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十分钟年华老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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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年华老去
小天，起床，我做了早饭，起来吃。
季天，你别像个宅男似的盯着电脑打游戏成么？
季天，我跟你说话别当耳旁风！
子川哥，你又在叫我了么……
果然，我还是会记得你的声音。
就算到现在我的记忆力已经不如从经那般好了，却还是记得。
因为，在我心里，住着个人，住着那个曾经自信满满说着爱我的男人。
他叫……陆子川。
如果说，这辈子是否有遗憾。
那大概就是他了吧，我们没能像当初承诺的那样，并肩走到两鬓花白。
我带着老花镜，双手有些颤抖的捧着那张年轻时候的合照，是我们俩的合照。
那是一张已经泛黄的旧照片，仔细的摩挲着照片上我搂着他的肩，他微笑着站在我身边。
那时候的我似乎很喜欢粘着他，恨不得他时刻在我身边，才会安心。
而他也习惯了我的拥抱，快乐悲伤都会任我抱着分享安慰，窝在我的怀里。
某些记忆，就如同昨天般清晰，始终不曾退色。
甚至有种年华不过是像电闸一样跳脱了下子的错觉，不过一瞬。
他毕业的前天晚上，我们俩在宿舍里瞒着兄弟们，躲到房里开了瓶红酒。
“哥，哥，让我咬你一口吧。”我看准他因为喝酒而泛起红晕的脸，亲了下去。
“滚蛋。”结果，自然是被他一巴掌给拍在脑门儿上，酒也清醒了大半。
“哥啊，你就这么对你的老么弟弟么？”撒娇是当时我身为宿舍老小对付陆子川常用的计量。
“季天你喝高了吧？”嘴上这么说，可还是挪到我身边帮我揉被拍的部位。
“我这不是高兴么。”一把搂过他的腰，我有点等不急的亲吻着他。
“……我…你。”他主动的双手环住我的脖子，与我激吻。
“子川，川哥，你刚说什么？”做完该做的事情，我俩窝在床上，我追问。
“我说，恭喜，顺利通过面试。”他只回给我一个吻。
说来也奇怪那时候我总是特喜欢在他身边叫他子川哥，其实他也没大我几个月，却喜欢照顾着我。
我享受着他对我的好，占为己有，让他只看着我，甚至畅想着我和他的未来。
因为没想过分离，所以我们肆无忌惮的拥抱接吻，相信着Love Actually。
可，那之后没多久我们在一起的事情，被双方父母发现了。
面对来自家人的压力，我们这不会被世人接受的感情，也许，分开是必然的。
我在父母面前跪了一夜，换来父亲点头同意。
正想着怎么告诉他的时候，我接到了他打来的电话，就像被一盆冰水从头淋到脚。
“小天对不起。我…放弃了。……嘟……”忙音。
我没有怪他，我知道，他哭了，那个坚强的陆子川有不得不放弃的理由。
后来，我大学毕业搬回家住，辞掉了工作，开始接手父亲的事业。
再后来，父母帮我决定了婚礼的日期，和他的婚礼在同一天。
我看着教堂的门，傻瓜似的以为他会突然出现在我眼前，告诉我不可以结婚。
“季天先生你是否愿意娶……”我打断牧师的话。
“抱歉！各位婚礼取消。”甩开新娘的手，跑出礼堂，赶往他的婚礼现场。
只要一眼就好。当时只是想拉他走，跟我离开这里。
当我真正来到他举行婚礼的教堂门前，听到的是他对新娘的承诺。
“我愿意。”
手停在半空，我不知道是否有进去的勇气，把他从新娘身边抢走。
我知道，只要我现在进去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跟我离开，带着不安心当他的落跑新郎。
“子川哥，祝你幸福。”
最终，他结婚了，跟他新的爱人有了他们唯一的孩子。
听说，三年前他心脏病发作，抢救无效，离开了……
眼前有些潮气，我摘掉花镜，擦拭着不知道何时掉在镜片上的泪滴。
人老了双手多少会有些不听使唤。重新带好眼镜，把照片放回相框里，摆在柜子上。
坐回床上，安静等待着我生命最后几个月的终点。
今天天杭来医院看我了。
那孩子还牵来个可爱的女孩过来，满脸幸福地告诉我他的喜讯。
他说，季叔叔，我要和女朋友结婚了。
“哥，你说将来我们的孩子要叫什么好呢？”
某次探望孤儿院回来的路上，我问靠着我肩的他。
“陆天杭。”他几乎不假思索的回答，让我多少有点窃喜。
天杭，那天开始我一直在他身边念着这名字，天杭，会是个可爱的孩子。
“小天，等我们真正稳定下来以后，就领养个小孩儿吧。”
“嗯。到时候得买个大点的房子，还要养只狗，周末可以一家人出去溜狗。”
当所有美好憧憬都变为泡影，我们的梦也就到了最终章。
因为，我们无法得到完满的结局，所以，总想让眼前的天杭得到幸福。
我每次看到天杭，都有种他就是子川的感觉，仿佛二十几年的时光不过十分钟。
天杭几乎是跟他父亲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以至于我老是想要叫他“哥”。
那笑容，就连门前的虎牙都像极了他，那个我曾经深爱过的男人。
可他终究不是陆子川。
每次见到天杭都有种时间空间跳脱出来，慢慢向我走来的是子川一样的错觉。
……就好象时间不曾走过，我们依旧停留在那段岁月里。
那份深刻在心里的爱，不曾远走，无法舍去。
Je t’aime, c’est la vie que je voudrais, simple et tranquille, avec toi.
法语：我爱你，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简单，平静，和你一起。
——十分钟年华老去·完——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十分钟年华老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