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者俱乐部》醒初

28、第 28 章

　　马克里几个常客都被拘留，高朗自然也在其列。高朗倒是相当配合，可是任他怎么想就是回忆不起来警察问的几个时间点他在做什么，老头子无奈，只能给他一个单独的房间，又叫来□□。林枫染脱下那身黑色的制服天天往警局跑，上下也都认识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由他去。
　　两天之后，警方在李明晓的公寓里找到了刘斌的一部分尸块，高度怀疑是李明晓把刘斌给谋杀了。警方从几个熟客口中得知，身为大老板的李明晓早就对刘斌有意见了，主要是经济上的。李明晓是牙医，高朗是健身教练，收入都还不错，除了自己花用跟寄回家里去都用在了马克上，只有刘斌是无业人员，没有固定收入，花钱又不知节制，马克的所有收入基本都进了他的口袋，更别提有什么贡献。
　　有动机，有物证，再加上那天捉到的那只母耗子也指认出他曾经向自己进过货，李明晓百口莫辩。
　　高朗心急如焚，一再争辩李明晓不会是那样的人，但是此时他自身难保，有谁听他说话。后来还是林枫染想起来，李明晓失踪过一段时间之后再出现，曾经有记忆缺失的现象，于是跟老头子说，能不能把他先跟高朗一起当做精神异常处理。
　　面子不面子的，在性命面前也就是扯淡了。
　　没几天李明晓就被送来跟高朗一起开始接受□□的治疗。林枫染不放心，每次治疗时都在门口候着。他有种感觉，每次高朗接受完治疗之后性情都会变得更有攻击性，虽然面对自己总是在拼命压抑，但是林枫染是他最亲近的恋人，怎么会看不出。
　　□□说高朗跟李明晓一样，由于多年的压抑所以都有些心理问题，他的治疗就是让他们找出内心深处的根源，正视他，然后才能渐渐好转。林枫染对心理学的认知仅仅停留在大学时候学的犯罪心理学上，除了积极帮助高朗配合治疗，什么也做不了。
　　“志强，你有什么是不能跟我说的么？”林枫染轻轻叹气。一个礼拜的心理治疗并没有取得什么成果，反而让林枫染感觉到高朗一步一步渐渐关闭的内心。
　　黑暗能够给高朗安全感，林枫染只有在深夜里才能跟高朗平静的说上几句话。林枫染总在大家都已经下班之后留下来陪伴高朗，老头子打点好了，见到这个小子，大伙都默契的当做没看见。
　　高朗跟他肩并肩躺着，眼睛甚至比夜更黑暗。停了许久才轻轻的说：“我怕。”
　　林枫染问道：“怕什么？我不是答应过你了么，我一定揪出真凶，让你跟明晓哥从这里大大方方的走出去。”
　　高朗苦笑了一下，到了冷漠惯了的脸上还是只有转瞬而逝的一道笑痕，很快又冷了下来，犹豫了半天才说：“我不是怕出不去，我怕……有一天我会杀了你。”
　　林枫染一愣，转过头看着他的耳朵：“怎么会？你不会杀我的不是么？”
　　高朗偏过脸不让他看到自己的表情，轻轻的说：“我一看到你心里就产生一股冲动，好像有一个人在我脑子说，杀了他，杀了他，把他占为己有，然后嚼碎吃进肚子里……我怕有一天会无法战胜这个人，真的杀掉你，一口一口吃掉。”
　　林枫染敏锐的察觉到高朗的精神状态不对，问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感觉的？”
　　“大概就是那次在酒店里，我逃出去之后……”
　　林枫染想到上次自己丢脸的场景，不自在的咳嗽了一声，忽然想到一点：“志强，你为什么忽然想玩……性|游戏了？”他知道高朗一向是个死板的男人，在床上从来中规中矩，怎么会忽然这么开放了。
　　高朗沉默了一会儿，可能是觉得跟恋人谈论这个话题还是有点不好意思，轻轻的说：“因为赵医生说，我不|举纯粹是心理因素，一个疗程之后就应该好了，所以……我就想试试。”
　　“不、不|举？”林枫染惊讶的抬起上半身，问道，“我怎么没发现？”
　　高朗这才发现自己一直瞒着林枫染的秘密被自己捅了出来，所幸破罐子破摔，叹气道：“其实我不穿女装就不能维持兴奋……以前我都用兴奋剂，那一次觉得可以了，就没有吃。”
　　林枫染一下子抓紧了高朗的手，为这个男人心疼，也责怪居然毫无知觉的自己。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以前高朗跟自己在一起的时候为什么从不开灯，原来不是害羞，是为了掩饰必须穿上女衣的自己。林枫染转过身把缩到床边的高朗搂进怀里，不知该说什么。
　　“呃，其实也没什么，今后习惯了就好了。赵医生说我这种情况再接受几次放松治疗就能恢复的差不多。”高朗见林枫染难受，赶紧说道。
　　“放松治疗？”
　　“就是躺在诊疗床上，根据赵医生的话去想，慢慢的就像是睡着之后做梦一样，一个个场景连续出现……醒过来之后会有点累，但是能痊愈的话也没什么了。”
　　林枫染沉默了一会儿，轻轻的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