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无泪》遛****梅

1、第 1 章

　　「请问要点茶还是咖啡？」
　　「咖啡。」
　　「请问您要哪种咖啡？」
　　「爱尔兰咖啡。」
　　「需要加眼泪吗？」
　　「啊？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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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就那么一个人静静地，上课、逃课、兼职、乱逛。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了咖啡这种东西，似乎是阴差阳错下结识了痞子蔡的《爱尔兰咖啡》吧，所以就在某一天的某一时段，我疯狂地爱上了那种透着股神秘色彩的咖啡。
　　我开始兼职在一家咖啡馆里，开始阅读各种关于爱尔兰咖啡的资料书籍，隐隐似乎也在期盼着什么。直到终于。
　　他是那么的安静，靠着窗户，任由阳光肆意撒在他的侧脸上，刻画出道道光彩。
　　“你好，请问要点茶还是咖啡？”
　　“咖啡。”
　　“请问你要哪种咖啡？”
　　“曼蓝。”
　　“好的，请稍等。”
　　我收起还没有机会递过去的MENU，转过身来时略略心中有些失望。但是还没走回吧台几步的时候，我忽然又转了回去，站定于他的身旁。他似乎感觉到，从书中抬起来疑惑看我。
　　“你好，曼蓝虽然中和了曼特宁的苦味和蓝山的微酸，香味变得非常香醇，但却不及另一种咖啡的混合奇特，请问你要试试吗？”
　　可以从他瞳孔中看到我的甜甜笑意。只见他怔怔听我说完，盯了我许久，忽而莞尔。
　　“谢谢，不用了，我习惯了曼蓝。”
　　脸上的笑意微微显得有些不自然，我强压下自己心头掠上的一股难耐，勉强冲他笑笑后便转身回到吧台。
　　吧台后年轻的调制师小町正在认真的摆弄着咖啡器具，我看得愣愣出神，不禁下意识又转头看向窗边的那抹声影。
　　也许，爱尔兰咖啡的本质就是需要机缘巧合吧，我这般不服命运，不愿意像书中所说那样只能痴痴等待着某人的一个不经意，却没想到，仍是逃不过宿命的缠绕，是自己太贪心了吗？还是因为亵渎了爱尔兰咖啡的最初深意，所以才会遭到拒绝的报应？
　　胡思乱想着一阵，小町却已把曼蓝递了过来。我伸手接过，小心着为他送了过去。咖啡杯碰触在桌上时发出一阵微响，他抬起头，看见是我，又是礼貌的一笑。我心一怔，抱着托盘就快速跑开。于是，这一下午我的心思再没有聚拢过，总是有意无意地去寻摸他，直到傍晚夕阳投罩时分，他开始起身准备离开。
　　站于门边为他开门，他又投来温润一笑，我脸略泛起热气，垂下头去不看他，不想耳边却传来一把好听的笑意。
　　“你刚刚想给我介绍的是什么咖啡？”
　　我一愣，抬头看他，却正好望进了他好看的笑眸中。
　　“你明天来，我再告诉你。”
　　“这样啊，那好，明天见。”
　　第一次觉得时间过的是这么慢。第二日一下课我便早早来到店里，站在门边，紧张又期待。好在很快，依旧是昨日那个时间，在听到门边风铃的脆响时，他的身影也同时进到了店内。带着午后阳光的温暖，他笑意犹然，冲我微点头后又坐在了昨天的那个靠窗位置上。
　　“你好，请问要点茶还是咖啡？”
　　“咖啡。”
　　“请问你要哪种咖啡？”
　　“你帮我推荐的那种。”
　　“好，请稍等。”
　　我抱着仍旧没有打开过的MENU快步回到吧台，对小町下着单。小町看了我一眼，低头开始摆弄着器具。
　　我认真的看着小町的动作，从烤杯到调制，他动作轻柔细心，我却看的微微皱起了眉头。弄完后，小町将咖啡递给我，我盯着眼前的咖啡杯欲言又止。
　　“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
　　随意的回答了一句小町的问话，我便将咖啡送去给他。
　　“你好，这是你的爱尔兰咖啡，请不要搅拌，还有小心烫嘴。”
　　我将咖啡放在他的手边，他瞄了一眼，放下手中的书，优雅地举起杯子到嘴边。我有些期待的看着他，他却只是轻抿一口后便离了开来，看着杯沿的漂浮奶油，淡淡一笑。
　　“威士忌？唔，果然是很奇特的味道。”
　　“谢谢你的推荐。”
　　我略略有些焦急，看他就要放下手中的杯子继续看书，我一个忍不住问出了口。
　　“难道就没有其他的感觉了吗？”
　　“恩？”他手按着桌上的书，不解地看我，忽而低低笑出声来，“咖啡和威士忌的味道都很纯正，混合在一起就出现了一种很微妙的感觉。”
　　“不对，你还分得出酒和咖啡两种不同味道来？这做的不对。”
　　“哦？那按你这么说，对的又是哪种？”
　　“唔，你明天再来，我到时候再告诉你。”
　　“呵呵，好。”
　　一下午过去，又是夕阳垂下的时间他离去了。我收拣好他的杯子放到吧台，看着小町在吧台后头忙碌的声影，轻轻地说着：“小町，明天能不能让我煮一杯咖啡？”
　　小町抬头看我，略显诧异，但他并没有多说什么，只点点头便又重新低下头去干活了。
　　第二天，我将昨夜精挑细选买来的状似葡萄酒杯样的咖啡杯带至咖啡馆。小町看着我带来的杯子，淡淡的看了我一眼后便将其他所需要煮咖啡的器具为我在吧台后头专门圈出一块地方布好。我看着，向他道谢，正在琢磨着是否先煮一杯来试试看时，小町在旁边搭上了话。
　　“你先煮点，试试手吧，以免等那人来时手忙脚乱。”
　　我点头，开始着手起来。
　　“你要什么咖啡豆？”
　　小町在一边看着我分布好各个器具，忽然开口问道。
　　“爱尔兰咖啡并没有规定要用哪种咖啡豆，我觉得蓝山和曼特宁都可以。不过曼特宁最好，而且要浓一点。”
　　“恩，对了，你昨天用的Espresso虽然很浓，但并不适合，这样会使爱尔兰咖啡的色泽有点混浊，而且香味也会减低。”
　　我认真的做着手下的事，时不时与小町说上两句，自然的我和小町就像老师与学生一样。
　　我一面煮咖啡，一面让小町拿出爱尔兰威士忌酒瓶。慢慢将威士忌倒入爱尔兰咖啡杯，刚好切齐靠近杯底的第一条金线。
　　“为什么一定要爱尔兰威士忌？”
　　小町疑问出声。
　　“爱尔兰咖啡怎么可以用别种威士忌？这样就名不符实了。”
　　“恩？什么？”
　　我白了小町一眼，以至于他脸上也不自觉地浮现出无语的表情。
　　“骗你的啦，那是因为，一般的威士忌会有泥煤烟熏味，例如最有名的苏格兰威士忌。但这种烟熏味跟咖啡混合时，便会抢了咖啡的芳香。”
　　“哦？”
　　疑问出口，我对他笑笑，顺手拿了两个酒杯分别倒了一些爱尔兰威士忌和其他威士忌给他。
　　“威士忌主要以大麦为原料，经过蒸馏二次而成。蒸馏过程中，为使麦芽干燥，会用泥煤去熏，因此酒中常有一股烟熏味。爱尔兰威士忌就不同了，它只有浓烈的大麦香，没有烟熏味。”
　　我看小町饮下两杯威士忌，表情的变化让我心中觉得有些好玩，于是也拿出一个酒杯给自己倒了些爱尔兰威士忌。
　　“唔，爱尔兰威士忌的酒味虽较淡，酒香却更醇厚，与咖啡结合时，香味就越加吸引人。”
　　“还有，事实上"whis+ky"这字，也是源自爱尔兰语，是"生命之水"的意思。12世纪开始，爱尔兰人利用谷物制造蒸馏酒。后来传至苏格兰，才慢慢演变成今天的威士忌。”
　　我说完，将酒杯放于一边。紧接着拿出一个铜制杯架，使爱尔兰咖啡杯约呈45度角斜靠着。
　　正对着杯肚下方，有一个小小的酒精座。
　　加入两茶匙褐色砂糖在威士忌里，点燃酒精，以小火缓慢将威士忌加温。
　　完全照着痞子蔡的《爱尔兰咖啡》中所描述的，我一面烧一面旋转杯子，使酒杯受热均匀，并将糖融化于威士忌。
　　烤杯的过程中，我也一直屏气凝神，丝毫不敢大意。
　　在杯里的威士忌即将燃烧前，我迅速把杯子移走，熄掉酒精。
　　再倒入刚刚煮好的浓热曼特宁咖啡至靠近杯上缘的第二条金线。
　　确定咖啡正好切齐第二条金线后，我轻轻吁了一口气。然后接过小町递来的鲜奶油打至发泡，缓缓倒在咖啡上，将近与杯上缘同高。
　　“新鲜诱人的爱尔兰咖啡，欢迎品尝，不过小心烫口哟。”
　　我将咖啡杯递在小町的面前。小町细细看了看眼前的杯子，伸手握住，低声笑出了口。
　　“小丫头，懂得还挺多的，你这些都是从哪学来的？”
　　“痞子蔡的《爱尔兰咖啡》还有度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