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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嫁了光头 ...

  •   如今京中一大喜事以及一大悬疑之事都在桓亲王府发生。喜事儿是桓亲王那顽劣的女儿终于要嫁出去了。可是,顽劣郡主要嫁的那个人是谁?谁会这么倒霉被刁蛮郡主看上?这是一个值得大家八卦一番的事。

      桓亲王府门前成群结队的围着人,男女老少皆有,都非常的好奇来迎亲的人是哪家公子哥。

      唢呐声由远及近传来,外面欢声笑语,然王府内除了宫里派来的宫人们,还有一位另类的长公主,其他人都沉浸在忧伤之中。

      尤其是云锵。

      他在烈舞闺阁内走来走去,时不时的叹息着,偶时还抱怨一句:“当年你怎生不是个男娃子?若是男娃子,如今也不必如此操心你了。”

      坐在床上的烈舞手中拧着盖头:“您老该是问娘亲去,为何她肚子不争气生了个女娃子!”她翻了个白眼,放了个屁还有臭味呢,他说这话不痛不痒,有啥用?

      “其实你娘亲也是很疼你的,但皇上毕竟是皇上,和你母亲再亲近他也是一国之君,你母亲不帮你求情也是出于情理之中。”云锵开始悉心解释。

      烈舞叹息一声道:“切,她老人家等着看我好戏呢,如今真演了她喜欢看的那出,她不得乐死。”姑姑偏向于侄子什么的,完全可以理解。但十分不理解她卖女儿的行为怎做得出来。

      “王爷、郡主,时辰快到了……咱们还是准备准备入宫吧。”云锵想继续为长公主说好话,却被一个太监抢了先,云锵眉头一拧,怒目而瞪之,结果那太监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道:“皇上说了,只要过了午时,就准备入宫。现下已经午时一刻,不能再拖了。”

      “着急什么?娶我的戒色马上就来了,再等一时辰!”烈舞两眼一瞪,恶狠狠的说:“也不怕今后我入了宫,折腾死你?”

      此话一摞,果见太监抖了抖肩膀,烈舞奸笑道:“那就乖一点,今后入宫也有你好处。”

      这会儿太监不说话了,退到一边,安静的再等待一个时辰。

      烈舞想过卷铺盖逃跑,更想过找个什么人滥竽充数一下,可是她完全狠不下心来。跑了,连累桓亲王府上上下下几百人。找个人充数,被皇帝知道了她还是得入宫……反倒害了那个充数的人,而她入宫还被皇帝责罚,怎么都划不来。

      办法只有一个,戒色从天而降,一如当初初来这个世界的时候,戒色悄无声息的出现,对她伸出了援助之手。

      可是,他会出现么?他如今身在何方谁人都不知,更别说让他出现了。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太监习惯性的提醒。烈舞无奈,只好道:“那就走慢一点,我还不想那么快离开王府。”花袭月,是她此时最后的希望,如果他还不能够带着戒色出现,那么她的命运便就此定了。

      太监忙的开始命令别的宫人,让他们都小心伺候着。一个丫鬟轻轻拽过烈舞手中的盖头,给她盖上,从上至下将这位身着大红喜服的新娘子打量了一番,觉着满意这才扶着她往外走。

      经过云锵身边的时候,烈舞顿住了:“爹啊……回头告诉娘亲,我不原谅她。”之后抓着丫鬟的手往外走。

      云锵窒了窒,点头:“她会后悔的。”

      烈舞轻笑,后悔什么的和自己无关。继续缓缓迈着小步往外走……对于戒色出不出现已经不抱希望。只是觉着自己的命运就这么被定了下来……

      喜娘以及一群宫人以极大的派场走至桓亲王府前院的时候,周围来恭贺的人小声闲侃:“哎?怎么连和尚也来道贺?桓亲王有认识什么佛家之人?”

      只听另一个人回答那人的疑问:“桓亲王有无认识我是不知,但我知这大(tai四声)师是皇上新点的乐官。人皆道其性格怪异,今日我算是见识到了,果然怪异。”

      “哦?如何怪异了?”第三个人听这话,来了些兴趣,忙问。

      先前那人回答:“前几日我见他还是墨发飘逸,今日却成了光头,不怪异是什么?”

      “莫非,如今光头才是时髦?”周围的人目光投向站在台阶上白衣盛雪的光头男子,皆是认为,光头也有一番风韵。

      “许是许是……”周遭人继续侃侃议论着。

      走在红毯上的烈舞,听不清周围的人说些什么,方才一阵安静了,很快又嘈杂了起来,扶着她的宫人和喜娘时不时的提醒她,何处小心,何处门槛。

      正在烈舞准备抬起右脚踏上台阶的时候,只听一人在一边大喝:“等一下。”

      是花袭月的声音,“我跟姐姐说两句话。”

      喜娘支支吾吾的想要推辞,却一把被花袭月拉开:“你也不想耽误吉时对吧。”喜娘一边委屈的拉正自己的衣裳:“说就说嘛,干嘛动手动脚……”

      喜娘被花袭月两眼一瞪,一句话没说完立马低下了头,啥话不敢说。

      盖着盖头的烈舞正想将盖头取掉,却被花袭月阻止了:“姐姐,着急什么?这盖头只能是新郎用喜秤帮你挑开,安心的嫁了吧,他绝对不会亏待于你的。”

      听花袭月这肯定的话语,烈舞心花怒放,戒色来了!她不用嫁入宫中了!

      “花袭月送嫁送嫁,你也跟着,今儿多喝几杯。”烈舞放下双手,不再打盖头的主意。

      花袭月牵着她往外走:“好,送你上花轿。”他抬头看了眼已然成为光头的人,朝他笑了笑,对方亦是回他一个温润的笑,随之跟了上来。

      喜娘宫人被撂一边了,他们你看我我看你,再看那光头,茫然无措了。但他们知道皇帝的旨意,有和尚来,那么烈舞就不用入宫。

      可是,他们不理解大师什么时候变成和尚了?

      新娘上了轿,光头大师骑上高头大马掉了个头往城南方向去了,周围的人都议论纷纷,就连云锵也是一脸茫然的看着迎亲队伍。

      “我以为郡主这是要嫁入宫中呢,你看这送嫁之人皆是宫里来的啊。”站在云锵身边的一位官员摸着下巴颏,看着那大队人马走去的方向,“莫非,这是皇上派来为郡主送嫁的?”

      云锵负手而立,侧头看了眼刑部侍郎道:“此顽劣之女,如今有人要皇上他也高兴,给几个宫人送嫁的意思也很明确,是巴不得她嫁了。”

      刑部侍郎了然点头:“原是如此。”再顽劣的女子也是皇上的表妹,如今嫁了给予如此派头,也是向其他人宣告皇上还是很重视桓亲王的。想到这里,刑部侍郎忙改了口:“恭喜桓亲王人见人爱的郡主嫁了,大师此人亦是英俊潇洒,乐律是无人能及大师的……”

      “是啊,终于嫁了。”虽然云锵还不知道方才那光头是谁,那眉目极其像花晨月,莫非是……他琢磨着新郎是何许人的时候,忽略了刑部侍郎的话。

      “桓亲王,桓亲王?”刑部侍郎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奉承的话,结果见听者似乎完全没有听见似地,他不禁心拔凉拔凉的了。

      云锵反应过来,以为刑部侍郎要进门喝酒,忙招呼:“喝酒啊,走走走,今儿高兴,多喝几杯。”刑部侍郎抽搐着嘴角,跟着桓亲王进了门。

      烈舞的花轿摇摇晃晃的前行着,她没掀开盖头来,喜娘和花袭月都说了,盖头除非新郎掀起,不然不吉利,她牢记。此刻一直看眼前红绸布,看着它一直在荡啊荡啊荡,突然间,双眼模糊了一下,脑海闪过二少慵懒的身影……

      “二少……”她很震撼,此时此刻竟是想起许久未见的花司月,她嘟了嘟嘴,叹息:“哎,真是可惜了……二少还没到京城,不然还能喝上一杯喜酒。”

      她小声呢喃后,听到轿帘边传入花袭月的声音:“我的姐,你真的做好准备嫁给戒色了?”

      蓦然听到这样一句问话,烈舞怔了怔,差点不知该如何回答:“总之我不想入宫,你知道的,皇帝于我来说是个陌生人,而戒色不同。”

      她回想起一次次帮自己的戒色,扯了扯嘴角笑道:“对待一个陌生人能够如此关心,我想他会一直这般仁慈善解人意的。”为啥在花袭月问完这话,她心里出现一种怪怪的感觉,有点排斥,有点想逃,更害怕一会儿见到戒色。

      “在你最困难的时候帮助你,你便对其产生情感?”

      烈舞侧着头,虽是看不见外面,但还是能感觉得到花袭月认真的在听:“是的,我喜欢戒色,呃……英俊的男人当然会有好感。”

      “而且,这个节骨眼上,我只能选择戒色。”

      烈舞话音放落,外面就传来花袭月的闷笑声,他道:“记住,莫将感激当感情。”之后再没传来他的声音。

      她在心中将他的话默念了很多遍,一次次的念。

      感激不等于感情。可是她对戒色也是感激多过喜欢?她不确定。她只知道,自己喜欢戒色,想看到戒色还俗的那一日,一直在想象如果和他在一起的日子会是如何的。

      她不只是想,也付诸于行动,想看到他世俗常人的模样……

      她在欢闹声、敲锣打鼓声中,深思了许久。因为花袭月的一句话,她开始魂不守舍,完全不知道怎么被牵出花轿,怎么拜的堂,怎么走入房间,坐下后才发觉这里是洞房。

      喜娘也跟随入了房间,喋喋不休的又将之前给她说过的话嘱咐了一遍,无非就是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一会儿怎么做,明儿怎么做。之前,她担心戒色不来解救,没听进去。现下,戒色来了,她却更听不进去,只好打发了喜娘:“你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好几遍了,耳朵长茧子了。下去吧,不用担心我,不会做错什么的。”

      喜娘满是为难,看了看房间内皇帝派来的几个宫人,见他们跑的比自己还快,她也呵呵的笑着撒腿出去了。

      当肚子咕噜噜的叫嚣起来时候,她伸手摸了摸肚子,哀嚎一声:“早上都没吃,饿死了……”被喜娘宫人们折腾的,她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了,而现下她还得等,等戒色过来。

      虽然,有那么点排斥见到戒色,但她还是很规矩的没做不该做的,毕竟成亲也是人生大事。伸手扯着红绸上耷拉下来的红穗穗,口中呢喃着:“戒色你快来,我要吃包子啊……”

      她才说完,就听房门吱呀一声开了,随着又关上了,脚步声浅浅临近,烈舞忙开口问:“戒色……是你不?”问完她又觉得可笑,这个时候不是他还会是谁?“啊……外面应酬完了?”

      “你是真的很想嫁给戒色……”来人一手搭在另一手臂上,一手摸着下巴居高临下的看着端坐在床上一团红火的女子,幽幽开口。

      听闻声音不对,烈舞瞪大了眼,立马伸手要扯下盖头,却被人抢了先:“怎么也得我这个新郎挑起你这个新娘的盖头不是?怎能自己来呢。”慵懒且带着笑意的声音一直在烈舞的头顶飘荡,她终是不敢置信的抬起头,看向他,颤抖着唇送出一个字:“你……”白衣似雪,胸前一朵大红花,俨然是今日的新郎。

      “我怎么?”他将盖头往身后一抛,顺势扯掉了胸前的累赘;“不然你以为是什么戒色和尚?”

      烈舞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毫无毛发的光头,再转眸时看到他的手腕,顿时眼泪哗的落了下来:“怎么是你?”他竟让自己成为和尚!竟是去忍受那肌肤之痛,在自己身上燃戒疤!

      她,根本不值得他这么做!

      “看来你是真的很想嫁给戒色……”他叹息一声:“真是可惜了。”

      烈舞狠狠的摇头:“我不是……”她是心疼他的发,心疼他手腕上的戒疤。

      “倒是说说,是什么?”他伸手拭去她眼角的泪。

      烈舞抓住了他的手,看着他手腕上刚结痂好的戒疤,心里再一个没忍住,哭了:“不值得……”

      “没什么值得不值得,只是愿不愿意去做罢了。”他无奈的摇摇头:“并不是只有戒色一个知道伸手帮人。”

      烈舞双眼满是泪水的眼眸甚是迷蒙,他在眼前竟是模糊的,她闭了闭眼,泪水全部掉落才看清楚他,“我……”

      “不是饿了?去吃。”他将她拉起身,走至桌边:“这是合卺宴,你吃吧。”

      她知道合卺宴何意,眨了眨眼坐了下来:“一起啊。”

      他微笑,她还是来者不拒、从不去深思什么的性格。“这是合卺宴。”他再一次强调。

      烈舞思考了下,道:“合卺宴,我知道,怎么了?”见他一脸深沉,双眸复杂的看着她,她笑了:“新婚夫妇都是要吃合卺宴,饮合卺酒的,我明白。今日你我成婚哎,不吃桌上的东西,不喝交杯酒?”

      “你是当真?”他眯了眯眸子。

      烈舞哈哈一笑,道:“你干嘛这么认真?你我也不是一次两次一起吃东西了,讲究个啥啊。”说着,她抹了下眼,开吃。

      他不由嘲笑自己一番,原是自己想多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嫁了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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