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行》末路黑羊

7、所谓友谊，那是相当扯淡

　　吃完午饭，覃道仰面躺在床上准备午睡。顾亦岚系着围裙在厨房里洗碗。就在这个时候，门铃响了。覃道懒懒的侧过脸，估计顾亦岚已经去应门了，所以也就心安理得的继续在床上赖着。
　　还系着围裙的家伙，在看清门外人的脸之后，大叫着冲了上去，双手圈住那人的脖子，抱住就蹭：“老萧！”
　　萧秦来了？覃道翻身起床，拽平压皱的衣角，往客厅走。顾亦岚正围着萧秦打转，热情的样子和对待自己时的小心翼翼截然不同。
　　顾亦岚：“老萧我又有新画哦你看不看？”
　　萧秦：“没兴趣。反正肯定又是倒着的红色枯树之类的玩意儿。”
　　顾亦岚：“你不懂！那个是艺术啊艺术！你笨死了么。”
　　萧秦：“知道我不懂还让我看你才是白痴么。”
　　顾亦岚：“……”
　　两个人的相处方式非常奇怪，就像是死对头凑一块儿吵架、相互都看对方不顺眼。只是顾亦岚看上去要弱势一些，有些让着萧秦的意思。
　　萧秦是个脾气相当古怪的家伙。做自己的事，说想说的话，只理会合心意的人，仅与合胃口的人深交。要说和其他人的来往也不是没有，但是向来都是以他最冷静疏离的一面。顾亦岚对他来说是特别的存在，可以大声地指使、气急败坏地争吵，可以没风度的玩闹、吐槽。顾亦岚对待亲近的人时拥有无与伦比的、被萧秦评价为“变态”的包容力。因为知道萧秦是信任自己才这样做，所以顾亦岚对萧秦和他的怪脾气宽容到了纵容的地步，就算时常在心里吐槽他和萧秦的朋友关系，也不过一会儿就过去了。
　　萧秦见他不说话了，靠得近了些：“怎么了嘛。”
　　“……咳，”覃道轻咳一声，走到顾亦岚的另一侧坐下。他不了解这两个人的事，看到他们亲近，萧秦又对顾亦岚态度随意，就像是自家的小狗被人欺负了一样，他不爽。
　　他看似轻松地靠在沙发上，也不去看萧秦，淡淡道：“你来玩啊。”
　　萧秦：“嗯，打扰了。”
　　顾亦岚：“老萧是来找我的！”
　　萧秦：“才怪。我来看看覃道。”
　　顾亦岚：“你……”
　　萧秦：“最不想看到你了，怎样？”
　　顾亦岚：“……”看吧看吧，我就知道会是这样。
　　见他们又进入自己的世界，覃道顿觉一股闷气从脚底板下升腾起来，紧紧贴着腿往上蔓延，最后堵在胸口上。
　　气氛有些尴尬。覃道想发作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这时顾亦岚裤袋里的手机响了——是他熟识的画廊老板，他摸出手机走到自己卧室去接听。客厅里只剩下覃道和萧秦。是覃道先开的口：“你们关系很好。”他抬眼望着萧秦，肯定的语气不知怎么就带了些质问的味道。
　　“嗯，认识很久了。”萧秦多么聪明，立刻反击，“刚开始觉得他傻傻的，又唠叨又麻烦。后来就习惯了，很可爱不是吗。很善良。他很依赖我。”
　　“你喜欢他？”覃道的棕眸变深了，目光直直地刺过去。
　　“他对我没有那个意思。” 萧秦毫不避让地与男人对视，“虽然他是双的，却纯情到连恋爱都没谈过。顶多就是暗恋的程度而已。他的热情都给了画布了。”
　　覃道张开双臂仰躺在沙发上：“我问的是你对他。”与萧秦的关系骤然变成情敌，一种微妙的感觉笼罩了他。像这样争锋相对而不是小心对待、也不用仔细揣摩对方感受的感觉让他感到新奇，很痛快。
　　萧秦眯起眼睛。他生了一双细长上扬的凤眼，眼睛眯起的时候眼神凌厉。两个男人较劲儿般对视。
　　“你喜欢他。”覃道淡淡道，“所谓的友谊什么的，其实全都是扯淡吧。”
　　“是又怎么样？”自己不敢也不愿道破的事，如果被覃道讲出来，与那人的关系会改变也说不一定——恋人？维持现状？或是再不相往来？——以那人好脾气好哄的性子，怎么看都是前两者的可能性大。覃道不是笨蛋，也不会做多余的事，所以萧秦这话说得底气十足。
　　“料定了我不会说出来吧？你还真是狡猾。”
　　“什么狡猾？”顾亦岚接完电话走出来，就只听到个狡猾，反应过来自己听到的是覃道的声音便出言附和道：“嗯，对，老萧就是狡猾。”
　　“我不过就是给他下了个套，让他请我们两喝酒而已，怎么就狡猾了？还是说你不想去他演出的那个酒吧玩玩，嗯？”萧秦望着覃道，勾起嘴角。
　　果然狡猾！覃道看着欢呼雀跃在客厅里跳的顾亦岚，苦笑一下。
　　其实也不怪顾亦岚没见识。在萧秦的严格监管下他几乎没去过酒吧，就算去了也是萧秦陪着一道，而且只准喝果汁，生怕他出什么事或者被人拐了——顾亦岚沾酒就醉，一醉就睡，这一点萧秦是见识过的。

作者有话说

　　对不起大家，很久没来更文了。大学刚开学，很忙。军训一完就爬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