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不该温柔》平淡点cui

5、女生不该温柔

　　电影到9点多钟才结束，我到小区门口时看见了赵翼。他看我回来了走到我面前说：
　　“方不方便找个地方聊聊。”
　　我嘻嘻哈哈的拍着他的肩说
　　“干嘛那么客气，聊聊就聊聊呗，瞧你那表情”
　　我荡在秋千上，安静地听着蝉清脆的叫声。（其实我也弄不清是蝉在叫还是癞蛤蟆在叫）赵翼在我身边也很安静。
　　我先开了口。
　　“你找我什么事，说吧，我估计在过会儿我妈都该拿着鞋底在家门口堵我了。”
　　赵翼轻叹了口气，说：
　　“我们现在分手了吗？”
　　“是啊，分手了，你成功的给我卡了一个绿帽子也成功的甩了我。现在很轻松吧。”
　　“可我没说和你分手，我们还可以从新开始，我觉得我们之间有点误会，说清楚会好的。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我可以不去计较张小唯的话，只要你回到我身边。我和小雅现在只是普通朋友。。。”
　　“但是我想和你分手，你不适合我的，我也不适合你，你和你的小雅才是天生的一对，我不想解释的太多，你可以和我做朋友，也可以和我做陌生人。我说的够清楚了。。。哎呀，都十点了。有事明天说，我今天该回家了。”
　　说完我一溜烟就跑了。我怕我在不走就撑不住了，怎么说也喜欢过，虽然不深，但感情多少也有点。挥剑斩情思，长痛不如短痛，我现在真佩服我自己做事果断，多牛B。

　　不出我所料，我妈做在沙发上看我来了忙拖掉脚上的拖鞋，指着我说：
　　“这都几点了你才回来，今天不是不上晚自习嘛，你快给我说说你在哪疯的，一大闺女放学不老老实实的回家，成天在外面瞎欢，我怎么生出你这样的女儿。”
　　舅妈给我解围说：
　　“现在小孩子都爱玩，你以为现在还是我们的那个年代啊，快进屋睡觉去吧。”
　　我妈又指着我说一大堆的话，我没理她，捂着耳朵就进卧室了。

　　我怎么睡都睡不着，躺在床上自己在那儿吸烟。以前牧都不让吸烟，以前过年的时候她从我口袋里翻出一火机差点没把我给杀了。其实我那次的确没吸烟，大冬天谁身上不带火机放炮竹玩啊。他知道误会我的时候就一个劲的给我道歉。可我软硬不吃。我就爱看他拿我没办法的样子，特帅。
　　眼角划过最后一滴为赵翼流的泪水。从明天起。我还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谁挡我谁死的周允然。
　　地球是圆的，总有一天我会找到命中给我安排的那位MR。RIGHT
　　一大早起来我就感叹世界多么多么的美好，空气多么多么的清晰。表哥以为我有病，走过来摸摸我的头说；
　　“很正常啊，怎么竟说些奇怪的话，你是不是在学校受到什么刺激了？还是上次从楼梯上摔下来留了后遗症？”
　　我瞥了表哥一眼坐下来继续吃我的早餐。
　　“我今天心情很好，你那样说我我就当是被那个什么咬一口。”
　　表哥强制性的把面包塞进我的嘴里：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我妈笑着埋怨，说：
　　“两人只要一起吃饭就得吵架，真怀疑他们上辈子是冤家。”
　　舅妈叹口气说：
　　“由他们吧，反正待在一起的时间也不长了。”
　　表哥说：
　　“允然快期末考了吧，你考完试我也差不多要回上海了。你要是几门平均分能过50我就带你去上海玩，吃喝玩乐随便你，免费的。”
　　“你就那么瞧不起我啊，真另人伤心。。。。四十好不好！！。”
　　我在一抬头，一饭桌上人的表情清一色，全是无奈。
　　期末考前的十几天我在学校一直都很沉没，沉没的原因并不是因为我良心发现要好好学习，我只是觉得这个学校的人或物，都太无趣。
　　学期末的几天几乎都是自习课，我依旧拿着《蜡笔小新》不停的翻看着。
　　白奇跟发现新大陆似的跑我面前。
　　我说“瞧你乐的，你爸是不是又在哪给你搞个小妈回来啊。”
　　白奇他家特有钱，他要什么他爸给买什么，就是不给他零用钱。所以白奇通常一身名牌，身上却搜不出多少钱。只要被白奇知道他爸在外面有外遇都拿这个威胁他爸钱。而且他爸每次都会给。在家里，他爸就是老鼠，他妈就是猫。所以只要他爸有了情人，他就一定有钱花。
　　“不是，你猜怎么着，赵翼把程小雅给甩了。”
　　“那你也不至于乐成这样啊。”
　　“我不是替你乐吗，这样一来你就可以回到小翼身边拉，我就可以追程小雅了，简直是一箭双雕。”
　　“一边凉快去，别打扰我看书。”
　　白奇在一边嘟噜说“狗咬吕洞滨，不识好人心。”
　　我把书往桌上一砸开始发飙“死王八，有种你在给我说一遍。”
　　白奇窝在墙角假装好孩子在那看书。
　　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一直有一个人默默的注视着我。
　　班主任把书往桌上一砸：
　　“周允然，下课和我到办公室来，学期末还不给我老老实实的。看我到办公室怎么治你。。。。”
　　昨天晚上我跟英雄似的在电脑旁玩了一夜，早上跟狗熊似的谁都叫不起来。子扬连打了十几个电话我才接。他一开口也不问我在干什么，一本正经的问我知不知道小唯和谁在交往。我说你和他一学校你都不知道我上哪知道去。
　　问完子扬就把电话给挂了。我就奇怪，干嘛没事问我这个，难道是看上小唯了，也不对啊，要是看上的话早就看上了。也不至于等到现在呀。
　　想想我也好久没和小唯联系了，我前些天还有些生她的气，没事干嘛和赵翼说那么多不该说的话，不过后来我想想，谁都有失言的时候。以前她都是一天一个电话打过来像我咨询赵翼的事情，现在我和赵翼散了。他也不找我了。可能提到赵翼怕我尴尬吧。

　　好久都没买衣服了，自从我住完院之后我妈就不给我零用钱了。说只要我有钱准得惹点事出来。所以我只能拉着我表哥出来。
　　我表哥除了舍得为我花钱这个优点外其余就一无是处了。每当我经济上出现问题的时候都会向他求助，本来他也不给我，但又挡不住我的糖衣炮弹。
　　我逛到ONLY店的时候心情突然间就变的很沉重，压的我有些喘不过气。我靠在模特的身后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件裙子。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表哥问我是不是想买这裙子。我摇摇头没说话。我依旧对着这裙子发呆。直到我听到一个特熟悉的女声。
　　“就是这条裙子，我见第一眼就好喜欢。当时你真偏心，只送给允然一个人，再次看到这裙子勾起好多回忆哦，那时还是伯母过生日时对吧！那时允然真是太过分了，伯母很生气对吧，换成谁谁不生气呀，我在允然面前都为他感到丢脸，显得那么没教养。我当时和允然一起伯母回去没说我什么吧？你都不知道，允然真的好过分，在我面前说了好多伯母的坏话。我当时都气死了，但你也知道的，我又不能说她什么。”
　　我没听见赵翼的回答。
　　我站在那儿浑身气的直打颤。表哥晃晃我的胳膊问我没事吧。
　　我甩掉了表哥的胳膊。我当时的心都碎了，从前和我行影不离玩的跟一个妈似的好姐妹当着外人面说我坏话。换谁谁都气。我也明白了子扬早上问我那话的意思。
　　小唯拿着那条裙子像试衣间走去。
　　“允然！”
　　赵翼看我的眼神也特惊讶。我想男人怎么都那么贱啊，真他妈贱。
　　“允然，你。。。什么时候来的啊。”她的表情即惊讶又恐惧。
　　我特鄙视的看着她说：
　　“在你们没进来之前我就进来了。”
　　我依旧是那个眼神，死死的瞪着小唯，眼神要是能杀人的话，她这一瞬间早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我就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
　　“小唯，你问问自己你要脸吗？你说这些对的起你良心吗？”
　　小唯退了几步，已经泣不成声了。趴在赵翼的身上装可怜。表情像一只受了惊的小鹿。不知情的人看了一定是认为我在欺负一纯情的弱女子。我都不知道她有这一套。当电影演员不错。低着头和我说对不起。
　　我走到小唯面前说，对不起张小唯。有我这样没素质的朋友让你丢脸了。
　　小唯说，允然你别这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什么都没说。。。我。。。。
　　我拉着小唯的衣服说，不是故意的？小唯点点头。我一巴掌重重的打在她脸上，说，奥，对不起，我这也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巴掌怎么落你脸上去的，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吗？
　　我说你张小唯就是犯贱，出卖朋友你倒是有两手。我他妈最恶心这样的人了。我和你玩了5年都不如你认识还不到5个星期的男人是吧。说完又要打他的时候。表哥，赵翼，ONLY的服务员都过来拉架了。
　　我说你们放手，我不会在动手的了。赵翼的表情一直很哀伤。看的我想吐。
　　我似笑非笑的和赵翼说，你真够贱的。换成我是你我也不会像你们这样发展那么快啊。好，你们这样对我！会遭到报应的。。。
　　小唯依然在哭，要有点脸皮的话她就不会哭。我说出这些话突然觉得自己好狠毒。
　　出来后我一直低头蹲在站台旁，不知道自己蹲了多久，我抬头的那瞬间迎面而来的是XX路公交车，我起身告诉表哥让他先回家。
　　表哥问我没事吧，我说没事。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先回去吧。
　　然后我就上了那辆公车，我突然想去学校，我要去找寻那些属于我的回忆。我现在身边还剩什么？只有回忆和一些残留的友情。
　　下了车，直径往校门口走，保安看我来了忙挡住了我的路，问我进去干吗。
　　我说我马上去外地了，在回来看一下我的母校都不行？
　　我理都没理他就进去了，虽是周末，可还有些奥赛班在上课。
　　我漫步在校园里，曾在这里与一大堆朋友哭过，笑过，打过,闹过．也曾在这个校园里挥洒着汗水和泪水．这些回忆，是我一辈想抹都抹不掉的青春记号。
　　学校后门，几乎长年都是锁着的。也没有什么看门的人。我都小唯他们都是从这翻墙出去的。
　　我记得我第一次翻墙的时候经验不足，骑在墙头上不敢往下跳。值周老师边往这边跑边问我哪个班的。我当时在上面就不知所措了，一个劲的问小唯怎么办，小唯说你往下跳，没事。你看我跳就一点事没有。
　　我说那么高怎么跳啊，我袜子昨天才刚买的，万一跳下去时磨坏了怎么办。这颜色是最后一个了。
　　小唯说没事，我保证你不能倒，快跳，被老师抓到就完蛋了，我在下面接着你。你还信不过我吗？
　　我想小唯说的也有道理，被老师抓到就完蛋了，于是我一咬牙就跳了下去，也管不着我的袜子了。小唯动作敏捷的兔子似的，看我跳下来躲的比什么都快。
　　我掉下来之后她就跑过来埋怨我速度怎么那么快，她都没做好心理准备。当时的感觉除了疼还是疼。现在想想，当时候一直埋怨小唯，却不知道当时埋怨，是夹杂着幸福的埋怨。
　　我和小唯他们去厕所谁都勤，当时金毛狮王就说厕所是我第二个窝。打架抽烟都在里面。我时常反驳说我这叫低调。
　　我和牧不是一个年级的。只要是到下午吃饭时间了，我就会趴在阳台目视小卖部那条路，只要是看见牧就立马就飞奔下去。在小卖部假装偶遇让牧给我买好吃的。当时就想我要跟赖皮狗一样赖着牧一辈子。

　　回到家时我妈正在打麻将，表哥看我回来了忙又倒茶又端点心的。弄的我怪不好意思的。表哥屋子里拿出一包东西，我问他是什么。
　　他说是给我买的一些文具，后天就考试了。
　　我说你想的挺周到的嘛，今天没下雨啊，奇怪了你怎么能想到主动给我买东西！
　　表哥说好好考啊，考好了带你去上海玩。带你见见世面。
　　我说哟！是的嘛。我可是农村人，连小城都没去过别说上海了。我哪见过什么世面啊。到时候跟你去的话我一定得去超市买些尿不湿。我可是没见过世面的人。万一见到大上海吓的我尿裤子了怎么办。

　　考试这天我毙的可以，迟到了13分钟，我这边刚坐下，那边就通知迟到15分钟的考生不许进考场。试卷上的题目它们应该都认得我可我不认得它，考语文的时候我都是还过得去，考数学就不行了，我想这要还是小学的时候那该有多好啊，至少有口算，比现在强多了。考物理的时候我以为是化学，弄的我头瞢瞢的。
　　直到考试成绩下来后我才知道我有多么的牛比，高中几乎一点也没学，几门平均分竟然考了59.5。我把成绩单拿回家时我妈还夸我了呢。说我其实一点也不笨，就是不学。
　　我爸乐的嘴都合不拢了。我爸说我进步了就该奖，这样以后才会有上进心。于是就掏给我500块钱说算是奖励。我接过钱第一次觉得我爸原来可以这样的伟大。
　　放假这几天在家里闲着无聊也不想出去玩。我在网上听人家说刀疤出来了，我当时就不相信。发信息过去问我网友。
　　网友回消息说：
　　“人家刀疤家里有钱有势的，脑子发热让儿子在牢里蹲？虽然被判了无期徒刑，但人家家里有钱怎么弄？”
　　我看到这消息就像是晴天霹雳，妈的把牧砍成那样结果在牢里蹲几个月就出来了？4月份才开庭审判为无期徒刑现在就出来了？
　　我冷静后的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给子扬，可子扬的手机不在服务区。我估计他知道了这事，我又急忙打电话给和子扬关系不错的几个兄弟，怕出事。可他们手机也都是不在服务区。我想一定是出事了。
　　我打了整整一下午的电话都没找到人，在我心灰意冷的时候我想到一个人。
　　“是小唯吗？我允然。”
　　那边的口气显得很惊讶：
　　“恩，是的。找我。。。有事吗？”
　　“你知不知道子扬在哪里，知道的话一定告诉我，我找他有急事。”
　　“不知道，我早上给赵翼打电话约他出来玩，他说今天有事。说下午要和子扬去体委找个人，接着我在打就打不通了。”
　　我没回答她的话就把电话给挂了，又急急忙忙给北城打，也和他们一样都不在服务区。
　　我急的手心都出汗了。我看现在都三点了，现在去应该还不算晚。急急忙忙跑下楼也忘了带雨伞，这几天雨就一直没停，我估计在下几天那些出租车都可以下岗，换快艇司机上岗了。
　　我打车过去司机死活也不把我往体委送，说雨下太大，路不好走，又远。我把身上钱都掏给了他，他看了看钱犹豫了一会，还是送了。
　　我看着前方黑丫丫的围一帮子人，我说司机你就在这停。那司机表情很不爽的给我停了车。我抓起刚刚掏出来的钱说：
　　“瞧你那瘪三样，你给谁耍脸色看呢，妈的到更年期拉。我从家到这撑死也就二十快钱。拿着钱抓紧给我滚。我看你怎么还不服气的样子，看看前面，看到吗？前面那些人都是我朋友，手上都有刀的，你要是敢骂我一句让你好看。”
　　说完仍下二十块钱我就跑了，司机就在后面骂，我想你骂吧，我就当不是骂我的，我又不疼不痒痒的你高兴怎么骂就怎么骂。
　　我跟做百米冲刺的似的往黑丫丫的人群跑。我下车的时候都还没打起来，现在打起来了。我终于目睹了什么叫真正的群架。
　　以前也见过，但没这么震撼人心，真够场面！我看打起来了自己也急了，我想我要是过去的话一定又给他们带来很多麻烦。我拿出手机打电话时激动的手都一个劲的发抖。我电话本找了半天不知道该给谁打。刚想到该给谁打时忘了这里没有信号。
　　我在这边看着也不是个事吧，想着以前说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他妈的躲在这里这像话么。
　　雨越下越大，我看子扬被刀疤在背上连砍了两刀，我什么也没想就冲上去了，拽着刀疤的领口挥袖一拳就放了过去。
　　刀疤舔了舔嘴唇，吐了一口血。看着我想打我却没忍心下手。子扬把我推到一边对我吼道：
　　“你来干嘛，快点回去，操，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你还来。”
　　我说我不管，当初不是说好有难同当的嘛。
　　子扬说你他妈的不是添乱子吗，赶紧给我滚回去。
　　刀疤看着我说：
　　“没你的事，你别逼我动手。”
　　我扶起身旁的子扬，对他说：
　　“背叛朋友的人，不配和我说这些话。”
　　刀疤一巴掌打了过来，很重，却不是很痛。也许我早就已经忘了痛是什么感觉了。
　　北城他们看我被打了都围过来。没人安慰我，只听到责备的声音。刀疤说，允然我不想打你，你站一边去，这没你的事。
　　我怨恨的看着刀疤说，滚你妈的。我不稀罕你。。。
　　刀疤一脚踹我肚子上去了。我疼的半天没爬起来。
　　我捂着肚子躺在地上，觉得自己真没用。被人家一脚放倒了。满身的泥水。够丢人的。。。我想起当时牧死的时候也是这个情形。我爬起来趁一小矮个子不注意踹了他弟弟一脚。那男的疼跪在那乱叫。我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摸起地上的砍刀就往刀疤背上劈。透过衣服瞬间阴出一大片血。赵翼他们都傻眼了。我也紧张的不知道该做什么。接着后面有人跺了我后背一脚。
　　直到警车来我仍没爬起来。
　　这边没一个动的站在地上等他们来抓，像我们这样聪明的人当然不会跑，跑也跑不掉，在这偏僻的地方跑了也没地方躲。不像有些傻B。见警车来撒腿就跑。只会浪费为自己辩解的力气。
　　我一直趴在地上，脸上沾满了圬水。我感觉不到脏，我只感觉到心脏跳的很快，我从没砍过人，从前听朋友说砍人多么多么刺激，感觉多么多么爽。现在才知道，他们都在吹牛B。

　　被带到警局做笔录的时候身上的衣服还没有干，头发还不停的往下滴水。胳膊上还被划个口子，血还在流。做完笔录赵翼他爸就来了。我问北城，子扬呢，他说失血过多，昏过去了。医生检查过了，没什么大碍。
　　我坐下来刚想做一番感叹时我妈来了，离我老远就张口骂我。不过见到我这狼狈样又心疼起来。
　　接着我们很坦然的被家长接走了。我知道要是没有赵翼的话也不可能放的那么简单。
　　我妈要见见赵翼他爸，说要谢谢他。我说算了吧。
　　我看过子扬之后就回家了，他也没什么大碍，就是浑身缠着绷带跟木乃伊似的。表哥起哄说花木兰回来拉。操刀子砍人一定很过瘾吧。舅妈说，你少说两句话也没事，让允然好好休息，看她都受伤了。
　　表哥语气阴阳怪气的说，她是巾帼女英雄，这点伤算什么啊。对吧。表妹。
　　我忍着浑身的酸痛，跳到表哥面前又进行了一场人与人的战争。
　　我泡在浴池里想着当年和刀疤一起欢笑的日子，刀疤和我们的感情都特别好，好的像一个妈的一样。可有一次我和牧闹了点小矛盾。那天晚上在酒吧大家都喝了好多酒。刀疤也醉了，坐到我旁边说他喜欢我，一直都喜欢我之类的话，牧就一直看着我们。气的够戗。
　　我当时就和刀疤说，我喜欢的人是牧永远都不会变。刀疤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抱着我哭着说，他愿意等，为了我他什么都愿意。当天晚上他们在酒吧就打了起来。那么好的感情就是这样分裂的。
　　我从前都在埋怨别的女的是祸害，看谁谁谁不爽了，哪个女人又犯贱了。我都没有认真的想过我自己。我以前太猖狂太霸道了。我突然有种想法，就是去一个地方从新做人。这样我内心才不会总是颤抖，这样我该会好受些。

　　我吃饭的时候问舅妈：
　　“舅妈您什么时候回上海？”
　　“其实早就该回去了，就是等你闲了，带你过去玩，你这不刚刚出事么。”
　　“舅妈你讨不讨厌我，我那么爱惹事，又不老实，还很不讨人喜欢。”
　　“舅妈当然喜欢你了，舅妈没觉得你爱惹事，你这个年纪调皮点是很正常的。”
　　我妈说：
　　“怎么良心发现了？说这话？”
　　我鼓起勇气和一家子人说：
　　“我想去上海过一阵子。不想留在这个地方了，舅妈要是不要我的话我就在那边租房子住，我决定的事不会变的。你们不要劝我，留在这里只会让我想起更多伤心事，也很可能会误入歧途。”
　　爸爸惊讶的说不出话来。我妈沉默了几秒钟：
　　“这样也好，你就过去吧，等你觉得能调整好自己心态了在回来。可学校的事怎么办？”
　　“等开学您帮我请病假，一年后拿高中毕业证。我到上海想找工作。上学只会浪费我的光阴，您以前不也说过吗，我不是上学的那块料。”
　　我妈坚决反对。说怎么也得把高中上完。最后我妈被我说的服服贴贴的。还说会让舅舅给我找份很好的工作之类的话。我常说自己这样聪明的妖精，八百年才会修炼出一个来。
　　临走时的前几天我一直都很忙，我妈问我还要不要请我那帮子朋友吃顿饭，我说走都走了，还吃什么饭。其实应该请吃饭的，我就怕到时候有些朋友舍不得我走说一些动人的话，到时候我会哭。
　　我旅行包提了好几个，装的满满的东西，最后都被我妈给拿下来了。说带两见衣服就行了，到上海在买。这大包小包提的弄的跟要嫁出去的一样。

　　走的那天一大帮子的朋友都来送我，还有好多我不认识的。搞的跟打群架似的。我都要走了，怎么说我那些朋友也得给我买点东西啊，这到好，几十个人都两手空空，我当时就憋的没话说。心里想这些人真没文化，走了都不知道送点东西给我。真伤人的心。
　　小唯走过来泪脸婆娑的说：
　　“到那边好好照顾自己，勤联系。到了上海打个电话回来好让我们知道你平安到达了。。。”
　　接着好多人都和我说一路平安。我说当然要一路平安，难不成你们还想让我半路去和阎王爷相亲？
　　我在转脸看我妈和我爸也都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我心里跟着也挺难受的。
　　登机的前一刻子扬塞给我一个信封。说到飞机上在拆。
　　我说你真恶心人，有什么话当我面不说还写信，弄的我多不好意思。
　　我以为我很坚强不会哭，可我在登机的那一刻还是哭了，毕竟是生活了十八年的地方，忽然离开，谁都会有依恋，会有不舍。
　　子扬一直和我说些感人的话，让我自己照顾自己，不要惹事什么的。
　　我说知道拉，我周允然是什么人物啊。我走之后你得好好在医院躺着啊。伤什么时候好什么时候在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