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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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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日里,君清如并没有再表现出其他异常,不过不知为何,她似乎心情好了许多,也开始适时地吃一些诸如河鲜海鲜类的荤腥,但仍是没法吃肉,也没法见番茄酱一类的东西,并仍然坚决拒绝任何人进入她的房间。除此之外,都和展昭初见她的时候一样,是一个热情、活泼、真诚的女子。
因此一时之间,展昭还真的除了暗中留意之外再无他法——总不能让他一个大男人硬闯女子闺房吧?
这一天傍晚,天气不错。夕光静照,晚风轻拂,竹管风铃轻摇,时不时发出空、空轻响,那声音清淡、悦耳、空灵,展昭安静地躺在摇椅上听着,几乎睡着。
那样的安宁舒适,真的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感受到了。
所谓天堂,大抵如此。
他舒服地躺在摇椅上,闭目养神,恍惚间有种错觉,仿佛现在的一切都不过是场梦。
林嫂在厨房做着饭,锅碗瓢盆的碰撞声和饭菜的香气隐隐传来;门外街道偶尔有汽车开过的声音,车上的小情侣快乐地哼着歌;君清如带着雪娃慢跑着远去了,跟邻家那个带着小狗一起出来玩的孩子打着招呼,两人用他听不懂的语言聊着天渐行渐远;邻居那对年轻的夫妻外出采购回来,怀抱一堆收获说笑着打开门,丈夫失手打翻了篮子,橙子从里面蹦跳着出来,滚落得到处都是,妻子毫不惊讶地嘲笑着丈夫……
异国他乡里,这样的人间烟火气给他的恍惚带来了别样的踏实安稳。
这里那里也许不同,但都是一样的人,一样地生活着……
电话铃声就在此时不识时务地响起,打断了展昭的悠然。他无奈地睁开眼,叹了一口气,懒洋洋地拿起话筒,喂了一声。
电话那头顿了顿,传来君不悔无奈的声音:“看来你适应得很好啊!我们教授还白操心了!”
展昭笑:“君娘子不在,出去遛狗了。”
“她最近怎么样?”
“看起来还好,”展昭想起此事,微微皱起眉头,隐隐有些担忧,“面上看不出什么,但我总觉得她瞒着什么事不愿让我们知道。”
“废话,”君不悔没好气道,“谁都知道她有事瞒着我们,她的态度也明摆着有事要瞒着我们。这不是没法知道么!你这几天也没查出什么来?”
“怎么查?”展昭反问,心底刻意隐藏着的郁闷便浮现了出来,“林嫂也什么都不知道。街坊邻居谁能知道我在问什么,我又能听懂他们在说什么?你们那些书,我横看不懂竖看更不懂,从何查起?”
都是语言不通惹的祸!上帝你是有多害怕人类建成了通天塔?
君不悔叹了一口气,懊恼道:“先不说了。我现在过来找你,你陪我出去一趟吧,咱们去超市买东西。”
“我?”展昭一怔,“我去做什么?”
君不悔顿了顿,似乎在考虑如何回答,过了一阵才道:“你放心,我们去的是华人超市,可以交流的。”他似乎怕展昭不答应,又急急道,“这可是我们教授要求的,修理时光机要用的玩意。”
既然涉及到了时光机,展昭自然没有了拒绝的理由,便点点头道:“好。”
“说定了!你去换衣服,我现在就来接你。”
因为两人体型相近,展昭现在除了内衣是自己的,其余都直接穿君不悔的衣服,反正就直接睡他的房间,方便得很。在现代不好扎宋时的发型,便索性将一头长发散开,嫌麻烦了就简单地在脑后束上一把。
他眉目英俊,身形修长,气度正直而儒雅,本来就很帅很有型,穿上君不悔的衣服竟比君不悔本人还好看,几回刺激得君家二少爷连呼羡慕嫉妒恨。
展昭换好衣服,又过了一阵,君不悔就出现了。招呼他上了车,两人一道开出了街区。
来到超市里,放眼望去,那琳琅满目的摆设色彩缤纷的摆设令展昭不免眼花缭乱。有时候他真切地觉得,超市就是他所处的这个时代的最好象征。
方便快捷,急功近利,丰富多彩而杂乱无章。
“展昭,展昭,”君不悔叫他,先递给他一个小小的包装盒,然后指了指前方一个货架,旁边正好站着一个超市小姐,“你过去跟那个正在整理货架的小姐说,把这包装盒给她看,告诉她你要买这个,要这个数……”说着凑到他耳边轻轻说了一个数字。
“哦,”展昭应了一声,然后问,“那你呢?”
“我呀……”君不悔眼里掠过一丝慌乱,随即笑着说,“反正你也看过保险套了,知道是什么样。我去买点别的东西。这样节省时间。你拿到了以后就在这里等我。去吧去吧。”
展昭没再迟疑,径直走向那里,对那个穿着工作衫的超市小姐,客客气气、和颜悦色地问道:“姑娘,请问……”
“啊?”那超市小姐转过头,看了展昭一眼,然后就被他的微笑迷得大脑短路了一瞬间。
这男人可真帅啊!穿着休闲服,脚蹬黑皮鞋,身材修长匀称,剑眉星眸,天啊,她可真见识到了什么是剑眉星眸,那眼神亮亮的,坚定、平静,而又温和宽容。鼻梁挺拔,笑容俊朗,更有特色地是,他脑后居然还留着一头长发……
俊朗而不羁!俊朗而不羁啊!!!
超市小姐的脸突然就红了,慌忙低下头,紧张地扭住手指,话都有些说不全。
这女孩瞬间的羞涩和腼腆,让展昭想起家乡那个世界里清纯而青涩的少女,立刻心生好感了起来。
他微微一笑,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那排货架,正要继续说话,却忽然顿住了。
货架上正摆着一个盒子,跟他手中的包装盒一模一样,因此一下就认了出来。但这不是关键,关键是跟这盒子在一排的,还有几个其他的牌子的保险套。
其中很有几个盒子,上面就是红果果的,男人女人光着身子搂抱在一起的交欢场面,哦,在他们那里,叫做春宫图……
要这时候他还没意识到事情有问题,那展昭就不是御猫,而是御猪了。
他的身形僵了一秒钟,然后就转过头,微笑地看着超市小姐,彬彬有礼问道:“请问姑娘,这里可有苹果卖?”
“苹果?”那女孩怔了一下,下意识地转过头,指了指远处的水果摊位。
展昭礼貌地微微一笑,点点头,道了谢就立刻转过身去找君不悔。
君不悔正在约定的地方向这里探头探脑,见展昭跟超市小姐说了几句话,转身就向他这里走了过来,神色平静嘴角还带着微笑。
如果这时候君不悔不是君不悔,而是换个其他什么机灵点人,都会从展昭那平静温和的笑容背后发现狂暴的飓风,可君不悔毕竟只是君不悔,一直闷头搞科研的他,并不曾掌握了察言观色这项技能。
所以他还很兴奋地迎上去,结果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就被展昭面带微笑着揪起领子,恶狠狠地抵在了墙上。
“怎怎怎怎怎……怎么回事?”君不悔一阵心慌。
展昭冷冷地盯着他,低声问:“说!你叫我买的这东西究竟是作甚的?!”
“这……这……”君不悔陪着笑,意图抵赖到最后,“你知道,就……就是做那个的啊。”
“哪个?!”
君不悔咽了口唾沫,强笑着:“做实验的……”
“是么?”展昭扬了扬眉,“那好。你自己过去买。”
“什么?!”君不悔傻了眼,过了一阵,陪着笑说,“展大侠,我还要买别的呢。”
“这个买完以后再说其他。”
“节省时间……”
“我不差这点时间。”
君不悔呆了呆,心一横,也不干了:“那就算了。干脆不买了。”说着推开展昭就要走,谁知又一下被展昭揪着领子拖回来,再次抵在墙上。
| “你……你想干嘛?!”君不悔慌了。
展昭冷冷地看着他:“你有两条路,第一,现在就自己过去买;第二,被我狠揍一顿以后再自己过去买。”
君不悔哭丧着脸:“有没有第三条路可以选?”
“那就是要选第二条了?”展昭扬起了拳头。
“别别别别……”君不悔慌忙拦住展昭,“我去,我现在就去还不行吗?”
展昭这才冷哼一声,放开了君不悔,然后抱着双臂靠着货架,冷冷地看着君不悔一步三回头地往前走去。
走到了地方,那个超市小姐还在忙碌着整理货架,也没注意到旁边站着一个人,当然就更不知道那个人已经好几次欲言又止了。
君不悔实在没法开口,转过身,求助地看了看展昭。
而展昭则站在远处,抱着双臂,冷冷地看过来,对君不悔的为难也丝毫不为所动,冲他冷冽地抬了抬下巴,要他继续。
君不悔没办法了,只好转过身,吞吞吐吐地说:“小……小姐……”
超市小姐听到有人叫她,直起身,拍了拍手,微笑着问:“先生,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我……”君不悔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我想买杜蕾斯。”
“啊?”超市小姐大概也是才来美国不久,闻言俏脸微微一红,但还是指了指旁边那个货架,说,“就在这个货架上,先生可以自己取。”
“我是说……一盒不够……”
“后面还有。一般货架上最少都会放五盒。”
“还……还是不够……”
超市小姐吃惊地看着君不悔:“先生你想要多少?”
“我是想要……”君不悔的脸涨得通红,但还是畏畏缩缩地伸出两根指头,“两千支……”
超市小姐风中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