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翼之星》青鸟rain

29、第十七章、即使是疤下雨也会痛

　　“萧恩行政官……”
　　小伙子亚汶小心翼翼的盯着萧恩说，“其实，这件事……那人是‘蛇鬼’。”
　　萧恩皱眉，但亚汶显然没有明白萧恩的表情含意，他继续小声说：“现在的自杀性爆炸，都是由液体胶囊，吞下后，会在人胃部融化一段时候，当那个爆炸人想要引爆时，只要将一个气泡吞进胃里，就会‘轰’一声，我们把卖这种胶囊的人叫蛇鬼，那个黑鬼就是‘蛇鬼’，而且是他卖给了那个袭击教堂的人。”
　　萧恩猛然睁眼，他怎么没想到。

　　……半年前的袭击……
　　……半年前他受重伤……
　　……一次事故，我失职，有人死了……

　　“爆炸的时候，芮正在负责前任行政官的‘守牌人’……”
　　说话间一位医生从门里走出来。
　　亚汶走过去问：“怎么样？温森特医生？”
　　叫温森特的医生说：“他只是刺激过大，一时晕倒了。”
　　“那他怎么会吐血？”萧恩紧张的问。引起温森特的注意，打量他。
　　亚汶立刻回答：“哦，这位是萧恩·苛纳行政官。”
　　听到’行政官’这三个字,医生却没有露出诧异的表情,只是说：“亚汶，你先走吧，别守在这里。”
　　“是。”
　　萧恩却没有动，他仍坐在长椅上。这时温森特医生问：“你叫萧恩？”
　　“是。”
　　“跟我进来一下。”
　　萧恩跟着进去，看到芮一脸苍白，制服领子半开，手臂上接点滴，呼吸沉沉。萧恩缓口气，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伸手握住床上芮的手，那只手有些冷。
　　不等萧恩开口，温森特拉一把椅子坐在他旁边说：
　　“半年前，前任行政官前去北区，你知道那里不很稳定，所以芮做‘守牌人’，其实爆炸这件事，就职责上来说，他没有半点失误，谁都没有怪过他——他做到了最好。当时前任行政官突发奇想，想去教堂，木已经阻止，但来不及，那里人群太多，又放学，而那位行政官竟然停留在台阶上回答记者提问,接着就是爆炸。”
　　“当时芮第一时间反应就是把行政官压在身下，冲袭击人开枪,但爆炸仍发生了。”
　　温森特停了停继续陈述：“当场死亡的那名女记者……是芮的女朋友。当我赶到时，就见下半身全是血的芮死死抱着他女朋友的尸体。他昏过去后，我们才把他们分开。”
　　萧恩深深吸口气，克制得转动一下脸，扯开领带，拉开扣子。
　　“那个液体自燃爆炸用了最新型的名叫‘狱火’的化学剂，威力巨大，一块飞溅物甚至割开了他的防弹背心，在腰腹侧软肋处开出一道十几厘米长的口子。我们用了PC449中合，才让芮醒过来。他醒来后，一句话都没说，整整一周，一动不动躺在那里。那名女记者——”
　　温森特吐口气保持平缓的语速说：“那位女记者怀了三周的身孕，是芮的孩子，他们本计划今年结婚的。一边是职责，一边是……”
　　萧恩把脸埋进双手，他多么愚蠢，他真的什么也不了解。
　　“即使芮一辈子站不起来，没人能怪他——那样的打击。可他用了半年恢复了，但你知道……创伤并不是说好就能好的。即使是疤，下雨天也会痛。”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老痛，好像随时会裂开……

　　萧恩仰头努力眨眼，把眼泪吸进眼睛里。
　　那个狗娘养的！他应该亲手替芮宰了那个混蛋。

　　“芮……很坚韧，自尊心强，这使得他在受痛，受伤时，不愿别人帮。而他又是情感很纤细的人。没有人能重复经历两次这种事，谁都会害怕，芮更一样。他在保护他自己避免第二次伤害。你懂我的意思吗？芮是那种要么不动情，动了就一发不可收的人。而你的身份，他的职责，让他害怕再次失去。”

　　……我们的感情，一开始就是个错误……

　　“我……应该放手么？”萧恩沉沉的问。
　　“你得考虑清楚，他付出的将比你沉重的多。而且你得保证，你必须活到最后。”

　　温森特站起身，拍拍萧恩的肩膀：“陪陪他，趁他现在需要的时候。”
　　当温森特退出时，萧恩叫一声：“你怎么知道——”
　　这时床上晕迷的人嘴唇梦吱般轻呻着：“……萧……恩……”
　　萧恩的眼泪一下子滑了下来，死死握住那只手，拂在脸上……
　　……亚文，对不起！对不起！……
　　……我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