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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错上加错 ...

  •   缓缓擦拭着他的颈间,他的手掌,正欲起身时,却赫然发现明明已经沉沉入睡的耶律重元再次不安的挣扎了起来,但这一次他没有叫头痛,却是脸上渐泛潮红,跟着连颈间、连手都红了起来,稍一触碰,立觉他混身滚烫,还未及多想,却被他突然扣住了手腕,猛地一使力,将我拉了过去,倒在床上,随即,他滚烫的身体便压了上来。

      刚要挣扎着推开身上之人,却被他一翻身,一把将我扔了出去,重重地落地后,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却见耶律重元如同杀红了眼的狮子一般,冲我喝道:“贱人!你给本王喝了什么?”

      我一惊,未及作答,却见耶律重元伸手向自己口中一阵鼓捣,然后迅速探出半个身子在床沿边,拼命呕吐起来。

      立时,有突然有些明白过来,转眼看了看身旁桌子上的那壶茶,脑子里浮现的却是小二刚才那句“定让姑娘满意……”原来此话和那诡异笑容的真正含意在这茶里!

      我一咬牙,扑上前去扶他,手一碰到他的身体,却赫然发现身穿一层中衣的他,此刻已是全身滚烫炙热,呼吸凌乱粗重,豆大的汗珠开始从他的额上接二连三的滚落下来。

      看他如此模样,我终是落下泪来,一面拍着他的后背,一面想要再次扶他躺回床上:“对不起,我不知道那茶水里有……”

      耶律重元急促的喘息中,听到我话,似乎也抬眼看了看那桌上的茶壸,喃喃而语:“今日七月初七,原是我们洞房花烛的好日子……”说到此处时,眼光却又突然一凶,猛地一把推开我:“滚……滚开……除了她,本王谁都不要!”

      说着话,耶律重元突然再次伸手入喉,又是呕吐,又是咳嗽,一阵折腾过后,竟吐出一口血水来,喷在床沿边,嘴角挂着血渍,轰然仰面倒了下去。

      我抢上前去,想要扶住他,却被一身滚烫的他再次一把推开,双眸腥红,眼神涣散,口中却直念:“滚……全都滚……”

      我使出全力方才抱住他的头在怀中,终于情绪崩溃的哭道:“别再折腾你自己的身体了,你如今受不住这样的折腾……今日是我的错,我会帮你的……”

      说着话,腾出一只手来,开始解他的中衣,却被耶律重元一把将我的手按在他的胸口,眼眸直视着我的脸,有些神志不清的骂道:“你是谁?也敢来碰本王!滚,给本王滚……”

      从未见过如此暴燥不安,狂性大发的耶律重元,知道他正用他残存的理智,坚守着心中唯一的信念,但他迅速升温的身体却却经不起再多的折腾与挣扎,我一咬牙,掏出自己的手帕,一面迅速缠在他的眼上,一面不容他反抗的吻住了他滚烫的唇。

      双唇相触的那一瞬间,我与重元两人不由得都是一愣,兴许是那熟悉的感觉在我与他之间迅速漫延,他那双被我压制住的手臂,竟然放弃了挣扎,只是从小心翼翼开始逐渐贪婪的吮吸着我的唇瓣。

      在我的舌主动滑入他口中的那一刹那,他像是被电击了一般,任凭着身体最原始的反应,追逐纠缠着我的柔软与甜蜜。

      感觉到重元在我的吻下,放弃了挣扎,我开始腾出手来,剥去他被汗水浸湿的衣衫,等到我与他赤诚相对时,重元却突然一翻身,将我压在了身下。

      我不自禁的轻叫了一声,却被他的吻悉数吞了下去,来不及多想,依旧被我的手帕蒙住双眼的重元却像是轻车熟路般地进入了我的身体。

      那一刻,我与他竟皆是一僵,微顿一下,他终是动了起来,口中却如梦呓一般喃喃而语:“双儿,我的妻……从今日起,你便是我的妻了……”

      眼泪无声滑落,心中却是阵阵绞痛,未曾想过,有朝一日,你我夫妻之间,竟还要靠一方手帕才能同房雨云。

      好吧,如果命里如此安排,就算是还他那十年相守的情份,从此无怨无恨,两清了吧。

      药性过后,身旁的男人沉沉而眠,我却坐起身来,轻手拿过自己的衣物穿好,趿上鞋后,站在床边,伸手想要取回仍覆在他眼上的手帕,却见他像是梦到了什么,眉头紧紧锁住,浅浅的川字显了出来。

      心下终是不忍心,伸手轻轻按在他的眉间,指间滑动,将他紧锁的眉头抚平后,依依不舍的收回了手,望着他再次平静下来的睡容,轻声道:“从今往后,不管是什么梦魇都不会再出现了。”

      言毕,咬牙一转身,向房外走去。待下得楼下,却见天色尚早,也没力气再理会门口小二一脸难以言喻的奇怪表情,径直走了出去。

      此刻天色尚早,宫门未开,也不知道昨夜那场行刺的结果如何了,微一思量,我只能朝着文彦博的府上走去。

      待到了他的府门口,门口的小厮是认得我的,大吃一惊,赶快将我迎进府内,又差人去给文彦博传话,我才坐下,却见文彦博从内屋快速向我迎了上来,乍一见我,像是也吃了一惊,却又不由分说,一把抱住了我。

      我昨夜被药力作用下的耶律重元折腾了许久,此刻混身无力,原想挣脱开来,却也只能由他抱着,稍顿,方才听他出声问道:“昨夜你不是随皇上微服出游吗,怎么落下你一个人没回宫,是出了什么事吗?”

      我听他口中的关切之情,心下却是不忍,想了想,方才摇头道:“好像有人行刺,我被人群冲散了,找了间客栈歇了一晚才过来找你。”

      文彦博抬手抚着我有些凌乱的头发,沉沉地嗯了一声:“怪不得,昨我半夜听到禁军四处宵禁的声音,原来是皇上遇刺……”顿了顿又说道:“你放心,应该没什么大事,要不这会功夫,整个京城都闹翻天了。”

      我从他怀里站直了身,有些不敢看他关切的目光,毕竟前一日我才答应了他,等辽使团一走,我就去求皇上将我指婚于他,昨夜我却与耶律重元□□爱,虽然事出有因,可毕竟因我而起,我终还是做不到罔然不顾的地步。

      想了想,我缓缓开口:“昨夜在客栈里胡乱混了一夜,如今还乏得很,我想去沐浴歇息一番,你差人去宫中递个信,以免皇兄惦念。”文彦博闻言,忙应了,就赶紧找人带我去沐浴休息,他自找人去宫里传信,不在话下。

      等我回到宫中再次见到赵桢时,他急切地将我扶了起来,细细打量询问了一番,方才让我赶紧回自己的寝殿中好生休息。而我也从他口中得知,昨夜那场所谓的行刺,不过是一场乌龙事件,很快就从中脱身,平安回宫了,只是不见了我的踪迹,甚是忧心,

      但想着我入宫前,也是在外游历多年,想必也不会轻易出什么差错,于是便差了狄青与展昭等人四下搜寻,今日一早就得了文彦博送去的消息,这才真正放下心来。

      等我回到自己的寝殿,冰兰便立时迎了上来,焦急的哭了出来:“小姐可没出什么事吧,这一夜,可把冰兰急死了。”

      我摇头轻声说道:“没事、没事,只是困觉,你去收拾一下床铺,我想睡会儿。”

      倒头睡下,脑子里却全是昨夜与耶律重元纠结缠绵的影子,我与他做夫妻不过大半年的时间,夫妻间同房欢爱自是不少,却也从未想昨夜那样,疯狂肆意,抵死纠缠过。

      浑浑噩噩的睡了几日,精神上却始终有些恹恹的,这日天气稍有些许的凉意,再次坐在莲池边的凉亭内,看着那一池的锦鲤打发时间,却见冰兰那丫头急急慌慌地跑了过来,人还没站稳,就急着说道:“小姐,听说辽国使团今日已经奏请大宋皇帝,明白就起程离京回辽了……”

      我一听这话,心头却是一抽,没想到会这么快。这么快耶律重元就要离开这里了吗,他们这一走,是否就真的意味着我与他将永不再见。

      见我不语,冰兰似乎更急了,扑通一声在我跟前跪了下来,哽咽着说道:“小姐,王爷这一走,可真是再也见不着了呀……”

      我心中的空洞仿佛在悄悄扩大,吞噬着我所有的感知,我只喃喃说道:“那又怎样?我与他,原本就不该再见的……”

      冰兰见了我的模样,一面抽泣,一面断断续续的说道:“小姐,冰兰知道心中的苦楚,也知道小姐对王爷的怨恨,但小姐当初与王爷是何等的恩爱,冰兰也是看在眼里的啊……小姐心里,难道就真的放下王爷了吗?”

      放下?是啊,我真的放下了吗,可是,不放下,又能如何,我与他,世事变迁,终究是回不去了啊。

      冰兰不及拭去脸上的泪水,却咬了咬牙,低声说道:“小姐,你还在怨王爷当初将你送上火刑台吗,你明知道那时的王爷受伤失忆,这原本怪不得他啊,要怪只能怪太后心狠,皇上无情啊……”

      听她说起这一桩,我木然的长叹一声:“是啊,他受伤失忆,原本怪不得他,只能怪我与他无缘吧……”

      冰兰摇着头继续哭道:“冰兰听说王爷自小姐死后,宁肯受着那每日一次的头痛欲裂之苦,也不肯再服下太后送去的丸药,这难倒不是王爷对自己的惩罚吗?小姐难道还不原谅王爷吗?”

      我惊讶的回头盯着跪在身前的冰兰,失声问道:“你说什么?”

      冰兰拭了拭脸上的泪水,点头说道:“冰兰原本是想着偷偷去驿馆找人,给家里带封平安信的,谁曾想却碰到自小一起长大的小安子,小姐也知道,就是那个一直跟在王爷身边一直服侍王爷的起居日常的小安子,冰兰方才听他说起,原来自打王爷将小姐送上火刑台后,王爷便夜夜从恶梦中惊醒,自那时起,王爷便起了疑心,再不肯服用太后送来的头痛药了,虽然这头痛日日都要发作一回,每每发作之时,王爷便如同死过一回似的,但王爷宁受这千刀万刮之痛,却断不肯再服一回药,有回发作的厉害,王爷甚至将自己手臂刺伤,鲜血淋漓,好不吓人,后来下人们看得严了,王爷不能再刺伤自己的身体,便开始大量的饮酒,什么东西都不吃,只是不停的灌酒,可好好的一个人,尚且受不住这样的折腾,更何况王爷这身子……”

      听到此处,我手一抖,生生将手中的茶杯扔了出去,砸在地上,摔了个粉碎,勉强支撑着桌面让自己仍旧坐住,方才听冰兰接着哭了下去:“小安子还说,这次王爷明里是受命出使大宋,可一路走来,路线却怪得很,绕道甘州、原州而来,接下来也并不回去,还要去什么邕州、惠州,冰兰虽不知为何,但却觉得这一定跟小姐有关,说不定是王爷他想起什么来了,或是想要想起什么来……”

      冰兰觉得奇怪,我心里却是再清晰不过,这条奇怪的线路,原就是那些年,重元陪伴我一同走过来的人生轨迹。

      心中浮出一个声音,耶律重元,不管你是用了何种自残的方法,你终究是记起来了,你把过往忘却的一切,都记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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