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九。酒、开端、梦幻钢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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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酒、开端、梦幻钢琴
“第五桌要两杯长岛冰茶、三杯GRASSHOPPER和苏打水。”笑眯眯的少年利落地撕下被他充当点酒单用的白卡纸，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基本上除了他以外没人看的懂的字，一边读一边挥霍他灿烂的笑容，“快一点谢谢。”
吧台里黑色头发的男子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忍耐……或者用抽筋比较妥当，一杯杯的把酒调好，记录在收款单上，然后放在盘子里递到旁边忍笑快忍到内伤的茶发少年前面：“你。是来看戏的么？把东西送过去。”
……他还是坐的太近，所以被逮到拉啊。侠客沮丧的托起盘子。不过，能看到团长这样的表情，实在很值得了……啊，等下要记得用手机拍下来留做纪念。
酷拉皮卡心情甚好的坐下来：“我口渴。”
“又不是我叫你在这里打白工。”库洛洛话是那么说，手却已经动了起来。肯巴利、苏打水、切片柳橙，看来是CAMPARI & SODA 。
酷拉皮卡饶有兴味的看着他的动作。根据之前做过的调查——其实也就是窝在侠客那边挖墙角而已——库洛洛曾经忽然对调酒发生兴趣，还特地去学过。所以他有去网上查过一些资料，再加上这几天都砌而不舍的驻守在这里，所以可以算半个内行人。
已经四月中旬。离社团巡礼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就算库洛洛再天才，他总要稍微把谱子看熟吧？也就是说，他必须在五月以前让库洛洛答应帮忙……很奇怪，他准备了很多东西都是因为这个目的，可是他经常发觉自己比较喜欢这个过程，如果不是旋律经常问他情况，他恐怕都要忘了为什么要这样做。他酷拉皮卡生平——还没有这么认真过。
认真的运用人脉关系，先把学校的事情都推掉，然后熟悉库洛洛身边的人，得知他的每一个爱好细节习惯。他做了那么多事，只为了让这个人点头去拉小提琴？真是不可思议。如果是一年以前，或者半年以前，他都会嗤之以鼻，用这点力气他早就想出几百个方法让音乐社在社团巡礼上拔得头筹。换个方面说，如果他用对付库洛洛心思挪百分之一去对付桃金娘，也都没有任何问题了。
可惜就像这两个问题不能相提并论一样，这两个人同样不能相提并论。
或许旋律说得对。就是因为这个人是库洛洛，所以一切就显得很必要也很值得。
很矛盾的说法，却又显得很自然。
“听侠客说你不是下学期的准学生会主席吗？整天混在这种地方，不好吧。”库洛洛把装酒的平底杯放到酷拉皮卡前面，加入搅拌棒，从从容容的姿态真是很养眼，难怪这里女顾客永远比男顾客多。还有人不玩游戏就点了酒在旁边座位盯了吧台发呆的。酷拉皮卡暗笑，好奇的注视着这杯淡红色的饮料。库洛洛注意到这个人根本无视他的话，只好继续擦他的杯子。他是吃准了……自己不擅长拒绝是吗？
如果所谓的温柔是这种意思，他宁愿不要。
“侠客帮我搞定了。而且我朋友有帮忙。”酷拉皮卡想到寝室里其他被他拖下水的三个人，不禁有些小小的内疚，“你怕带坏我？点个头我就走。”这样说出来的时候他海震有点怕库洛洛会直接爽快的答应他。
……完全说不通。库洛洛与他对视三秒，低头整理吧台。
“肯巴利苏打……感觉像小孩子喝的饮料呢。”酷拉皮卡把玩着CARRYME特别定制的搅拌棒。果绿色的玻璃质地，很漂亮，“库洛洛你再调一杯给我，我付钱。”
“付钱？不用。”库洛洛露出天真的笑容，“老样子，去弹钢琴。我指定曲目，你能弹出来的话以后在这里的所有消费我来买单。”
“忽然那么好说话……什么曲子？”酷拉皮卡警惕的看着他。库洛洛指了指一本放在钢琴上面的琴谱：“……《La Campanella》。李斯特的钢琴版本。”
“……”酷拉皮卡差点从凳子上摔下来，一上来就这首，算他狠。
“《La Campanella》？那是什么？”看见酷拉皮卡坐到钢琴凳上，脸色很难看的翻着琴谱。侠客坐回来悄悄问一边老是在窃笑的媚红头发的人。西索像是忽然对手里的血腥玛丽发生了浓厚兴趣，笑了一会儿才冶夷的用惟恐其他人听不见的声音妖妖地说：“原曲为Paganini的小提琴协奏曲，后来被李斯特改成钢琴版本。其艰深程度被视为‘不可能弹奏’。短短4分钟里，不断出现‘轮奏’﹑‘快速双8度’及‘极大音程跳动的断奏’……反正就是最麻烦的曲子之一就是了。要我说，我宁愿自己买单也不要弹这个东西。”
“那酷拉皮卡为什么不拒绝？”小滴好像终于睡醒，迷迷糊糊地问。
“……因为他要求团长拉小提琴。这等于是团长对他的测试，他如果拒绝，也不用再耗在这里了。”侠客同情的看着在钢琴边磨蹭的酷拉皮卡。后者把琴谱放好，忽然微微一笑，手指轻灵的落下，开始了前奏。
库洛洛也微笑，开始调酒。胜负已分了。
La Campanella的简练前奏一过，高潮区是钢琴高音区清脆悦耳的音色和泛音奏法形成短促有力的音响，再接下来继续用钢琴高音区的音色特点，奏出了不同节奏的钟声。高难度、辉煌华丽，当中最难的段落在以单手快速跳跃4个8度弹奏模仿钟声的一段。(注：一般人的指距约为一个8度)
酒吧的所有的人都停下手头在做的事情注视着一坐在钢琴旁边就倍加耀眼的少年，而那个被注视的焦点却完全沉浸在音乐里。《La Campanella》没有完全的注意力可不能弹好。少年有完美的技巧和速度，显然曾长时间练习过。库洛洛调好一杯SCORPION，用柠檬.莱姆.红樱桃做了装饰，他怎么能忽略了呢，既然从小就开始弹琴，怎么可能不知道这首曲子。
“啊累死了累死了。”一曲完毕，酷拉皮卡擦了满头的汗坐回来，库洛洛还来不及阻止他已经一口喝掉了半杯SCORPION，“好舒服……冰凉冰凉的。还有，钢琴很好啊，你们自己买的？”
“……朋友送的。”库洛洛顿顿，受不了的转头吩咐看热闹看得很开心的侠客，“侠客，等会儿记得把他送回去。”
“为什么？我可以自己回去啊。”酷拉皮卡很茫然。
“你不会喝酒，半杯SCORPION够你受的了。”库洛洛又做了杯柠檬茶给他，“真受不了你。”
“那么看来这首曲子是过关了。”酷拉皮卡不在意的笑笑，“它的小提琴版本也很美……真希望能有幸听到。”
库洛洛不答，回头继续整理吧台。
“虽然La Campanella很美。可我还是更喜欢旋律选的这次的演出曲目……我去弹。”酷拉皮卡兴致勃勃的想要站起来，被库洛洛一把拉住，“已经晚了。侠客，你送他回去。”
“好嘛。”侠客不情不愿地过来扶住已经有点迷迷糊糊的酷拉皮卡，“怎么这么不会喝酒……”
“库洛洛，你还没答应我……”酷拉皮卡像是忽然想起来，伸手想去拉库洛洛，只是视线模糊的厉害，勉强睁了睁，然后挂在侠客身上睡着了。
“啊我怎么那么倒霉……酷拉皮卡你别睡了啦……”库洛洛擦着杯子，看着侠客带了人碎碎念着出去，松了一口气，把吧台都清理干净。
“怎么样？我送过来的礼物？”一边西索笑得像只狐狸，送上他已经喝完的酒杯。
库洛洛面无表情的接过来放到洗槽里，然后认真想了想：“很麻烦。”轻轻擦干手。
“难得你说真话啊……”西索笑的非常开心。
“你总喜欢做一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库洛洛淡淡地回答，然后出了吧台走去休息室。
“这是我的人生意义嘛……”灯光下这个肤色如瓷的男子继续玩着手里的牌，声音喃喃地，“再说，我也有我的目的啊……”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九。酒、开端、梦幻钢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