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叫伊莲》zita

4、第 4 章

　　奈何屋中的只是我平时用来提水洗手的小木桶，致使我来回提水有十次，才将那人的伤口洗净，而在忙碌之间，脖子上的伤口又渗出血来，染红了那块才包扎上去的白色的碎布。
　　我不由地扯了扯嘴角，才开始觉得那伤口在痛，我咬咬牙，从蒌萝中取出些在山中摘的野果，掰碎后放到希的面前，又将那人身上的血衣脱了下来，丢进了桶里，顿时那桶水，变成血水。
　　我这才抬头看天，惊觉已是夜幕降临了，想到爹娘一定又在等我等黑了脸，我无法顾忌任何，料想那人不睡到明天是不会醒的，就将那小木桶往床底一扔，带着卡卡就直冲下山。
　　远远地，看到村中家家户户的灯火点点，家中的灯似乎更亮些，我这才想起，今日是我生辰呢，娘说为我准备了生日蛋糕。
　　这是从我五岁生辰开始,娘每年都会给我做生日蛋糕，虽然第一次吃时，真的是很难吃，但是，这两年来，娘的手艺已是飞速长进，她已懂得在糕点中加入水果，让糕点的味道甜而不腻，让人回味无穷，这味道让爹爱极了，总是缠着娘再做，娘却说，这糕点，要生日之日才吃，那才有意义。
　　话虽如此，可是，每次看到爹缠着娘那样儿，再想起爹平时那英挺神武的样子，我的汗毛就会竖了起来。
　　我不由地放慢了脚步，脖子上的伤还在隐隐作痛，我扯了扯嘴角，心中暗叫不妙，爹娘看见这伤口，一定又是一番责备，但是，又能如何？责备就责备吧，反正，平时大伤小伤是常有，反正，娘就只会那句：“你个臭小子，一天到晚跑来跑去的，一点淑女的样子都没有，女子，就该像刘家小姐一样，一天到晚窝在家里学女红刺绣！”
　　“女红刺绣？”我曾这般回娘，“谁教我？你会吗？”
　　“呃？”娘霎时一愣，随即打着哈哈，“娘是不会，可是，如果你要学的话，娘可以为你请师父！”
　　“我才不要学！”我撅起了嘴，“娘你说过，学这个又不能当饭吃，我为什么要学？”
　　“我说过吗？”娘眯起了双眼，还嘟起了嘴，“可素，那是以前的论调，现在是行不通的，你不学的话，就嫁不出去的！”
　　嫁不出去？我才不信咧，我长得如此美貌如花，又怎会嫁不出？
　　想到这，似乎所有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了，我才悄悄地推开了房门。
　　屋内灯火通明，中央的四方桌上，更是点着两根粗大的红烛和一个大蛋糕，烛光摇曳，朦朦胧胧，爹和娘正相对而坐，支着下巴，四目相望，并没有觉察到我的回来。
　　我怔了怔，急忙闪身于一旁，瞪着眼睛看着，就听见娘的轻叹声，温柔而深情：“诩青，你真的是越来越帅了，人家说，男人四十一枝花，你还不四十岁，就成了一朵大鲜花！”
　　我不由地急忙捂住嘴，感到笑意充斥着我的整个脸庞，我看到爹的脸微微一红，扯了扯嘴角，也开了口，同样的深情，同样的温柔：“多谢夸奖，不过，锦飒，你也越来越有魅力了，人家说，女人三十一枝花，你已经过了三十，却依然似含苞待放，风韵犹存啊！”
　　我的脸皱了起来，笑得趴在门边起不来，却听到娘竟发出嘿嘿一声娇笑，“真的吗？”娘那笑得花枝乱颤的声音，让我又一下子鸡皮疙瘩掉一地。
　　“当然！”爹一把捉住了娘的手，“在我眼里，你永远最美的！”
　　娘一阵娇嗔，就被爹拉进怀里，使我不得不笑着闭上眼睛，这种情形经常见，但每次见到，依然会让我脸红，老天，我有的，是一对怎么的父母啊？
　　“不要啦！”娘的腰扭了扭的，娇笑着：“有人在看呢！～～”
　　有人在看？我顿时愣了愣，难道除了我还有谁吗？睁开眼睛正要偷瞄，谁知，一睁眼，眼前就放大着两张人脸，一张是公的，一张是母的，公的那张，漂亮迷人，但母的那张就——为什么娘脸上的笑，如此的诡异？
　　“爹～～”我看了爹一眼，再看向娘，顿时撒娇着：“娘～～～”
　　“娘你个头啊！”娘将我一把拖起来，看了我一圈，“你今天是去和人干架吗？”再一扯了扯我脖子上的伤布，使我吃痛，感到那血又渗了出来，娘的眼睛瞪了起来，“还学人家抹脖子？你有什么事想不开吗？”
　　“莲儿，”爹看了更是一惊，捉住我的肩膀，“这是怎么回事？”
　　“爹，好痛！”我皱起了脸，“我才没有学人抹脖子咧，是人家抹我的脖子！”
　　“那是怎么回事？”爹看得一阵心痛，将我抱起，放到一边的桌子上，“看，血又流出来了，快，锦飒，快拿药过来。”
　　“来了来了！”娘不知何时已将药箱拿了过来，望着我，叹了口气，从箱中拿出药膏和碎布，为我上药，我一边皱鼻子，一边咬牙咧嘴，早无感觉，现在才真正觉得，那伤口竟是如此撕裂般地痛，痛得我眼泪直下。
　　“知道痛了吗？”娘一边为我缠上布条一边说，“看看你的样子，都十二岁了，再过个两年，就会有人来上门提亲，你天天这样，娘怎么会放心？”
　　“不是啦！”我撅起了嘴，“女儿没有和人打架，是有人用刀抹了女儿的脖子！”
　　“是谁？“爹问道，那双修长而厚实的大手抚上我的头，“是谁敢伤我的莲儿？”
　　“我也不认得那人，”我说，“只是后来，那人被我打晕了，才发现他受了重伤！”
　　爹和娘听了一愣，似乎不敢相信。
　　“你说，你把人给打晕了？”娘住了手，问道。
　　“那人还受了重伤？”爹问道。
　　我忙不迭地点头，“后来，我就把那人给……”
　　“杀了？”爹问，皱起了眉头。
　　>_<！
　　“奸了？”娘问，眯起了眼睛。
　　>_<！！！这——什么跟什么啊？
　　但是，一瞬间，那人的脸，竟浮上我脑中，我不由地脸色涨红，这一下，竟让娘失声尖叫起来，加叫着边抱住皱起了眉头的爹，嚷着说：
　　“太好了！太好了！青！你相信吗？我们有女婿了耶！我们有女婿了耶！”娘叫着，兴奋不已：“哼～那个三婶老是在我面前夸她的女儿多好多好！说我们莲儿一定嫁不出去，气得我要死！瞧瞧～～瞧瞧～～我们的莲儿多争气啊～～是不是？是不是？”
　　“呃？”爹被她摇得一愣一愣地：“那个～～锦飒～～这事可要从长计议才是～～”
　　“从长计议什么？”娘嘟起了嘴，却又是眼睛一亮，“对对对～～这嫁女儿，当然要从长计议～～你看～先是这嫁妆～～这新房～～都要用到钱呐～～青～我们还有积蓄的，是不是？快快～～我们真的要好好计议一下，这婚礼得怎么办～～”
　　“锦飒～”爹喊着，“那个，莲儿还小呀，不急着嫁嘛，而且，我们又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怎能如此草率呢？再而且，刚刚莲儿还说……”
　　“对方是什么人又能如何呢？他就已经委身给莲儿了呀！”娘瞪着眼睛说：“青，你听我说哦，这女人，早成亲早生儿子，下半生就不会这么像我们这般辛苦了～难不成，你要等莲儿到三十岁的老女人，才给她找婆家吗？三十岁呐，就是高龄产妇了，那样的年纪，生孩子很痛很苦的，这样，我们的莲儿就很凄惨了，你说，是不是？是不是？”
　　爹被娘说得又是一愣一愣的，当娘问道“是不是？”的时候，爹就好像晕了头般点着头。
　　我吊着眼睛听着，冷汗直下，那个～～娘啊～～我离三十岁，好像还很遥远啊～～
　　“所以呢，让我们想想，我们一定要来一场别开生面的婚礼才是！”娘说。
　　“怎样别开生面？”爹问道。
　　“那个～传统嫁衣太老套了～我们给作一套很漂亮很漂亮的婚妙，要将她打扮成最美最美的新娘～”
　　“婚纱？那是什么？”
　　“那是………“
　　我终于忍无可忍啦！
　　“爹！娘！”我大叫出声，叫得那二人这才回头来看我：“你们倒底在做什么？我又没说要嫁！”
　　“不嫁？”娘大吃一惊，“那怎么行？你都把人家给XX了，怎能不嫁呢？”
　　我气得咬牙切齿，“我才没有把人家XX！”呃？这XX是什么啊？娘都没教过我，但是，既是这个话题，这XX一定不是什么好词！“我只是把那人给救了而已！并没有XX他！”
　　>_<
　　“什么？！”娘气得大呼小叫起来，“你没有！？”
　　“我没有！”我说，瞪着娘，“那人，只是受了伤，我救了他而已！”
　　爹一听，这才如释重负地呼了口气，而娘，却是气得要吐血了般：
　　“莲儿啊～～”好凄惨的叫声，让我又是一阵冷汗直冒：“你怎么可以没有？！娘不是教过你，为了兄弟姐妹，你可以两肋插刀；为了帅哥，你可以插兄弟姐妹两刀的吗？5555～～”
　　>_<！！！我——无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