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大兵伏魔》炸毛折耳喵

10、第10章

　　公元1981年：

　　傲罗们将邓不利多送入戈德里克的牢房就迅速离开了，以避免自己再看到某些伤眼睛也伤身的情景，诸如黑魔王一脸哀怨地蹲在当代最伟大的白巫师面前仰脸求安慰之类……
　　从戈德里克这方面来说，虽然知道了眼前的老爷爷不是自己认识的邓不利多大叔，但在陌生的世界里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还是不由自主地会产生亲近感甚至依赖感。而每当黑魔王那特有的高亢声音带着小动物的可怜兮兮向他抱怨阿兹卡班的恶劣环境时，邓不利多都会闭上眼睛给自己催眠“这货不是黑魔王这货决不是黑魔王”，然后手指微微颤抖地抚上那颗光头……

　　这天晚上也不例外。被安抚完毕的戈德里克委屈地狗狗状趴地：“我又作那个噩梦了！”
　　“依然是六个没有脸的怪物指责你抢了他们的身体吗？”邓不利多每晚来看戈德里克时都会听到他内容相似的诉苦，第一次还只当它是狮祖之过人想像力与摄魂怪爱的结晶，后来却意识到了一个恐怖的可能性，心情越来越沉重。但他还是尽量安抚道：“噩梦是不可避免的。阿兹卡班的摄魂怪太多，对人们的心境影响很大，即使对阁下也一样。”
　　“但我抱着小列奥睡也一样会作噩梦！”说着戈德里克让小奶猫大的银色狮子从怀里露了个头——因为被勒令不准使用守护神咒，戈德里克不方便放出完整形态的守护神，只好变出小小的一只贴身抱着驱寒。
　　面对着给守护神起名字当宠物养的狮祖大人邓不利多有几秒钟的无言，随即神情黯淡下去：“或许真的是魂器……黑魔王还没有真正死去！我没想到他居然会使用这种邪恶的黑魔法……”
　　“魂器有什么邪恶了？萨拉查当年也是作为魂器复活的！”戈德里克猛一跳，一个不稳，灵魂从身体里飘了出来。
　　“呃……”邓不利多吃惊地看着砰然倒地的黑魔王尸体和半空中金发青年的灵魂，“灵魂离体？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不知道……”戈德里克无辜打量着自己半透明的身体，“这不是第一次了，不走运时跌个跟头也会掉出来。我的灵魂和这个身体结合得一直不怎么好，我猜是因为身体主人的黑魔法属性。”他一低头，那张蛇脸就让他恶心得差点吐出来，看来阿兹卡班没有镜子也不是什么坏事，“丑死了！”
　　邓不利多骇然地在他珍珠色的脸上凝住了目光，那死定定的眼中不知为何带上了些微的痛苦和惆怅，喃喃感慨道：“现在我终于能够彻底证明你不是黑魔王了。不过我没有想到你这样年轻，而且比霍格沃茨校长室中的初代校长画像英俊得多……”
　　……让我……不禁想到一个人……
　　“这话可以晚些时候慢慢说吗？”灵魂态的戈德里克在渐围渐近的摄魂怪前瑟瑟发抖，“拜托您帮个忙把它们弄走，这个形态我使用不了魔法……”
　　邓不利多变出一只小凤凰让摄魂怪们不敢靠近，戈德里克趁机把自己塞回了身体，一不小心还塞反了，背对着邓不利多手舞足蹈，又在后者囧然的提醒之下扭了回来。

　　“你刚才说，萨拉查•斯莱特林曾经制作过魂器？”邓不利多慢慢地问。
　　“不是他，是我。”戈德里克坦然回视着邓不利多震惊的目光，把当初萨拉查死而复生的事情讲述一遍。邓不利多听得愣愣点头，心下吐血的同时也在感慨：或许狮祖和蛇祖的感情，比他想像得还要深厚得多！本身也有搞基历史的邓不利多敏锐地悄然接近了真相，但他认为自己最好还是不要多问。
　　戈德里克叙述完毕时，傲罗们已经在不远处COS空中的飞行物飘来飘去，显然探视时间已到。邓不利多以“囚犯需要临终关怀”和“请让终于迷途知返的浪子完成他最后的忏悔”为由打发了一众风中零乱的傲罗，又把注意力转回了同样风中零乱的戈德里克：“如你所见，今天我来，主要目的是带你离开。”
　　戈德里克倒地不起呕血三升：大叔，这话你怎么不早说？要问问题出去问不行么？
　　“……本来我是想把这个，”他从怀里摸出了一只玩偶小狮子，“变形成你的形象，做成魔法傀儡代你承受死刑。不过傀儡的动作僵硬语言呆板，虽然可以解释为黑魔王精神失常，但还是有被人识破的危险。”邓不利多有自信所有傲罗都不能看穿他的变形术，但一旦“尸体”被带到米勒娃•麦格面前，他还是有点没把握。
　　“不过，既然你懂得不杀人便能制作魂器的方法，那就有了更为稳妥的方案。”
　　他看看窗外，用咒语捕捉了一只倒霉的海鸥：“你可以告诉我制作魂器的方法，我把你的灵魂转置到这个玩偶之中带出阿兹卡班，再把这只海鸥的灵魂转移到黑魔王的身体之内。这样就可以能够做到万无一失！”
　　戈德里克看了一眼狮子玩偶，一脸纠结：“比起它，我宁可呆在海鸥的身体里！至少海鸥能活动。”
　　“可是……”邓不利作出了为难的神情，“我带一只狮子玩偶去探望小哈利不会引起太多怀疑，但如果带着一只海鸥……”
　　戈德里克立刻满眼星星：“是要把我作为礼物送给萨尔吗？”邓不利多大叔你怎么可以这么了解我的喜好？
　　——被当作萨拉查的礼物就如此兴奋，他还真是很爱那个千年前的黑巫师啊……
　　看着专心致志抽取魔法记忆的戈德里克，邓不利多黯然回想起了《霍格沃茨，一段校史》中的记载：两位曾经亲密无间的好友反目成仇，年迈的萨拉查一个人孤独地离开了学校……他辛酸了，伤感了：难道这就是黑巫师与白巫师相恋的宿命？
　　等等……校史记载的事情在他们的世界里还没有发生！为避免自己和盖勒特的悲剧在这对饱受磨难的苦命鸳鸳身上重演，要事先提醒他们吗？

　　在邓不利多在纠结《霍格沃茨，一段校史》的问题时，罗伊纳正在把这本书狠狠地摔在茶几上：“那四个混蛋……”
　　赫尔加异样地看着难得爆一次粗口的罗伊纳：“怎么了？”
　　“我们要回去！尽快回去！”罗伊纳咬着嘴唇，指节捏得微微发白，“我无法容忍我们一手建立的学校，被几个鸠占鹊巢的家伙搞得一团糟！”
　　看到罗伊纳如此激烈的反应，赫尔加暗暗做了一下心理准备，伸手去拾已经滑落到地上的书，却没想到被一只小手提前拾了起来。
　　萨尔宝宝皱着眉头，抱着对他来说有些巨大的书表情严肃地翻了几页。他的词汇量没有罗伊纳丰富，很多细节还不能够领会，但人名和关键词他已经能够读懂。这一小部分内容已足以让他气到魔力暴乱，一时间，波特老宅中又是一片台风过境的惨景……
　　————————————————————
　　公元871年：

　　“都给我停止！”
　　当浴室外也响起了急促的蛇语，伏地魔才恍然意识到一个现实：在这个时空中，懂得蛇语的可不止有他一个人！
　　“住手，舅……”西瑞尔习惯性地溜出了半句称呼，又猛地收住，狠狠地咬了一下嘴唇：该死！居然犯这种错误！把这个贸然占据他人身体的混帐与自己那严肃却温柔的舅舅相提并论简直是对他的侮辱！
　　萨尔舅舅，你在哪里？你还活着吗？为什么……你刚刚回到魔都没有几年就又一次消失了？为什么让我再次承受失去您的痛苦？
　　这一次，您还会像上次一样奇迹般地回归吗？我……还有没有再见到你的机会？
　　西瑞尔越想越难过，拳头松了紧紧了松，终于肩膀一抽，眼圈一红，紧紧咬着嘴唇转身跑出了房门。

　　布莱克望着黑发少年倔强的背影轻轻地叹了口气，但还得先顾眼前这一头：“伏地魔先生……”
　　“我不去！离开我的房间！”伏地魔语气疲惫，手指按着额头无限悲凉：很好，继曾曾曾……外祖母出现后，曾曾曾……外祖父也出场了吗？拜托请让我静一静吧……
　　他现在不是故意要给布莱克找麻烦，而是……再逼着他想这些事他真的会发疯的！
　　“布莱克先生，”一直沉默的红发女子突然开口了，“以眼下的情况来看，今天晚上大概不会出什么意外。我想其他教师大概也都休息了，就先不要打扰大家了吧。如果召集的时间定在明天上午，应该对结果不会有太大影响。”
　　伏地魔微微一愣，他没想到莉莉也在，更没想到莉莉居然会赞同他的意见。
　　如果黑魔王此时看得到褐发女子的一脸疲态，就会明白她如此建议的原因：莉莉自己也快累瘫了……
　　布莱克看了看眼珠里已经满是血丝的莉莉，再想想被海莲娜缠住不知何时能脱身的詹姆、以及睡在校长室双人大床上的金发巨婴，自己也是一阵头大。无言地点了点头，魔都第一执事大人看看依然紧闭的浴室大门，不放心地补充道：“既然现在大家都不在状态，那么时间就更改为明天上午九点钟。另外有件事需要提醒你一下，伏地魔先生，只有最亲近的人才会在休息时间敲响您的房门，所以，请不要贸然攻击。今天险些被您打伤的两个孩子，都是斯莱特林殿下的掌上明珠，我想，作为斯莱特林后裔的您，也不会希望他们出什么意外吧？”
　　“……”沉默了很久，浴室中才传来了一声低低的应答，“暂时我不会轻易对小鬼们出手，可以滚了吗？”

　　虽然已经知道对方不是自己的妻子，但布莱克思考后还是决定先让莉莉在赫尔加和自己的房间休息一晚——有些事情他希望能提前确认一下。
　　不过即使囚犯也有休息的权利，布莱克没打算连夜审讯，而是很绅士地把床让给了某疲惫不堪的女士，自己暂时栖居客厅沙发。
　　疲乏到连手指都不想动的莉莉本想立刻睡觉，但过多的信息和过度的兴奋反而使她一时难以入眠。在听了莉莉二十分钟的辗转反侧之后，布莱克终于打破了沉默，开启了盖棉被纯聊天模式：
　　“波特夫人，在见到我的瞬间，您喊出了西里斯这个名字……”布莱克饶有兴致地问，“那是谁？”
　　莉莉合着眼轻轻一笑：“啊，是西里斯•布莱克，詹姆在霍格沃茨读书时期的室友——几年前我们还是霍格沃茨的学生。西里斯、莱姆斯、彼德是我和詹姆学生时代最好的朋友，其中又数西里斯与詹姆感情最好。他与您长得很像，我想……他大概是您的后代。”
　　“冒昧一问，您毕业于斯莱特林学院？”
　　“怎么可能？”莉莉激烈地说，“斯莱特林学院才不会收我这样的……‘泥巴种’！呃，他们这样叫麻瓜出身的巫师。我们都是格莱芬多。”
　　“……这么说我有一个格莱芬多学院的后代？”布莱克的口吻有些好奇。
　　“呃，是的。不过布莱克家的孩子一向会被分到斯莱特林学院，只有西里斯是特例。”莉莉笑道，“谁都知道，布莱克家族是英国魔法界最古老的黑魔法世家。”说完才发现自己有点说顺口了，“黑魔法世家”这个词可不是什么好词，她在黑暗中紧张观察着客厅里黑发男人的反应。
　　布莱克似乎对这个称呼并不太介意，笑着摇头：“这样啊……大概那个孩子的性格比较像赫尔加。在建校初的分院帽测试中，赫尔加曾被分到格莱芬多。”
　　“哈？”莉莉呆住了。

　　此时，城堡中的另一地点，气氛远没有这么和平。
　　终于从一连串“妈妈”轰炸中回过神的詹姆已经被拖进了屋里，他呆滞地盯着挂在他手臂上的小美人，半天没找到词：“那个……哈哈……不要吧……”
　　“妈妈……”海莲娜的大眼睛里立刻涌上了小泪花，“妈妈不喜欢海莲娜了吗？”
　　“不是……不是……别哭……”詹姆手忙脚乱，一个头有两个大：梅林啊，谁来帮帮他？他最不擅长对付爱哭的小鬼了。
　　“乖，宝贝，到爸爸这里来！”艾维斯一阵心疼地抱过了哭得泪人似的小公主，“妈妈病了，身体不舒服，今晚爸爸搂着你好不好？”一边说一边把小姑娘带进了里屋。
　　好容易摆脱了小麻烦，詹姆立刻转身要逃离这个是非之地，一回头却愣住了：门呢？门在哪里？
　　——虽然只是一个为防止学生打扰的简单迷惑法阵，对法阵白痴的詹姆而言，还是起到了与八卦阵类似的效果……
　　“亲爱的，早点休息吧。”罗伊纳·詹姆同学脚下忽然一空，落到了一个温柔而小心的怀抱里，充满怜惜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赫尔加说过，过分劳累对孩子不好。”
　　孩……子……
　　被公主抱的前驯鹿同学再次被这个轰天大雷击中，一把推开自已现在理论上的老公，连滚带爬地一头扎进了某个房间，从里面死死地加了几道锁门咒：“该死……不准进来！”

　　与此同时，另一个地点。
　　戈德里克•哈利·波特终于从记忆融合的长时间睡眠中醒来了。金发巨婴从大床上坐起来，揉揉眼睛，肚子发出咕噜一声向身体的主人提出着抗议。哈利宝宝打量着周围的一片黑暗：呜，好黑……这是哪里？
　　虽然已经被灌输了相当多的常识，但知识终归只是知识，他的思维能力还停留在十五个月婴儿的阶段——被一个人丢在陌生的环境中，他害怕。
　　“妈妈？”左右看了半天，金发宝宝没找到任何人影。他穿着睡袍光着脚爬下了床，懵懵懂懂地走到外屋：“妈妈？”
　　按着正常情形，接收了这么多外来信息的巫师至少需要睡到第二天才能将记忆整合完毕，这是莉莉能够放心把他一个人留在校长卧室的原因。但焦头烂额中的众人都忽略了一个事实：戈德里克的身体，恢复能力比普通人可是要强上不止一倍！
　　依然找不到人，小哈利的眼睛开始蓄水，迷迷糊糊地推开大门光着脚进了走廊，一边毫无目的地啪嗒啪嗒，一边大声号哭道：“妈妈……”

---

作者有话要说：　　更可怕的崩坏，即将到来……
关于赫尔加的分院详见《霍格沃茨前传》最后一章：《赫奇帕奇的萨拉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