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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上树梢初逢君(下) ...

  •   宋州是一个小地方,小到什么地步呢?

      当初见溯洄的那身衣衫,是我在宋州穿过最好的了。是一家裁缝店的镇店之宝。可是,与溯洄缠绵的时候,衣衫早就被扯烂了,这么不禁扯的衣服,裁缝店的掌柜,还捧着那衣衫残骸,也就是碎布头子心疼了很久。

      O()︿︶)o 唉

      天香楼的掌柜,估计以为我会寻死匿活。可是当他的夫人,也就是女掌柜推门进来的时候,看见我正对着镜子面带微笑的理着云鬓。那个眉头啊,锁的比我记起前世的时候,还要厉害。

      女掌柜走出去,和楼下的男掌柜絮絮叨叨的,我在二楼的房间都听见了。

      女:“你还怕她寻死,我看她心情挺好的。看来啊,雪寒庄主是看上她了。”

      男:“还不是你说怕店里死了人,传出去不好听吗?且不说萧漪仁长的国色天香的,雪寒溯洄真的看上她的话,哪有不带走的道理。”

      女:“哼,狐妖媚子。她走了也好,省的你每天都对这她垂涎欲滴的!”

      我手中拨弄着珠花,那女人,倒是看出我前世的原形了啊。狐妖媚子?我看着铜镜中映出的面容,不及前世清心寡欲,头发,也不似当初的白色,眉间还多了一点朱砂。变化也不大。

      我跪坐在铜镜前,头发没有盘髻,垂到了地下。伸手撩了一把黑发,又一缕一缕的放下。我看着镜中的自己,满意的笑了笑。前世是狐,此生却又有凤在体内。如此……飞禽走兽,我不都占上了?到底是要看我在这个世界玩的风生水起!

      我一路极其招摇地和雪寒溯洄回了雪寒山庄。只要知道雪寒山庄的,都知道雪寒山庄的庄主从宋州这个小地方带回了一个歌妓。人人都说,雪寒山庄富可敌国,雪寒庄主生的又美。道是进了雪寒山庄的门,即使是一个小妾,也是飞上枝头做了凤凰啊。可是,其中的滋味,只有我一人明白。

      雪寒山庄,位于长安东边的圣山上。何谓长安?不过就是历代王朝的统治者希望长治久安罢了,帝都都长安了,哪里不安?

      到了长安,雪寒溯洄便一直把我丢在了鸳鸯楼……不用怀疑,鸳鸯不楼就是青楼。

      鸳鸯楼

      东城的鸳鸯楼的莺莺燕燕都是美人儿。从楼下看去,就能从开着的窗户里看见穿得“恰到好处”的人儿,那人儿朝你挥一挥手中的香帕,你便只能傻傻的把身上的银子大把大把的捧进了芙蓉帐。

      被丢来鸳鸯楼已经快一个月了。唯一让我开心的,只有鸳鸯楼那几乎神界瑶池般的舞台。这才值得我跳“凤舞九霄”

      偌大的舞台,从三米高的屋顶垂下九根火红色的绸缎子。我穿着一身红衫,呃~很露。抹胸很低,裙子只到膝盖。袖子宽大,随意一甩都生姿。外面套了一件红色的外套,手缠着绸缎子,从这根飞往那根。赤裸的脚上一串铃铛时不时发出清脆的响声。发间还插了一朵开的娇艳的牡丹。斜红和眉毛画的快要飞起来了,脸抹的煞白,嘴唇红的妖艳。

      长安柳絮飞,箜篌响,路人醉
      画舫湖上游,饮一杯来还一杯
      水绣齐针美,平金法,画山水
      诗人笔言飞,胭脂扫娥眉
      烟花随流水,入夜寒,寒者醉
      今朝花灯会,提画灯谜猜一对
      阳羡茶浮水,琵琶绕,玉笛回
      丁祭佾舞备,铜镜云鬓美
      脚腕间璎珞如翡翠,飞天绘,院落中百花还挂着露水
      客栈里将军已征战回,战马还未睡着,佳人盼着月归
      盛唐城门内,智者狂,痴者悲
      愚者酒一壶,依柳早就入睡

      当真的兴起了,激动的把外套也给脱了,露出小腿和胳膊,便这么跳了起来。引来了一阵欢呼的声响。

      舞台上伴舞的女子也随着我的调子在附唱。她们身上只有近乎透明的一层薄纱,纤细的腰肢在里面扭动着。时不时一根红色的丝带飞出,又收回。

      恍惚间,我似乎瞥到了台下一个人影,身影熟悉,但却记得不清楚是谁。衣冠整洁得在这个地方让人觉得另类,距离太远,看不清他的脸。但却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其明奇妙的怒气。

      “呲啦”的一声,胳膊缠着红色的绸缎突然断裂,身体失去重心,急速下落,好怕,幻界时,我也是这么堕入人界的!急忙甩掉,盘上了另一根红绳。2米高的地方,摔下去,可不是开玩笑。

      回头看了看那断裂的红绸,断裂处断裂的极其干脆,明显是利器割断的。仔细审视了一下舞台,台面上除了漫天飞舞落下的花瓣,没有其他的东西,谁有这么大本事,用花瓣做利器割断了我的红绸子?

      果然不出我所料,如果第一根红绸断掉是意外,那么第二根红绸断掉,就不可能是意外了。

      当第二根红绸断掉,我攀到第三根红绸子上,急速下滑。再喜欢“凤舞九霄”断了胳膊或者腿,还怎么跳?

      刚刚落地,便有一个白色的身影速度极快的跃上了舞台,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大步走下舞台,往外面而去。

      背影很坚决~手很冷,冷到我打了个颤栗~呃。雪寒溯洄!

      手被捏的生疼,我皱起了眉头。一路就这么被拉着出了鸳鸯楼,鸳鸯楼里锣鼓还在喧嚣,我有点稀里糊涂。

      大马路是繁华的,是有很多人的。一袭难以遮身的红衣,在加上画的过分的艳妆,还有快比我脸大的牡丹,甚是风骚啊……

      于是,一路引来了路人奇怪的目光,和他们碎碎细语。看来,我的名声又有影响了,不过,我本是一个风尘女子,名声再不好能不好到哪里去?倒是雪寒溯洄,堂堂雪寒庄主……

      一路从鸳鸯楼把我拽出来,一个劲的往前走,我脚腕上的铃铛还在不停的响着。他也不知道要把我拉到哪里去。脚下的细碎小石子隔的我赤裸的脚很疼。

      在一个人不多的地方,狠狠甩开了他的手:“你想要干什么啊!”

      “干什么?我到想要问问你,你想要干什么!”气急败坏,他一双冰冷的手死死抓着我的胳膊,把我来回晃悠。

      眼冒金星~~~挣脱他的双手:“什么我想要干什么,你把我丢在鸳鸯楼里,我能干什么啊!”

      互瞪,比谁眼睛大吗?!他抬手,握着手里的折扇要打。我条件反射的闭起眼睛,脖子很怂的缩了起来,那把骨扇,还描金……

      疼痛并没有落在我的身上,睁开眼,看着雪寒溯洄的目光一直注视着我的脚。脚已经沾上了灰尘,还有些地方磨破了,怪不得这么痛。

      他轻叹了一口气,轻到我以为我听错了。弯腰横抱起我,一跃便上了屋顶,施展轻功,向雪寒山庄的方向而去。

      我就这么被他一路抱着快步走进了传说中的雪寒山庄。真当是传说中啊,一路走过几个九曲的回廊,雪寒溯洄还没有到达他的目地地。

      “砰”的一声,一厢房间的雕花木门被他一脚踢开。

      里面走出一个妙龄女子,一副表情,无悲无喜。衣衫极其干练,一头乌黑的长发给一把束起,用黑色的发带给扎着。发饰简单到和男子差不多了。

      她,我记得,是若花韵,人和名一样美的女人。她朝着雪寒溯洄低了一下头,说:“庄主,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是什么意思?

      雪寒溯洄抱着我往里走去,若花韵在出去的时候顺便关上了门。

      “哗”“碰”第一次被他抱后,是画着完美的抛物线被扔到了床上。第二次被他抱后,依然画着完美的抛物线被扔到了木桶里。

      一桶水溅出了很多。呃……雪寒溯洄是什么时候和若花韵说准备洗澡水的?

      脑袋整个浸到水里,呛了几口水,刚刚把脑袋露出来,就看见雪寒溯洄很帅气的脱了外袍,往旁边的屏风上一甩。卷起袖子,双手沾了水,就往我脸上蹭来。好痛,感觉他要硬生生的给我蹭掉一层皮。

      感觉他的一直在蹭我的额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不要蹭了啦!这是痣,洗不掉的!不是画的花黄。”

      他的手停顿在哪里,眼里闪过诧异。不就是一颗朱砂痣么,至于么?

      “这朱砂痣,是一直都在的吗?”

      点头。

      错愕在他眼里也只有闪过了一小下,三下五除二的剥尽了我身上的衣衫,我下意识的把整个身子都浸在水下。

      “我哪里还没摸过,没看过?有什么可躲的?!”

      我脸上一热,好像充血了一般,别过脸,嘴硬到:“在宋州,要了我的是你。把我从宋州带来长安的也是你。带来长安后把我丢在鸳鸯楼不管不顾的也是你。我要生活的啊,肉体凡胎,我也是要吃要喝的。在鸳鸯楼里,一天不上台,就要被那里的管事妈妈打,你把我逼到这般绝境,还指望我为你在鸳鸯楼里守身如玉吗?你值得吗?!你是在这里吃什么闷醋啊!”

      我确实火气上来了,委屈也上来了,眼眶莫名其妙的模糊了……

      “你到是来数落我的不是了吗?!”雪寒溯洄一把把我从水里捞起来,嗯,不用怀疑,是捞,猴子捞月的捞。一双唇就这么贴上来了,舌头在我嘴里缠绵着。一双手死死抱住我,抓着我的腰,让我赤裸的身子和他紧紧贴着。身上从木桶里带出来的水也在他身上蹭干了。

      “唔……”眼看快要窒息了,雪寒溯洄放开了我,一点站着的力气都没有了,整个身子都软了下去。要不是他抱着我,我真的整个人都瘫倒在地上了。一想不对,一直以来吃亏的好像都是我。

      便抬手勾下他的脖子,从脖子一路细碎的吻到嘴唇,他错愕了一下,一直到舌头伸进他的嘴里互相缠绵着,他才回过神来。双手在他身上不停的左拉右扯。想要拔掉他身上的这身不知道价值多少的衣服。

      扯坏才好,扯坏最好。想当初他也扯坏的我一件白色衣衫呢!

      左扯右扯的,衣服给我剥了下来,露出他健壮的身子。真当是差别,为什么我那件衣衫一扯就破了?!

      缓缓放下床帐。

      青天白日的,便这么从地上亲到了床上,是不是太□□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月上树梢初逢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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