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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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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都知道,我是一个奇怪的女孩。
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是我说出的话,别人就会无条件的相信,即使内容再怎么荒谬诡异;不知道为什么,我偶尔的低喃都会让别人俯首帖耳,即使那只是我睡梦中的一句无意之语。
在11岁之前,我一直都被父母关在一个小黑屋里,我知道我还有一个妹妹,但是我从没有机会见到她。他们用厚厚的铁皮缠在我的嘴巴上,使得我说出的每一句话都显得模糊不清,这样他们就不必身不由己的听从我的命令。但一个11岁的孩子又懂得什么呢?我曾对天发誓我没有恶意,而是没有人相信,我声嘶力竭的哭喊着想要出去,可是没有人理会。我的家人们在温暖的客厅里笑着、闹着,只留下我一个人在狭小的黑屋里。
这种情况一直到我11岁的时候,发生了彻底的改变。我只记得一群穿着西装的人突然闯了进来,他们每个人的手上都拿着一张我的照片。经过一番仔细的比对之后,他们带走了我。我被带到一辆轿车上,家人的哭喊声从身后逐渐远离的房子里传出来,我听到了奇怪的“砰砰”声,然后就只剩下一片诡异的安静,还有弥漫在空气中的浓重的血腥味。
然后,我被送到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地方,里面全部都是穿着白色大褂的人。里面的一切都是白色的——白色的墙壁、白色的病床、白色的绳索……我被一群戴着口罩的人绑在床上,刺眼的灯光直直的打在我的脸上。他们给我打针,让我吃药,逼我对着不同的人和动物说出不同的话。我常常被整的精疲力竭。他们还经常对我进行电击,各种各样的残忍手段都被用在我的身上。
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到我17岁的时候。
那天,我被推进了实验室里,手腕上绑着写有号码的锁链,。我看到里面有一个伏在地上的人——他的脸色十分苍白,衣服上都是血迹。我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等待着实验人员给我的指令。
“说‘睁开眼睛’。”一个无机质的声音在小小的实验室里回响。
“睁开眼睛。”我重复道,声音里同样没有丝毫的感情。
那人果然如我所说的睁开了眼睛,露出一双血红色的眸子。他惊讶的看着我,眼中闪着好奇的光芒。
我不解的皱了皱眉头——这样的实验这6年来,我做过不少,每个实验者都是惊讶而恐惧的、用看着怪物的眼神望着我。这是第一次,我从别人身上看到了算是善意的眼光。
“问‘你是什么’。”命令又传达了下来。
“告诉我,你是什么?”我本能的重复,却被这句话中的含义吓了一跳。
“我是吸血鬼。”他不受控制的回答了我的问题,却并不恼火,只朝我轻轻一笑,下一秒,消失了踪影。
“别说话。”我的耳边传来一句低喃,我甚至能感觉到呼在脖子上的热气。实验室里的生活使得我很不喜欢别人的接触,我的身体僵硬了一下,顺从的合上了嘴巴。
不到一分钟的工夫,实验室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了——墙上被砸出一个大窟窿,玻璃碎了一地,所有的人都人事不省的倒在地上,白色的大褂上染满了鲜血。那人伏在其中一人的颈边用力的吮吸着什么。而我,呆呆的站在原地。
不过一会儿,他抬起头来,唇边还挂着粘稠的血液。“想离开这里吗?”他舔了舔嘴唇,问我。
我愣了一下,看着他那双血红色的眼睛和沾血的犬牙,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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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带着我一直向西走,走了很久。他背着我,越过森林、游过大洋、穿过城市,终于到达了目的地。他的速度极快,伏在他的背上,我即使是睁着眼睛,也看不清路边飞速后退的景致。可是这是我第二次见到外面的世界——第一次是被抓来实验室的途中,当时我被关在车里,夹在两个魁梧的男人中间,车窗上涂着神色的墨汁,我自然也看不清外面的景色——我很好奇,想要仔细看看。我徒劳的睁大了眼睛,直到眼睛被风吹出了成串的泪水。
“很喜欢?”他把我放在旅馆的床上,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我。“我叫安东尼,你叫什么?”
我抬头看着他,第一次真正开始打量他的脸——不得不说,他长得比我见过的所有人都要英俊,只是那双血红色的眼睛十分骇人。可是我却不怎么害怕,在实验室呆的6年,我见过各种各样的实验失败品,那些恐怖的畸形体。
我点了点头,对于从未自由过的我来说,外面的世界充满了梦幻与美丽,我自然是极为喜欢的。“我叫零号。”
“零号?”他扬起了眉,“这是代号吧?我是问你的名字。你在到实验室之前叫什么?”
我皱了皱眉,努力回想着——自记事以来,我就一直被关在那个小黑屋里,爸爸妈妈从来没有叫过我的名字,他们从来都只是称呼我为“恶魔的女儿”。从他们的尖叫和怒骂中,我知道,自我会说话之后,他们就发现了我那怪异的能力,而即使还是个小婴儿,我的哭声也会让旁人伤心落泪、心中绞痛不已。
我摇了摇头,除了零号,我没有其他的名字了。
安东尼看了一会儿眼前的女孩——她长着一头乌黑的长发,发质柔软而光亮。脸蛋尖尖的,脸颊苍白,看上去十分惹人怜爱。她的五官长得十分精致,大大的眼睛配上又长又密的睫毛,更显得妩媚而富有风情,然而目光却如阿尔卑斯山上的泉水一样,纯洁而干净。
魅惑和纯洁,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在女孩身上完美的结合在一起,吸引着所有人的眼球。
“你去洗一下澡吧,休息一晚,明天我带你去个地方。”安东尼打量了女孩一眼,发现她的表情很是平静,丝毫没有对自己的去处感到好奇。他瞅了一眼女孩身上的白袍子,又加了一句:“我出去给你买衣服,你不会离开吧?”
我摇了摇头,走进了洗浴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