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射雕之后来》槿静

4、育女纪事3

　　时光冉冉，一眨眼，黄蓉已经告别让人抱着走路，让人抱着喂东西的婴儿时期，成了一个会鹦鹉学舌，偶尔蹦跳一下的三岁孩童，却也是个会闹别扭发脾气不肯吃饭，熬夜不肯早睡，喜欢时时刻刻黏着冯蘅不离一步，让父母头疼的孩子。

　　这日，午睡醒来的黄蓉睁眼没有瞧见自己的娘亲陪在身边，立刻哭了起来。听到哭声，坐在另一边的黄药师忙走过来，抱起黄蓉便是一连串的哄。只是，看到出现的是黄药师，黄蓉哭得更厉害了。

　　“娘，我要娘……”抽抽嗒嗒地看着黄药师，黄蓉不断地重复道，一边任由黄药师替自己换上衣服。

　　“蓉儿乖，娘很快就过来了。”说这话的时候，黄药师有种淡淡的无力感。
　　虽然黄药师会去弹指峰练武，但陪在黄蓉身边的时间并不会比冯蘅少上多少，奈何自黄蓉能开口走路起便只认只黏冯蘅一人，只要在自己的视野范围内看不到冯蘅，便会大声哭闹，谁哄都不成。

　　自然地，黄蓉完全无视黄药师的话，继续哭自己的，直到哑仆请来冯蘅。

　　“娘，抱抱。”一眼看到门口的冯蘅，黄蓉顿时一字张开小手，一脸委屈地对冯蘅要求道，“抱抱……”

　　与黄药师交换了一个眼神，冯蘅上前抱起黄蓉，轻拍她的后背，低头温柔地哄道：“蓉儿不哭，娘在这里，娘在这里。”

　　小手紧紧抓着冯蘅的衣服，黄蓉极度委屈的又唤了几声“娘”，惹得一旁被透明化的黄药师苦笑不已，虽然这种情况每天都会上演几次。然而，不过一会，哭闹完的黄蓉却又转头缠起黄药师陪自己玩，似乎知道自己的爹是个文武全才的能人。

　　对于黄蓉的要求，黄药师自是不会拒绝，当下带着自己的妻女出了房间。

　　到了傍晚用饭的时候，黄蓉再一次和自己的爹娘扛上了，坚决不肯扒上一口饭，脸上尤挂着年少不知愁的笑容，笑嘻嘻地看着为自己烦恼的黄药师和冯蘅。

　　瞧见黄蓉的小脸，冯蘅别过头，对着一旁的黄药师轻轻叹了口气，颇为无奈地说道：“药师，你倒是想个法子，我瞧蓉儿到现在都没长多少。”

　　然则，此刻黄药师的脸上亦是相同的无奈，对上冯蘅的期许，叹道：“罢了，蓉儿不想便不要，我们能诱得蓉儿吃下这顿，待到下顿少不得又是一番较量。”

　　看着黄药师，冯蘅沉吟道：“你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黄药师笑着摇摇头。

　　冯蘅不由轻蹙起眉，复又回头去看拿着筷子敲碗玩的黄蓉。兀的，冯蘅起身走过去将黄蓉从特制的椅上抱下，并在黄药师疑惑的眼神中走到门外。等到两人重新回来，黄蓉竟把碗挪到自己面前，开始乖乖地扒饭。

　　“阿蘅，你对蓉儿说了什么？”看着认真吃饭的黄蓉，黄药师忽然觉得在女儿的教导上，自己所做的怕是都不及自己妻子的话管用，这孩子似乎生来是让自己受挫的……

　　闻言，冯蘅眨了眨眼，微笑不语。

　　自此之后，黄药师错愣的发现自己的女儿竟一改之前的调皮，顿顿饭都乖巧的自己扒不用别人哄。但问起缘由，冯蘅不说，喜欢粘人的黄蓉更是不会说，而且能不能完整的表达也还是两说，因此，黄蓉的这一改变成了黄药师心中的一个谜。

　　解决完吃饭，黄蓉晚睡的习惯又成了黄药师夫妇俩心上排第一的挂念。只是，晚睡又与吃饭不一样，不是哄上几句就会闭上眼睡过去的。而黄药师和冯蘅两人，睡前吹笛，吹箫，说故事等手段皆一一试过，但效果甚微，即便不让黄蓉午睡，黄蓉依旧能挨到半夜再睡，那精神比起成人是分毫不差，甚至尤有过之。

　　“药师，今晚你陪蓉儿吧，我先睡了。”把黄蓉往黄药师边上挪了挪，冯蘅阖上眼，略带倦意地说道。

　　“你睡吧，我会照顾好蓉儿的。”俯身替冯蘅掖好被子，黄药师低声回道，随即抱走想要去闹腾冯蘅的黄蓉来到一张小摇床边。

　　看到摇床内摆放一排的玩具，黄蓉也不闹了，安安静静地坐在里头玩这玩那，完全忽略了一直守在边上的自己的爹爹。

　　说是夫妻俩轮着照顾晚睡的女儿，其实不然，大都时候都是黄药师顾念妻子不如自己练过武的身体而揽下这活。偶尔，冯蘅也会假借劳累把这事扔给黄药师，偏生黄药师素来心疼爱护自己的妻子，瞧出其中有诈也都一笑置之，心甘情愿地去照顾黄蓉。所幸，黄蓉虽然不肯早睡，但只要有玩具在手，倒不会闹腾，直等到睡意袭来便会乖乖地唤人然后睡觉。因此，黄药师照顾起来甚为轻松，只除了黄蓉饿肚子为她捣鼓吃的。

　　很快地，一晃又是几年过去了。在教导黄蓉的这些年中，初为人母人父的夫妻俩虽都是同辈中的佼佼者亦是闹过不少笑话，彼此之间也有过摩擦，不过，两人皆是极为自制、理智的人，再加黄药师对冯蘅的迁就，即便起了摩擦转眼间便又消了。夫妻俩的这种相处模式，曾一度让弟子一辈的梅超风羡慕不已。

　　这一年，黄蓉已经是个七岁的小姑娘，那张小脸集合了父母身上的所有优点，当真是灵气，讨人喜欢得紧。而其性格，因着冯蘅的教诲，却是和原著中大不一样，实是个两面派的孩子。在冯蘅面前，矜持、温婉、乖巧，到了黄药师面前，倒是和原著差之不多。

　　说来也怪，明明更喜欢黏着自己的娘亲，但黄蓉偏偏怕的便是自己的娘亲，绝不敢在冯蘅娘面前露出顽劣的一面。但对于自己的爹爹，黄蓉更喜欢把黄药师作为朋友、玩伴之类的存在，喜欢黄药师抛开爹爹的身份陪自己一起玩一起闹，当然这都是在冯蘅看不到的时候。

　　“蓉儿，蓉儿……”

　　“糟了，娘怎地这个时候唤我。”远远听到冯蘅的叫唤，刚窜上树梢的黄蓉当下变了脸色。四下一扫，黄蓉运气轻功往冯蘅相反的方向跃起。不想，一个没顾好，脚下一绊，便朝着地上坠了下去。“爹爹救我——”

　　话音落下，黄药师奇迹般的出现在树下，伸开双手，稳稳地将黄蓉接在了怀中。瞧见黄蓉的狼狈，黄药师大笑了几声，道：“蓉儿，下次你可敢再对爹爹说自己的轻功在岛上属第二。”

　　“为何不敢？”揉着黄药师的脖子，黄蓉仰起头，骄傲地应道。但在下一刻，那股骄傲之色迅速退去，转换成了委屈而又无辜的神色。“娘……”

　　慢步走来的冯蘅将父女俩的话一字不漏的纳入耳中，遂眉眼微微上挑，似笑非笑地睨向自己的女儿，笑道：“轻功第二？”

　　“爹爹说了，练武是为了保护好自己，也可以保护好自己喜欢的人。”小心地观察冯蘅的表情变化，黄蓉顿了顿，又道，“我要保护娘和爹爹。”

　　听得黄蓉推卸过来的话，黄药师暗暗叫苦，果然，冯蘅把注意力转移到了黄药师身上。
　　对上冯蘅看来的视线，黄药师笑着回道：“这确实是我教的，不过，只在前一句。”

　　“你这孩子，若是你爹爹没有赶上，摔了怎么办？”面对女儿贴心的话，冯蘅自然不可能再摆什么脸色，转而担忧地念道。

　　“可是，爹爹接到我了。”瞥见冯蘅疑又变化的脸色，黄蓉立刻正了正色，补充道，“因为我知道爹爹和娘一定会在我身边保护我。不要生我气嘛，娘……我下次不会了，不会再让娘担心了，好不好？”

　　“阿衡，蓉儿已经知错了，你看？”

　　“蓉儿会这般，还不是你惯的？那些事，你们父女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么？”黄蓉的两面性，聪慧如冯蘅又怎么可能没有察觉，只是女儿喜欢便由着她闹，左右还小又在自家岛上，随性些也无妨。“若你长大了还是这样，娘和爹爹可要哪里去帮你找个好婆家？”

　　话一出口，却是冯蘅自己先愣住了。

　　“阿蘅？”察觉到冯蘅的异样，黄药师不由关心地问。

　　“娘，我知道错了，你不要生我气，好不好？”已经从黄药师怀中落地的黄蓉走到冯蘅面前，抬手拉着她的一双手轻微地摇晃，诺诺地诉道。

　　缓过神来，冯蘅对黄药师摇摇头，又低头对黄蓉浅浅一笑，然后牵起她的手，温声道：“娘没有生气，我们回去吧。”

　　“嗯。”

　　落在两人身后一步的黄药师，看着冯蘅的背影，皱起了眉。这一次，冯蘅没有让黄药师等太久，当天晚上便出声解了对方的疑惑。只是，冯蘅说出口话却让黄药师怔愣当场。

　　“药师，我们为蓉儿寻几个童养夫回来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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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冯蘅蛊惑自己女儿吃饭的小剧场：

冯蘅[微笑]：蓉儿是不是很喜欢和娘一起睡？
黄蓉[委屈地咬手指]：嗯，可是爹爹不让。
冯蘅[继续微笑]：那蓉儿想不想和娘一起睡？
黄蓉[肯定地点头]：嗯。
冯蘅[蹲下身和黄蓉直视]：如果蓉儿快些长大的话，就可以打败爹爹和娘一起睡了
黄蓉[眨眼]：真的吗？
冯蘅[伸出小指]：到时候，娘和蓉儿一起把爹爹挤下床，好不好？
黄蓉[斗志高昂地与冯蘅拉钩]：嗯！

于是，当天晚上，黄药师被自己的妻子“赶”出房间到隔壁睡去了，因此，得到鼓励的黄蓉开始从饭桌上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