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三十五颗灵珠·性情相近伪同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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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叫我小凤儿。”
“师尊？”楼晓摸着下巴，只被唤作“小凤儿”，却没有另外排辈赐名……青莲叔叔曾说她可以在东庐多呆几年，因为碧月城的正式弟子最小也有十三岁……看来，眼前这个女娃娃应该和自己一样是非正式学生，看她形貌年纪，将来，应该会被排在……音字辈？
当然了，碧月城的男女公子们外观年龄都很具有欺骗性，没准这小女孩实际年纪超过了十三岁……唔，也许是，因为某些原因而缩水的倒霉小女孩？
嗯嗯，女版柯南？
无论如何楼晓决定和这个伺剑堂的小朋友搞好关系，她拉着女孩的手，问道：“小凤，你的师尊是谁？”
小凤的手很冷，像是在冬日里吹了很久的风，在被楼晓拉住的时轻颤了颤，像是不适应突如其来的温暖。
“我师尊……他……”她垂下眼睑，像是很羞赧的样子，“他……嗯，是伺剑堂的掌剑。”
楼晓一愣，自分庐那日始，东庐的大小孩子对伺剑堂的事很是关注，虽从青莲叔叔那里所知有限，但她还是知道所谓“掌剑”是指伺剑长老的直系弟子。据说伺剑长老性情孤高，不理世事，因此伺剑堂一切大小事物都由掌剑负责。
她记得，伺剑堂掌剑高了青莲一辈，名叫……怀临。
难道，眼前这位小凤儿，居然和青莲、素河是一个辈分的么？！
难道，无论自己将来要去哪里，都要叫这个小奶娃娃为“师叔”的么？！
“原来如此。”楼晓嘴角抽了抽，干巴巴地道：“我，我叫小楼，是山下东庐来的。我是第一次来这里，所以不敢随便走动……不过你要是能带着我，我便不怕了。”
“那有什么？”小凤拍拍胸脯，得意地道：“这儿我最熟了！”
小凤拉着楼晓，往云梯南面的一排建筑行去。
“这里是弟子舍，”小凤指了指那一间间像是用精雕机批量雕刻生产出来的精美屋子，道：“今天这个时候没有人在。”
那弟子舍的外墙上雕琢着和剑冢那建筑物上一般无二的防御阵法，与先前不同的是，屋门上挂着雕有“甲、乙、丙、丁”字样的玉石牌子。
楼晓抬头望向弟子舍檐角小托上那发着白光的东西，好奇地问：“这个……这是，夜明珠么？”
“那是璃火五行灯。”
“五行……灯？”楼晓瞪大了眼：“碧月城里，大家都用这种灯么？”
小凤摇头道：“门中平素用的只是一般油灯盏和烛火，这璃火五行灯最神奇之处在于它不用灵石就能亮，且每日酉时末刻自亮，亥时初自熄。”
“这灯如此神奇，怎不多做一些？”
难道是因五行灯的制作材料太过珍贵难寻？
“这话，我也问过师尊。”小凤瞧了楼晓一眼，又道：“师尊说，璃火五行灯不知是门中哪代的千机堂弟子谁制作出来的，想是隔了太久，记录早已丢失，制作方法也已失传，就连千机堂的贞正阁都没有记载。”
千机堂是碧月城专门教习、研制机关、阵法和符咒的地方，而隶属千机堂的贞正阁却是碧月城藏书的地方。
千机堂前辈发明创造的东西，在千机堂的藏书楼里没有记载。
——这里面一定有猫腻，没准是哪个嫡传长老藏私不公开。
楼晓低头想了想，抬头笑盈盈地看向小凤：“不管那灯啦！你带我去你屋里瞧瞧，好么？”
小凤目光闪烁，顿了顿，才道：“我不住在这里。”
说完，生硬地转移话题问道：“方才，方才你怎么会把鞋子抛下来？”
“呃……”楼晓咬着唇纠结了几秒，硬着头皮道：“我一个人在上面，无聊得很，见那石屋大门紧闭，一时气恼，便……”
小凤嘴角勾起，笑道：“你便拿鞋子砸那屋子么？”
楼晓涨红了脸：“我怎么知道那鞋子会……奇怪，怎么会掉头飞出来？”
“哈哈哈哈！”小凤不禁笑了起来，良久才道：“碧月城中所有门墙上皆有防御阵法，只要有人攻击，阵法便会启动，将那袭击的力道反弹出去。”
嗯，应该仔细地研究那个具有物理反弹功效的阵法，也不知那阵是否如她猜测的一般也具有五行术法反弹的效果？
“啊！”楼晓故作震惊地瞪大了眼：“好神奇的阵法！我将来如果有幸去了千机……”
“不行！”小凤跺了跺脚，恶狠狠地道：“你不许去千机堂！”
“为什么？”
“因为……因为你若去千机堂，便不能与我一起玩了！”
“……”楼晓面部抽搐，口不能语。
“你一定得进伺剑堂，我陪你，我们一起玩。”小凤顿了顿，发觉自己的语气太强硬，忙松了口气，软声道：“你入伺剑堂好不好？我有的都给你一半，而且……而且绝不让人欺负你！”
楼晓不由得怔住，看着小凤郑重的表情，发觉自己有点想笑又有点想哭。
看这小表情！看这撒娇时流畅的动作！
这分明是她楼晓的翻版啊翻版！
——这世间果然存在因果报应吗？是她平时向太多人这么撒娇耍赖而导致这种因果报应在了自己身上么？
凌乱了的楼晓哀怨地想要答应，但理智却告诉她伺剑堂不是说进就进的……可是，若是有掌剑师怀临的弟子做引荐嘛……她低头想了想，才想说话，握着小凤的手却突然被甩开。
小凤用那双漂亮的眼睛狠狠地瞪着她，怒道：“你不信我！”
楼晓一慌，忙抢步上前想再抓住小凤的小手，却被错开，只抓住了她的袖子。
楼晓紧紧拽着那条袖子，叹了口气道：“嘛，要是真能进伺剑堂自然最好……”
——虽然听说打铁很辛苦。
“……但，我听青莲叔叔说，所有正式入门弟子，都是由长老或掌事弟子挑选的……我，我答应了你，将来你师尊不要我……那可怎么办才好？”
——主要问题是她楼晓是被丹阳阁司药长老带回山，又由青莲叔叔亲自教导，已经算是丹养阁的预备弟子。而且在连生婶婶的建议下，自己在和易平师、语漓师的交流中有了去千机堂的想法……若公开表示不入丹养阁也不入千机堂，是不是有点……对不起悉心教导她的那些人？
小凤缓了面色，主动拉住楼晓的手，道：“这你就别操心了。你只答应我，半年之后长琴台大选择徒，你无论如何要来，其他事便交给我！”
这孩子……真的有她外表看起来的那么小么？莫非她真的是女版柯南？
不过想来，这数山伺剑堂应该只有她一个外表与自己接近小孩子，所以才固执得想找个差不多的玩伴吧？
——谁说不是呢？就连她这披着五岁小女孩皮囊的成年人，都有了和小凤一样的想法呢。
想到此处，楼晓便点了点头：“那我去求求青莲叔叔，他若不答应，我求素河姐姐带我上来。”
只是到时能不能成功，她就不能保证了。
青莲曾说，她的年龄太小，或许缓几年再参加大选会更好些。只是楼晓心里并不愿意，她想早些找到那个“老乡”，或者说，想早些听到那些来自上辈子的……嗯，乡音。
“那太好了！”小凤笑得眉眼弯弯，晃动着楼晓的小手，喜道：“小楼！小小楼！你真好！”
楼晓额上囧筋微凸，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真是太像了！太像了！
秋风瑟瑟，把小凤披散的头发吹得乱糟糟的，楼晓拉了拉小凤的手，指了指弟子舍前的一块青砖，道：“咱们那边去，我帮你梳梳头吧！”
梳头是一门艺术。
楼晓以前只会扎马尾辫和羊角辫，后来教她梳头的连生也不太会梳头，但东庐里有个叫徐秋分的女孩子，因为掌握这门艺术，所以平素她最烦庐中有胡乱梳头的女孩子。
于是……楼晓勉强也学会了几个童女、少女款的发型。
小凤的头发很长很软也很细，触感很好。楼晓以手为梳，将它们慢慢理顺。她在芥子袋中摸索了半天，发现自己没有可以固定头发的簪子或发带。
楼晓想了想，自己用的发带是吴玲珑编的，要送人她可能会发脾气。腰带……腰带是万万不能送人的，回东庐时大家要瞧见一没有系腰带的楼晓，估计会认为发生了……不和谐的事情。
找了一会子，楼晓摸到了从阿桂家捡回来的垃圾堆，那里有各式各样的兵器。她心中一动，将外衣袖子挽起，露出水蓝色的里衣来。那是她一年多前被带上山时就穿的里衣，现下有些小了，连生最近正给她赶制一件新的，于是旧的……割出一片应该没什么。
楼晓拔出一把锋利的短匕，把那一段袖子割成细细的布条，然后将那些布条编织成一个简单的发带，又从荷包上割下两个苏穗子缠扎在那跟发带上。
她在做这一切的时候小凤只是坐在一边默默看着，没有说话，像是很感兴趣的样子，直到楼晓让她坐好，重新挽起她的头发时才反应过来：“小小楼，你这是……给我做的？！”
“嗯。”楼晓皱了皱鼻子，想起前世自己的家人都叫她晓晓，心中一酸，竟冲口说道：“不要那样叫，把那个楼字去掉更好听。”
“小小？”
“呃……嗯。”楼晓心里暖暖的，她闭了闭眼……
——听着很像了，就当做是那个“晓”字吧。
【15/07/2011·完章·待续——】
作者有话说第35章 三十五颗灵珠·性情相近伪同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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