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世恭和欧素狩》华丽的吻

2、Chapter2

　　最新号外！！！
　　上次说到的“其余三人组”终于有身份了。
　　鉴于他们现在仍是路人甲乙丙，故取名如下。
　　鼓手——小G
　　贝斯——小B
　　主唱——小Z
　　主音吉他是安世恭，伴奏吉他是刚加入的欧素狩。
　　千万镇定，名字只是代号，施主莫太执着。

　　Bob Punk，SMI娱乐公司首推的偶像摇滚乐团，成员都是实打实的美男。难得的是乐队有坚定的摇滚精神，玩起音乐来也绝不含糊，可谓是有实力的偶像派，花瓶中的战斗瓶。
　　原先的伴奏吉他小J，因为相貌和嗓音都很有特色，于上周正式被挖走单飞了。
　　欧素狩的意外加入，无疑是凤凰群中闯进了一只灰毛鸡。
　　此刻，这只鸡正站在排练室的角落，目瞪口呆地看着尽情演奏的乐队，心里有些震撼。

　　不是没有听过摇滚，只是真正身临其境的时候，那种没有经过加工的声音会让你的整个灵魂跟着叫嚣。
　　激烈的鼓点，粗犷的和弦，沙哑的嗓音，再加上男人挥洒的汗水，不懂音乐的欧素狩站在旁边都听得热血沸腾。

　　安世恭远远望着某狩亮晶晶的圆眼睛，心里多了一分满意。
　　玩摇滚，最重要的不是技术，是发自内心的喜爱。
　　安世恭相信自己的眼光。假以时日，他一定会成为一个出色的吉他手。
　　又是一曲终了，四个人放下手中的家伙到旁边找水喝。欧素狩仿佛还没有从那种震撼中恢复过来，傻傻地站在原地。

　　小Z瞟了欧素狩一眼，眼神里满是不屑。瘦削得有些单薄的身躯，毫无特色的黑色碎发，原本清秀的脸偏偏配了个蜜色的皮肤，效果打了好几个折扣，唯一有些特色的便只有那对眸子，清澈得毫无杂念。
　　他嗤笑了一声，下唇的唇钉闪闪发亮。
　　别人他不知道，那个笨蛋那种眼神，他可以归结为四个大字，思想空洞。

　　安世恭向欧素狩招了招手，见他会意地朝这边走来，便自顾自地举起矿泉水就是一阵猛灌。一丝水流顺着薄薄的唇角滑下，经过修长的脖颈，跳动的喉结，最后停留在精巧的锁骨上。阳光从巨大的落地窗照进来，折射出五彩的光芒。
　　欧素狩突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用力地吞了一口口水。

　　在欧素狩短短二十一年的人生里，见过许许多多的男人，好看的也有不少，合租的那个花心大萝卜长得就很不错。可是，第一次有人给他这样奇怪的感觉。
　　怎么说呢？就好像面前的男人是一盘鲜红多汁的果子，看上去……
　　很好吃。

　　对，就是很好吃。欧素狩匮乏的想象力找到了这个不太贴切的比喻。
　　眼看着那滴水珠就要滑进衣服，他突然想扑上去咬住那根锁骨，看看是否如想象中的鲜嫩多汁。
　　他尽力控制住了自己，没有给别人误解他是犬科动物的机会。

　　尽管如此……
　　安世恭看着眼前这张长着小嘴露出白森森的尖牙的小脸，依旧不自觉地感到后背发凉。
　　这种表情酷似偷懒打哈欠的猫咪。哈欠他可以理解，困了都会打。但是谁能告诉他，尖牙旁边那串晶亮的口水是怎么一回事？

　　镜头划过片场中诡异对视的两人，转向在候场区扎堆的其余三人组。
　　小G：张嘴模仿中，羡慕地看着欧素狩一口闪着寒光的尖牙和饥渴的眼神，思绪飘到了吸血鬼和狼人，好奇面前的它到底是哪个物种……
　　小B：憨厚地摸了摸头，表示没搞清状况……
　　小Z：眼神灼灼地看着欧素狩，似乎想在他肆无忌惮的脸上烧出一个大洞。转而偷偷观察安世恭的反应，掏出小本子快速地记录……

　　安世恭觉得被盯得全身不自在，原想跟他说的话一句都不记得了，只好端起吉他招呼其余三人过来继续排练。
　　欧素狩如梦初醒，舔了舔嘴唇，恋恋不舍地退到二线观看。
　　当鼓点再一次响起，充满激情的音乐如洪水般席卷了欧素狩的四肢百骸，他只觉得每一个毛孔都张开了，浑身舒畅得像要飞起来。
　　安世恭瞟了他一眼，看见他终于闭上眼睛不再看自己，小小地松了一口气，专心地投入排练。

　　正当大家情绪高涨无比，全身心沉浸在音乐中时，一阵不合时宜的鸡叫声响起，众人齐齐一愣，不自觉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没有了音乐声的排练房显得格外寂静，鸡叫声愈发猖狂刺耳。
　　目光转向角落的声源，一部灰色的旧手机欢快地闪着绿幽幽的光。手机的主人正急得满头大汗，一脸通红地用力按下接听键。
　　出乎意料，鸡叫声依旧在继续，甚至还有越来越高涨的趋势……
　　欧素狩似乎感应到了周围毒辣辣的目光，转头丢给众人一个笑，只是一张小脸皱在一起比苦瓜还要难看。
　　“那个……按键坏了……”他满脸无辜地看着众人，拇指还固执地按着那个小小的绿键。

　　小Z丢下话筒，抱着肚子笑得直不起腰：“那个谁，你能不能再蠢点儿？什么年代了还用那么个破手机，铃声还这么……奇特？”
　　小B憨厚地摸了摸头，表示依旧没搞清楚状况。
　　小G兴奋地冲上前去，一把夺过欧素狩的手机，开始左右摆弄：“嗯，颜色好特别……哇，屏幕居然是绿色的，太酷了……还有这个塑胶按键，加上那么个性的铃声……”他抬起头，大大的星星眼里瞬间充满了渴望：“这个给我好吗？我跟你换。”说着掏出一部屏幕比欧素狩的脸还要大的豪华新款手机。
　　眼看欧素狩还是呆呆地站着，手指还僵硬地保持着按键的姿势。小G生怕他舍不得换，小心翼翼地把鸡叫手机放进自己兜里，又快手快脚地把自己的手机随意塞在欧素狩手上。接着就欢天喜地地躲起来研究自己的新玩具了。

　　安世恭哭笑不得地看着情绪各异的众人，低头瞟了瞟腕上的手表，指针已经停留在了六点半。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晚饭时间。
　　目光扫过已经无心继续排练的众人，他淡淡地道：“今天就到这里，大家去吃饭吧，明天早点过来继续。”
　　一声欢呼，其余三人组快速冲出排练室，欧素狩机械地跟在后面。
　　新工作开始的第一天就弄出这样的乌龙，丢人丢大了。都怪那个死萝卜，没事打什么电话，害得他被一个长得像孔雀一样的同事嘲笑。
　　他嘀嘀咕咕地就要走出门，背后忽然传来的沉稳声音让他脚下一顿。
　　“你先留下，待会一起走。”

　　安世恭收拾好散乱的乐器，快步走到欧素狩身边。两人并排走在一起，更显得欧素狩身躯瘦弱单薄。
　　安世恭没来由地一阵心疼，突然想要了解眼前这个生活窘迫到险些将自己推进火坑的大男孩。
　　“你……”他有些迟疑，不知从何开始说起。
　　欧素狩困惑地看着他，眼睛一眨一眨的煞是可爱。
　　他莫名地升起一股小小的窘迫，努力维持自己冷淡的语气：“小Z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欧素狩歪着脑袋，好一会儿才把小Z和笑话他的那个孔雀男联系在一起。好看队长都跑来安慰自己了，他心里那一点点怨气瞬间就跑得无影无踪。
　　他一笑，露出月牙般的眼睛和两颗尖尖的犬齿：“他没你长得好看，要放也是把你放在心上。”眼看气氛有点小尴尬，他好不容易想出个笑话缓解一下。
　　安世恭心里咯噔一下，直接漏掉了一拍心跳。
　　这是调戏吗？
　　他看向身边那张带着些傻气的小脸，瞬间秒杀了自己这个想法。
　　算了，和欧素狩沾上边，简直就是侮辱了“调戏”这个高难度技术型词汇。

　　*****************

　　华灯初上的大街，告别了安世恭的欧素狩扛着小G那块砖头大小的豪华手机，怔怔地成为了茫茫人流中的一尊雕像。
　　这玩意儿一个键都没有，怎么打电话？他懊恼地伸出细长的手指在屏幕上又是一阵猛戳。
　　好吧，我自己也承认，声控开锁这玩意儿实在是高科技。
　　小G：“切~鸡叫手机才是高科技呢~”兴趣盎然地继续跟失灵的按键奋战。

　　没有手机，死萝卜就不能怪自己没有给他回电话了。想到这里，欧素狩有些发皱的良心瞬间熨帖了。
　　找到公交站，上车，来到打工的法国餐厅，换上制服，跟一同打工的同学换班。欧素狩的动作麻利且一气呵成。
　　这个工作是萝卜介绍给他的，环境好薪水高，最关键的是对外语的要求实在是低。他只需要站在门口，用法语跟来往的顾客说两个词。
　　“你好。”
　　“再见。”
　　一个月下来，这两个词已经被他说得无比的字正腔圆，法国客人经过的时候都要赞许地看这个法语出色的东方男孩一眼，有时候甚至还能拿到不菲的小费。

　　百无聊赖地数着对面墙上的马赛克，余光瞟到远处走来的一对挽着手的男女。男的英俊高大气质出众，女的衣着华贵娇俏优雅。
　　好一对璧人，怪不得引得路上的行人频频回头。
　　眼看着他们就要进门，欧素狩赶忙垂了眼睛。不管在世界的哪个角落，直勾勾地盯着别人看都是不礼貌的，这点他早就知道。
　　稍稍弯下腰，额上一缕黑发调皮地落在眼睛上。他平视着对方胸口，语气不卑不亢。“bonsoir。（你好）”

　　宫迩昊上下打量着面前低着头的男孩，神色愉悦。
　　黑色的衬衫穿得规规矩矩，杏色的领结戴在顶端的扣子外，衬出一截蜜色的脖颈。暗灰色的西装背心掩饰了略显单薄的肩膀，同色长裤下两条长腿站得笔直，微曲的背脊形成一条优美的弧线。
　　不错，这身衣服果然很适合他。
　　宫迩昊满意地拍了拍欧素狩的肩，腕上的手表一片珠光宝气。
　　“小兔，礼仪练得不错嘛。”

　　欧素狩正暗自疑惑这两位客人怎么半天都不进门，不料听到了熟悉的嗓音。他缓缓抬起头，目光扫过男人西装下的暗纹衬衫，最后停留在那张人模狗样笑开了花的脸上。
　　还在想这衣服怎么眼熟呢，敢情就是他前两天辛辛苦苦帮死萝卜洗的那件？

　　可恶，来了半天不吭声，害得他腰都要弯断了。
　　更加可恶的是，他居然在公共场合叫他小兔！
　　欧素狩的视线在宫迩昊和他身边的女人身上转了几个来回，唇角露出暧昧一笑。
　　“宫先生，这位就是您上次提到的白小姐吗？”哼哼，姓白的小妞前两天跟死萝卜打得火热，没想到这么快就换了人。不过刚好给了他拆台的机会。
　　接下来就应该是女人暴怒，狠狠地踩死萝卜一脚，然后留下一个悲怆的身影甩下死萝卜黯然离去吧。

　　可惜，欧素狩内心排演的狗血桥段没能实现。
　　宫迩昊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一如既往的优雅。而他身边的女人居然将头朝他怀里又凑了凑，精致的脸上一片娇羞。
　　眼看着服务生要把两人领进去了，宫迩昊顿了顿脚步，附在欧素狩耳边轻声道：“忘了告诉你，这一个也姓白。”
　　他哈哈大笑，临走前伸出手弹了一下欧素狩的脑门。
　　“平时笨得要死，使坏的时候倒是挺机灵。”
　　欧素狩疼得差点飙泪，望天悲叹。
　　姓白的女人怎么都摊上了这个不靠谱的花心大萝卜？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