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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

  •   这种单方面的殴打一直持续到西索和飞坦觉得累才停止。
      “你还好吧?”西索对倒在地上的东予伸出手。
      “啊,还不错。”东予抓着西索的手站起来,擦擦嘴角的血迹。
      虽然刚才看起来只是单方面欺负人的殴打,实际上却比循序渐进的训练更速成。东予很明白这点,并没有因此对西索和飞坦心生芥蒂。
      “继续吗?”西索虽然这样问,心中却没有什么继续的想法。他对重复同样的打击动作已经没有了开始的新鲜感,三分钟热度形容的正是他这种人。
      “不,”东予解开脑后有些松开的结,取下头发,“今天就到这吧,我们现在需要休息。如果不能保持充沛的精力,对我们明天的行动很不利。”
      飞坦依旧是行动派,一语不发地就地躺下准备休息。见西索打算躺在他身边,飞坦怒视西索,冷冰冰的要他滚。
      “这里就这么点大,不管怎样都是要一起睡的,别太任性喔~小飞坦~”西索完全不惧飞坦的杀气,依旧笑得让飞坦觉得牙痒。
      两人都不肯让步,就这样僵持起来。
      看着突然耍起小孩子性子的两个临时同伴,东予无奈的扶额,“啊咧啊咧,好了,我睡中间吧。”
      “真可惜,小飞坦不喜欢我。没办法,那就让小东予睡中间吧~”西索鼓着一张包子脸往外挪了挪,给东予让出一个位置。看起来甚是委屈,但心里是不是这么想就无从得知了。虽然现在还小,但西索变化无常又爱骗人的变化系性格已经初现端倪。和母亲在一起的时候还不觉得,在长辈面前的晚辈一般都会是个乖宝宝。来到,或者说被丢到流星街后,没有任何人去束缚他的性格。再加上对母亲的怨恨,潜藏在骨子里的本性自然就暴露出来了。
      毕竟只是孩子,奔波了一天的飞坦和西索很快就睡着,发出均匀绵长的呼吸。躺在他们两人的东予虽然也闭着眼却毫无睡意,她需要理清一些东西,比如自己为什么会自愿来到这个地方。
      她记得很清楚,她在一家奇怪的店向一个叫李德的男人付出了一些代价,为了见一个人。
      但是那个人是谁?在干什么?是怎样的人?这些东予一概不知。不过,看了目前的状况,恐怕要见那个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她的‘关系性’已经失去了,不知道这些她并不奇怪。她也不会在心中希望某天自己失去的‘关系性’,也就是记忆会回来。
      东予是个理智的人,她清楚的知道失去的代价是回不来的。即使有人告诉她,或是她自己猜到大概也会再次忘记。
      得到什么,就要付出同等的代价。等价交换是一切自然规律中的真理。
      虽然失去了‘关系性’,东予也明白这个道理。她没有能力,也不打算违背。她只是感到好奇,是什么样的人会让她抛下理智,付出巨大的代价,孤身前往一个陌生的未知世界。是什么样的人,让她甘愿为其放弃整个世界。
      虽然没有具体的记忆,但是东予还是记得那种时时刻刻都包围着她的强烈感情。
      那是一种绝望到极致的爱,明知无望却依旧坚守的凄凉爱情。
      没有温柔话语,没有海枯石烂,连这份思念的心情也无法传达。大声地呼喊,不停地奔跑,不管如何努力,都跨越不了一个世界的鸿沟。
      见他,是她唯一的愿望。
      绝望的念想,悲恸的守望,连灵魂都被深深的情感与无奈完全贯穿。
      头下脚上地颠倒,寻找着他的身影。从东到西,从天到地,无论找到哪一天,却总是找不到终点。
      忽然间,流星划过。以为是诚意感动上天,赶紧再次重复心愿:“好想见你啊……”
      却发现,所谓流星,不过是神对于人类的嘲笑罢了。
      什么都没改变,多努力都没用。是她太没用,没能找到他。整日地不安,整夜地难眠。生活就是这样,总会打破一切美好的幻想,把人逼得一点退路都不剩,一点出路都没有。你只能死死低头,死死认命。
      即使这样,她也依旧拖着残破的身躯,寻找着他的气息,幻想着总有一天可以抵达想要的终点。
      不是不相信,是不愿相信。
      那种世界崩塌的感觉直到现在也让东予感到绝望。什么不存在,什么虚构,不过是人类的自以为是罢了。她可以质疑整个世界,却唯独不会怀疑他的真实。
      弥漫孤独的发辫在旋风中晃动,压抑的思念让感情更强烈。渴望见到,想要见到,只是见到。
      初次的心愿,成为了最后的愿望。那是她无法到达的地方,只能遥遥相望。明明只是爱着一个人,明明只是深爱一个人,为什么会这么辛苦?
      果然是她太没用,没能找到他。整日地不安,整夜地难眠。大声地嘶喊,想要见他一面。
      让我见他。
      让我见他。
      让我见他。
      让我见他。

      东予在黑暗中睁开眼,同样看不到光明。残存的感情没有对应的记忆,却依旧沉重得让她心痛。还记得的时候,他们相隔一个世界。现在终于可以与他在同一个世界,呼吸同样的空气,却连对方的名字都已忘记。就算出现在眼前,她也不知道。但是东予还是要去找,没有目标的找,因为那是她前进的目标。虽然无法认出,但只要擦肩而过她的心愿也算是完成。
      胸口不停叫嚣着悲恸绝望,东予无法忽视。她要活下去,活着离开这里,然后去找,直到死亡为止。
      人只有有了一个目标的时候,才会毫不畏惧地向前。为了不失去活下去的勇气,东予将找到那个让她放弃世界的人当成了她的目标。
      或许她其实并不在乎能否找到,不管爱得多深都是以前的事,她现在已经忘记了,也不打算刻意去寻找什么。过去和未来她都不在乎,她在乎的只有现在。她只是害怕,害怕自己在现在这种残酷的生活中失去了生存的勇气。
      因为想要活着,比任何人都好的活下去,所以才需要目标,才要战斗,才要变强。
      想得越多,思维就越清晰,更加没有睡意。但是为了保持足够的精力去面对新的一天,东予还是闭上眼,大脑放空,强迫自己入睡。方法虽笨,却也有一定的效果。过了一小时,或许是两小时?她已经感觉不到了。在黑甜的梦乡,或许她已经活着离开这里。

      太阳的第一缕光线刚刚照射在大地,睡在大木箱中的三个孩子就已经醒来。
      “早安。”东予伸了个懒腰,笑着对飞坦和西索道早安。
      “早~安~哟~”西索笑眯眯回以问侯。
      飞坦毕竟不是流星街的原住民,每天早上也会和弟弟互道早安。所以飞坦不打算与西索、东予互相问候,因为他发现互相问候是产生感情的第一步。虽然他们被迫成为同伴,但感情那种东西,他不需要也不想要。
      “飞坦怎么不说话?我们可是成功活到了今天,值得高兴。”东予学西索鼓了鼓脸颊。
      “没必要。走了,去找情报。”
      “嗯?不用去找食物吗?”西索有些不解,他饿了。
      “我们现在的时间很紧,不是饿到受不了就不用去找了。”飞坦虽然也饿,但是流星街的居民有几个是不饿的?像外面的人一日三餐的寻找食物太浪费时间,而他们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
      “等等,我的盒装奶还没喝,我们分了吧。”东予拿出之前没喝的盒装奶,一脸友善。
      满意的看着西索和飞坦喝下牛奶,东予把剩余的牛奶喝完,跟在西索身后出了门。
      虽然流星街的孩子早熟,但毕竟还是孩子。就算将来西索和飞坦的成就再大,现在也不过是两个早熟的孩子罢了。或许他们将来会明白,但是现在两人还察觉不到,这只是东予笼络人心的手段。
      三人很快就在接近另一个区的边界发现一个落单的人,在谨慎的观察了一段时间对方的行为后,三人一致认为对方虽不弱也不是什么强者。一番商讨后,三人决定由东予来做诱饵,西索和飞坦偷袭。
      东予小跑到那人身前,挡住了他的去路,刚进入流星街不久的‘外面人’气息成了东予最好的掩护。
      “叔叔,这里是哪里啊?我和妈妈走散了。”东予仰起的小脸上一派天真,眼里还隐约有泪光闪烁,把被家人丢弃的可怜形象演绎得活灵活现。
      那人一愣,很快反应过来东予是个刚来流星街还什么都不知道的新人。按流星街的规矩,新人是有权了解有关流星街的事的。于是,他开始解释:“这里是流星街,是个……”
      讲解的话语在那人的眼神扫过东予的脖颈时嘎然而止,一直注意着那人的东予马上与其拉开距离,对那人身后蹑手蹑脚靠近的飞坦和西索大喊,“别让他跑了!他认识控制环!”
      闻言,飞坦立刻堵住那人的另一个方向,三人成包围之势。既然偷袭失败,那他们就靠人数形成优势。
      三人中的主力是飞坦,他用之前给弟弟的小刀在对方身上留下不少伤口。再加上速度快,沾之即走,对方也难以伤到飞坦,只能将攻击目标转向西索和东予。
      双方的实力毕竟有差距,除了飞坦尚可做出攻击外,西索和东予没有太多的还手之力。在这种情况下,西索和东予靠在了一起。单打他们不是对手,只有联手才有胜算。
      当那人再一次向他们冲来的时候,东予和西索对视一眼,同时点头。
      他们没有武器,只能依靠自己的身体。
      东予闭上眼,仔细的感觉对方的动作。这次和之前的训练不同,稍有差错就会万劫不复。她的额上沁出密密麻麻的冷汗,下意识的想要睁开眼,又阻止了自己。
      眼睛看到的总是来得不够准确,她对自己的动态视力没信心,更何况她只有一只眼。
      所幸,东予这半吊子的‘心眼’没出差错,她及时闪过了攻击,接下来的事就不是闭上眼可以办到的了。东予站在西索早以准备好的手掌上,西索涨红着脸奋力将东予向上抛,随后向来人冲去。
      西索和东予的行为连飞坦都是一愣,更别提这个本就因东予闭着眼闪过他攻击而傻在那的人了。
      东予在空中翻了两圈,险险地落在那人肩膀上。她赶紧用腿夹住那人的脖子防止掉落,示意飞坦将小刀抛上来。
      直到东予在他身上坐稳,那人才反应过来,怒吼一声,就伸手想把东予拎下来。
      一边的西索早料到对方这个反应,抓住了那人两只手死活不松,等那人终于甩掉西索后已经晚了。此时,东予已经接住飞坦抛来的小刀,顺势插入了他的第五节脊椎。
      中枢神经被破坏,那人一下失去了行动能力,重重地倒在地上,产生的离心力差点把东予给甩出去。
      “这招不错,怎么想出来的?”飞坦踢一脚地上无法动弹的人,向西索问道。
      “嘿嘿,别问我,是东予想的。”西索摆摆手,笑眯眯的扫了一眼从地上爬起来的女孩。
      见飞坦和西索都看着自己,东予无奈耸肩,“我也不清楚,就是突然这么做了。”
      东予是真不清楚还是假不清楚,飞坦并没有深究,只是说要东予和西索多练习这招,就开始问情报。问了半天,三人才发现中枢神经被破坏不止是无法行动,甚至无法说话,只有眼球还能转动。
      “啊哈,啊哈哈,好像出了点小差错。”东予尴尬的挠头,内心不停的骂自己是个白痴,明明只要威胁就好了,干嘛非要把别人废了。
      “这样也可以问到一些东西嘛。”西索蹲下来,指着脖子上的控制环与他们的俘虏对视,“你见过这个吧?见过就眨两下眼,没见过就眨三下。”
      俘虏很快眨了两下眼。
      于是,西索又问道,“你是在哪见到戴着这东西的人?在这个区就眨两下,不在就眨三下。”
      俘虏刚眨了三下眼,看似随意将手放在他脖子上的飞坦就冷哼一声,“在撒谎。”
      飞坦的手放的地方正是动脉处,刚才俘虏的心跳加快了一点,因此飞坦肯定他在撒谎。
      “既然敢撒谎,胆子不小嘛。”飞坦怒极反笑,从东予手上拿过刀,轻轻抵在俘虏大腿内侧,再一点点加重力道。
      大腿内侧本就是人最脆弱也最敏感的地方,飞坦这种一点点加重力道的方式又阴险至极,远比一口气扎进去要痛得多。
      可怜的俘虏疼得浑身冒冷汗,眼球外凸,偏偏连惨叫都发不出,只能在喉咙里不停的呜咽着。
      “是不是很痛?别急,痛的还在后面。谁要你说谎呢?老实回答不就没事了吗。”飞坦看着俘虏痛苦的反应,笑得愈发开心。
      “喂,西索,你说飞坦是不是把对你的怨气发泄到了这个倒霉蛋身上了?”趁飞坦玩得高兴,东予把西索拉到一边耳语。
      “嗯哼……谁知道呢。”这一声“嗯哼”难得没有哼出那个荡漾的语调。
      “你小心了喔,要是哪天我们取下了这个控制环,飞坦大概就会让你先爽一爽。”虽然说着要西索小心,但东予的语气里只有幸灾乐祸。
      在东予和西索窃窃私语时,飞坦已经玩够了。把能问的都问出来后,给了没有利用价值的俘虏一个痛快的解脱。
      “问到了?”西索问向他们走来的飞坦。
      “嗯,就在这个区的东边。走吧,去拿我们想得到的东西。”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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