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期末与离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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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焦躁的天气，和学生之中的各种浮躁的心态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
虽然在孤儿院的时候，也有去过学校，但是麻瓜的课程，远不及我本该属于的这个世界吸引人。除了枯燥无味的拼写，就只有数字的交错，还有古板的历史日期，每一种东西都是不会变的，标准的，在我看来，没有学下去的价值。但是尽管在霍格沃兹，我现在学习到的魔法虽然看似只是书上的那些从古代起就流传下来的咒语，但是谁也不能断定自己知道魔法界的全部，而魔法的力量，是麻瓜无论做什么都无法得到的。
虽然讨厌麻瓜的学校，但是那边的考试我都能随便通过，当然，这是为了避免麻烦的一种最直接的途径。
紧张的复习也不过如此，这些东西只要在最初上课的时候能够领会，那么复习不过是一次记忆的重放。
考试前的早餐，原本嘈杂的礼堂变得无比寂静，除了刀叉碰撞的声音和学生不小心将果汁洒在书上的尖叫外，就只有小声背诵的咒语了。
克拉布和高尔正在猛吃，似乎对于他们而言，大量地进食是一种壮胆的最好的方法。
“马尔福怎么没来？”我问道身边的泰勒，他悠闲得很，现在放在手中的不是《标准咒语一级》，而是一个巫师写的游记《在火龙的国度罗马尼亚的见闻》。
“你觉得呢？”泰勒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睛半眯着，“昨天他把所有的金币都放在一个钱袋子里面了。”
“钱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无论是麻瓜的世界还是我们的世界，金钱总是一种特别的魔法，它能打通各种渠道，而且能够收买人心。”
“不是收买人心，是人出卖自己的意愿。说这些干什么呢，该去考场了。”
“是啊，你看，他回来了。”
马尔福脸色阴沉的走了过来，他把他的书包往克拉布怀里一扔，我便听到了金属碰撞的清脆声音。
“也不是什么人都会出卖自己。”泰勒说道，他的眼睛依旧半眯着。
笔试的考试过程中，所有的人的寂静无声，直到快要交卷的十分钟前。
我看着放在讲台上的大沙漏，在检查完自己的试卷之后，开始回忆下一门课的知识。
“啊啊啊啊！！！！！”
一声惨叫从身后传来，一个不知名的学生正在被几只白色的鸽子围攻，他手中的羽毛笔不见了，其中一只鸽子从他的左手中啄出了一张揉成一团的纸条。
“这种事情总会在一年级学生中发生。”弗利维教授仔细看了看由防作弊羽毛笔变成的鸽子送来的纸条，“越往高年级的考试，防作弊的魔法就越强大，当然，给作弊学生带来的痛苦也就越多。”他说这话的口气听起来就像是在讲课程表的安排一样。
弗利维教授走了过去，收走了那位同学的卷子，无声地念出了一个咒语，一团银白色的像气体一样的东西从他的魔杖尖端逐渐飘出，幻化为一只银白色的猎鹰。
“它会带你去迪佩特校长的办公室。”弗利维教授对那个浑身落满鸽子羽毛的学生丢下这一句话，就回到了讲台旁边。
“别嘻嘻哈哈的嘲笑别人，还有五分钟！”弗利维教授对几个在窃笑的女生说道，“去年有几个傻瓜名字都没有写，你们是想继承这种优秀传统么！”
实践考试比笔试考试要好过，只要念完了规定的咒语就可以离开考场，笔试考试需要熬完规定的考试时间，不管我提前了多久就做完了试卷，都必须陪着那些咬着羽毛笔拼命斜眼的傻瓜等待沙漏里最后一颗沙的滑落。
所有的考试结束后，我并未为等待考试的结果而焦急。当然也不需要参加对答案的讨论，我没有必要和他们争论一个早已确定的问题。
夏日的霍格沃兹在期末考试后变得悠闲，甚至有些慵懒起来。但是熬夜的人甚至比考试前还要多，翻小说的书页哗啦声和巫师棋的碰撞声一直持续到深夜。
这个城堡就像我的家一样，不，这个城堡就是我的家。
这一年来的所有记忆，让过去十二年呆在孤儿院的那段时间变得那么不真实。因为那不是我真正属于的世界，再多的时光也算不上真正的生活，那只是一段十二年的煎熬。
阿布拉克萨斯随着回家的时刻渐渐逼近，似乎忘记了该怎么跟他父亲交代成绩的事情，而是每次去礼堂，回寝室都要详细地吹嘘一番他们那个巨大豪华的马尔福庄园。
“霍格沃兹虽然也不错，但是太古旧，而且和这么多人一起住在一起，一丝房子的感觉都没有，和关在笼子里的一群动物有什么区别呢？在我们的庄园里，家养小精灵只为我们服务，花园和喷泉也不必和别人分享——”
真是肤浅，真是虚荣。养尊处优的纯血统家庭的少爷根本无法想象一个巫师被麻瓜收养了十二年的炼狱生活。
对于我而言，就算过去的十二年我是被一个富有的麻瓜收养，住在泰晤士河畔的豪宅里每天过着一般人无法想象奢侈的生活，也比不上在魔法世界的任何一刻。麻瓜世界终究是麻瓜世界，在那里，我只是一个被排斥的另类罢了，别人眼中的怪胎，一个不合群的怪物。
“汤姆，不愧是我的得意门生。。。”斯拉格霍恩教授在我离开霍格沃兹的前一天，在礼堂里送了我一盒坚果巧克力，“我刚刚去确认了期末考试的排名，汤姆。。。当之无愧的第一，我就知道你能行的！即使只是在我的课上体现出来的天赋也足以证明这一点了。。。”
“这当然离不开教授你出色的指导，否则我这么一个被麻瓜收养长大的学生，又怎么能——”
“哦汤姆，别这么夸奖我，”他的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只要是金子，哪怕被埋在不见天日的地方，也终于发光的一天。拥有魔法天赋的孩子就算是被麻瓜收养，也不会被我们的世界抛弃。汤姆，祝你暑期愉快。我记得弗利维教授有送你猫头鹰吧，暑假给我写信，我经常在假期和少数几个学生探讨一些特别的问题，开些小灶什么的。。。当然啦，你在麻瓜孤儿院，来我家的假期小派对几乎不可能。。。”
“我会期待开学。”
“好吧，就这样了。。。汤姆，你需要我陪你去对角巷吗？开学前会寄来需要的新书的单子，我认识好几个朋友，可以拿到优惠点的价格。”
“不用那么麻烦，教授。我很节省的，奖学金够用的。”
还是那辆红色的蒸汽火车，不同的是这次它出发的地点不是在九又四分之三站台，而是在霍格沃兹的附近。
巨大的城堡依旧在那儿，不同的是我，即将离开这个头一次让我感受到家的感觉的地方。
并没有回家的期待，和其他的同学们完全不同。
他们会有父母在伦敦等待他们，接他们回那个出生起就是家的地方，他们有父母，有家。
而我什么都没有。
我除了知道母亲已死之外，对父亲知道的只有那个相似的名字，除此之外一无所知。
看着手中的这份提醒未成年巫师在校外禁止使用魔法的通知，更觉得心情沉重。即使自己已经学习了部分魔法，但是仍然要在假期内过着麻瓜的生活。
“上车吧，汤姆。”泰勒依旧抱着他的小说。
“你先去，我还有点事。”
“待会过来找我的车厢。”
我不想在别人面前暴露我对霍格沃兹的这种依赖。
我只是想再看看这个我觉得是家的地方。
然而我无法念咒语让时间停下，我无法让该来的东西不来。
极不情愿地踏上火车，坐在泰勒对面的座位上。他看起来很开心，小说不过是消磨见到父母前的时光的一种方式而已。
巨大的城堡渐渐远去，直到消失。
“在回到伦敦之前，还是可以使用魔法的，不是吗？”
“没错，里德尔。但是对于巫师家庭的孩子而言，我们在假期也可以使用。”
“为什么？”
“因为魔法部监控未成年巫师使用魔法不是绝对的，他们只知道什么时候，什么地点有人用了魔法，但是如果我是在家里，和父母在一起，他们是绝对不知道的。但是你如果在麻瓜居住区的孤儿院使用了魔法，那么就一定知道是你，因为只有你一个巫师在那里。”
剩下的时间，都被我用来练习在图书馆的书上看来的几个较为复杂的咒语了。
很不公平，不是吗？他们有着巫师的家庭，随时随地都可以使用这种和麻瓜不同的力量，而我只能在一群麻瓜的孤儿院里，规规矩矩地过一个麻瓜的生活。
只有我没有人来接，而且得自己回那个讨厌的地方。
哪怕过了一年，这种感觉还是如此熟悉。
看门的女人认出了我，打开了门上的锁。
我推开那扇生锈的大门，拖着箱子走进空荡荡的院子。
麻瓜孤儿们玩坏的玩具被丢弃在地面上。
走进孤儿院的房子，几个小孩正从楼梯上跑下来，现在已经到了他们的晚饭时间。
“汤姆？”“什么，是汤姆？”
我无言地盯着他们。
他们几个人挨在一起，其中一个小孩向别的小孩使了个眼色，他们便如同逃命般跑进了餐厅。
一年没有回到这个房间，也许这里所有的人都对一个怪物住过的地方敬而远之，以至于全部都是灰尘和蜘蛛网，也没有小孩跑进来的脚印。
我把箱子和猫头鹰笼子放在门外。下楼走进了餐厅。
“哦，是汤姆回来了。”
科尔夫人还是一身酒气地给孤儿们分发食物。
“房间你自己打扫——”她醉醺醺地说道。
“我命令你打扫干净。”
“你说什么？”
“我命令你，给我打扫干净!”
她怔住了，过了一会，极不情愿地放下酒杯，拿起一把破旧的扫帚，往楼梯那走去了。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期末与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