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满架花满楼（陆小凤传奇同人）》璃玖无我

38、定情

　　习惯性的把头发梳成丫环髻，可是当发髻挽了一半后她才恍然想起，自己已经不是跟在他身边的丫环，于是又将发髻拆了，由得头发披散下来。那天他说了，对自己的感情跟对上官飞燕的不同，并且不知道算不算是爱，要慢慢的理清。
　　理清之后，是爱还是不爱呢？她怯场了，不是有句歪诗说：直道相思了无益，你既无心我便休。
　　离开吧，虽然心里还是有点酸软的疼痛，但是至少还能保有自己，她害怕自己会卑微的对他说就算当他一辈子的丫环一辈子的妹妹也愿意。
　　那样的话，就不是她叶葡萄了。
　　叶葡萄就是野葡萄，长在山间的野葡萄，没有人要它长得清甜可口，没有要它能消炎止血，但是野葡萄就是这样长在野外，变得清甜可口，变得能救人助人。妈妈给她起了这个名字，就是要她不论如何都别因为其他事情改变了自己本质里面好的那一部分。
　　她跟着商队出发走了半天后，就悄悄离队，选择跟另外一队商队去西域，如果是江南的商队，或多或少都会跟他有所关联吧。
　　和他相处近三年，她知道如果是他放心不下的人，他肯定会在后面偷偷关照着，例如霞儿姑娘，例如花义，例如上官飞燕，或许，还有她自己。
　　跟着商队，慢悠悠的穿过大漠，来到西域，也找到了葡萄娘子，但是自己想做什么呢？
　　依然还是有所迷惘，于是葡萄娘子让她在这里住下，和大家一起工作一起生活，她还一时兴起教这里的汉女和胡姬们唱歌，唱得极熟的是那首很久以前听过的歌，《爱有多远》，爱，离她有多远呢。
　　她在葡萄娘子这里呆了两个月吧，出去贩酒顺便去互市的商队回来，听她们说，商队收留了一个在沙暴中和自己商队失散的小哥，生得极其俊俏，就是有些弱不禁风，居然中暑昏倒了。
　　她只笑了笑，没有放在心上，比起外来人，她更加热衷于收获葡萄的工作，何况，要说俊俏的小哥，有花满楼俊俏吗？
　　还记得从前出门在外，还曾经被人说花满楼是个小白脸公子哥。
　　她当时就在想，小白脸，倒是找个这样武功了得，失明还这么乐观得不得了的小白脸让她瞅瞅。
　　每次想起他，心里头总会有很快乐，然后想到离开他而感觉心里头微微的泛酸。
　　呆在晾晒葡萄干的地方，她一个人默默的理着那些渐渐失去水分，但是依然清甜的果子，忽然在想，自己对他的感情，是像蒸发掉的水分，还是像依然存在的甜味呢？只是，当看见那个人慢慢的走进自己眼里的时候，她无法控制的惊讶与喜悦，然后却是不安。
　　他怎么知道自己在这里吗？他来这里做什么？
　　不敢让他知道是自己，正好自己前阵子扭到了脚，一时间他应该认不出自己的脚步声，装作是一个哑女，给他指路，又给他包了一大包的葡萄干，最后，却被他狠狠的抱住，对自己说：
　　“找到你了，葡萄。”
　　心里头忽然有什么熔化了，灼烫了自己的心，眼泪也掉了下来。
　　她被花满楼抱在怀里，紧密得要无法呼吸，然后听见他那么焦虑又快乐的说：
　　“你活着真的太好了。你活着就好，这样就好。”
　　她很想问发生什么事了，但是忽然想到之前同伴们说的在沙暴中和自己商队失散的俊俏小哥，她忍不住说：
　　“陆小凤很忙就算了，难道花家的人都疯了吗？居然让你一个人跟着商队来西域，你还遇上沙暴跟自己的商队失散！”
　　“因为他们阻止不了我来找我心爱的女人。”他说，
　　“我爱你，葡萄。”
　　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这样直白的一句话，她只能羞红着脸，埋在他胸口什么都不说。
　　在一起后，花满楼忍不住问，
　　“葡萄娘子明明收留你，怎么还说没收留过你！”
　　“你是怎么跟葡萄娘子打听的？”葡萄问。
　　“就是问她有没有接手过一些劫匪的奴婢，或者是前来投奔的汉女。”花满楼回答，然后心疼的轻轻摸了摸葡萄的脸，说：“你一定吃了很多苦。”
　　看花满楼这样的口吻，她感觉不对劲，于是问：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什么劫匪什么投奔？”
　　“你，不是从那些劫匪手里逃脱的吗？”花满楼问。
　　“我没遇到什么劫匪，一路换了几个商队，很平安的就到这里了啦？”
　　花满楼听了这些话后，仿佛松了一口气后，然后就像抱着失而复得的至宝一样，将她抱住，说：
　　“你知道吗？你第一个跟的那个商旅在半路上遇到劫匪，所有女眷都被掳走转卖到大漠里面为奴。我急疯了，直接就带人到大漠里面找你。上一次没有保护好你，已经让我后悔，现在再有一次，我不知道我还能如何。”
　　原来是这样啊。她握住了花满楼的手，说：
　　“什么啊？原来是这样子。不过，你问葡萄娘子还真是问错了，她是从来不会买奴隶的。而且，谁告诉你，我是汉女啊？我的奶奶是维族人，所以我来的时候，自称是边关互市里的维族商女。”
　　花满楼只是笑了笑，点点她的鼻尖，说，
　　“我第一次后悔你这么聪明。”
　　“嘻嘻，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哦，告诉你，在西域我可是很多……”
　　语末结束在他和她的唇齿之间。
　　再也不会放手，再也不会离开了。
　　×××××
　　周遭的姑娘们都一脸【手脚真快】的表情看她，还有和她在一起的花满楼。
　　篝火夜会上，不少姑娘们过来用生硬或者流利的汉化邀请花满楼去跳舞，他却只陪在葡萄身边，帮葡萄打发了好些说着维族语或者汉话的求爱男子。
　　还是葡萄打发他去拿些果子酒来，才能让他离开一阵子。
　　去拿果子酒的花满楼遇到了商队里的熟人，一路很照顾他的老牛。
　　“花小哥，江南的姑娘是很美，可不见得比我们西域的姑娘讨人喜欢吧。”老牛意犹所指的说。
　　“呵呵，她一直都是个很讨人喜欢的姑娘。”花满楼回答。
　　“你是说，你从江南特地跑进大漠里面要找的，就是我们葡萄？你想把葡萄带回去吗？”
　　“我……”
　　就在花满楼想回答的时候，一个高壮的男人走了过来，用别扭的汉话跟花满楼说：
　　“你是想带走叶的男人？”
　　因为葡萄的名字，所以这里为了区分她跟葡萄娘子，所以在这里所有人都是叫她的姓而不是名字。
　　“是的。”
　　“叶会是第二个葡萄娘，你浪费她的天赋。”那个男人说。
　　浪费她的天赋？
　　花满楼并不觉得，当他回到原处的时候，却发现葡萄不见了人影，他问过周围的人后，他们给他指路，说葡萄估计又去葡萄架那边了。
　　于是，他凭着感觉走到了葡萄架，正好听见葡萄轻快的声音：
　　“少爷，这里这里，这里最好了，既能够看葡萄，又能看星星，而且不会很冷。”
　　尽管已经抱过亲过，似乎她还是不准备改口，他也就随她了。
　　“葡萄，”花满楼开口，“你想一直留在这里吗？”
　　他耳朵很好的听见葡萄的啜泣声，怎么了吗？
　　“果然，少爷后悔了。”她说，“我就知道少爷心里头，我就是你的丫环而已，在少爷心里头最重视的还是上官姑娘。”
　　“我……”
　　“少爷，手可以借我一下吗？”葡萄说。
　　在花满楼莫名其妙的递出手后，他的手背被人狠狠的咬了一口，当然如果不是他及时撤走护身的内劲，某人的牙口可能要不好了。
　　不知道是多大的恼怒，才让女子狠狠的咬人，而且咬出血印的样子。
　　他却在被咬后，撩起下摆在她身旁，和她并肩坐着。
　　“葡萄，你很好，一直以来你对我来说都是特别的，所以我……”
　　“我不缺哥哥！”葡萄打断了他的话，她想起每次花满楼总是说把她当成妹妹的事情就觉得无奈又伤心，她轻轻的靠在花满楼的肩上，
　　“少爷，我喜欢你，很久很久以前就喜欢你，所以别把我当妹妹好不好，我一点也不想当你的妹妹。”
　　“葡萄。”花满楼有些无奈的抱住她，语气一如以往的宠溺。
　　“听我说完好吗？”花满楼安抚着说，“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会让你留着我身边？”
　　“因为我很赖皮啊。”
　　“不，”花满楼摇头，“因为你需要我，其实你才是小楼第一个客人，也是我第一个来自外面的朋友。”
　　“所以？”
　　“所以，我希望你快乐。本来我是想问你，是不是很喜欢西域，想要留在这里，当葡萄娘子的接班人，如果是的话，那么我们以后就住在这里。”
　　“真的吗？”葡萄欣喜的说。”
　　“听我说完。”花满楼的语气带了点威严。
　　“是，”某人立刻乖乖的点头，“少爷有什么吩咐。”
　　“嫁给我。”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