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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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我以为我能接受的。
没有人能阻止我，这个世界可以由我随心所欲……所以还犹豫什么呢？
我什么都看不到，也什么都听不到。
我不知道自己此刻在想什么，只听到自己轻轻吟唱出声。
“驱除……”
瞬间闪起了刺眼的光芒，我下意识地抬起右手遮住双眼。手与那个盒子脱离的瞬间，理智重新回到了自己的体内。
能看到了，能听到了，能思考了。
光线弱了下去，然后渐渐消失，无论是紫黑色的雾气还是乳白色的光芒都不见了。
“成功……了？”
“嗯。成功了。”站在我身旁的莫奇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对我感激地微笑。
我退回原地，想尽量离那可怕的东西远一点。
“影夜？你的脸色很差，没事吧？”流光有些担心地看着我。
“没、没事……”我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不止我的声音，我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着。
“好可怕，那东西好可怕，我好像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力一样……不要，绝对不要靠近那东西……”心脏仍在剧烈地跳动着，但周围熟悉的人给了我安全感，我不由得把心中的不安述说了出来。
“没事了没事了，你的任务完成了，我马上就毁掉它。”上善安抚了一下我，然后吩咐我们后退。
“绝对零度。”
温度骤然下降，而那个盒子则仿佛散发着可怕的寒气，然后下一瞬间，盒子化为了粉末，消散不见了。
任务完毕。
“多谢你们了。”
“哪里。说起来我们一路上杀了你们不少同伴才是……实在是不好意思。”
“不，那是我们太暴躁了。这话可能有一点推卸责任，不过我们会这样也是被那东西影响的。”
“不我想这并不算推卸责任，看我们会的影夜就知道了，那东西的影响确实很可怕。你们能坚持这么久，真的令人敬佩……”
“……”
我们几个在一旁一边听着会长和莫奇客套，一边跟着他们向洞穴外走去。
“影夜，当时是什么感觉？”
“嗯，怎么说呢……”我对流光勉强笑笑，“那一瞬间完全没有对外界的感知，心里满是恶意，想要破坏掉什么的冲动几乎完全控制住了我。我无法控制自己……不过，虽然那些恶意仿佛就来自我自己的思想一样，但现在想想，我并没有那样强烈的破坏欲。我不想，我从来不想伤害任何人和事物。”
“所以你完成了驱除任务啊，即使是几乎被那样的恶意控制的时候还是做到了，正说明你很坚定啊。”
“啊……是啊，确实呢。”
“看样子镇定下来了。”
“是呢。多谢了。”
心脏终于完全平静下来的时候，我们已经走到了洞穴的出口。
走进去花了近两个小时（游戏时间），出来却不过十几分钟的路。
路上的怪们气质已经完全和来时不同的，不复暴戾与狂躁，取而代之的是温和与坚定。
终于重新被阳光所照耀，全身心都暖了起来。
在全部踏出洞穴的一瞬间，系统提示出现了。
“完成任务‘艾德里亚的遗愿’，全体人员增加经验值xx，金钱xx，声望xx……公会威望增加……”
“迷宫‘隐藏的恶意’由春困秋乏夏打盹公会解开。三天后兽族区域增加新的任务与副本。”
前一个消息是给我们队伍的，后一个则是面向全莫宁大陆的。
“会长，心情如何？”冬三月笑嘻嘻地看着睡不醒。
“压力很大。”
“少装，看你那嘴角都咧哪去了。”
“嘿嘿嘿。”
无视正大光明放闪光弹的会长夫妇，流光和不停留问我接下来的安排。
“我还有后续任务，得回去见欧克馆长。你们呢？”
“我们也还有任务没完成。你主线任务到哪了？要是相差不远的话后面一起做吧？”
“我才刚刚做到兽族的‘巡逻与侦察’，你们呢？”
“那差了有五六个，不多，我们先去做几个支线等你？”
“诶？我上线时间挺不稳定的，快开学了。等我的话就太耽误你们的进度了。”
“这样啊。的确是快开学了，而且我和不停留开学之后也挺忙的，我们俩专业都可累了。能好好玩的大概也就这会儿了。”
“嗯，我也学工科，开学之后只有更忙。……说来，我觉得咱可能还得再去见一下水族那个人，那个装置给我的感觉和当时水下洞窟的法阵很像。搞不好还会有什么发现。”
“那不就是说异族也已经……？”
“嗯，虽然程度差了很多，但他们也已经走在正确的路上了。大麻烦。”
“不过游戏运营商不会让事态无法控制的，这点不必担心。”
“对哦，所以其实那时我也没什么可怕的，就算我真的失去理智了运营商也会阻止我的嘛。”
“哈哈，的确。那我们就先做任务去了。”
“嗯，下次见。”
其他人都离开之后，我收回了奈，先与村长见了面。
“总之这里的事情已经结束了，该毁的已经毁掉了，不过还不能说这里已经安全了，毕竟异族还不一定知道这件事。”
“反正这些年都已经忍过来了，这样的日子也不会太久了。这次多谢你们了。”
“哪里，我们只是做了自己想做的事而已。这些是我们的理想。”
“啊啊，有你们在，也许和平真的回来临吧。”
“一定会的。”
之后回到那个镇子。见过欧克馆长，讲过了之后发生的事，便继续完成收尾工作——整理艾德里亚留下的资料。
那些重要的关于异族的研究资料不能就这样放在这里，但也不能就这样交上去，否则很难确定不会再有什么人重复制作艾德里亚研究出的装置。
之后我花了几天时间埋头在这里整理、誊写资料，将危险的不能为人所知的部分剔除，留下有用的部分，并使其条理清晰，突出重点，便于阅读。
老实说这并非我的长项，不过有欧克馆长的指导，最终成果还算不错。……我觉得搞完这个以后再写实验报告或者论文这样的东西全都不成问题了！
然后就开学了。
一如既往的踩点到校，因为飞机晚点的缘故这次时间有点惊险，拉着行李箱直奔操场，刚好赶上晚点名。
按照惯例，正式上课的前一天的晚点名上会发下学期的课表。课程排得确实让人有些痛苦，一周34节课，课表上密密麻麻的。高数、大学物理仍然在其中……我痛苦地按了按额头。
好在还有化学分析这种课给我点安慰，我叹口气。除此之外第四周还有高数补考，能用来休息的时间实在是没有多少。周一、三、四晚上还有课，再加上自习，能稍微上一会儿游戏的时间也只有周五和周末了。
趁着转天才算正式开学，我还是趁着这点时间连上网进了游戏。
资料整理已经基本完毕，接下来就是送到各族去。这是我和欧克馆长讨论后的结论，每族都送一份，怎么用就看各族自己的了。
为此我整理完毕之后还抄写了四份。游戏里没有复印机可真是麻烦。
一边活动着酸疼的手指一边直接去了可城，我实在是懒得跑各个大陆，还是直接在每个种族都有驻地的公共城市交完好了。而无论是面对兽族还是其他种族，关于那个装置的事我都只字未提。过去的事过去就好了，说出来激化了矛盾绝对不是我所愿见的。
交完后这一串任务总算是完全完成，奖励了不少好东西。把对自己没用的东西存在了公会仓库里，然后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去见森特城的大祭司。
那异常相似的感觉让我确实很担心，但如果要提醒的话又势必要讲出那装置的事……好在兽族当时并未用那装置对水族做什么，两族也从未有过战争，我在公会频道里和大家讨论过之后得出的结论还是要说。
这件事交给了会长，我终究还是不擅且害怕交际，便把这事逃避掉了。沟通过之后水族方面答应隐瞒装置的事，并会再次认真查看异族留下的法阵。若情况确实不好，会向其他四族发出警告。
之后时间已经不早，我跟会里说过我之后只有周末能上线，便下线休息了。
说来不止我一个，流光和不停留也是之后只有周末能上线。不知是否是巧合，我们的开学日期似乎是同一天。这倒也不奇怪，3月1号所在那一周的周一开学应该是不少学校的做法。
除了我们之外，早安虽然也是大学生，但似乎是相对轻松的专业；晚安还在读高中，而且是高考要求成绩比较低的大城市，时间也并不很紧。方便面似乎也是文科生，而且这姑娘记忆力强得跟肖镜有一拼，大概……也比较轻松吧？
啊，我得说肖镜那家伙在文科方面的记忆力绝对是变态！变态！课文只要读两遍就能基本背下来是怎样啊？语法、单词从来就没难住过她，默写永远满分，政治历史地理考到第三就算考砸，作文也每次都会被当做范文在全班朗读。——这些都是初中时的事了。
高中之后她过得如何呢……？只有偶尔的聚会才能见到她，即使聊得再多也只能看到她的一部分。如果可以的话想看到她的全部，和同学们相处的如何，和老师相处的如何，成绩怎样，有没有讨厌的人，有没有喜欢的人，新交了哪些朋友，那些朋友们对你如何……想知道，全都想知道。
以及——在你心里，和你的那些新的朋友相比，我对你来说有多重要呢？
我也只是知道她在高中过得并没有比初中好多少。理科成绩差使她没有进入好的高中，班主任又是个傻x（肖镜原话），好老师（以我的观点看）是有但她不喜欢，母亲又比以前逼得更紧。文理分班之后这情况稍微好了一点但是……即使以那个学校年级前几的分数依然进不了什么好的大学。
“考虑一下复读怎样？”我在知道她的高考成绩之后小心翼翼地发短信去问。
她表示没兴趣，没必要。
或许是吧，那个成绩以她的学校来说算是相当不错的了，可是，可是我不甘心。
明明有那样的才能，明明……明明在我的心中是那样的耀眼。
为什么要浪费掉呢？不觉得可惜吗？不觉得不甘吗？
“你还记得自己的梦吗？初中的时候我们曾说过的梦话。你不是轻易就会放弃的人啊。”
最后我在电话里这样对她吼着。
“你不也一样？为什么放弃了生物去学暖通？”
“……生物不好就业。”
“那我们有什么区别？别傻了，梦想那种东西……”
“肖镜！我们不一样……我原本就只是喜欢罢了……好吧就算我自甘堕落了那又怎样？你拿谁做例子不行非得跟我比吗？你看看出了国的燕子，考进了美院的鱼片……”
“你甘心吗？”
“……”我沉默了下来，思考了半天才重新开了口。“我不甘心，所以我想你同样是不甘心的。肖镜，我的执念没有那么深，而且学这个我妈能给我解决工作，以后或许就喜欢了。可你……以你家的经济条件，以后你怎么养活你妈？”
经济问题是我最不愿意在她面前提起的。可是这次即使会被她讨厌……不，一定已经被讨厌了吧，说出这种话的我。
可是如果是这句话，她一定能听。我敢确信。豁出去六年的交情不要了，但只要她能重新考虑一下自己的未来……再说，她也不是会因为这样一句话就丢掉六年交情的人啊。
“……我会再想一想。”她最后这样说。
之后她真的做到了。好的复读学校，经验丰富的老师，合适的竞争环境（对她而言这一点很重要），以及她自己的重新振作——本来她就是到哪都一定要数一数二的性子，这一年的时间确实没有浪费。
那一年的时间我们也偶尔会联络。在那个大一里我的状况反而糟糕透顶，比我的初二她初二初三还要糟糕。数学，物理，物理，物理，物理，学不会。
这样想来初二时的我是真傻x没错，讨厌数学老师的结果居然是把自己原本很好的数学成绩弄丢了。那时的物理还算好，到了高中就发现自己数学不好物理就不够用。不过那时候还不算太难，成绩勉强能看，然而大学进了一个对物理和数学能力要求太高的专业。
何况，我不喜欢。
我不喜欢。
搞不好这才是全部的原因，那个数学老师所做到的也不过是毁掉了我对数学的兴趣……或者说是对数学留下了心理阴影，然后我就任性的宁愿去重复次次都拿接近满分的化学也不愿意多看一眼数学。其实真的只是任性吧，如果我真的肯花些时间在数学上或许结果真的会不一样，如果我稍微能坚强点无视掉那个混蛋老师或许结果会完全不同，但是……
大一的下学期，补考完毕之后拿到依然没有过的成绩，我躺在床上思考过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最后得出的唯一的结论只有——
但是不任性就不是我了。
就和肖镜必然是骄傲的一样，我也就是个任性的笨蛋。所以肖镜是对的，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可是我现在在一个不错的一本里读着这个学校最好的专业，毕了业根本就不用找工作只要成绩看得过去就能直接进我妈的单位，而且那是国企，待遇非常好。
我以为我能接受的。就这样衣食无忧地过一辈子。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二十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