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同人）霸王的小白兔情人》草*

26、失望的求证

　　俊达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的，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他只知道自己突然好累好累。这些天来，面对那些传言，纵使心里在不安，他依然微笑着，他选择相信古音达鲁，他选择等候。他依稀记得那天古音达鲁的信誓旦旦，耳边仿佛还响着他当初的对自己的要求。
　　双腿一软便倒在了床上，俊达抬手掩住了双眼，无声地笑开了。呵，古音，我答应了去相信你，也做到了，可是你呢，你做到了么？他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是就这么等事情明朗还是去找古音达鲁问清楚？他不知道，他好累，他想睡觉了，好好地睡一觉。

　　俊达安静地站在古音达鲁的面前，努力地让自己显得很平静。他死死地盯着眼前的男人，心中却已然是翻江倒海。自他回来已经好些天了，但他似乎将自己彻底地遗忘了一般，再不曾看向自己一眼。他的目光，尽数地落在了那个他抱回来的人身上，除了那个人，他的眼里似乎再容不下其他。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俊达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那颗因着某人而沸腾的心也逐渐地冷却下来。考虑了几天，俊达知道自己已无法再这般静观下去，他想知道原因。他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他去了一趟那举行魔法祭祀仪式的魔法殿，一切就突然变了。
　　“为什么？”两个人就这么面对面静静地站着，许久之后俊达还是吐出了这些天一直萦绕在心头的疑问。明明走之前，他们之间还是那样的深爱着，明明，他还说过，回来就和自己结婚的。将心里一直憋着的问题问出后，俊达心里便是空出了地方，随后便被越来越大的委屈给塞满了。这些天，他不管是干什么，都无法忘记那天，只要一空闲下来，他就会想起古音抱着他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就这么走远离去。
　　古音达鲁没有回答，只是就这么盯着俊达沉默着。俊达抬眼，认真地望进他灰色的眼，不想却被那眼中四溢而出的忧伤和愧疚刺痛。面前的人并没有开口，但是俊达又怎能看不懂他眼底的答案？他自嘲地笑道：“你知道么？你回来之前，我一直跟自己说，那些都不是真的，等你回来你会跟我解释清楚的。就算是那天，亲眼看着你将那个人抱下马，抱进王宫，我也依然告诉自己，要相信你。因为我答应过要相信你，不轻言离开。”
　　古音达鲁看着眼前笑得比哭还难看的俊达，终于还是伸手将他扯入了怀中。直到此刻，古音达鲁才知道原来有些事情他真的是高估了自己。面对这样的俊达，他第一次感到这般的无能为力。
　　感受着古音达鲁沉稳安心的气息，俊达突然觉得也许这一切都只是个梦，现在终于醒了。深深吸了一口气，俊达抬手环住了古音达鲁的腰，只有这个男人，他是真得无法放手。“古音，不要放弃我们好不好？是你说不要如此轻易就放弃，可是为什么现在轻易放弃的人却也是你？”
　　听着那带着哭腔的恳求声，古音达鲁眼底汹涌的颜色变了又变，最终沉寂在一片看不出情绪的灰色中。紧紧抱着俊达的手臂也开始慢慢松开，顺带的也慢慢打散了俊达心中因为古音达鲁的这一举动而升腾起的希望。
　　“对不起！”当两个人终于还是分开，当古音达鲁的口中终于吐出这三个字的时候，俊达终于不再有任何的奢望。望着那张近似于冷酷的脸，俊达笑了，眼底的空洞让古音达鲁脸上闪过刹那的心疼和慌乱，只是这个表情稍纵即逝。随即，古音达鲁抬脚，笔直地从俊达身边走了过去，不曾再回头看他一眼。
　　许是笑得太厉害，眼泪就这么溢出了眼眶，顺流而下。俊达没有擦它，也许花了眼更好吧，这样就看不清眼前的人是怎样的从自己身边走过。擦身而过的瞬间，俊达低声轻喃了一句，他的声音很低很低，也不知是想说给自己听还是想要说给古音达鲁听。“这是我第一次愿意去相信你呢，古音！”
　　待得再也听不见那如踏在他心口的脚步声，俊达终于停止了笑。抬手擦去泪水，他突然觉得胃中一阵翻腾，疾步走到墙角便开始呕吐。只是已好些天未怎么进食的胃里，早已空无一物，只能干呕，却是让俊达更加地难受。他一只手扶住墙，整个人弓成了一团。
　　“俊达，不要再强撑下去了，跟我离开这里吧！”索因突兀地出现在俊达的身边，心疼地替他拍背。这些天他一直不曾离去，只是一直在暗中看着他。他说过，他要带着他离开这里，远离那个人。
　　“不！”待得不再呕吐了，俊达虚弱地站直身体，平静地拒绝了索因的请求。
　　“俊达，为了这样的人，你值得么？都已经是如此局面了，你到底还要留下来做什么？”索因急了，他知道这个人倔，却不想竟是这么倔。这个人是如此的聪明，难道他还看不清眼前的一切么？
　　“索因，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俊达虚弱地笑了笑，冲着欲暴跳的索因解释。“我说不，不是不离开，只是想说我不想跟你离开。我想自己独自离开这里，而不是跟你一起离开。”
　　“这二者有区别么？”索因看着俊达沉默了片刻，苦笑。这个人一定要这么彻底么？连一丝的机会，一丝的希望都不愿给自己。
　　“有的。我只能自己独自离开这里，索因，谢谢你了！这里，已经被他占据了，我不能也不会找其他人来代替。于你，这也不公平！”俊达指了指胸口，苦笑道。只要不是与古音达鲁有关的事情，他便能一眼看透。他知道索因的心意，也明白他的心思，所以他不能给他任何的希望。他心里已经被那个人霸道地占满了，再无多余的地方让别人进驻。
　　看着如此坚决的俊达，索因伸手抚上他清秀而苍白的脸，温柔笑开，满眼的忧伤。“俊达，我知你心里只有他一个人，我也尊重你的决定。但是正如我说过的，选择爱你可以是我一个人的事，你无法阻止。我愿意等，也甘心守候在你身后。因为我爱你，所以我是真得想好好保护你让你远离那些伤害。你可以选择拒绝我，但是我不会放弃的。我还是那句话，如果有天你发现自己实在撑不下去了，回头望一下吧，我还在你身后。”
　　俊达伸手覆上索因的手，轻轻蹭了蹭，很温暖，不似古音达鲁的安心，但是却让他整个人都变得很温暖。直到索因消失离去，俊达都没有接他的话。他知道自己这般许是有些残酷了，但他知道，与其给他一个没有可能的希望，倒不如不给。这个温柔到让人可以从心底开始温暖过来的人，不应该在他这里无望地虚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