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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   (一)

      临近六月,空气中已经渐渐多出了些许热气,我站在树下,却仍然躲不开此时有些恼人的阳光。
      “啊啊~果然到了这个时节,四处乱跑就变得辛苦了呢。”我轻轻摸着挂在胸前的相机,回去教室的想法从心底涌了上来。
      我叫武屿茑子,今年四月刚刚升入高中部,目前属于摄影部。最大爱好——自然是拍照。如果不是被老师说了“茑子同学请不要在上课时把相机拿出来”的话,我真想一直把相机挂在胸前拿在手中。嗯,我就是这么的喜爱着拍照,想要把每一个应该被铭记的瞬间牢牢地印刻在底片上。多年后,那些珍贵的回忆不可避免的变得模糊,而当时拍摄下来的相片,却可以永远的保存那一刻的喜怒悲伤。
      我喜欢透过镜头去看这个世界,透过镜头去发现很多当事人都未曾察觉到的心情和思绪。
      ————嘛,虽然大多数时候,我都在偷拍就是了。
      看看腕上的手表,糟糕!不知不觉的发起了呆,午休时间竟然已经过去了一半。看来这里不会有人来了,还是去其他地方碰碰运气吧。
      正这么想着,不远处传来的脚步声却让我下意识的留在了原地。转头望去,竟然是红蔷薇大人——水野蓉子学姐。
      红蔷薇大人,三年椿组,有着近乎完美处事能力的优等生。关于她的传闻,在我升入高中部之前,就已经听说了很多。
      自从四月份以来,除了最开始的迎新会上,我也曾有几次和她碰面的机会,虽然都只是我在校园里找拍摄素材时的擦肩而过。但就算是短暂的匆匆一瞥,也是我不由觉得那种种与她相关的传闻所言非虚。优秀、美丽、优等生中的优等生。
      只是作为全校学生所憧憬的红蔷薇大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少有人来的庭院?
      我悄悄的看着红蔷薇大人姣好的侧脸,双手早已习惯性的举起了相机,只是,这一次,我却怎样都按不下快门。镜头里的她看起来似乎在被什么事所困扰着,好看的眉头轻轻的皱起,双唇微抿,眼神里没有了往日的镇定自若,有的只是淡淡的悲伤。
      这一刻的红蔷薇大人是我从未见过的,或许她山百合会的同伴和班级里的同学也没有见过此时此刻的她,不知道为什么,我没有丝毫根据的坚信着这点。
      我就这么举着相机,看着镜头里略显陌生的红蔷薇大人,忘记了放下相机,忘记了言语。直到她转身离去,已经发酸的双臂才清醒过来一般的开始了抗议。
      在回教室的路上,我一直在想着一件事,红蔷薇大人的一反常态是为了什么事,那一脸的忧伤又是为了什么人?

      (二)

      那天之后,我再见到红蔷薇大人时,她已经恢复了以往的状态,理智、稳重、为人处事方面无懈可击,那个午后的一切似乎都只是我的幻觉。
      我将所有疑惑甩出脑外,武屿茑子,不要再胡思乱想了!那位大人可是红蔷薇大人,所有学生眼中的完美典范,怎么会…怎么会在独自一人时露出那么无助的表情呢?
      我努力的平静下来,不再去想这些。拿出了今天利用午休时间冲洗出来的两张照片,那么,去做一件很重要也很有趣的事吧。
      今早很幸运的抓拍到了那位红蔷薇花蕾小笠原祥子和同班的福泽佑巳同学的合照。明明没有听佑巳同学提过认识红蔷薇花蕾的事,可这两张合照上,祥子学姐为佑巳整理领结的动作又显得那么的亲密,丝毫不像是两个之前完全不认识的人会做出的举动。
      或许红蔷薇家族的这对姐妹骨子里都是有些出人意表的天赋吧。
      啊!为什么又想起红蔷薇大人了?真是的,武屿茑子,你可不是新闻部的部员,不要对山百合会这么穷追不舍!

      …… ……

      说是这么说,可在与佑巳一同去往蔷薇馆的路上,我却和身边的佑巳一样,紧张的无以复加。佑巳的原因自不必说,即将见到一直憧憬的学姐,心情自然不可能做到平静。
      那么我呢?
      微微仰起头,任由阳光透过树枝洒在我的脸上,也许只是因为我似乎窥伺到了红蔷薇大人不愿被外人所见的另一面而产生的心虚感吧。
      我和莉莉安多数学生一样,即使多次见面,却并没有多少机会可以和山百合会的三位蔷薇大人当面交谈。突然有一个想法,为什么不借着这次难得的机会,再去证实那天的红蔷薇大人和我们平时见到的,究竟是不是同一个人呢?

      木制的房门被志摩子同学轻轻打开,蔷薇馆比我想象的要小一些。踏上楼梯,原本就跳得飞快的心脏几乎要蹦了出来。还好,一场意外消除了我的紧张和不安,虽然有点对不起两位当事人。但我还是在心底默默的说了句:“摔倒的时机实在是太棒了!
      同山百合会的干部们坐在一起饮茶。这样的场景多少让我有些受宠若惊。更不用说三位蔷薇大人竟然能叫得出我的名字,这更让我坐立不安。
      难道我平时在校园里四处偷拍的行径太过张扬了么?嗯,看来暂时是应该收敛一下了。
      出示了那两张合照之后,我一边听着她们的讨论,一边静静的打量着红蔷薇大人,她今天看起来和平时并没有两样。我莫名的感到心安,并决定在回家后,忘记那天看到的一切。
      这么想着,那边的争论已经结束,似乎祥子学姐同意了白蔷薇大人圣学姐的赌约。
      起身准备离开时,发现黄蔷薇大人的杯子里已经是空的了。
      这几个人,讨论的有那么热火朝天不知疲倦么?
      落在最后走出房间的我,在关门的瞬间,看到的是红蔷薇大人悉心为黄蔷薇大人的茶杯注满茶水的情形。
      不晓得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身子稍微倾斜、两眼认真盯着茶杯的红蔷薇大人,整个人的线条似乎都变得柔和了很多。
      只是,为什么为黄蔷薇大人倒茶的不是站在身后离得近的由乃,而是红蔷薇大人?

      (三)

      学园祭在一片欢笑声中终于结束了,祭典之后的人们果然会有一种无力的疲倦感吧,这几天的学园里并没有发生什么吸引别人注意的事情,只是除了佑巳同学出乎很多人意料的成为了祥子学姐的妹妹的这件事。而我这几天唯一算得上是收获的,也仅仅是拍下了这位山百合会新人的迟到的清晨奔跑着的可爱画面。
      这么悠闲的过了几天后,莉莉安的平静被一枚重磅炸弹打破。而投下它的,依然是山百合……不,确切的说,应该是黄蔷薇家族。
      一年级的由乃同学同令学姐解除姐妹关系!!!
      放学去社团教室的我,在走廊遇到了不断走来走去嘴里不断重复的说着:“低年级生主动提出解除姐妹关系,莉莉安前所未有的大新闻!”的新闻部部长——筑山三奈子学姐。
      小心的避开已经进入狗仔状态的她,我走进了摄影部的部室,果然部室里的人也都在讨论着同一件事。毕竟之前刚刚被评为最佳姐妹的两个人,今天却传出了决裂(三奈子学姐的用词)的消息,当然瞬间就会成为全校学生的谈论话题。
      我拿过关于最佳姐妹评选的拿起报纸,最显眼的版面上,令学姐和由乃同学,两人的笑容似乎在告诉每一个看到的人她们之间的感情是多么的深厚,虽然这样的笑容,如今在当事人看来,只会觉得难过了吧。
      说起黄蔷薇家族,不同于红家的耀眼,也异于白家些许神秘。黄家似乎一直如它的颜色般,不夺人眼球,只是静静地在那里散发着独属于自己的光芒。支仓令学姐自不必说,莉莉安先生的名号足以说明一切,而由乃同学更是被很多人当做妹妹的典范。
      如果说黄家最让人琢磨不透的,恐怕就是那位黄蔷薇大人——江利子学姐了。
      偶尔几次碰到她,她的脸上都写着明显的无聊两个字,听摄影部三年级的学姐说,黄蔷薇大人向来都是这么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原因无他,只是因为她是个可以完美的完成她所想要去做的任何事情的天才。这个在外人看来会无比羡慕的才能,对于当事人来说,可能就是会感到无趣的根本缘由吧。
      也是因为这点,黄蔷薇大人似乎只有在遇到新奇的事或人的时候,才会打起全部的精神。听说当初她之所以会选择令学姐作为自己的妹妹,也仅仅是因为令学姐身材高挑,犹如美少年一般的容貌。哎呀呀,这么一想,突然为令学姐觉得可怜了,毕竟这样一个被选上的理由,实在让人有些哭笑不得。
      我边看着报纸,边回想着听过的种种传闻,心里忍不住的发出感叹:“黄蔷薇大人,果然是个让人无法捉摸无法理解的存在啊。”

      …… ……

      黄家的风波在这几天里愈演愈烈,令学姐那天恍恍惚惚的状态让人不忍心再去打扰,另一个当事人——由乃同学则早早的请了病假。而黄家的最后一人——黄蔷薇大人却似乎也消失了踪影。佑巳同学和我这一个星期每天的午休和放学的时间里都在校园里寻找着她,可惜,都没有找到。几日下来,我都禁不住感到疑惑,黄蔷薇学姐,是这么行踪飘忽的人么?
      这天放学,一直担心着黄家事件的佑巳同学快速的离开了教室,而我也暂时失去了像往日那般偷拍的心情,只是习惯性的带着相机,在校园里漫无目的的踱着步子。
      受黄家事件的影响,莉莉安变得有些让人感到烦躁。我不在班里呆着也不打算去部室,只是因为我不想看见那些满脸泪水,嘴里说着: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的低年级生,如果说盲目跟风模仿或许有些不近人情,可……这确实是不争的事实。
      走着走着,眼前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标志性的发圈,没错,就是众人找了很久的黄蔷薇大人!
      我几步迎上前去,还未开口却被黄蔷薇大人的样子吓了一跳,她整个人似乎虚弱了很多,脸色有些难看,一只手更是一直捂着一边脸颊,一副愁云惨淡、谁也不要和我说话的模样。
      “呃,黄蔷薇大人……”我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该问她是否身体不舒服还是该问她知不知道最近有关黄蔷薇革命的事情?
      我一边犹豫不决,一边观察着黄蔷薇大人的表情,只见眼前的黄蔷薇大人比以往更显得倦怠不堪、难以接近。看着这样的她,心里想问的问题怎么也问不出来了。
      我突然记起了在黄家风波前遇到黄蔷薇大人的三奈子学姐讲,黄蔷薇大人这几天好像都是这样的状态。而且还问了她一个很奇怪的问题,听着三奈子重复了一遍问题的所有人,应该心里都只有一个疑问,这位大人的脑袋里,到底是在想些什么呢?
      “那个,有什么事么?”
      糟了,拦住黄蔷薇大人去路又迟迟没有说明理由的我,果然让黄蔷薇大人的情绪更坏了吧?就在我慌乱的想要找到话题的时候,眼角瞄到了她胸前的领结,一时之间,仿佛看到了那根救命的稻草。
      “黄蔷薇大人的领结,总是打得很漂亮呢。”
      原本说完这句话准备立即离开的我,意外的发现听到这句话的黄蔷薇大人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不再像前一秒那般的具有疏离感,目光变得温柔了许多。
      她一手仍然保持着捂住面颊的动作,另一只手轻轻的抚上了胸前的领结。
      突然之间,她的唇边绽开了了一抹微笑,没有回答我的话,只是笑着越过我,向着校门的方向走去。我转过身,看着她的背影,隐约中,听见了她的喃喃自语:“啊啊~真应该听蓉子的话,一早就去诊所就诊的,结果现在这么难过。不过蓉子也是,为什么不多提醒我一下呢?明明她再提醒我一次,我就一定会去的…”
      真奇怪,为什么红蔷薇大人和黄蔷薇大人在望着对方或是提起对方的时候,周遭的一切似乎也都跟着变得温暖了许多?
      我无意识的握紧了相机,心底产生了想要去找到答案的念头。

      (四)

      暑假,对于每一个在校生而言,理所当然的是和幸福这两个字画着等号。只可惜,暑假前,我们还必须无可奈何无法逃避的迎来期末考的到来。
      今天回到家,吃过晚饭,舒服的泡了个澡之后,我在书桌前坐下,准备开始期末考的复习工作。
      …… ……
      …… ……
      明明应该是这样的,明明应该如此的。我却控制不住自己一般的从书包里拿出了一叠照片。
      没错,这些就是我最近一段时间的收获……红蔷薇大人&黄蔷薇大人学院精美写真(未经本人允许)。
      每晚看一遍这些照片似乎成为了我这阵子的一个习惯,照片里,有怔怔出神的红蔷薇大人,有神情恍惚的黄蔷薇大人,而更多的,自然是这两位的合照。
      因为是在本人不知情的情况下偷拍回来的照片,多数照出来的效果并没有很好。而且偷拍有时会让人觉得有些精明的过了头的那两位大人,即使是我的技术,也还是件相当具有难度的事情。于是造成了现在得结果,那两位的合照要远远多于单独一人的时候的。而原因,似乎是这两人在一起时,与其说是对周遭的一切降低了警惕心,倒不如说,是这两个人把近乎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对方的身上。
      我抽出其中的一张,照片上是黄蔷薇大人少有的笑的开怀的侧脸,而走在一旁的红蔷薇大人,唇角噙着淡淡的笑意,静静地微微侧头注视着不知因何事而欢快不已的黄蔷薇大人。也许正是因为过于专注,才会连躲在不远处按动快门的我都没有发现。
      我就这么一张一张的翻看着,心里某个预感越来越强烈。若是两个人,那样的笑容,只在对方面前展现,那样的目光,只追随者彼此。那么,这意味着什么?
      我猛地趴在了桌上,双臂盖住了散在桌上的照片,就像是怕被圣母玛利亚看到一般。
      急促的心跳声音在卧室里显得异常的明显,我努力平复着紊乱的呼吸。在那两位蔷薇大人……不,在蓉子学姐和江利子学姐之间,萦绕着的,竟然是那种情感么?
      我像是一个偶然间得到了宝藏钥匙的孩子一样,面对门内未知的一切,心里既是惊慌害怕又是兴奋欣喜。
      就这样,不小心发现了某个不为人知的秘密的我,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迎来了期末考试周,而考出来的成绩……这个还是不说了吧。

      暑假开始,我却没有了之前那样期待的喜悦。不去学校,也就意味着无法继续开展我的偷拍行动,即使我清楚的知道我已经无限的靠近了那个正确答案,可想要了解更多的念头仍然每天每天的变得强烈。这一点都不似平时的我,难道,我应该申请加入新闻社?
      暗暗自嘲着,人生中的第一次,在暑假刚刚开始的第二天,我已经默默期盼着新学期的到来。

      (五)

      新学期开始,班会后,我挂着相机匆匆离开了教室,身后佑巳同学疑惑的问着:茑子同学这是急着去洗手间么?对不起,佑巳同学,我并不是要去洗手间呢。
      换了室外鞋,一时之间,我却不知道该去哪里,这个时候,那两位可能都在蔷薇馆里吧。虽然这么想着,我还是怀着碰碰运气的想法朝着第一次见到异于平日的红蔷薇大人的庭园走去。
      如果可以为每天的幸运指数打分的话,我想我今天一定能够拿到五颗星。因为我在那里,看到了一个很久未见却仍然无比熟悉的身影。
      悄悄的靠近了一些,我原本开心的心情却立时跌进了谷底。眼前的红蔷薇大人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更加的悲伤。
      轻风顽皮的吹起她的发丝,她抬起手,却是伸向了身前的花枝。微微用力,摘下了一朵我叫不出名字的黄色花朵,红蔷薇大人将花朵靠近了唇边,花瓣贴上双唇的瞬间,我仿佛听到了一声叹息。
      同最开始的那一幕一样,眼前红蔷薇大人的身影让我无法用相机去记录下来,不止如此,甚至连我的窥视都像是对这幅画面的一种亵渎。
      仓惶的想要无声的离开,却在转过身子的同时,看到了不远处另一抹身影。
      发上的发圈昭示着这人的身份,我远远望着注视着红蔷薇学姐的她,从她的口型,我知道她在反复着两个字,youkoyoukoyouko……
      回头望着仍然伫立不动的红蔷薇大人,蓉子学姐,聪明如你,是不是也忽略了某些重要的东西?

      时间慢慢地过去,我不再刻意的去追寻着那两位蔷薇大人的踪迹,我想,那个答案我已经找到了。
      就这样,我重新投入了往常的轨迹中,不知不觉的,春假也已经来临。
      新年参拜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新年之后,第三学期的开始,也就意味着三年生能在学校里的时间,已经只剩下三个月了。

      (六)
      如果说三学期的到来似的校园里染上了丝丝别离的伤感氛围的话,那么能冲散这份伤感的无疑是三位蔷薇大人均考上了大学的这件事。
      虽然听闻这三位都拒绝了莉莉安的优先入学,不过通过大学考试这件事,原本就不会因为这点而产生什么疑问,毕竟这三位都是那么的优秀,不是么?
      本以为升学考试结束到毕业式的这段时间里,校园生活会变得索然无味。可事实却并非如此,而这次打破宁静的,依然是黄蔷薇家族,不再是身为后辈的令学姐和由乃同学,风波的中心人物,是黄蔷薇大人——江利子学姐。

      黄蔷薇学姐和男性在一起。
      黄蔷薇学姐和男性亲密的走在一起。
      黄蔷薇学姐和男性手挽手出入高级酒店。

      不过半天的时间,这些不知到底算不算是事实的东西已经在整个莉莉安疯传。不断地有目击证人说着她所看到的什么,而这,也使得传言的可信度逐渐升高。
      支持着我笃定的说这是传言的理由,自然是过去大半年的偷拍成果。若说是证据,又有谁比我手上的证据更加真实可靠呢。
      我本想抱着无关紧要的心态旁观着这次的事件发展,并在一旁暗暗猜测的这场风波会以怎么样的方式结束。
      可当流言已经传到了一个荒谬的地步时,我还是忍不住的按照作为证据的照片上的地点,找了过去,而在那里,遇到的,是一个熊男。
      见到他的时候,我就知道这次事件也许只是黄蔷薇大人猎奇的心态发作所造成的。便不再把它放在心上。
      而最后的结果,是我始料未及的,也让所有人大跌眼镜。
      江利子学姐在生活辅导室向熊男(实际上是花寺的教师)说出了:“山边先生,请和我结婚。”的惊人言语。
      当时的我,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站在树下,那个忧伤的吻着花瓣的身影。
      水野蓉子学姐。

      当天放学后,在那个庭园,我果然又见到了蓉子学姐,只是和前两次不同,一同的还有两个人,江利子学姐和那个山边先生。
      江利子学姐似乎在对着蓉子学姐说着什么,但因为是背对着我,所以我看不清她的神情。
      但蓉子学姐的表情我却能看得清楚,蓉子学姐保持着惯来冷静而又成熟的面容,微笑着听着江利子学姐的话语,时不时的会回应几句。
      只是,我看得出,她的笑容里没有平时的温暖,她的眼神里,也失去了往日的神采。
      过了大概十几分钟,江利子学姐和山边先生终于离开,而仍然留在园中的那个人的,显得更加的孤单。
      我几乎忍不住的想要冲出去说些什么的时候,蓉子学姐却做了一个让人困惑的举动。
      她慢慢的解开了胸前的领结,又仔细的重新结好,整个过程她的神情认真的几乎虔诚。最后,嘴角挂着或许可以称之为甜蜜的笑容,扯着领结的两端,轻轻的拉了两下。
      再抬起头时,似乎有什么,从她的脸上,从她的眼中,滴落了下来。

      (七)
      毕业式的前一天,校园里的每一个人都在为着毕业式忙碌着、伤感着,我从部长布置的任务里逃了出来,急匆匆的走在冬日有些萧索的校园里。
      裙子的口袋中,装着几张照片。
      是的,我要找到蓉子学姐,有些事情,或许她并没有察觉,但她应该知晓。
      今天在校园里走动的人,似乎比平时多了几倍,每个学年每个班级都在用自己的方式为明天的毕业式做着准备。
      就在我以为找不到蓉子学姐的时候,却在去往蔷薇馆的路上碰到了她。
      我急忙的跑到了她的身前,上气不接下气的说着:“蓉、蓉子学姐,我、我、我有事想要和您说。”
      “原来是茑子同学,什么事这么急呢?要不和我到蔷薇馆里再说吧,休息一会,顺便喝上一杯我们山百合会泡制的热茶。”
      蓉子学姐的此刻的模样,和那个众人眼里红蔷薇大人一模一样,可是、可是……她越是这样,我心里的那个念头便越急迫。
      “不,蓉子学姐,可以的话,我希望可以和您单独谈谈。”
      蓉子学姐听到我的话,愣了一下,但很快的,就同意了我的请求。
      我说了声“请跟我来”,便转身在前面带路,故意穿过半个校园来到了那个庭园。
      回过身子,果然蓉子学姐的表情已经有些变化。
      我掏出了口袋里的照片,递了出去,并在蓉子学姐接过去之后,在这个一切开始的地方,慢慢的把所有事情说了出来:
      “蓉子学姐,首先我要向你道歉,我在没有得到您允许的情况下,私自拍下了您很多的照片。但请相信我,我并没有恶意。而我之所以会这么做,是因为去年的时候,我无意间看到了您在这里的样子,那个不同于往日的你,让我有了一些好奇。
      之后的两件事情您一定还记得,第一件事是我和佑巳同学去蔷薇馆的时候,可能因为我喜欢摄影的缘故,我对于一些细节会比较敏感。而那天您对江利子学姐的细心让我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但也只是如此而已,真正让我拍下这么多照片的理由,却是之后发生的事。没错,就是黄蔷薇革命。
      那次事件里,我偶然的碰到了江利子学姐,她可能根本不记得那天有遇到我。可是她当时的表情我却不会忘记。
      蓉子学姐,您知道么?那个在我看来总是一副无精打采模样的江利子学姐在提起您的时候,会露出怎样的笑容;她在轻声唤着着您的名字时,声音里又是带着怎样的雀跃。
      蓉子学姐,请不要惊讶,我想我已经知道您对江利子学姐抱持的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我也知道江利子学姐对山边先生的求婚对您而言,是多么沉重的打击。
      可是,请您看看这一张相片。”
      我找出了那张照片,继续说道:
      “您所认识的江利子学姐有在除了您之外的人面前露出过这样的笑容么?难道您真的一点都没有察觉?还有,那天您在这里亲吻花瓣的时候,我就在一旁。不止我在,江利子学姐她也是在的。
      我虽然和江利子学姐不算熟识,可也是第一次见到她露出那么认真的神态。而她那么认真呼唤着的,只是两个字,youkou,蓉子。
      她呼唤着的,是您的名字。
      蓉子学姐,我并不是想去干涉您什么,只是我觉得有些事情您是应该知道的。
      蓉子学姐,其实有些事情,并不是您所想象的那样,只是您没发现,只是您没察觉。
      蓉子学姐,无论是您还是江利子学姐又或者是圣学姐,在我们普通学生的心里都是被憧憬的存在,我们希望您们在莉莉安最后的日子里,能过的快乐;在毕业时,不会感到遗憾。所以……
      蓉子学姐,请您、请您和江利子学姐,一定一定不要错过彼此。”
      我顾不上害羞,只是将心里所有的话全部说了出来。蓉子学姐没有打断我,只是静静地听我说着。
      但当一切说完后,我终于感觉到了脸上的热气,逃跑的念头从心底浮了上来。我结巴的留下了一句“贵安”,便转身离开。
      走出两步,又被蓉子学姐叫住,回头,映入眼帘的,是我从未见过的美好笑颜。
      “茑子同学,谢谢。”

      后记

      第二天的毕业式,我再次被邀请为山百合会的成员拍摄照片,说实话,在昨天对蓉子学姐说了那么多话之后,再见到她,就算是我也会感到阵阵脸红。
      我强自镇定的拿稳相机,记录下一个个温馨的瞬间,终于拍完了所有的之后,原本要离开的我,却发现不知何时江利子学姐已经来到了我的身旁。
      她温柔的看向那边和祥子学姐说着什么的蓉子学姐,用旁人听不到的声音对我说:
      “茑子同学,谢谢。”
      说完,便走到了蓉子学姐的身边,蓉子学姐转头,两人相视而笑。
      我举起相机复又放下,还是不要拍了吧。
      这样美好的画面,即使不拍下来,也能让人铭记一生。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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