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别离》青纱曼舞

6、第 6 章

　　他站在那里，嘴角带着淡若无痕的笑容，“冰若。”我轻语。他看向我，露出一贯温柔的微笑。明明是天上的幽兰，何苦要从天界坠入这喧嚣的尘世。
　　“碧漓，能为我舞一曲么？”他温柔地笑语。
　　“当然，九皇子要看什么舞？”我也笑道。
　　“你说过，有一支舞，只为我而舞。”他仍温柔地笑着，“冰若，记住哦，这支舞我只为你舞。”我曾笑着这样对他说。然而此时，我却再也笑不出来。
　　“你都记得？”我问道。他含笑不语。我也淡淡一笑，起舞，银镯叮当作响，一瞬间，我以为，我们真的回到了那时的时光。
　　一只纸鹤冲入我视线，端妃？我撇下冰若，匆忙赶去。

　　倒地的端妃比那日与幽夜对峙时更狼狈，我挡在她身前，向前扫了一眼，只有两人。
　　“你又来抢我们的猎物！”绯妍气冲冲地叫道。默笑则冷静地问道：“你要护她？”
　　“她是我的契约者。”我笑道。
　　“无论如何，她的命我们要定了！”绯妍气愤地说道。
　　我微微一笑，叫道：“绯华！”一个红发及地的美艳女子出现，一把抱住我，道：“碧漓，你终于想起我啦。”
　　绯妍的脸刷地一下白了，有些不信地自语道：“族长？”
　　“她欺负我。”我指着绯妍，作可怜状道。
　　“是绯妍啊。”她扫了一眼，不怀好意地笑道，“我们似乎很久没聊聊了呢。”绯妍忙拉着默笑，溜了。绯华没有追去，而是站在我身旁。
　　我蹲下，一手扶着下巴，一手戳戳倒在地上的端妃。
　　她抓住我的手，道：“带我走，我不要他看见我这副样子。”我知道“他”是指皇帝。
　　“我只能保你一时，下次可能就没这么幸运了，说不定还会被皇帝看到哦。”我没有带她走，只是这样说道。她听了，忍不住哭泣。
　　“我有办法让你变成普通的人类女子，你就再也不用担心狩魔者了，还能和他厮守终身。”我继续说道。她停止哭泣，用充满希望的眼神望着我。“代价是你的法力、你对你妹妹的记忆和你妹妹的魔晶。”她犹豫，我站起身，不急不躁地等着她的回答。
　　“好。”她咬牙答应，随即拿出她妹妹的魔晶，最后看了一眼，将它交给我。
　　我一挥手，她身上的伤痕消失，伸手拉她起来，将手放在她额头上取走记忆，用嘴从她口中将她的法力取出，随即将一粒药丸塞入她口中。
　　她痛苦地倒在地上，不断翻滚。不久她熬过这阶段。她爬起来，终于蜕变为一个柔弱绮丽的女子。她喜极而泣，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随即又想起什么似的，轻移莲步，离开。
　　抬头，看见国师站在走廊上，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
　　“绯华，我们走吧。”我对绯华微笑道。她笑笑，顺从地跟我走。
　　“姑娘，你是天仙么？”国师在我身后喊道。天仙？真可笑，天界之门早就对我关闭了，我可是被禁止入内的人呢。

　　我枕在绯华腿上，吃着她递过来的桂花糕。
　　“碧漓，你老是去找他们，也不来找我。”她哀怨地说道。
　　“你做桂花糕的手艺，可是谁也比不上的，我怎么会不来找你呢。”说着，我又咬了一口桂花糕。
　　“你的嘴啊，又甜又刁。”她笑道。手抚过我的唇，又拂到我的眉间，她轻轻地叹了口气。我把一粒松子糖塞入她口中，堵住了她即将说出口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