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哈利别样的四年级》米兜

2、第 2 章

　　第二天早晨，暴风雨停了，哈利也把那一瞬的幻象给忘了。不过有一点他倒是记得清清楚楚，那就是他的隐形衣还在斯内普手上——他想要要回隐形衣，比任何事情都想（想要参加三强争霸赛的愿望都没有这么强烈）。

　　于是，他对罗恩和赫敏说，他要在上完斯内普魔药课之后去问问斯内普能不能把隐形衣还给他。罗恩和赫敏都认为他疯了，事实上他们都清楚斯内普是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将已经没收的东西还给他的。除非……有人说服了斯内普……

　　“哈利，打消这个念头吧。斯内普不会被任何人说服的。”赫敏给了哈利一个白眼，动作快速地从两个大笑的女孩中间穿了过去。她在为了哈利昨夜毫无理由的私自夜游而生气。

　　“换了我，我绝对不会去——”罗恩嘀咕道，他愁眉苦脸地和哈利对看了一眼，叹了口气，紧随着赫敏走进了地下教室。

　　他们下节课就是上的魔药课。

　　魔药课的地下教室和往常一样，阴森、寒冷，沿墙摆放着玻璃罐，里面浸泡着许许多多的动物标本，让人不禁瑟瑟发抖。当然，哈利认为斯内普是让地下教室变得令人胆寒的其中一个原因。

　　就在哈利想的那当儿，教室的门开了，斯内普走到了走廊里，挥起魔杖，黑板上出现了一行行魔药制作步骤。“今天要制作的是缩溶剂，操作方法在黑板上。开始。”

　　哈利抓起小刀，拉过雏菊的根开始切起来。他一心想着怎么向斯内普提出要回隐形衣的要求，以至于切得大小不一。等他发现时，斯内普已经来到了他的桌子边。他尽量装作不知道地继续切着，斯内普注视着他，给了他一种令人不愉快的微笑。“波特，告诉我，你的脑袋里到底装了些什么？你有没有听见我说，雏菊根需要切成相等的大小？”

　　哈利气得双手微微发抖，他打定主意不去看斯内普，开始重新切他的雏菊根。这一次，他切得很细、很慢，也完全符合了斯内普的标准。斯内普在哈利身边找不到讽刺的理由了，他离开哈利身边，在整个地下室来回走动，检查着每个人的坩埚。

　　哈利觉得斯内普的报复心理又创了新高，他毫不客气地指责了每一个人，除了马尔福和赫敏……
　　也许是因为斯内普对穆迪心怀不满，所以脾气才这么糟糕。（大家都知道，斯内普特别想教黑魔法防御课。）哈利心不在焉地想着，他拿起一旁的瓶子，往坩埚里倒了几滴液体。药水发出了可怕的咝咝声，颜色瞬间变成了青绿色。赫敏小声惊呼起来：“哈利，你把火蜥蜴血加进了药水里……”

　　“什……什么？”哈利被吓了一跳，手中的瓶子差点从手掌滑到了坩埚里，幸好他眼疾手快，稳稳地接住了。他松了口气，放下瓶子，瞪着已经失败的药剂想不出解救的办法。于是他将求救的目光看向了赫敏。

　　赫敏紧张地瞟着斯内普的方向，低声道，“我帮不了你……”

　　哈利顺着赫敏紧张的视线看了斯内普一眼，斯内普回头看着哈利，两人视线相交了。斯内普大概是从哈利的脸上看到了心虚，他再次朝着哈利走了过来。哈利急忙垂下眼睛看自己的药水，它现在还泛着青绿色，但它发出的气味就跟烧糊了似的。

　　零分外加一篇药剂正确配制的文章是斯内普一贯的处罚。哈利垂着头，已经准备好接受了。但结果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斯内普魔杖一挥清空了哈利的坩埚，冷冷地说，“我认为你需要换个地方集中思想配制药剂，这样你就可以不用三心二意地想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了。现在——收拾好东西，到我讲台前的那张桌子上去。”
　　哈利把配料和书包扔进了空空的坩埚里，然后端着坩埚走向了斯内普指定的那张空桌子。斯内普注视着哈利再次准备好药剂所需的材料之后，站到了哈利身边。“加入一滴石榴汁。”斯内普阴冷的声音离哈利的耳畔边只有一点点距离，哈利能够清晰的感觉到他的呼吸。哈利糊涂了，斯内普这是在做什么？亲自教他制作药剂吗？

　　“哈利，你没听见我说的话吗？”斯内普严厉地问一动不动的哈利。

　　“听见了。”哈利冷冷地说，他往坩埚里倒了一滴石榴汁，坩埚药剂的颜色变成了黑板上所写的橘色。哈利抬头瞅了几眼黑板，依旧不去看斯内普。

　　“现在放入5克的雏菊根。”斯内普黑色的头发碰触到了哈利的脸颊，哈利的心不由得颤抖了一下，他拉过一边的天平，摆上砝码，称出了斯内普所说的重量。他几乎用尽了所有精神去克制自己想要看斯内普的冲动——他想看看现在斯内普脸上的表情。

　　哈利颤抖着手，将雏菊根加进了药水里。药水慢慢呈现出了螺旋状白雾，斯内普耳语般在哈利耳边说，“逆时钟搅拌5次……”

　　哈利照做了，魔杖尖指着药水缓慢地搅拌了五次，药水旋转着，荡出一圈圈波纹，颜色渐渐转变了，变成了淡黄色。哈利抬头看了黑板，心里默默念着黑板上接下去的步骤：加入捣碎的无花果。

　　无花果被放入了坩埚里，斯内普没有出声，但哈利就是知道他正在盯着自己的坩埚看，也知道他离自己仅仅只有一寸之远。

　　异样感开始挠着哈利的心，使得哈利觉得别扭极了。他不由自主地偷偷望向了斯内普——斯内普冷硬的侧脸几乎同一时刻转了过来，他眼神冷酷地盯着哈利，低沉地说，“你要注意是坩埚里的药水，而不是我。集中你的注意力！”

　　哈利没有说话。他又一次转向了他面前的坩埚，仔细地观察了药水的颜色，确认没有问题之后，他拿起小刀，开始把姜根切成碎片。药水在温火的熬煮下，翻滚起了均匀的水泡。“你可以加入一滴耗子的胆汁了。”斯内普再次冷冷地提醒了哈利。

　　哈利机械般地拿起一旁的水瓶，小心翼翼地滴入了一滴胆汁。翻滚的气泡渐渐没入药水，药水从内到外转变成了橙色。

　　完全和黑板上写的一模一样，没有一丝差错，这可能是他有史以来做的最成功的一剂药水了。可哈利就是开心不起来，他再次陷入了苦恼之中。

　　他设想，斯内普发现他做得药水烧焦后，斯内普会狠狠地处罚他留堂、写文章、再给个零分。但他从没设想到斯内普会一步步教他做药剂。要知道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斯内普温热的气息喷在哈利的脖颈处，令哈利忍不住打了个寒噤：首先，斯内普离他这么距离这么近时，没有扣分简直是最荒诞的事情了——其次，斯内普一向对他都是恶言恶语，从没有好脸色——还有，斯内普总是想方设法刁难自己。

　　哈利一边把姜根倒进了坩埚，一边又看了斯内普一眼。现在，斯内普就有个绝好的机会可以扣格兰芬多的分，他没有任何理由会放弃——除非自己还在被窝里做梦，这里发生的都是虚假的梦境……

　　突然间，一股冲鼻的气味在地下教室弥漫开来。哈利回了神，脸上表情变得僵硬无比，他看上去很恼火：他刚刚盯着斯内普看了两次。

　　斯内普翻滚着黑色长袍迅速从哈利身边抽离了，他快步走到散发着气味的坩埚面前，恶狠狠地瞪着脸色苍白的纳威，怒气冲冲地说：“告诉我，你做的到底是什么药剂？难道有什么遮蔽了你的眼睛，让你没有办法清楚地看清楚黑板上写了什么吗？我要怎么讲你才能明白呢，隆巴顿？”

　　纳威的脸变成了羞愧的红色，他人站在原地瑟瑟发抖，好像快要哭出来了。

　　“零分，隆巴顿。”斯内普清除了纳威坩埚里的那块污浊不堪的凝结体，“你给我晚上禁闭。顺便交上一篇这种药剂正确配制的文章，注明你错在哪儿，为什么错，下节课交上来。听懂了吗？”

　　纳威点了点头，他吓得有些六神无主。

　　斯内普走开了，他经过赫敏的桌边的时候，冷淡地警告了她，“格兰杰小姐，希望你不要做多余的事情——比如说帮助隆巴顿完成他的文章。记住，我不需要你来炫耀自己。”

　　赫敏微微抖了一下，显然她有些愤怒。马尔福当着哈利的面笑了出来，他用口型对哈利耀武扬威地说：“波特，好好完成你的文章……”罗恩粗暴地冲着马尔福挥了挥拳头，凶恶地瞪着他的眼睛。两人似乎僵持不下。

　　而哈利反倒是不明所以然，斯内普罚了他写文章，他竟然一点印象都没有（可是他重新做的正确药剂还在）。更要命的是，自己似乎不在做梦。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只除了斯内普还没扣他的分这点看起来很像……

　　就在哈利失神的空当，他无意识地往坩埚里滴了两滴石榴汁，坩埚里的药剂颜色又出现了偏差。
　　“又一次的零分。”斯内普危险的声音如鬼魅般出现在了哈利的身后，哈利像是被触电了一般地跳了出来。“红色的。波特，如果你把大把的时间花在半夜在学校乱逛上，你永远也做不出一剂像样的药水——格兰芬多扣十分。下课。”

　　哈利忿恨地瞪了一眼斯内普，便用自己最快的速度收拾好了书包，飞快地离开了地下教室。不管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有一点他是百分之百肯定的，那就是他和斯内普的关系不会好到斯内普能够主动地、耐心地教他一步步做药剂——

　　哈利•波特刚刚一定是出现了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