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两个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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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歌笑起来像女孩子！”陶默像发现了新大陆，盯着西歌的笑脸猛瞧。
西歌把笑脸一收，瞪了陶默一眼：“被一个女人的公敌说像女孩子，还真让人受之不快。”
“女人的公敌？你在说我吗？”陶默指着自己，嘴巴在笑，眼睛里却已满是呼之欲来的暴风雨了。
西歌不怕死地继续摸老虎屁股：“没错，就是你，不知用什么手段勾走了骆师兄的魂，害得全校女孩子心碎欲绝不算，连扳回一城的余地都没有，因为她们的情敌是个男人！”
“墨——西——哥！恭喜你，你踩中地雷了！”陶默张牙舞爪地扑过去，凶狠地攻击西歌身上所有软档。
西歌笑得喘不过气来：“你、你、你才叫墨西哥！我姓西名歌！你这个、哈哈、不学无术的草包、哈……啊……救命啊！杀、杀人了！啊……快、快放开我！哈……”
陶默才不放过他，恶狠狠地逼供：“说！你是不是吃醋了？”
“啊哈，吃、吃醋？吃、吃什么醋？救命啊！”
“你吃我的醋！”陶默越发占据上风，一只手死死钳住西歌的两只手腕，另一只手半秒钟也不消停地在泥鳅一样扭来扭去的西歌身上乱戳乱抓。
西歌笑得泪花闪闪：“哈哈……不要啊……住手！哈哈！我、我为什么、要吃你的醋！啊哈……”
“因为你喜欢我！所以你听到我和骆祺的绯闻就吃醋了！”
哈——？
陶墨终于停止了对西歌的攻击，但手却有意无意地放在他的腰间，表情依旧凶狠，大有“你要是不承认你喜欢我就别想看见明天的太阳”的劲头。
看着陶墨异常认真的表情，西歌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只能弯起眼睛傻笑：“陶墨你……”
陶墨大喊一声：“我要先奸后杀！”说着，手就顺着腰间的空隙探入了西歌衣内，嘴巴也不客气地瞄着西歌的脸就冲过去了。
“混账儿子！不许给我在家里搞同性恋！”
可惜还没容得陶墨作恶到底，一只锅子就直直飞了过来、砸在他后脑上。陶妈一手叉腰，一手举着菜刀，如果陶墨再不从西歌身上爬下来，恐怕那刀子会在5秒钟之内招呼上他的屁股。然后今天家里就可以多吃一道菜，叫做：醋熘美男臀尖。
西歌一脚踹开陶墨，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扑向救命恩人：“陶姨英明！”
电视里忽然传出一阵爆笑声，两个相声演员鞠躬谢场了。这个引发西歌笑容的相声段子就这样在陶墨的恶作剧中结束了。
但是从那天以后……
陶墨：“西歌，你喜欢我！”
西歌：“哈？”
陶墨：“西歌喜欢陶墨！”
西歌：“你这是在对我表白还是在对你自己表白？”
陶墨：“……”思考10分钟，然后追上已经走得远远的西歌，“我在替你向我表白！你一定喜欢我！绝对没错！”
西歌叹息一声，真不知道骆师兄看上这白痴哪一点了，居然甘愿为了他而放弃几百名女生的爱慕——真是作孽啊！
“如果你不喜欢我，怎么知道我不喜欢吃西红柿，每次都帮我吃掉？”
原来他知道啊，他帮他吃掉西红柿是因为他知道他不喜欢吃的关系。“这是哪一年的皇历？”装傻。
“小学营养午餐的皇历！”吼了。
“哦……那只不过是我喜欢吃西红柿所以抢你的吃罢了。”吼吧吼吧不是罪。这家伙平时表情不丰富，只有生气的时候才比较有人情味。
“那如果你不喜欢我，为什么每次都来看我的演出？”陶墨一脸“被我抓住把柄了吧”的得意劲儿。
陶墨好演戏，自小就参加了地方的一个小剧团。观众不多也不少，勉强够剧团苦哈哈地维持下去。
西歌抬了抬眉毛。他每次都坐在很边角的地方，居然也被台上的他看到了啊。不，或许正因为“每次”都坐在边角才会被看到。如果每次都打游击战，一定不会暴露。“因为我喜欢你们剧团的穆姐姐啊！”
“我不准！”跳脚了。
“为什么不准？”捉弄陶墨又容易又好玩，西歌嘴边不禁又露出笑容。
陶墨看见西歌的笑火更大了：“因为你喜欢的是我，所以我不准你喜欢别人！”
“你为什么肯定我喜欢你？”好了，问题回到原点，接下来可以静静欣赏陶墨被气昏过去的场面了。
“因为！”一股轻烟自陶墨头顶冉冉升起，“我要把你先奸后杀！”
西歌不理他，对着站在家门口的陶姨挥手：“我们回来了！”
陶妈顺手脱下一只拖鞋狠狠丢了出去，正中陶墨脸中央：“混账儿子！叫你去跟西歌买东西，你居然连提都不帮忙提一下！”
眼看陶墨的头就要爆炸了，西歌适时适当地熄火：“陶姨，其实一路都是陶墨在提，但他为了让我领功，所以刚才才交给我的。您看看他，累得满身大汗满脸通红不是？”
陶妈感动得不行：“哎呀，你这孩子真是……太让陶姨喜欢了！要是我家这不争气的混账儿子是个女孩儿，陶姨一定找你做上门女婿！”
结果陶墨还是爆炸了：“为什么不是他嫁给我而是我嫁给他！”明明西歌才像女孩子！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露出整齐的牙齿，带着一点点羞涩，使本来不很出色的五官一下子变得妩媚动人，让他每次看到心都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而且他确信西歌是喜欢自己的，可西歌为什么就是不肯承认呢？
西歌和女同学有说有笑的走出图书馆。被陶墨看见了。
陶墨三步跨作两步，头顶冒烟鼻子喷气，凶神恶煞地把西歌拽走了。
“说！你为什么背着我跟女同学约会！”
“好痛……”西歌揉着被抓红的手腕，“我又不是你什么人，你何必一副老婆红杏出墙的样子？”
“我……”一言惊醒梦中人。陶墨这才意识到自己根本没资格指责西歌。“我……我不管！总之你喜欢我，就不能跟其他人好！”
西歌嘴角微微翘起：“我喜欢你？证据呢？”
抓头！他认为是证据的事情都被西歌否认掉了，实在想不出了。“感觉！我能感觉到你喜欢我！你为什么不承认？”
西歌的表情仿佛带着点哀伤：“你真的不知道原因？”
陶墨抱头问天：杀了他吧！他真的想不出啊！
若干个失眠的夜，后，陶墨，敲开了，西歌的门。
“开门！快开门！”
不，说错了。应该是，凿开了西歌家的门。
西歌穿着蓝色的米老鼠睡衣出来应门，睡眼惺忪，意识尚未完全清醒。抬头看看天，尚是星斗满天。
这草包知不知道现在几点啊？
“干嘛？”
“我知道了！”陶墨激动地抓住西歌的肩膀，“我知道你为什么不肯承认你喜欢我了！”
“为什么啊？”好想睡哦……
“进去再说！”陶墨把半睡半醒状态的西歌一路推回卧室，“坐好！不许睡哦！”
“阿——好……”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陶墨放下双肩背包，开始往外掏东西：“小学时候我弄坏你的多功能铅笔盒，现在赔一个新的给你！我放跑了你养的四脚蛇，也赔你！我弄丢了你最喜欢的一本漫画，赔你！抢了你最喜欢的外套，还你！还有，作为人生的前辈，在你第一次梦遗的时候，我非但没有好生安慰你，还大大地嘲笑了你，给你幼小的心灵造成了不可磨灭的伤害，我道歉！为了表示诚意，我也坦诚一件我的糗事，你可以100倍的嘲笑回来！”
“啥？”
陶墨的脸忽然红了：“就是……就是……”
“我要睡了。”
“就是我曾经做梦梦到你的裸体而且还站起来了！”
西歌深深叹了口气：“看来你是真的不知道。好了，我原谅你的所有罪行，你可以回去了，我要继续睡觉了。”
陶墨：“不可以！你还没有说你喜欢我！怎么可以睡！”
西歌摇摇晃晃站起来，走到客厅，打开狗笼子的门：“茉莉，送客。”
“救命啊！”陶墨火烧屁股似的跑了。
可怜的陶墨，他有“茉莉”恐惧症。
西歌有好几天不跟陶墨说话了。陶墨想破了头也想不出究竟是为了什么。
想他们曾经青梅竹马、亲密无间，穿一条裤子长大、在一个浴缸里洗澡，为什么现在，他觉得西歌那么捉摸不透，明明比邻而居，却仿佛人在天边？
“唉……”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唉——”
“笨儿子！别叹气了！帮妈干活！”陶妈一炒勺敲在陶墨的脑袋上。
“妈——！我正烦着呢，您别捣乱行不行！”
“哎呀！翅膀硬了！敢说妈给你捣乱了！”陶妈一手拎起陶墨耳朵，提到案板前面，“给我剥蒜！”
“妈——”
“妈什么妈？下礼拜日是西歌生日，你准备什么礼物没有？”
“下礼拜西歌生日？我怎么不知道？天啊！西歌生日！我终于想起来了！我知道为什么他不肯承认他喜欢我了！”陶墨丢下蒜，抱头跑了出去。
陶妈摇摇头：唉，真不知道她聪明一世，怎么会生了这么个笨儿子！
一个星期后。
“陶姨您真好，还记得我生日。”西歌笑眯眯地吃下陶妈夹给他的菜。
“你爸妈在国外出差，一走就是一两年，你一个人住一定很寂寞吧。可陶姨让你搬过来住你又不肯。”
“呵，我每天都到陶姨家蹭吃蹭喝，怎么好意思再住到您家里来。而且我有茉莉做伴，还行。”
“西歌，陶姨从小看你到大，如果你有心事，就跟陶姨说，别憋在心里，知道吗？”
西歌有意无意看了一眼陶墨的位置——空荡荡的，没有人。“没有啦，谢谢陶姨关心。”
“傻孩子。”
“陶姨，谢谢您做这么多菜给我，很好吃！那我回去了！”
陶妈忽然对西歌眨了眨眼睛：“回去好好休息，再来玩噢！”
“陶姨再见！”西歌没有会意，回家去了。
还没进家门，就听见屋里的茉莉一直叫个不停。该不会是进了小偷吧？
西歌连忙开门进去，没发现小偷，倒是发现了一个很可疑的大礼品盒，足有一米高。盒子上放了一张卡片：
陶墨恭祝西歌生日快乐！请尽快打开礼盒！
西歌一笑，放下卡片，拆开礼品盒的缎带，打开——
一个漂亮的生日蛋糕居然从盒子里“冒”了出来，还有配音：“生日快乐，西歌！这个蛋糕是大善人陶墨送给你今天的生日礼物，接下来，你将看到去年还有去去年以及去去去……年的生日礼物！”说着，陶墨就举着蛋糕从礼品盒里站起来，对着西歌顽皮地眨眼睛。
西歌故意板起脸：“我怎么没看到去年去去年去去去年的生日礼物？”
陶墨故作深情：“亲爱的，你去年去去年去去去年的生日礼物，就是我啊！开心吧？幸福吧？现在你终于可以承认你喜欢我了吧？”
西歌忍住笑，接过陶墨手里的蛋糕，端着进了卧室，也不理陶墨的哀号。
“等等！你先把茉莉关回笼子啊！！”
“汪汪！”茉莉小小的身躯一蹦三尺高，害得陶墨一步也不敢迈出盒子。
“西歌！就算我忘记了你的生日，但你看在我今天冒着生命危险、忍饥挨饿、处心积虑想给你一个惊喜的份上，就饶了我吧！”呜呜，他真的好怕茉莉啊……
西歌打开房门，露出一个头，笑道：“陶墨，你真的很喜欢我。”
嗯？啥？哈——？
明明是西歌喜欢他来着，为什么变成他喜欢西歌了？
看着陶墨从头石化到脚，西歌开心极了：
“我也喜欢你！”“汪汪！”“什么？我没听见！”
（完）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两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