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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二十九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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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成年十三个月又三天的陈珣同学,在他黑心‘师娘’李意和丹云子道长的合力下被灌的烂醉如泥,因此上,陈珣同志人生第一次混龙房就这样惨淡着收场。
大侄子丢人还不会让越子规咬牙切齿,最让越子规咬牙切齿的是那几个混蛋把陈珣甩给他一个人扶着回家。
“七叔我要买东西吃,给我钱给我钱……”
“七叔啊抱一抱嘛……”
“七叔啊帮我写作业嘛……”
“七叔……我喜欢那个大队长的啊!”
“七叔……”
“……”
越子规被陈珣喊得耳朵发烧,这个臭小子喝醉了话这么多还嗓门儿大,酒品低劣,看来以后是不能让他喝酒的,小小年纪就被这一伙豺狼虎豹教的坏成这样儿真不好!
“七叔……”陈珣热乎乎的脸颊贴上越子规的,咂咂嘴又接着说:“到家了好明亮!”
“亮个屁,这正好是路灯底下。”越子规没好气 ,这小子现在能站着全都是因为挂在自己身上。
“你骗我,到家了,我要睡,不管了……七叔最喜欢骗人了……”陈珣挥挥手一埋头就扑进越子规怀里,双脚在没有一点儿能支撑的作用,越子规没成想这小子说倒就倒,实在的没有做好准备,叔侄俩就这样跌坐在道儿边上,路灯正在头上,一束光雪白打下来照在俩人身上,四周又一片漆黑,就像舞台上突然一束追光打在主人公身上,等着他内心独白一眼。
“小珣……”越子规终于稳住身子,揉揉自己的屁股和老腰,心里就想他娘的还是侄女好,你说要这是一闺女,能让自己这么折腾么?
这一摔实在有点儿疼,越子规真想报复,双手捏着陈珣的脸颊就开始拉圆揉扁,边做坏事儿还边自己评价说大侄子这样好看、这样不好看云云,玩得好不开心。
这时候嗒、嗒、嗒的脚步声传来,夜里静越子规当然能听见,本以为是个熟人就能帮忙把陈珣带回自家去,满心期望的抬头看去,哈,还真是‘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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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方亚夫,刚从子玉湖那边采风回来,在青龙歇脚两天整顿一下。”男子把照相机往自己身后放去,和越子规一左一右架起陈珣,刚走两步就不请自来的介绍自己。
越子规心里嘀咕着先生我真不在乎你是谁我只在乎你这助人为乐的雷锋精神而已,可面上还是对人家微微笑着,装作听的很认真的样子,时不时还送去一个肯定的单音字。
“……我是有四分之一的中国血统,我奶奶是个中国大美人儿。我的中文名字是她给我取得,中文也是她教的,说的很好是吧?”助人为乐的方亚夫话实在很多。
“嗯!”越子规笑眯眯点头肯定,心里想的是自己太悲催了,正儿八经一中国青年普通话还真没有人家这个四分之一中国青年说得好。
“子玉湖那边风景真的好美,湖水一团碧绿,真的是非常的美,就像它的名字一样美,是一块碧玉。”方青年很激动,“我一下子就把所有的内存用光了,真的太棒了!”
“哦……”越子规挑眉,然后善解人意的笑着说,“那边的确很美。”
“你也很美,刚才那张……好可惜!”喂!喂!方青年这么含羞带怯的说这句话杀伤力很大的。
“呵呵呵呵……”越子规绝招,面对不知道怎么回答的话就呵呵呵傻笑蒙混过关。
“……我只是……我只是想再照一张你,没有其他恶意。”方青年开始解释自己夜半突然天降神兵的原因。
“这样啊?!”越子规恍然大悟的样子,“没问题,不过,先把我侄子弄回家!”
“嗯!”方青年的笑容灿烂又大方。
两人漫无边际的说着话,走起来倒也不觉得慢,不多会儿边进了越家小院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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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南浦
通常情况下十分谦虚的人都是狠角色。
杜雷生双手交叉望着面前的这三个人,想他们和自己离开青龙时满嘴里都说的是干脆远走高飞好了。而现在刚刚落地,三个家伙一改头一晚的‘谦逊’,对着杜雷生说准备大干一场,而且一定让和义盛有利可图。
“让和义盛和所有的势力相对立,我压力很大。”杜雷生看见张先生从门口进来,大刺刺的坐到旁边的沙发上,看着他们四人笑得像只狡猾的狐狸,那眼镜镜片上散着诡异的光。杜雷生笑了,“我现在要当疯狂的为爱复仇者,还要当被算计了的老板是不是?”
张先生沉不住气咯咯咯笑出声来,“七少就是七少,你晓得这场戏少了你不能唱。”
“你表扬我,我心里不好受。他们说张先生你遭到袭击,我才急着过来的,结果却是被你算计,真的心里不好受,要知道我的假期才过了三分之一多一点。”杜雷生松开手靠上椅背,盯着石原颂说:“你也让我很伤心,显然这件事儿你比我先知道。”
石原颂赶紧赔笑,往前撑在杜雷生的办公桌前,“这边的局势要不说的惨烈一点儿,你是离不开越小七的温柔乡的,我现在就老实交代,行吧生哥?”
杜雷生点点头示意他洗耳恭听。
“一开始我的确想和拉达隐退,远走高飞。后来一想,你看看多少经典大片都是英雄隐退以后惹出更伤心的事儿来,我们决定……”石原颂立刻走过去把拉达的腰搂着,两人都高大的很,往坐着的杜雷生面前一站蛮有压力的,“勇往直前。你看现在因为诺诺的事儿……”这一声儿诺诺让边上韩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让俄美关系很敌对,南美仔们夹中间你说他们不怨恨把他们拖下浑水的老美是假的。而诺诺是美国人,做掉莫雷诺这件事让意大利仔猜忌是美国指示的暗杀也很顺利成章,我们自己再推波助澜就是了嘛。老美现在是大家都怨恨的家伙,拉达的前组织呢因为曝光了对你的暗杀计划,面对我们也挺心虚的不是,这两年挣钱扩地盘是小,人心收买到位是大,生哥,要不借这个机会和义盛干脆做大,路南浦我们自己说了算不也挺好么?”
清除美国对这边的支配势力,打压住俄罗斯黑手党和南美家族,和义盛实际上来掌握路南浦是当初到这边来的唯一目的。一年又一年过去,机会似乎终于来了,“可以……”杜雷生点头,“但是……”
“但是在这个过程中,和义盛在路南浦的代表杜雷生要战死沙场,而他的爱人——前俄罗斯联邦特工拉达——在经历血与火的历练之后爱上了和义盛路南浦分会的二把手石原颂,并且和他伉俪情深,之后由他们执掌和义盛路南浦分会,不用愧疚这是回报。而我呢,因为看着长大的七少爷死了,便心灰意冷告老还乡,安享人生,我也不愧疚,这也是回报。韩诺呢在这之后神秘失踪,我们准备公布一些他被俄罗斯黑手党绑架之内的相当模糊的照片啊视频什么的,让他们两家再继续咬咬,韩诺只想在这里看好戏而已。”
说到这儿韩诺小朋友抢话说道:“这个计划完了我就准备给我波澜壮阔的一生画个句号,回去建设祖国嘛,到时候还要仰仗您啊杜先生!”
张先生看见拉达和石原颂都想要接着说话,不想错过这个机会,迫不及待的开始抢话头,“七少,您的心思我们都知道,这件事情我们会亲手操办,你放心!”老狐狸要不是自己也能达成心愿是万不会这般话多的。
所有人都对这杜雷生点头,表示自己很理解他。
“呵呵呵……那我等着回青龙。”被理解的杜雷生对于这事儿不再多说一句,敲敲桌面道:“作战会议,现在开始吧!”张先生拍拍手,门外边和义盛分会的其他高层和中层鱼贯进入这间大办公室。
蛰伏十年的和义盛扩张计划今时始见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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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南浦的局势没有这么紧张过。一夜之间几大势力统统被袭,不到天亮一向低调的和义盛便宣布对所有袭击负责到底。在发表声明的同时,老美的最后几位潜伏在路南浦的人正在海军陆战队的营救直升机上往本土飞,南美家族表示愿意就这次天大误会同和义盛坐下来谈谈,而俄罗斯黑板暗杀杜雷生的计划稍作改变后顺利进行,杜雷生已经重伤躺在路南浦最好的医院最昂贵的病室里等待渺小的生还机会。而实际上,杜雷生正在整理大侄子陈珣发过来的租铺子的几个人选的资料,看看哪一个适合做他们家越子规的房客。太聪明、太会算计的不行,越子规会吃亏,太老实、太不会做生意的也不行,几天就把生意做没了,老换房客给越子规添麻烦,这事儿还真不好办?
动脑筋想呢哪个合适,心口突然紧张了一下,这时候他的‘爱人’拉达姑娘挂着眼泪水就进来了。
“你这样哭得明目张胆,不是告诉别人我已经死了么?”杜雷生望着拉达,按照他们的计划先在关键时刻杜雷生遇袭,要是立刻宣布身亡,太假,一定要等到事情平息才发消息。给大家个认知是其实当时杜雷生就死了,和义盛是为了稳住气势才秘不发丧,现在搞定一切才说又伤势恶化归西了。
“你懂什么,我们原颂说我要伤心的进来,然后要遮遮掩掩又按耐不住喜色的出去,别人才会然为您老人家先在转危为安。”拉达姑娘扯张面纸把脸上的水珠子擦干净,坐到病床边上看着杜雷生还在忙活表示很不满。
“雷,敬业点,危险期就尽量躺着,万一有什么想不到的眼线,前功尽弃多不好!这可是我和石原颂牺牲下半辈子的安宁生活给你换来的隐退机会。”
杜雷生听话,关上电脑,套上头部的大块绷带,躺上,说:“感谢。”
“呵呵呵呵……”拉达见杜雷生这么一板一眼自己忍不住笑出声来。
杜雷生听见了,问回正经事,“俄罗斯黑手党很难办是不是?”
“嗯。”拉达点头,“他们最关心你的生死。”
“那看来我要早点死。好让他们觉得赚了,不跟我们死磕下去。”杜雷生撑起身来,“这样,明天下午我就死了,和义盛全面停战,为我吊丧。张先生去跟他们谈,他们也是伤不起的。”
“呵呵呵……我看出来了,雷。”拉达侧身压在杜雷生的身上,“一向沉得住气的你这么想速战速决,是为了回去见你的越,对吧?”
杜雷生并不回避,笑着说:“拉达,我等这一天等了十年,这十年里有时候我都怀疑我还是不是在意越子规,但那都是错觉,我看见他就立刻发现我想和他在一起。我想他,这种细的让你几乎察觉不道的思念滋味,非常难受,我不愿意再有一个十年,就像你不愿意石原颂成为众矢之的而把他隐藏起来那样的不愿意。”
拉达从这话中听出些急躁来,没想到还能有看见杜雷生急躁的一天,拉达姑奶奶耸耸肩膀:“雷,你要是能把这些话说给越听见,那该有多好!”
杜雷生抿嘴笑,他笑得是自己,在越子规面前他总是说不出这些话来。
门又被推开,闪进来个更为悲愤的石原颂。
“大概你不会愿意听这个消息,不过我还是得说,刚刚得到的情报,可能有一名职业杀手去到青龙,绑架或者是暗杀越小七。因为我们这次回去的实在太久了。”
杜雷生皱眉,他终于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心口发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