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神棍的逍遥日子》谨谦

5、第五回：艺高不敌调虎计

　　“谁规定师傅会武功徒弟就要会的？老头子会的东西那么多，我捡喜欢的学不行啊？！”云修没好气道，这回子连白眼也懒得附送。

　　想了想，杜月然点点头：“倒也是。”

　　问答结束后，两人都诡异地安静下来。

　　“你怎么知道老头会武功？你、顾亦轩跟老头是什么关系？！”半晌，云修回过味儿来。他们俩跟老头的关系不会是刚刚蹿上咱心头的答案吧？

　　“看你这眼神，不是已经有答案了么！”杜月然嘴上一抹坏笑。

　　表情立时僵在脸上，云修猛地起身仰天长啸：“臭老头，为何偏偏不教我武功？！！！！！！！！”

　　虽说云修抱怨了老头，但不代表他就信了杜月然的话。边赶路边着眼打量杜月然衣袂翻飞地使用轻功“上蹿下跳”（纯粹嫉妒别人身姿潇洒行云流水）。几番观察下来，杜月然还真就是用的老头的独门轻功“燕不追”。

　　杜月然一看就是不安生的主儿，三不五十就显摆一下轻功，隔三岔五再摆个POSE，在座荒无人烟的大山里，耍帅耍得无比欢畅。云修知道那是性格使然。但是！！他就是讨厌这型表演欲旺盛的！因为只要在杜月然方圆两丈之内，任何雄性生物就都别想找到存在感……

　　“你能不能别老用轻功蹦达？”云修俯身双手撑腿，喘道。这家伙都不知道累的！

　　“师弟呀，你老是赶不上我的速度，我只好自娱自乐一下么。”在云修说出老头自创的轻功名称后，杜月然便半信了云修的身份，不顾云修反对愣是“师弟”前“师弟”后地叫上了。

　　“这都赶了三四天路了，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儿啊！”

　　“快了快了！”

　　我靠！两天前就说快了，难不成咱的“快了”跟古人的有差距？云修腹诽着，双腿往地上一盘，两袖一拢，道：“你丫的两天前就这么说了！今儿不说出个章程来，我就算在这大山里迷路饿死了也不走了！”

　　“哟，闹脾气啦！”杜月然欠抽地蹦到云修面前蹲下，调笑道。

　　没来得及给杜月然一个白眼，云修就听到不远处草丛里传来唏唏挲挲的声响。

　　戏剧性的一刻来了，一群长得不是对不起人民群众就是看起来智商有些缺陷的高矮胖瘦各不同的…山贼（？）出现了。大概由于兵器不够，除了带头的和三、四个得宠的喽罗手里操着刀外，其余清一色镰刀锄头。不是看在他们气势和神态还过得去的份上，云修几乎要以为他们是一群勤恳的农民兄弟了。

　　“小子，你们踏了咱弟兄们的地盘，不交些过路银子…哼哼，就对不起咱弟兄们啊……”为首的是个络腮胡子，可络腮胡子就络腮胡子吧，它还长得稀稀拉拉的，这让人不得不联想这位仁兄裹在头巾里的脑袋是否也如此稀疏。

　　仗着（杜月然）艺高（云修）人胆大，云修毫不吝啬地用同情的眼光在山贼头头的脑袋上游走了一番，嘴里还装模作样地叹着气。

　　于是在回味了几分钟后终于发现云修意有所指的山贼头恼羞成怒，大刀一挥：“砍了他.娘的！”

　　云修立马从地上跳起，麻利地蹭到杜月然身后，然后爽快地蹲地，一脸讨好又兴奋地看着杜月然。

　　杜月然一脸好笑，但也有护着云修的意思：“瞪大眼睛好好看小爷如何收拾的他们！”说完，纵身一跃，已经来到山贼群中缠斗起来。

　　云修蹲在安全地界津津有味地看着免费武打片，间歇狗腿地来个一两句“杜爷威武！”“杜鹃花加油！”什么的。每当听到“杜爷威武”等增加士气的呐喊，杜月然总会自恋又潇洒地分心朝云修一笑。听到“杜鹃花+BALABALA”，不管后缀多么美好，一律瞪死他！！

　　又一个小贼从侧面攻来，一个闪身，抬手一扇便将人撩翻在地，杜月然一人单挑十几个就跟玩儿似的。诶？云修那小子怎么突然安静了？

　　转头往云修蹲着的地盘一看。不见了？！！杜月然立马速战速决了一干人等，飞去云修消失的地方察看。

　　那小子不会趁小爷与人缠斗时溜了吧……杜月然心想，却又立刻否定。虽说那小子开始确实想逃，但看出“燕不追”后虽然时时同自己斗嘴，却不再逃了，而自己隐隐的也显出把他当朋友看的意思…不做多想，杜月然又仔细看查了周围的情况，最后在云修蹲身地盘的后面发现了半个极轻的前脚掌印。

　　？！！

　　杜月然心下一惊：什么人，竟然能在自己眼皮低下把人带走？！即使当时自己在与人打斗，但也绝不可能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叫云修让人带走！除非……那人的功夫不在自己之下！

　　想到这，杜月然觉得云修的身份还真有可能是师傅的徒弟，不然谁会下如此功夫派个高手来掳人？

　　方知自己闯祸了的杜月然正想做些什么挽救时，一只信鸽飞来，乖乖停在他肩上。

　　看完信鸽腿上的纸条，杜月然连嘴边自嘲的苦笑都维持不住，一副末日来临的样子喃喃：“师傅来了……这下完了。”此时的杜月然哪里还见得潇洒自如风流倜傥的模样？完全就是一个怕师傅教训的嫩娃娃。

　　虽说闯了祸，但杜月然好歹还记得自己原先要做什么，一路狂飞到山里的小木屋，发现里头竟然人去楼空，哪里有什么流落深山生病待治的主仆二人？现在想来，竟是自己一时脑热，被一个“如花般柔弱”的女子给耍了，诸多破绽也在登时在清醒的头脑里一一闪现。

　　不做多想，杜月然立刻起身，脚不沾地地往朝阳府赶去，原本迁就云修花了三天脚程的山路，杜月然小半天便已飞完，终于在天黑之前出现在朝阳府。

　　“臭小子还知道回来！”云游不由分说当头给了杜月然一个爆栗，随后便拿眼往门外瞅。

　　要说杜月然平时如何嚣张，现在正对脑门一个结实的爆栗竟也一声不吭地接了，面上还颇有些小学生犯错见老师的怯怯。

　　云游没在门外看见预期的身形，又见杜月然一副乖乖受罚的死样子便立刻知道不好：“你丫的年纪越大越能耐了是吧？带个大活人出去还能给弄丢咯？！什么时候丢的？在哪儿丢的？！！”

　　“回师傅，是在子晋山向南一百多里的山坳里。”咬咬牙，杜月然又是不甘又是惭愧，“都怪月然一时不查，让云修被人带走。”说完自动跪下：“此次都是月然的错，请师傅责罚！”

　　提着杜月然的领口一把把他拎起来，云游吹胡子瞪眼：“罚你？罚你能把云修找回来扒了你小子的皮我也愿意！一边呆着等戴罪立功！”

　　杜月然一脸小媳妇样，乖乖退到顾亦轩旁边，眼观鼻，鼻观心站好。

　　“师傅，为今要紧的是找到云修师兄。”顾亦轩见杜月然蔫蔫的，便抱拳上前道。

　　云游听言，果然把想杀人的目光从杜月然身上撤走：“哼，那群不死不休的家伙竟然把主意打到云修身上……”大手一挥，“谅他们也没胆子动云修一分！”

　　顾亦轩同杜月然却十分惊讶。对手与他们相争多年，被绑走的重要人物无一不是受大刑逼供摧残致死，哪次师傅不是火急火燎地要救人？怎地这次……

　　“跟我进书房！”说完，云游衣袖一甩，大步走在前面，嘴里似乎自言自语地嘟囔着“年轻人还是太嫩了需要磨练”之类的。

　　朝阳府的第二兵器库，顾大人已经在里面等候：“云游大师。”

　　云游朝顾大人一点头，顾大人便上前，在房间东面墙壁上第九行第三块青石砖上敲了三下，又拍了一下，地面的一块石板“嗑”地松动，顾亦轩见状，俯身掀开石板，露出下面的泥土和一个圆形石块，石块上有一个不规则凹槽。顾大人从怀里取出一片金属钥匙，伸进凹槽向右转动半圈，又向左转了两圈，只听库房北面墙壁上一扇按照石砖砌成的形状的门缓缓打开。

　　云游打头入内，顾大人跟着，顾亦轩盖好地上的石板和杜月然一起也进入了暗室。

　　暗室处于朝阳府地下，墙壁每隔两尺就有一盏油灯，外面罩着灯罩，把终年不透阳光的暗室照得亮堂。

　　“亦轩，你的鹰儿如何了？”云游在桌后坐下，神情自若，难得的表情认真了一把。

　　顾亦轩一步上前，抱拳汇报：“回禀师傅，鹰儿三天前已经回来，带着严重的箭伤，腿上的信也不见了，我担心师傅的计划会有所暴露。”

　　云游抬手阻止了顾亦轩继续：“真正的信在我这里。”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半个月前我就觉着不对劲，为了以防万一，我绑在鹰儿腿上的信是假的。果然那帮人已经察觉到我的行踪。”

　　顾亦轩听闻，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恭敬地退回自己的位置。

　　“三天前的‘大闹朝阳府’是怎么回事？”云游又提起另外一桩事，“内奸找到没？敢在朝阳府对知府夫人下毒还成功了，你们的失误不可谓不小！”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