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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第 7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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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五哥说了会子话,看这人来人往的,不禁叹道:“这来参加仪式的人倒是挺多。”
“是啊,毕竟是我大清朝第一次册封皇太子妃,朝中官员来的也不少。”五哥也同意我的看法,虽然这处宫殿够大,可里面的人也不少。
几位兄弟都已至,和与各自关系匪浅的臣子交相谈笑,我看看今日的主角也带着完美的礼节和每个人周旋着,却不朝我们这儿瞟上一眼。
奇怪,我和五哥有得罪过他吗?就算是,可面子上总应该过得去吧,不至于这样不理人吧。
“五哥,你怎么不过去和他们打打招呼?”我朝着那一堆人挑挑眉毛,问道。
“呵呵,天天遇见那些人,少招呼一次也无事,我刚刚已经问候过太子了,你也去看看吧。”自己的主意没被采纳,反倒被五哥建议。
原来不想理会的人只有我啊,心里有些酸,看看太子不肯看过来的身影,心想,算了,还是不惹人嫌弃了,上次必定是热闹了人家,关系一旦破裂,是甚难修复。
“不了,”我摇摇头,“反正待会儿还是要见面儿。五哥,你在这儿陪我这无趣之人,不嫌闷得慌?”尽量与自己的人脉接触才是攻心÷收拢势力人才的好方法,五哥却牺牲时间在这里和我聊一些不咸不淡的东西,我有些为他着急。
“无事,反正也不在这一时啊,和他们说话,累得慌,不过,我发现还是九儿最会体贴我!”五哥读懂了我的意思,可是我发现,他虽然笑着,但眼里的落寞却没有逃出我的视线。
一瞬间,没有对他的调笑称呼产生不满,心里却有些个虚。
虽然自己还没有满十五岁,没有到参与朝政的时候,可这些年来,我们这些未足年的皇子和朝中大臣接触的日子却也是有的。宫里少年早熟,从年幼时期靠着娘家势力就开始拉拢人脉的兄弟不在少数,可我却一直没有动作,见到大臣他们,也只是仅仅承了礼,稍微问候几句,并不多言其他,这样下来,大家也能感觉到我心不在此,不会邀我一同谈论朝野之事。
可五哥和我不同,毕竟在皇家的教育制度下,众兄弟中间,像我这样排斥政治的人还没有第二人。
既然我不行动,那五哥就要多担待一些,毕竟我们一母的兄弟,虽然小时候依靠頟娘的娘家势力,可随着年龄的见长,阿娘就要开始来依靠我们兄弟俩了,在他人眼里,有我这一个不争气的儿子就够了,这么一来五哥也必须把我这一份也做好。
每每想起此事,心里就愈发的愧疚不安,虽然自己是没事了,可却累着了五哥,忧着了頟娘家的人。
事实上,頟娘对我的决定并没有多言,只是惋惜说:“胤禟,頟娘教你的东西不用在这上面也太可惜了。” 我不清楚她为什么能容忍此事,尤其是在这种封建王朝的森严的等级制度之下。
“啪啪啪”三声响亮的鞭声,这是参与重大典仪时,皇帝驾临的静鞭声。
众皇子及文武官员立刻分列站好,迎接天子龙鸾的到来。
整理衣冠,三呼万岁,拜旒扆(下注1)。
皇帝一来气氛立刻有所不同,身穿鹅黄缎细绣五彩云水全洋金龙袍,带玉草吉服冠,呈覆钵形,顶子为满花金座,上端一颗大珍珠。腰间束为明黄丝织带,带上的四块金版嵌珠宝随意,带端的一版角带扣,列左右的二块有环,以佩带玢(音fēn)。带上拴的法都(下注2)让我心不由一暖,那荷包竟是我出宫逛街时采买的小玩意儿,自从送给皇阿玛后就没有再见到他,不料想,这小小的礼物竟然一直被戴在身上。皇阿玛身上的龙气,让人们不觉威仪端肃,饶是经常在他面前没大没小的自己,此时也不由自主的收起顽劣之心,臣服于金銮之下。
看着许久不见的皇阿玛,心里一阵感触:着吉服的身体似乎又消瘦了些许,平阳府的灾祸和即将到来的大战看来消耗了他不少精神。
平阳府地震,朝廷拨下去不少人力财力,大设医馆,救济灾民,皇阿玛本想出京巡查,可其他政事也不容耽搁,只交给了地方官员来处理,大部分官员也挺体恤民情,为民劳苦的,可这其中也有些食民骨血的不负责任的官吏,下抱,平阳府的巡抚噶世图不认真救抚灾民,每每推脱职责,惹了民愤,最终以玩灾罢免了他的官职。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分封的仪礼在我的对皇阿玛的观察中进行着。
我看了看太子身边的太子妃,这个女孩并不是绝色,却也眉清目秀,皇太子妃的喜冠,耀眼异人,上面镶嵌这红、蓝宝石多块,大小珍珠无数,饰有翠云、翠叶和珠花,并在周围缀左右相连的珠串,冠身面料以丝帛制成,色泽鲜艳,富丽堂皇。石氏雍容大方,光彩照人,在众人面前镇定自若,眉宇之间看不出惧色,刚刚挺五哥说,这女子是从小就开始被按照皇子福晋的标准抚养而成,现在看来此言不假,端庄而不板滞,但从举止上看却是善良温顺之辈,一个小小的女子面对这样的场面,这种表现已是最好。
我又看看她身边的太子,淡淡的笑,之间却瞧不出喜色,与那身上绣得双喜字样形成强烈得反差。
突然之间烦闷得慌,这就是我们皇家人的命运吗?迎娶不认识的陌生人,就那么过上一辈子,我能逃过皇子之间的争权夺势,可我又能力躲过婚姻吗?尤其是在这个时代,男人不婚,也只有一个可能,就是那相公馆的小官儿人,而且自己还是皇朝的金龙贵子,众人议论的对象,百姓仰望的王公贵族之一,我,我能怎么办呢... ...
悒郁的情绪一直左右着我的心神,有些惶惶,不知周围的一切也不等我的关注,行进着。
我以前觉得繁琐的礼典现在却在我的沉思中过得飞快,一转眼已经是接近傍晚了。
礼典毕,接受册封完毕的太子妃被接了回去,太子也下去更换接下来宴会时使用的新衣。
左边的八哥凑过来,问道:“九弟,你怎么了,一直不感兴趣的模样,一个人闷坐着?”
右边的十弟也跟着凑热闹:“是啊,是啊,九哥,你不高兴么?”
只要众兄弟一起出场,在这些场合必定十按照年龄长幼,地位尊卑来列位,而我也就经常列于八哥和十弟之间。
被夹在中间的我仍旧徘徊在自己的心绪里,不愿理会外界的一切,苦笑:“没事儿,你们忙你们的吧!”
“我知道九哥为什么不高兴了!”十弟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什么啊?”八哥有些感兴趣。
“必是肖想那新娘子是自己的吧!”十弟有些开玩笑的蹦出一句。
“胡闹!”我撇嘴扯出一个笑容,恰恰相反,自己是一直在想着怎么摆脱将来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这个场面。
八哥也回之一笑,却没有接上十弟的调侃,我看到他脸上有些寥落之色。
心想:肖想的人不会是八哥吧?可仔细瞧瞧,却又察觉不出嫉妒的情绪,这可难觉察了,大家的心思太活脱,太细密,怎么钻也不清楚他们心里头到底想些什么。
和两个兄弟一起步入另一所殿宇,这里布置的是晚上的喜筵。
坐在婚席上,规矩极了,一句话也不说,也不再理会身边的两个人,听着四周人们的欢声笑语,心里觉得闷得难受。
垂下脑袋,用食指轻轻挪动着眼前的流光玉杯,琼液微晃,映彩宫灯,小小酒杯里,光影浮动,我看不见自己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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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注:
1。旒扆——借称帝王
2。满语称荷包为“法都”,是满族人喜欢的饰物。满族旧俗,无论男女,穿长袍系腰带,带上都拴“活计”,荷包是活计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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晕,大大们的留言都是感动,我瞅着也感动啊,昨天打好的文,今日更新一下~~~~
那个香艳艳的东西嘛,俗话说得好:面包会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