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者俱乐部》醒初

25、第 25 章

　　一天晚上，高朗从知心小屋回来的时候已经挺晚了，一开门就看见林枫染歪在沙发里看电视，手里拿着个维他命片的药瓶往手里倒。高朗的脸色不知为什么忽然变差了，僵硬着下巴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扑了上来。林枫染被他一下子压在沙发扶手上，脑袋嗑在茶几转角上瞬间涕泗横飞，疼的话都说不全。
　　高朗狠狠的按住他的肩膀，像野兽一样在他身上四下乱咬，林枫染怕伤了他也不敢用力挣扎，只能拿四肢紧紧的缠上去，两个人一起滚到了地上。高朗的脑袋正好砸在桌腿上，位置太巧，一下子就昏了过去。
　　林枫染喘息着爬起来，确定高朗只是昏过去，松了口气，双手搭在膝盖上低头看自己被撕开的衣服，一块一块青青紫紫的痕迹，就跟那个被高朗袭击的女人一样。
　　高朗又犯病了？
　　林枫染把高朗搬到床上，没几分钟高朗就醒了，迷迷糊糊的，果然还是什么都记不得了。
　　林枫染不想给他压力，什么也没说，直到晚上高朗已经睡着了，林枫染还醒着，在黑暗中看着他。林枫染觉得自己被卷进一个黑暗的漩涡里，上下左右哪里也没有出口，怎么睁大眼睛也看不见。
　　不过好在，高朗陪着他一起。
　　高朗的眼珠忽然在眼皮底下快速动起来，林枫染隐约想起来大学的时候选修了心理学，有说到睡眠问题，现在高朗应该处于快动眼睡眠状态，也就是说，高朗在做梦。林枫染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伸出手推了推高朗，见他没什么反应，又加重了手上的力度。高朗猛地睁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林枫染，然后仿佛受了极大的惊吓似的爬起身往后缩，一个不小心就从床上栽了下去。
　　林枫染吓一跳，赶紧过去扶他起来，却被他挥开了手。林枫染心里不好受，放软了声音说：“志强，怎么了？快上来，坐在地上会着凉的。”
　　高朗满脸惊恐的看着他用力摇头，双手紧紧交握着，有些颤抖，把自己紧紧贴在墙壁与床之间的空隙里。林枫染觉得不对，小心翼翼的靠近，高朗像是向他的方向猛地一挣，却有很快退回去，喉咙里发出了含糊的低吼，像是在警告他什么。
　　林枫染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手足无措的半跪在床上。高朗戒备的瞪着他，眼睛一眨不眨，渐渐开始发红。林枫染觉得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就打算先出去把医生请过来再作打算。可是当他下了床就要走出门的时候，忽然觉得身后有什么忽然扑过来，训练有素的神经反射在大脑开始运作之前就做出了反应，一个转身将来人用手臂牢牢格住。
　　如果是别人，他这样一手足以让人动弹不得，但是高朗是一个在行伍中磨练多年的老兵，又做了六年的搏击教练，被他借力使力，一下子倒在地板上，后脑勺狠狠的撞上门板，疼得他眼睛一黑。
　　高朗压在他的身上，却一时间没有什么动作，像是不知道下一步应该做什么似的，茫然的看着林枫染。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的动起来，却没有在做出什么袭击动作，而是从他身上退了下去，惊恐的握住自己的手，喉咙里又发出那样的声音。
　　这一次林枫染听清了，他说的是，快走，离我远一点。
　　林枫染试图安抚他，但是高朗却不接受他的任何触碰。林枫染渐渐发现高朗并不是在害怕他林枫染会伤害他，而是害怕他会伤害到自己。林枫染不清楚为什么会有那样的想法，但是也为高朗的回护心里暖暖的，更加坚持的紧紧抱住他，轻轻的在他耳边说：“别怕，我不会伤你，也不会被你伤害。别怕。”
　　高朗在他双臂间渐渐放松，终于安静下来，眼睛慢慢闭起来，坠入了深眠。
　　林枫染抱着他，一夜无眠。

　　第二天一早，林枫染刚去楼下买好了早餐，一进门就听见自己落在沙发上的手机铃声大作，赶紧散步并作两步跑过去接了起来。
　　“喂，老大，一大早的什么事？我还没吃早饭呢。”
　　老头子的语气极不耐烦，伴随着拿文件夹拍打桌面的声音一起传来：“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你还有心思吃早饭？赶快给我滚过来，大老鼠找到了，马上出队。”说完就挂了电话。
　　林枫染瞪着嘟嘟作响的电话看了一眼，立刻起来换衣服拿东西，匆匆给还在睡觉的高朗留了张纸条就往局里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