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Chapter 2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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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4
解语花直接自作主张的在主卧室的大床上加了另一副被褥，所以等吴邪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他已经没得可选了，只能躺到穿着一身粉红色睡衣捏着粉红色手机大玩俄罗斯方块的小花身边去。躺下之后吴邪看了一眼小花，结果对方只是对着手机噼里啪啦摁的正欢，一点搭理自己的意思都没有……吴邪只好闷闷地说了一句晚安，然后就强行闭上了眼睛。可是十多分钟过去了，他还是一点睡意也没有，只好气馁的翻了个身。
这一翻正对上了正好满脸探究伸头看过来的小花，“小邪，我还以为你困了呢。”
还不是你玩的专心致志好像不打算说话嘛……吴邪懒得发牢骚，只是泄气似的小声回答，“有点累，不过好像还睡不着。”
“你这是心累，更容易失眠。”解语花啪的一声合上手机盖子，“正好爬起来跟我聊一会儿吧？本来就想让你来跟我叙旧的。”
“叙什么呀叙，你在性别那么大的问题上都敢欺骗小爷，我现在都要怀疑你们是不是全都在演戏给我看，其实我就是楚门……”吴邪兴趣缺缺的拽了一下被子，“再跟你说下去就要颠覆我的人生了。”
“还挺记仇啊哈哈哈~~得，那就不提当年……虽然我也只是个无辜的受害者啦……说说后来怎么着了怎么样？比如……就说今天那个张起灵，你俩到底怎么回事。”
“小花……这个不提行……”
“不行，”解语花斩钉截铁的否定道，“就从他的纹身说起，这可是你自己说要解释清楚的。”
吴邪默默的叹口气，他知道要说这个就得从头说起。虽然跟解语花这么多年一面也没见过，可以算是互相之间完全不了解，但是吴邪总觉得跟他没什么可疏远的，尤其是家里的事情，似乎跟他谈谈天经地义。
“小花，前两天……我妈去世了，车祸。”
“阿姨她……？！怎么会这样……那……那叔叔呢，叔叔还好吗？”完全没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解语花一时也愣住了。
“嗯，我爸已经出院了。”
“那就好……没想到阿姨……她……”
“刚刚出事的时候我自己也是一团乱，爸他也受了不小的打击，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很正常，但其实那个时候我俩大概都到极限了，甚至搞的三叔也有点失常……当然这都是后来才意识到的。”
“唉，再早一点遇到你就好了……多少也能帮得上一点忙，解家还完全不知道这件事情，你们只通知了本家是吗……可是，不对啊，小邪，这跟我刚才问你的有什么关系？”
“当时……小哥帮了我很大的忙。”
“你是说，他当时到医院去了？”
吴邪点点头，“他发短信问我怎么不在学校，我说在医院，他还以为我生病了就直接过来了，过来之后就知道了是怎么回事，然后就留下一直帮忙。那个时候他就住在我家里，所以洗澡的时候我没看到他有纹身……说真的，小花，那段时间要不是小哥在，我真的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解语花叹了口气，转身从床头柜上拿起一包烟，“你不介意吧？”
“当然不……小花，你的嗓子可以抽烟？你不是从小就学戏么。”
“嗐，那都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了，现在又不靠那个吃饭，偶尔自己玩玩的话对嗓子要求也不高……你要不要来一根？”
“不了，高中试过，后来戒了。”
“嗯……那在这之前呢？你们怎么认识的？怎么看都不觉得你们俩会是以普通方式认识的。”
“我一个朋友搞了个乐队，小哥是贝斯，我是键盘，就这么认识的。其实之前我们真的算不上太熟，顶多是比点头之交好一点，小哥那个人又不喜欢说话，除了排练以外我们并没有太多的交流。所以他能来……就算并没有长篇大论的说什么安慰的话，但是大大小小的事都帮了不少，每天都陪着我……我真的挺感动的。”
解语花狠狠捻灭了烟头，“小邪，包括阿姨这件事情在内，你的生活有太多我没有参与到的地方，这些我都不方便发表评论。但是张起灵这个人我也算是认识，所以我想把自己的看法告诉你。”
“你说吧。”
“张起灵是个心思很深的人，就拿纹身的事情来说，那个麒麟纹身绝对是有些年头了，但他究竟为什么不想让你看到以及究竟是怎么掩盖住的，这点就值得多想想。小邪，一般人做纹身就是为了把自己展示给别人看，对不对？但他这么费尽心思的要瞒住，必然有他的理由，或者说，他的秘密。我猜想他不爱说话应该也是同样的道理，一方面，言多必有失，少说话就可以保护他的秘密；另一方面，他永远在乎的是自己内在的那个世界，他既不屑于告诉别人他在想什么，同样，也没多大兴趣了解别人在想什么。”
“……你说的这些，其实我都明白。”吴邪闭上眼睛，疲惫的把头往后一靠，“不仅仅是我，大家应该都明白。所以也没有人敢太靠近他，我想他之前跟女朋友分手大概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吧，那个女孩很活泼可爱，但是好像还是没能走进他心里……可是小花，因为我跟他朝夕相处了一段时间，还得到他很细心的照顾，所以我知道他实际上并不是个……”
解语花挥挥手打断了吴邪有些着急的抢白，“不要再回到之前那段话了，我不是说了吗，那个时候我并不在场，所以没什么发言权。也许你还是一心认定他是个被人误会的好人，那我再告诉你一点……在我的擂台上，还从来没有谁能掩饰住自己的本能。在鲜血和暴力面前雄性都会不由自主的暴露自己原始的动物性。就像你今天看到的，张起灵这个男人虽然没有什么粗野的举动，但是也绝对算不上什么正人君子，更是跟温柔细致体贴这类词八竿子打不着，他每次出手必然是极其狠辣的杀招，一点谦让的意思都没有，要不是这里的选手都是有些能耐的家伙，恐怕他早就闹出人命了。而且，他从来不做多余的防护动作，基本上可以说是以攻代守，根本不考虑自己会不会受伤会不会死掉，更准确的说……他好像就是觉得死掉了也无所谓，只求打个痛快。”
吴邪不吭声，只是眼皮微微抖动了一下。
“我说了这么些，你也应该明白了……从打架的方式就能清楚地看出他是怎样的一个人。小邪，我知道你很在乎他，但是这种感情最好还是不要太过头，张起灵不值得你这样。”
王胖子一脚踏进排练房，看了一圈屋里互相不理会的三个人，“干吗啊这是，三只小猪吵架了？”
张起灵像是完全没有听到一样还是低着头调试着新买的“坦克”，老痒很给面子的骂了一句滚，黑眼镜则是含着棒棒糖含混不清的笑着说，“是啊猪妈妈，我们三个在抢吃的哦~二弟自己不吃还不让别人看一看，三弟明明想吃的要死但就是不肯好好说，他们都在欺负我这个当大哥的啦~”
王胖子一把抹掉额头上的汗，费劲的挤到鼓后面坐下，“搞不懂你说的什么玩意儿……再胡闹妈妈就去找大灰狼来把你们都干掉！”
说完抡起鼓棒狠狠砸向军鼓，刺耳的声音爆裂开来，然后又是一阵急促的定音镲，魔音绕耳听的老痒一阵烦躁，他抬手把话筒对准音响，顿时空气里划过要命的啸叫声。
“停！停！！！”王胖子受不了了，赶紧举手投降，“我他丵妈错了还不行吗，胖爷本来就是负责敲敲打打的，你们不陪我搞金属还不许我自娱自乐！这就是压迫有理想的小青年儿，你们就是三座大山！座大山！大山！山……哎哟！”
“你就扯淡吧猪妈妈！”黑眼镜把棒棒糖包装纸揉成小团丢到胖子身上，“你自己看看这屋里谁能算得上是山~再说你刚才那个是什么破玩意儿啊还金属，Metallica都要羞愤而死了好嘛！”
“我就说说么，咋还真生气了……我记得你是车库派的啊……”
“我这是维护正义~”
“别啊，那正义就要去找Metallica一起羞愤了……哎，我说，小天真呢？”
黑眼镜的嬉皮笑脸一下子冻住了，缓了几秒之后耸耸肩摆了个“别问我”的表情看向老痒。
“别吵了，今儿不需要键盘也不需要和声，我没让他来。”老痒背着琴往墙上一靠，“准备好了就开始，别他丵妈在这磨牙浪费时间。”
胖子耸耸肩，“哪个？”
“《Wish you were here》，开头没你什么事安静丵坐着，进的时候自己算好了。”
胖子正要说“老痒你是生理期啊还是更年期咋脾气这么大这张脸拉得够十五个人看一年的”但是被黑眼镜抬手阻止了，他一想也对，这话说出去老痒那小子指不定会就地拆块板砖丢过来，这夹得死紧肯定躲不开……还是改天找个能发挥胖爷灵活身手的地方再调侃也不迟~
付海也没问张起灵是不是准备好了，直接就开始弹。
“等一下，”老痒打断了他，“别弹得跟发电报一样成不，原曲应该是……那种……孤独又缠绵的感觉，你别告诉我你弹不出来。”
“本来就弹不出来，你别要求太高。”
“就算不能弹得让我哭，至少也别逗我笑。付海，你少在这给我摆脸色，不想弹了就算拉倒，玩吉他的人满街都是！”
“老痒，我没打算跟你吵架。咱们可以用别的方法解决问题。”
“事情都是你自己惹出来的。”
“惹事的也不止我一个，你不觉得你应该去跟那边那个满身是伤的帅哥聊聊吗？”
“你们两个都一样！我是为什么才叫大家出来排练的？结果一个两个的进门就摆臭脸，你们既然不领情我又干嘛犯贱！”
“好了老痒！”胖子踩了一脚底鼓，“省着点你的嗓子。既然都没准备好呢咱就先回吧，下次都各自练好了，真的有心排了再过来，别在这互相看着不顺眼。”
一时间谁也没说话，静了半天，老痒一掌拍在调音台开关上，叮铃咣啷装好琴头也不回的就走了。付海冷笑了一声，也收拾东西走了，王胖子一看形势不对赶紧跟上也走了。
最后只剩下张起灵一个人还坐在破旧的排练房里，怀里抱着许久没有碰过的贝斯。他自始至终没有说一个字，没有看一个人，更没有弹一个音。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Chapter 2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