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三权蒙]侯门一入》菊花三弄

8、第八章

　　勾搭陆逊的结果是陆逊给公司管理层打了个电话，说有个挺优秀的朋友，想来公司做事，要人事部给安排个面试。
　　人事部的家伙也爽快，说兵贵神速，要人当天上午九点就来面试。
　　陆逊放下电话：“行了。”
　　吕蒙有点忐忑：“我我我……找工作时的那套正装还放在寝室里。”
　　而且寝室现在还进不去。
　　陆逊轻描淡写地拍拍手上的饼渣子：“没事，我天天住在办公室里，里面什么衣服都有。”
　　吕蒙没想到这位传说中的大股东居然如此平易近人，眼睛立刻又水了几分，就差鞠个九十度躬大叫阿里嘎头。
　　孙权微笑看着两人不说话，默默收起桌上的餐盘。

　　就算是不管事的董事，一起走进公司大门也是很拉风的。吕蒙跟在陆逊身边，一路上感受到注目礼的力量，当然都是看向他这个背心短裤的不知道什么人的。
　　陆逊面上没什么表情，带着他上了八楼，进了最末尾的一个办公室，关上了门。
　　吕蒙有点紧张，又不敢跟陆逊多说话，在这个面试的当口，生怕陆逊觉得他有意探口风。
　　陆逊看过他的表情，从柜子里拿一份文件给他：“看看，人事部那几个老家伙的惯用套路。”
　　吕蒙接过一看，那是一份完整的面试记录，面试人那里写着一个人名，周瑜。
　　“这个……”吕蒙接过来匆匆翻了翻，题目无非是一些面试常规的东西，里面的记录却很详细，把周瑜回答的梗概全数记下。周瑜说话条理清晰，暗示性强，这一直让吕蒙羡慕不已，在这里看到这份记录，顿时感觉亚历山大。
　　“好详细啊……”吕蒙呵呵干笑。
　　“这是个神人，那帮老家伙都被他逗得直笑，满分通过面试却在试用期就辞职了，因为还没转正所以不用交违约金，也不用提前一个月告知，真是来得快走得也快。”陆逊点点纸头，“他面试时我去旁听了，挺喜欢他的，还都记下来了，可惜啊……不过你也不要紧张，你只要有这里面一半能说，唬弄住那帮人不成问题。”
　　原来公瑾找到了那么好的工作，提到这个他就想起了孙策，公瑾辞职的原因很明显了……虽然他想不通为什么跟了流氓就要辞职，又不是去做压寨夫人……吕蒙思绪一时飞得有点远，想起一会儿的面试，连忙往回扯。

　　面试他时那些人也笑了，吕蒙明明没说什么笑话，就是老老实实在自我介绍，看到那些面试官脸上……怎么好像个个都带着忍了尿一样的扭曲笑意？
　　看来陆逊的审美有待提高了，公瑾那次想必也是这样，什么妙语生花啊我看根本就是这帮老人尿失禁吧混蛋！
　　一个头发半白的魁梧老头发话，吕蒙看清他面前的名牌上写着黄盖：“吕蒙啊，如果你上司错误地鞭挞了你，你觉得应该怎么做？”
　　吕蒙想起来，公瑾那份卷子上似乎有这么道题，他还记得公瑾是这样答的：
　　“我会立刻跳槽，卷了公司机密改个小数点，然后跑去敌对公司，换来他们机密。再回来公司，找更高的上司交换个职位，毫无芥蒂地鞭挞打我的那个上司。”
　　这么恶毒的话吕蒙当然不敢说，人家公瑾一向秉承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他可不同，这个职位，还是靠孙权才弄来的。
　　“我，”吕蒙顿了顿，“我会装作被打得很爽的样子，这样他就会不爽。”
　　日哦这是多么神兽的答案哟，吕蒙话一出口就想扇自己一巴掌。
　　黄盖脸上的表情经历了陶醉到向往，再到相见恨晚的抽搐，哆嗦着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吕蒙面前，狠狠拍他肩膀：“小同志，同好不解释！你这个人我要了！”
　　吕蒙满脸黑线地想明白，原来是个M，因此公瑾是他崇拜的对象；而自己，则被他当作了臭味相投的好基友。

　　不过工作总算是搞定，吕蒙换上大裤衩走出东吴地产大门时，长长舒了一口气。突然想起今天下午要去拿结业证，抬腕看看表，正午十二点。
　　孙权的电话就在这时候打过来：“怎么样？”
　　“挺好的，”吕蒙嘴角不禁挂上一丝笑意，看被太阳炙烤得明晃晃的大街也觉得分外可爱，“你下班了，在单位午休？”
　　话一出口吕蒙觉得怪怪的，这两人间的对话怎么好像大学里经常看到的……下了课就忙着打电话探班的那个啥……
　　电话那边的孙权也迟疑了一下，吕蒙听到他脚步声来回走了一下：“这样……今晚我请你吃个饭。你晚上没什么事吧？”
　　吕蒙觉得孙权有点奇怪，两个人好好的吃什么饭啊。可是人家邀约也没理由拒绝，于是回道：“我下午去学校拿毕业证，你给我地址吧我自己去。”
　　孙权声音很平，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吕蒙猜想是因为在单位装衣冠禽兽的缘故：“好了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
　　“不用啦我自己……”
　　“我去接你。”孙权坚持。
　　“好吧。”吕蒙妥协。

　　学校办事效率很低，教务处的老师们进进出出的，老眼昏花还不让自己翻。偌大的办公室里不舍得开空调，理工科学校密集的男人汗味就蒸腾的能熏死人。
　　吕蒙去的有点晚，只能挤在最远的地方望人兴叹。
　　平时上课的时候怎么就没发现年级里有这么多人啊，吕蒙伸头看看，突然在人群里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周瑜！
　　吕蒙拨开人群往前挤，挤到一半又停住。
　　之前刚刚打过一架，现在见面要怎么办，说些什么，想想都很尴尬。
　　吕蒙正迟疑间，周瑜回头看见了他，弯起嘴角笑了一下。吕蒙见他伸手进裤兜里掏了掏，扬手扔了件东西过来。
　　吕蒙接下，发现是钥匙，一整串的，分别是大门的，周瑜的衣柜的，周瑜的壁橱的，周瑜的自行车的……
　　这是把全部家当都交给他了？吕蒙不解地抬头。
　　“哥们，我东西已经收拾好了。钥匙给你，不过我发现锁没砸啊，你这几天住哪儿呢？”
　　吕蒙刚刚上升起来的小心肝又被狠狠摁进泥巴里，刚想要编个理由，周瑜就对着外面挥了挥手。吕蒙顺着他挥手的方向一看，只见孙策戴着那副银边眼镜，很是衣冠楚楚地站在学院门口。
　　“行了哥们，有空常联系。”周瑜脸上带着掩不住的笑容，急匆匆往外跑，顺路拍了下吕蒙的肩，“哪天发财了可别忘了我。”
　　吕蒙呆呆地点了点头，并不回望，呼吸一时都要停滞。
　　等他终于缓过劲儿来，只见主校区树影婆娑，午后的室外温度达到三十度以上，明晃晃地哪还有半个人影。
　　对于毕业时所谓的疯狂，他从来都无法理解这种极端的感情从何而来。今天，还是他第一次感觉到离别的分量，沉甸甸的直坠着心往下沉。
　　吕蒙顿时泄了气，也不想再去挤，就找了个僻静角落靠着，看人们拿了深蓝色的大本本神采飞扬地纷纷离去。

　　等到快下班，人终于少了起来，吕蒙站起身拍拍后背，突然想起今晚跟孙权有约，一时间鸡血上涌，冲进教务处办公室找到了看上去最闲的一个老师，说自己今晚有火车云云，终于顺利把毕业证在五分钟之内拿到了手。
　　等冲到寝室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东西，才发现整个大四楼早就已经人去楼空，哲学院所住的五楼，楼道里被人丢弃的杂物堆成了山，静静地等待几日后的清洗。
　　吕蒙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慢慢在身后将门合上。
　　在这里的日子，终于要告一段落。
　　吕蒙还没来得及伤感，就听到寂静的楼道里传来清脆的脚步声。走廊尽头拐出来标准公务员打扮的孙权，灿烂的夕阳在他身后射出耀眼的光芒。
　　“慢死了。”孙权板着脸，心情好像不太好。
　　“不好意思。”吕蒙道歉，看看手里两个拉杆箱和一个大包，“这些东西我先放在楼管大爷那里……”
　　“放我车上去。”孙权不由分说，上前拉过他一个箱子。
　　吕蒙连忙跟上，想想觉得不对：“等等孙权，你怎么知道我住这儿的？”
　　“建业科技大学大四男生楼向来是二十四栋，我去楼管大爷那里问问哲学系住哪一层不就完了？”孙权鄙视地看了他一眼。
　　吕蒙越发觉得不对，像二十四栋这种超级大楼整个东区也就两个，分别住着大四男生和大三女生，其他年级都是按院不同年级混住。这种惯例式的东西，孙权一个公务员怎么这么清楚？
　　“你……不会是我们学长吧……”吕蒙内涵地笑了。
　　“是啊，”孙权头也不回，“不过我是建规03级的，你应该在校报上看过我。”
　　吕蒙脑内渐渐明晰出一个人像，那是进校的第一个十大歌手比赛，海报满天飞，占了主版面的是个挺帅气的学长，听说是上届十大冠军，刚刚毕业走了。
　　“哇，原来是你啊。”吕蒙放下手中的负重瞪着眼睛端详，伸手在他脸上比划了下，“变化也太大了，我记得你那时候眼睛要大一些皮肤要白一些，连头发都要多一些。”
　　吕蒙的手指轻轻刮过孙权眉心，孙权躲闪了一下，面无表情地拨掉他手。
　　吕蒙的笑僵在脸上，饶是他神经再大条也能感觉到今天的孙权有点不对。
　　“搞什么啊……”吕蒙小声腹诽了一下，闷声不语地跟着孙权下了楼，把东西丢进孙权破车后座。
　　彼时华灯初上，被考试周摧残的工科学子和疗养院的文科才子开始出来活动，穿着大裤衩和拖鞋踢踢踏踏走过。
　　“科大有句名言，十对西皮九对基，还有一对是人妻。”吕蒙靠着车身忽然想起这么一句，“人说科大树多，男女比例就像树和路灯的比例一样。”
　　“吕蒙，我们去校园里转转？”孙权看着有些出神，如是提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