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天之岛》风沐雨淋

19、第十八座岛：云栖•两周

　　两个人在一起时总会觉得时间过得飞快，姚以清带着陈斯去了H市的很多旅游景点。每个景点都各有特点，姚以清问他，你喜欢那里。陈斯说，你在哪里，我就喜欢哪里。姚以清发现她对陈斯的感情就好像是毒瘾，在一起时快乐，离开时会很惆怅。
　　分别时，好像整个人都被抽空了似的，全身有气无力。看着陈斯开车离去，她有种想留住他的冲动。可是她安慰自己，陈斯只是去工作，等到下一个周末，他还会回来的。

　　周四上班那天姚以清走进公司的大门，看到保安时还问了声早。保安说：“早。”姚以清走上电梯，就在电梯门关上时，看到两个保安看着这边交头接耳得说着什么。
　　“等等我。”
　　姚以清连忙打了开门键，原来是陆景。“早上好。”
　　“早上好。”陆景打了声招呼，然后对着电梯里的镜壁拨弄了几下头发。“小姚，你有男朋友了吗？”
　　姚以清一怔。她和陈斯算男女朋友吗？虽然陈斯从没有说过爱她，要交往之类的话，可如果说这样还不算男女朋友的话，那么两个人算什么呢？

　　陆景说着，“周六我们几个说好要到外面去玩玩，可以带朋友。”
　　姚以清马上想到周六陈斯应该会来。她不确定，是否能透露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周六我有事，不能去了。”
　　“你家里的事啊？”
　　“嗯，对。我家里有事。”姚以清点头。有时一点点的谎言并不能带给人罪恶感，她正沉浸于幸福感之中，更加感觉不到。
　　“真可惜，我还想介绍一个不错的年轻人给你认识。”陆景说着。
　　姚以清发现，自从她从总公司回来之后，这些人对她说话的态度发出一些细微上的改变。“真可惜。”姚以清自语似地说了一声。

　　周五的晚上，陈斯就来了。姚以清就在小区门口等着他。看着周遭的一切，她突然感到自己好像是新婚的妻子，等待着在外工作一天之后归来的丈夫。不由得一抹傻傻的笑意浮上她的脸。
　　等待并不是一件折磨人的事，相反，对她而言，等待是一件充满了幸福的事。等着那辆熟悉的黑色沃尔沃在视野里出现，她笑得更加甜美。“嗨。”姚以清看到陈斯的车就停在她跟前，车窗慢慢摇下。她打了声招呼。
　　“上车。”
　　她就听话的坐上车。“还没吃饭吧。”
　　“没有，有什么好推荐的吗？”
　　姚以清半开玩笑得说着：“有啊。一起去吧。一直等着你，我也饿了。”

　　两个人相视一笑，他的吻先落在她的唇上。“开了那么长时间的车，一定要补充点能量。去哪里，你说吧。”
　　姚以清用手一指，“我家。”
　　陈斯笑了出来，“为什么不早说，还让你上车。直接把我拉下车就好了。”
　　“我拉不动，你肯下来吗？”小嘴微微嘟着。长大之后还能撒娇的话，只能冲着他了。

　　陈斯把车开进小区。门口的保安拦了下来，说不是本小区的车停在这里是要付停车费的。姚以清刚想解释只停一晚上就好了。陈斯便问，多少一个晚上。保安说一个晚上十块。陈斯说：“那我付一年的。”
　　“别。”姚以清想阻止陈斯。
　　陈斯正拿出卡。保安说：“不能刷卡。”陈斯只好翻翻皮皮夹子，拿出九百，“我先付三个月的吧。”

　　姚以清带着陈斯到她暂住的家里。房间不大，收拾得很干净，还很温馨。陈斯看到之后只说了一句：“就是少了一个人。”
　　她一拳捶在陈斯的背上。他马拉起她的手，把她拥在怀里。轻轻地说着，“真的，只是少了一个人。”
　　“你就不能直接说，少了你吗？”
　　“聪明。”陈斯亲亲她的额头。
　　“我想到了，给你。”姚以清把一串钥匙递给陈斯，“这是我家里的钥匙，你想来，随时间都可以来。”
　　“这么快，就引狼入洞了吗？不怕我吃了你吗？”
　　“不怕。”姚以清摇摇头，望着陈斯漆黑的眸子，那里闪过的光，一直都是她的向往。

　　陈斯等在桌边，看着姚以清在厨房里端菜出来，一一放在他面前。“尝试尝，我的手艺。”
　　“那我不客气了。”陈斯拿起筷子，“从下班到现在还没吃过什么东西。”他还夹起一筷送到姚以清的碗里。
　　“能问你一件事吗？”
　　“可以。”
　　“我们是男女朋友关系吗？”
　　陈斯看着姚以清，看到她担忧的样子：“如果不是，我也不会到这里来……”

　　吃完饭之后，两个人坐在沙发上一起看着电影。其实已经很晚，姚以清就一直靠在陈斯的身边。他一手搂着她的肩，能闻到她头上洗发水的味道。“以清……”陈斯感到自己的内心的火苗被点燃。心里也在隐隐得做痛。“以清……，我——”陈斯还想说着什么，可是发现她睡着了。

　　陈斯抱起姚以清，把她放到床上，脱掉她的鞋子，为她盖上被子。“晚安，以清。明天我再来看你。”陈斯关了灯和电视。拿起自己的一个包。只是当他打开门时，还是恋恋不舍不得回头看了一眼。
　　寂静的夜听到楼下车子发动的声音，姚以清站在窗口，看着陈斯的离去。

　　姚以清说她最喜欢的地方就是这里，H市的一个旅游景点。“上次带你去的都是在湖边的一些景点。其实这个地方，与那里不同，一定要细细地品，才能品出各种的美。”姚以清只是浅浅笑着。
　　一眼望去，新竹青翠，老竹苍碧，偶有落叶，飘于路间。旋转着枯黄的叶，飞舞着身体，慢慢从上而下。只有些许的阳光穿过竹叶梢头的空隙，散下斑斑点点的光影。在这里呆一会儿，就感觉不到外面的烦热。绿荫连着绿荫，透着凉意，听到溪水潺潺流动之声，看到溪间淡雾轻笼于上，更多了几份诗情画意。

　　“这边的景点当中，都带有很强的季节性。春天是苏堤春晓，夏天是曲苑风荷，秋天有平湖秋月，冬天有断桥残雪。其实夏天到这里来，最是清凉。”姚以清从读大学起，就一直呆在H市，对这里的景都很熟悉，“差不多这里的景点我都去过，可是最喜欢的就是这里。”
　　“哎——”陈斯叹了口气，“为什么我不早点认识你。”
　　“我们早就认识了吗？很早以前，不是吗？你还去过我家。”姚以清笑陈斯记性差。
　　“如果我和你是生活在这座城市该多好。”
　　这次姚以清是笑而不答。

　　“你知道为什么这里叫云栖竹径吗？”姚以清陪着陈斯从三聚亭往前走，一路都是竹枝碧绿。
　　陈斯摇头，表示不知。
　　“有一种说法是因为这里美丽的景色，连云想留在这里。还有一种说法，就是——你看这里。”姚以清指着一块石碑让陈斯看，只见上面写着：漫山遍岭终成浩淼竹海，每当气压低沉的时，绵绵的云雾栖息在茫茫的竹丛中，落下细细的雨丝，这雨丝仿佛是翠竹青叶融化的竹沥，从弯曲的竹梢上滚落下来，溻湿了蜿蜒的青石路径，故名为“云栖竹径”。
　　“以清，你啊……”这里来往的游人并不多，陈斯抱住姚以清，轻轻地吻了她。“我真想化做一片云，停在你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