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色狂想曲》K通缉犯

4、失恋的WHITE

　　今天，墨子的小店成了不可思议的事产生的集中地。
　　一个是，虽然是老板但从来不过问店里事务的墨子会跑到店里和女雇员聊天，另一个是几乎不看电视的WHITE会到墨子的小店里来。
　　巧的是，这两件事都被到墨子的小店里来“拗”盘的岚撞上了。京又闭关赶程序，看来岚的双休日就准备用碟片来打发了。拿到想要的盘后岚只说了一句，看来天要下红雨了，就匆匆离开了。他可不象另外两个“闲人”，虽然下班了，但是他还有一份兼职，不是吗，迟到——这种情况不会出现在岚的身上。

　　第三件怪事也即将出现，但是岚已经离开，看不到喽。

　　“墨子，一会儿去哪里，有空的话晚餐我请你。”WHITE对墨子发出了邀请。
　　墨子与雇员聊的正欢，耳朵突然收到这么一句，他不是不知道WHITE在说些什么。他知道今天自己是有点反常，不过遇到WHITE他受的刺激已经不少了，现在……墨子盯着WHITE。身旁的女孩还在一边抬杠，“老板，快点答应啊，人家好歹也算是个帅哥，再说了现在BL也是很正常的，我不会介意的。”两眼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同人女的出现，不是我计划内的事！！！！！）
　　“你别误会，只是我有点事。”WHITE只是不想一个人呆着。他和墨子之间，虽说什么都没有，（事实是和谁都没有所谓的事实，什么和什么嘛，看来那件事对于WHITE的确有一定的影响。）

　　但是有人误解并不好，同人嘛，虽然不反对，但是一旦扯到自己身上，这……还是澄清一下的好，WHITE是这么觉得的。
　　“好吧，我去。”既然有人提供免费的优质晚餐，不去的才是傻瓜。况且，WHITE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的样子，还是陪陪他好了。
　　这段话在同人女的脑中被自动翻译成：
　　“我有一点事想问你，是关于我们之间的误会。”声音低沉。（好像差的挺多的。）
　　老板犹豫中……“好，我会去的。”
　　去哪里？饭店，然后开房间？？然后·#—%#￥哈哈，共进晚餐果然是个错的主意，去吧去吧，你们是瞒不过我的……

　　///

　　结果，WHITE和墨子到了岚打工的BAR里，随随便便的解决了一顿晚餐。而且，WHITE什么都没说。
　　在一般的情况下，WHITE是一个能说会道的男人，幸运的事自己还能够掌握，没能成为多嘴的人。今天，WHITE出奇的安静，安静到可以忽略不记，这让墨子很不习惯。不经常说话，也并不是整杯整杯的灌酒，且不是发呆，墨子注意到，WHITE的眼睛似乎总在追寻着一个身影。也许离开的应该是自己，京不在，似乎自己的存在也是多余。WHITE的眼睛追逐的目标是——岚。
　　但，不知是为了什么，墨子就是不想离开，不想让WHITE一个人留在这个BAR里。

　　所以，他决定呆在这儿，直到WHITE离开为止。

　　“墨子，你累了吗？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先回去吧。”也许因为自己想等岚下班而强迫墨子陪着自己在这里等，是一种自私的行为。毕竟已经12：00多了，怎么说墨子应该还算是个孩子。WHITE不知怎的就想找个理由让墨子回家去。
　　“不要紧，我陪你。”
　　不想离开。

　　///

　　终于，岚的打工时间到了。
　　“岚，我送你回去。墨子，你自己回家，路上当心点。”就这样WHITE离开了自己的身边，最终自己还是无法阻止WHITE和岚的独处。
　　为什么会这样呢。
　　从不出现在自己小店的WHITE，今天会出现，而且进门的时间和岚只差一步。
　　也许WHITE是一路追着岚赶来的。
　　可能，很有可能，墨子不会粗心到忽略了岚离开时WHITE脸上失望的神情。刚才，就在刚才，墨子甚至觉得今天所发生的事，也许是WHITE的一种暗示，暗示着什么。

　　但……墨子觉得自己真的累了。
　　回家吗？那个地方能称作家吗？只有一个人的家。

　　///

　　水，动荡，不安，泛着冷冷的蓝色的光，一时，陷在沙发里的WHITE不禁的用手摩擦着肩，感觉有点凉。
　　这里是岚的和京的寓所。此刻已是凌晨3点多了。就想自己的房间一样，岚的房间同样有着他自己独有的味道，虽然房间里满目都是各式各样的摆设、挂件……可是依然能嗅到孤独。京闭关时有一套单独的房间，离开WHITE现在坐着的这个位置的直线距离绝不会超过十米，也就是说，其实京就在隔壁的那套公寓中，可是这两套公寓并不在同一个门牌号里，真是有那么一点咫尺天涯的味道。自己在此时此刻出现在这里，WHITE总觉得自己好象在背叛朋友，虽说朋友妻不可戏，可岚也不是女人。而且自己也有十足的理由，因为他的女友刚把他甩了刚13个小时。

　　“我提醒过你，她并不适合你。你只适合结婚，而现在绝大多数的女人更愿意要爱情而不是承诺。”岚递过来一杯酒。

　　WHITE看着岚，他承认岚是属于那些为数不多的他看不透的人之一，应该说岚在某些方面比自己更冷静，接近冷酷。而京则相对的简单，京的行为的难以预料源自于他本身的神秘性，这是说的好听的，其实就是不按牌理出牌，或者说京可能连牌规究竟是怎么样的都不知道，因为他从来就不在乎这些。WHITE甚至想过也许自己对岚来说比京更适合。

　　不过，至今他的性象都很正常。
　　“你对于你那些朋友的关心远远大于对我的关心，朋友可以有很多，但女友只可能有一个，你明不明白？你究竟爱不爱我？”
　　这是WHITE他的女友最常说的一段话。
　　WHITE也不明白自己究竟爱她吗？难道陪着女孩逛街、购物那就是爱情？爱情是什么，不清楚，爱她吗？不知道，其实也就是觉得和她在一起最自然，他甚至想过，如果就是这样，结婚也是可以考虑的。
　　结婚，自己果然适合结婚。
　　“你就想这样一直坐着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要去睡了。”起身。岚向来是这种雷厉风行的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岚……”很久没有开口说话，声音有些些的沙哑。他只是不想岚离开。也许是该说些什么。“今天我们分手了。”
　　“……”，岚转过身，“我以为你们只是吵架，看来比我想象的要严重。什么时候的事？”
　　“中午……”
　　“下午我们碰过面，你并没有提起这件事。”
　　“下午，下午我不想说。”不想有很多人知道。
　　…………无言…………

　　WHITE此时的心情并不悲痛，只是有一种很深很深的失落，身陷其中。
　　抬起头，看着岚。

　　“你想我做什么？”
　　WHITE仍是无语。

　　“想找人安慰你，抚平你受伤的心吗？呵！”最后的那声干笑听来有些刺耳。可是WHITE就是这样想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在毫无预警的状况下，岚的吻映上的WHITE的唇。
　　WHITE惊异的看着岚一点一点的靠近，然后相吻，感到自己的脸越来越热，就像在大学时代的那第一次接吻。

　　惊讶、除了惊讶还是惊讶。惊讶于岚的大胆，更惊讶于岚接吻的技巧。平时他就是这样吻着京的吗？
　　WHITE什么反映都没有做出，没有配合，没有回应，只是一个吻。
　　“满意了吗？我真的要去睡了。”

　　WHITE没有接话，仍然有一些呆愣。
　　“不过，你还真是羞涩的可爱……”都27岁了，可爱或许并不适合自己。而且，WHITE觉得自己只是完全没有预料到岚会有如此的举动，所以……（借口！）

　　岚进入了浴室，既然他要休息了，那么，WHITE拿起沙发上的外套，离开。

　　两人之间，没有告别。

　　///

　　当WHITE回到家时已是清晨时分。从岚和京住的地方，一直到自己的居所大约有15分钟的车程，WHITE用了一个小时又七分，他是步行回来的。自己的公寓，墨子说打死他都不会这么布置，都是白的岂不是要天天打扫，连养蟑螂都不可能。

　　岚只说了三个字，停尸间。
　　京——好像还没来过这里。

　　看了看时间，5：23，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

　　13：38，WHITE正在电脑前抢救他的不知所踪的图。电脑在10分钟前刚刚当了一次。门铃响起，会有谁会来，在去开门的时候，一脚踢到搁脚凳。

　　蹦蹦跳跳的来到门前。
　　是墨子。

　　“有事吗？”
　　“不请我进去吗？”
　　“可是我现在很忙。”
　　“我就这么不收欢迎？”
　　“我不是这个意思，那，你进来吧。”一侧身，让墨子进门。“自己照顾自己。”丢下这么一句。
　　墨子熟练的找到了酒，给自己到了一杯，搬了一张椅子，坐在WHITE的身边，WHITE忙着他的图，看都没看自己一眼。
　　……

　　“果然，你很忙，我想我该走了。”安静地坐在一旁，陪伴了WHITE四个小时后，墨子说。
　　“很抱歉，今天……”
　　“又到饭点了，有东西吃吗？”
　　“有。”
　　“那，我走了，再见。”
　　关上门，WHITE悠悠地叹了一口长气。

　　可能，这只是巧合。电话铃声在墨子离开后响起。电话的那一头传来岚的声音。“我今天下厨，来吃饭吧。”
　　“好，我过来。”没有片刻的犹豫。“需要带点什么吗？”
　　“带好你的胃，方便的话，拿瓶酒来。”
　　“还有吗？”
　　“就这样，你过来吧。”

　　电话挂断了，只剩下嘟、嘟、嘟的忙音。
　　窗外的天空被太阳最后的余辉烧的火红火红。远处的景物似乎以被熔入这一片火光之中。

　　站在街的对面，正在等公车回家的墨子，看着WHITE匆匆地走出大门，赶向另一个目的地。那种迫切，就像是在外许久的游子对于家的那种情感，这种感觉冲击着墨子。

　　面对自己，他是如此的心不在焉，甚至隐约的能感到一丝烦躁。原来是还有另一个约会。究竟是和谁的约会呢。
　　墨子的好奇心默许了自己的跟踪。

　　中途，WHITE的车停过一次，好象去店里买了什么东西，也许是礼物。之后的路程是墨子所熟悉的，那个方向是通往岚和京的家的。或许是WHITE的同事，恰巧和岚他们住在同一栋楼里？当WHITE的车停下时，墨子是这样想的，他是下意识的就不希望WHITE的约会对象不是岚。不是岚，是谁都可以。

　　电梯将WHITE送了上去，墨子看到电梯门上方的显示牌上亮着14这个数。电梯上左数第二排，由下至上第二个按钮，这个电梯里，他唯一曾按的按钮。
　　拉了拉衣襟，走出大楼。太阳早已不见踪影，天空的红色被一种泛着紫光的蓝所代替。

　　太阳不得不让出对于天空的统治权，作为篡位者的月亮独享着这份由时间带来的胜利。寂静吞噬着空间，一寸一寸。
　　电梯的门照旧是这样不紧不慢的打开，钥匙掉落的声音，接着是一串析析唆唆的声音。WHITE捡起房门钥匙，楼道中的灯并不十分的亮，但足以看清一个人的长相。墨子一个人靠在门前，站了很久的样子。

　　“怎么没回家？”
　　“钥匙落在你家了。”
　　WHITE开了门。
　　“你的备用钥匙搁在岚那里，为什么不去拿？”
　　“你刚才是在岚那儿吧？”
　　WHITE回过身打开了灯，看着墨子
　　“岚叫我过去吃饭……”
　　“我知道，所以我没去。”

　　墨子看见了留在茶几上的钥匙，拿起，放进口袋：“你要是走的慢些，我就不用你半天了。不过，你这顿饭的时间可是够长的。”
　　“我累了，该回去了。”转过身，看着WHITE，“你喜欢岚吧，可是他是京的人，不如喜欢我，我可是真的爱你呢！”
　　带着笑意，也许是自己都觉得好笑吧。
　　墨子离开的时候带上了门，屋子里只剩下了WHITE。

　　“你喜欢岚……不如喜欢我……爱你……”这个小鬼知道什么，只是看到了一点就断言，他什么都不懂，喜欢岚，不可能的。‘我爱你’，他知道什么是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