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咒与怨（5）循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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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轩觉得牧炎到来的最大好处就是他不用再每天为自己的伙食担忧，再也不用为了明天能省下更多的钱精打细算的几乎每天吃素泡方便面。当然，这些好处都是有前提条件的，那就是以后必须还钱，不管牧炎是活着还是死了。
此刻他正坐在餐桌前享用着今天的早餐，鸡蛋、香肠、培根和一碗稀饭。虽然这已经是第二次品尝牧炎的手艺了，祁轩还是不由地啧啧赞叹，一想到今后的生活都能吃到这样的美味，他就觉得美滋滋的，似乎连经历过的恐惧都忘得一干二净。
“吃货！”趁着牧炎正在洗漱的空当，小黑抬头讽刺了祁轩一下。祁轩低头拿筷子敲了一下小黑的脑袋：“你就别五十步笑百步了，贪吃猫。”
小黑朝他做了个鬼脸，继续低头舔着它碗里的牛奶。
牧炎洗漱完毕从卫生间走出来的时候，祁轩已经吃好了，他收拾着自己面前的碗筷，问了刚坐下的牧炎一句：“今天怎么办？我都忘记问你找到需要的线索了没。”
牧炎耸耸肩：“如果不是你在后面摔倒引出警察这个麻烦的话，说不定我就能找到想要的东西了。”言外之意就是，是祁轩你在人家背后拖后腿。
祁轩涨红了脸，低声询问：“那我们今天再去一次？”
“小白啊，今天再去，再被警察逮到你怎么解释？跟他们说我们昨天没有悼念够？”牧炎一边用餐一边答道。
“难不成我们等鬼主动上门啊？”祁轩嘟囔道。
“哼哼，”牧炎冷笑一声：“挺好，你脑袋还有灵光的时候。不过，主角不是我们，而是你，那鬼盯上的只是你。”
祁轩诧异了，看来吃力不讨好的活，他是逃不了了。他似乎忘记了这本来就不关牧炎的事，人家只是“好心”参和进来。
瞧见祁轩内心的不安，牧炎在心里笑笑，开口道：“那两张电影票你还没有扔掉吧？”
“恩，”回过神意识到牧炎问的究竟是什么的时候，他马上改口：“不不不，我昨天晚上睡觉前就扔到废纸篓了，何莉死后给我的东西我还哪敢要啊。”
牧炎听罢死死地盯着祁轩的眼睛，祁轩被盯得很不自在：“干吗这么看着我，怎么了？”
“祁轩，你还是你么？”对方淡淡地问。
这一问直接把祁轩惊醒。
对啊，我到底还是我自己吗？祁轩在心底默念着，一遍又一遍问着自己。小时候见到鬼魂何时这么坐立不安过？那个远离人群麻木的自己何曾在意过别人的影响？这几天自己的性情简直就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那个淡定甚至有点冷漠的自己去哪了？说到冷漠原来的他应该一点都不比牧炎逊色，现在怎么就被牧炎的忽冷忽热比下去了？一切，似乎都在邂逅小黑之后有了变化。他看了眼吃好了躺在沙发上打着饱嗝的黑猫，不由握了握拳。
“宠物还是早点扔了好，被房东发现小心你被赶出去。”看似关心，语气里却充满了不容反驳冰冷。
真的是因为它吗？
小黑清楚地听见牧炎又谈论到它的去留，迅速站了起来，浑身的毛竖起，本能地牧炎发出低沉的吼声。谁说要不忘滴水之恩的？虽然吃了牧炎做的东西但在面对自己利益受到威胁的时候，小黑宁愿当一回“白眼狼”。
“我答应收留它一个月的，它昨晚还把我从噩梦中唤醒。”祁轩默默地说。
小黑听见了心满意足，还是祁轩好。它收起了攻击的姿势，舔舔自己的抓住，继续趴在沙发上玩弄起线球来。
牧炎叹了口气，收拾好碗筷后走到废纸篓前，蹲下来把手了伸进去。
“你做什么？”看着牧炎的行动，祁轩好奇地问。
“还不是找这个！”牧炎从纸篓里掏出两团纸，走到桌前在祁轩面前展开铺平。正是被祁轩扔掉的电影票，上面已经毛糙得布满这痕，还隐约能见到票上的文字。
“这两张东西还有用？”祁轩问。
“还记不记得昨天知道你没去看电影的时候我说你麻烦了？”牧炎平静地问。
祁轩点点头，才过去一天的事他当然记得。
“问题就在这里，你必须和何莉去看这部电影，这其实是她的一个夙愿，你不去，她每晚都会来找你。”牧炎解释道。
“可她死了。”
“她没死就不可能给你这票了，你想要知道答案，解决这件事，不得不再去赴约一次。”
“但是这票上的日期是昨天，世纪影城也不可能有这场馆场次。”他昨天就表明了态度的，怎么牧炎还会让他去。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牧炎冷静地回应祁轩的话，把电影票举到祁轩面前，在看清票上的字后，祁轩的脸色再次变得难看起来。
原本应该印着昨天日期的票，现在的数字变成了今天，其它什么都没有变。同样的场馆，同样的座次，同样的片名，还有同样的姓名——祁轩，何莉。
“怨魂的执念是没有那么容易化解的。”牧炎淡淡说道。他抬头看了看墙壁上的挂钟，接着说道：“根据你昨天的描述，时间差不多到了。”
“诶，什么时间？”话音未落，一阵悠扬的音乐声想起，祁轩听出来了，那是他的手机铃声。
何莉。
这个梦魇般的名字显示在手机屏幕上，祁轩顿感后背一阵冰凉。
接起电话，手机那头还是一片嘈杂，没有说话声。
“奇怪，和昨天一样没有声音。”祁轩看看手机，不解道。
牧炎没有回应他的疑问，第二遍铃声适时鸣起。
祁轩恍然明白过来这一切是昨天的重演，在第三个电话打过来的时候他迅速接起把手机贴到耳边，轻轻地“喂”了一声。
“啊，你怎么这么快就接了，我才拨下号码啊。”电话那头是一声惊喜：“我还怕第一遍打你不会接呢。”
是何莉的声音，祁轩已经不知道如何应答，只是一味地恩恩啊啊，终于还是等来了那个该死的邀请。
“能到世纪影城见面吗？”对方是征求的语气，祁轩昨天还听着很正常，今天却抖着双手想直接把手机关了。
他有点慌乱地看看牧炎，对方的口形是让他答应下来。
“我该怎么办？”祁轩怎么也没法相信自己居然真的答应下来了，一想到那是已死之人就不寒而栗，如今只好征求牧炎意见。
“当然要去，放心，我和你一起去，到了那里后我会躲在离你不远处的。”牧炎拍拍祁轩的肩，似乎是安慰他，然后径直走到门口。
祁轩对着空气暗叹了一声，自己倒了什么霉偏偏会卷入同学的死亡事件中去还不能脱身事外，然后朝门外跑去。
在沙发上玩耍的黑猫安静了下来，它跳下地静悄悄的靠近窗台，远远注视到一辆黑色的轿车在祁轩和牧炎离开后跟着他们启动了。
车里坐着的是黄岚和纪辉，他们从天没亮起就把车停在离祁轩公寓不远的地方守着了。黄岚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黑魆魆的楼道口，从外面看进去，那楼道里面黑得深不见底，给人感觉就像是沟通了另一个世界。然后太阳升起来了，朝阳的光辉洒在公寓楼前，却依然看不清楼道里的事物。
“黄队“”本来打着哈欠的纪辉正想闭目养神一会，就看见从楼道里走出来两个年轻人。他没有见过祁轩和牧炎，只是帮自己的上司查找了那两个人的资料，这时候看见两个接近描述的人出来，他用询问的目光看了看黄岚。黄岚轻轻点点头，低声说了句小心跟上去后，就不再说话，眼睛盯着刚出来的二人，不放过他们细微的动作。
看见祁轩和牧炎在门口招停了一辆出租车，纪辉踩了一脚油门，悄悄跟在了的士后面。
“喂，”祁轩轻轻扯了扯牧炎的衣袖，小声的说：“我有一种被什么东西跟踪的感觉，你说是不是何莉在后面盯着我？”
牧炎看看他，又扫了眼司机旁边的后视镜，不由笑了笑。他轻蔑地瞥了祁轩一眼道：“这时候你的直觉真准啊，怎么昨天在那里的时候就没有意识到身后的人呢。”
“你是说，我们真的被何莉跟着？”他开始紧张起来，丝毫没有意识到牧炎刚刚话语中带着的嘲笑。
“要知道，被人跟着远比被鬼跟着麻烦。”虽然意料到警方会监视他们，但牧炎还是很反感被人盯着的感觉。
不是鬼啊，祁轩松松气，靠在椅背上。听到牧炎的回答，祁轩明白跟着他们的并不是鬼魂，那就没有那么害怕了，不过想着一会是不是会真的见到何莉，刚放下来的心就又提了起来。这时候车停了下来，祁轩看看窗外，目的地到了。
虽然不是周末，世纪影城的人流量还是很多，祁轩站在人群之中也不觉得那么担忧了，毕竟人来人往的，他不信一个鬼魂会伤害他。他看看时间，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自己昨天也是这个时候到的影院，然后不多会儿就碰到了何莉。他冲躲在暗处的牧炎点点头，然后故作悠闲的打量起早被他看过的海报。
“黄队，他在这里做什么？另一个年轻人怎么先进去了？”纪辉不解地问，他们这时候正把车停在影院门口的停车位上，透过玻璃，能清楚得看见祁轩的一举一动。
“嘘，别说话。”黄岚紧紧盯着眼中的人影，神色严肃。
她来了。
一只手搭到祁轩肩上的时候，祁轩就明白过来了。他在心底暗暗给自己打气，忍着恐惧慢慢转过身，迎上一脸微笑：“看什么呢，几天没见你怎么就变得一惊一乍的了？”
和昨天一模一样的问话，只是昨天祁轩还不知道眼前的这个身材妖娆穿着性感的女人，早就丧身在一场大火中了。周围的氛围一下子就安静了，祁轩还能看见那些人来来往往，却听不见嘈杂，耳中只有自己的心跳和呼吸声。
“你别站在别人背后吓人好不好，人吓人吓死人的。”祁轩握紧双拳，吞吐着说出昨天相似的回话。
“我还真是遇到了吓人的事想麻烦你帮忙，”何莉压低声音凑到祁轩耳边：“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吗？”
祁轩只觉得自己手心冰冷，大气不敢出，久久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咒与怨（5）循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