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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厄运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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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石的小径突兀地撞入她脚底,她走得很慢,直到夕阳将她的影子斜着叠在石狮子身上。
隋府门外,护送她的家将跪着,悄无声息。
“你还是来了。”隋老爷子眯着眼去看残阳。
“隋家这么气派,求之不得呢。”她的声音半带嘲讽,似是嗅不出危险的味道。
“要是再过一刻钟,你还没来,门口那些人都会因你而死。”干涩的嗓音令人毛骨悚然。
“老爷是在威胁我？”她的声音冲淡在空旷的衡宇中。
他依然畏惧寒冷,她实在没有办法,只好用剑去割虢兽绒绒的毛,以便让卓非取暖。
冷不防她被踢中肩头,腥臭的舌尖几乎贴在脸上,肉乎乎的掌扫过她的脸,她绝望地闭上眼。
从拂夜的房间走出,她本想将自己的身子给他,她不愿第一次就被一个糟老头子给……
可是他一脸的漠然,她听到眼泪被烧成灰烬的声音。
松弛的裙带在风中飘摇。
推开门,猥琐的笑,窒息的空旷。一个可以做她爷爷的人,生命总在乞求皱纹的谅解。
干瘦的指从她腰间环住。连挣扎都放弃的人,心死。心死的人,影子支离破碎。
烛光剪切下,他的眼光游离在窗外。
她的暗器艰难地射出,堪堪避开它的肉掌,却还是受了伤,肩头渗出致密的血。
它在慢慢地踱近,他却还没醒。
她只好晃动身形扰乱它的攻击,忽一跃起,空中倒旋,落地,三枚银针正中它脖颈处。
它发疯似地向给雪扑去,又是一掌厚厚实实地打在她早已受伤的肩上,血再次与唇邂逅,惊艳下是她的坚毅。
它的肉掌震碎她的衣衫,索性一掌击中她的后背。
她跪倒在地,双手紧紧扣住床沿,指在床沿上留下血痕,虢兽迫不及待地以尖牙去触犯她的粉颈。凉意在蔓延,却渐远。
剑在它喉间,导引血汩汩流下。
卓非将她抱住。
刚才,她吐出的血,稀释他眉间的冰。
他犹豫的身影从窗前掠过,渐行渐远还生。
她也希望能有人来救她。
那天,合卺酒触及唇沿,眼睁睁地看七十二种兵器封死了每个角底。
他悠悠然地踩在兵刀上,饮下酒,承认她是他妻子。
她有点后悔,那时竟忘了喝,一步之遥,他就是她丈夫。
而今,又是一回洞房……
石阶在昏暗中哆嗦。
背对着她,他在吹箫,那是洞中一把石箫,形状诡异,吹起未颇耗精力。
她浸在池中,尽情地享受难得的闲暇。
“小心水中有食人鱼。”卓非放下石箫,眼神顺着光线的明暗变化在闪烁。
“顶多有一只狼。”她们声音捉摸不定,只有戏水声凝固沉默。
从山腰石洞下来,约摸一柱香的功夫,除了一泓碧池外,竟无生路。
“你会不全因为虢兽之死而生我的气？”声音湿漉漉的,洗去了那分娇横。
“它冒犯了你,该死。”卓非不假思索地说着,却有语带双关的讽刺。
“那如果馨惜也遇到这种情况,你会杀虢兽？”
“不会。”卓非玩弄着石箫,漫不经心的样子,“至少馨惜不会惹虢兽生气,如果她向虢兽借绒毛,会拍拍它的头,说,虢大哥,借点毛一用,好不好,噢,乖,不会疼的。”
他觉得领口一凉,定是遭受水的偷袭,多日来第一次浮现笑意：小心我把你的衣服拿走,你一辈子都要呆在池中。
“你拿呀。”声音飘忽不定。
他觉得脸颊又一湿：又用暗器。
沐浴后的她,湿淋淋的头发贴在胸前,好似慵懒洒脱的公主。
他以箫带水划过,她在水中躲避不及,水珠挂在眉间粉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