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情如梦何追忆》月无暇

18、第16章 情不知所起（2）

　　“泽轩……”

　　他今天西装革履，打扮得一丝不苟，一张娃娃脸因着西装严肃的风格，也显得成熟了许多。我们两个对视了一会儿，似乎都很诧异对方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有时候感觉挺奇妙的，我们在同一家公司工作，办公室也都就在隔壁，可是有时候一天都见不上一次。然而在各种莫名其妙的场合，我们却总能出乎意料地相遇。

　　“本心，真巧。我今天下班的时候去找过你，看到你的同事都在加班，我以为你在忙，就没去打扰了，想不到你倒先走了……这位是？”

　　我没有注意肖佳容盯着连泽轩，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洋葱头，尽给我丢脸！

　　“这个是我中学同学，肖佳容。”

　　“你好你好。”

　　肖佳容忙不迭地伸出手去，连泽轩笑出了一口耀眼白牙，与她的握在一起。

　　连泽轩，我知道他很有才华，已经做了工程设计部的副部长，在追忆流年的项目上也获得了一大笔奖金。只是，我也很清楚，他的消费能力还远远没有达到能够消费世界顶级奢侈品牌的地步。

　　“泽轩，”我犹豫着走过去，拉着他走远了一点，压低了声音，说：“这里的东西都太名贵了，我今天也只是陪别人来的而已，你看你是不是最好……不要太大手大脚了？”

　　我绞尽脑汁地搜索着用词，毕竟，他是一个在意外表的男人，被旁边这样点出，也算是颇失面子了吧。

　　想不到他却失笑，弹了一下我的额头，说：“小傻瓜，你误会了，就快年底了，今天又是我妈妈生日，我就专门来给她买样好点的东西，也当是新年礼物了。”

　　我有些愕然，张大了嘴，抬头看着他。他的妈妈，几乎从来没听他在旁人面前提起过呢。像是被我的傻样子逗乐了，他孩子一样用额头抵住我的，低声说：“谢谢你今天关心我，我很开心。”

　　“没有啦，我只是出于朋友的立场……”

　　他却按住了我的嘴唇，阻止我接下来的话，额头又低了点，鼻梁与我的碰在一起。我觉得这样的姿势不妥，想要推开他，却不经意撞入他带着笑意的眼眸中，一时失神。

　　“新年的第一天，我们一起过吧。”

　　“好。”

　　我鬼使神差地回答了，后知后觉发现美色误事。得到我的回答，他扬长而去，远远地我看到他肩膀还在耸动，似乎仍旧在笑。

　　“我说大屁王，你还真是风流啊，让我这个在发达国家混了三年的人都自愧不如。”

　　肖佳容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

　　我一个激灵，挣脱她的肩膀，说：“喂，洋葱头，你不要见到男的就起色心好不好？我和他，只是朋友关系而已。”

　　“朋友？你骗我还是骗你自己啊？是朋友，会那么亲密地抵着你的额头叫小傻瓜？”

　　都被她听到了？我不禁有些耳热，嗫嚅着说：“我们关系太好了，平时都是这样说习惯了……”

　　肖佳容睨我一眼，说：“你继续装。”

　　我也缄口不语，我们都太熟悉对方了，只要一个表情，一个手势，就可以知道对方的所思所想。

　　“我说，万本心啊……”她鲜有地连名带姓地叫我，只听她说：“这么久了，你就放下他吧。”

　　我鼻头不禁发酸，其实肖佳容不知道，我已经开始恐慌了。有时候想起楚岚夜，我会情不自禁地，想到另一个与他有着相似眼睛的人。

　　只是，那个人……对我来说远不可及，我们的距离，就像鸟和鱼，天与地，光与暗。连近一点的碰触，都会觉得奢侈。

　　一转眼，就到年底休假的时候了，晴天岛都是外来人员多，一到春节，整个岛屿几乎成了一座空城。只是，舅舅提出今年让亲戚们都到他在晴天岛的家来住，就当是一个小小的度假。

　　亲人们自然都是乐不可支，他们早就想要过来了，只是碍于舅舅没有提出都不好开口。花海市作为全国最发达的城市之一，每逢过年过节也是有大批外来务工人员撤离，冷清程度和晴天岛差不了多少。于是快过年时，我就送肖佳容到了汽车站，没办法，两座城市距离太近，连航班都没有。

　　“洋葱头，你想好怎么和叔叔阿姨说了吗？有什么事情随时打电话给我，我是你最坚固的避风港啊！”

　　“知道了，大屁王，”她一边放着行李一边对我笑，说：“别担心我了，我一切都好，倒是你，好好为自己的将来规划一下吧。看看你，感情和事业都是一塌糊涂的。一直孤家寡人的不说，工作看起来体面，你却无心争取导致业绩平平。实际上你是知道自己有设计才华的，那样的一份薪金和你的水平太不相称。”

　　今天已经年二十九了，家里还是只有三个人，我，花岁，福婶。舅舅和舅母都是大忙人，一定要等到明天赶回来吃团圆饭。

　　我坐在客厅里，百无聊赖地看着电视，电视里，北方雪雾蒙蒙，窗户已经结了霜，小孩子们则性兴高采烈地贴窗花，挂灯笼。我第一次纳闷自己生在南方，这里过年过节，与北方相比，确实缺了许多趣味。

　　只是，想起高中时有一次在冬天去北京，直接躺倒在协和医院的经历，我不由打了一个寒噤。算了，看来我就是贱命一条，经不起天寒地冻啊。

　　拜年的电话和短信一个接着一个，大多都是寒暄与客套，我想起明天，不禁愁眉不展起来。这个年，又要一个人过了吗？老妈还有其他亲戚朋友，大抵真的会把我认定成一个嫁不出去的剩女吧。

　　要不，找个人假扮我的男朋友？

　　不行，这个玩笑好像开大了，要是后来真的嫁不出去，说不定还会成为我人生中的污点被别人大肆取笑。

　　可是，这次老妈见不到我的男朋友，一定会张罗着给我相亲的。只是，相亲那些人我是怎么都不可能嫁的，就算去了，也是平白无故地浪费时间罢了。

　　内心天人交战了一会儿，我终于决定，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上的，我们应该握住命运的咽喉！

　　于是我翻着电话薄，一个个地找了起来，唯恐了漏网之鱼。这一找，总算很悲催地发现，原来大家都早就名花有主了，有些同龄的朋友，生出来的孩子都已经会叫人了。

　　电话簿上，一个名字却进入我的眼睛，也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