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同人）心动一夏Endless Summer》蓝田薄荷

15、第十五话

　　暑假的前两天，湘北篮球队的集训尚未开始前。神奈川县的川崎公园里常常出现两个身影。
　　“397，398，399，400！”莲鼓掌，“好厉害，流川枫你打破我的记录了哎！一共射进284个！”
　　“轮到你了。”流川枫擦擦汗，走到篮球架下，张开双手，准备接球。
　　眼睛已经完全康复的莲投篮，流川枫接球，传给莲，莲再投……两人就这样交互训练投篮。不知不觉已近时近中午。
　　“耶！303个！我赢你了！”莲快乐地在原地蹦蹦跳跳，突然脚一软，狼狈地一屁股坐在地上。
　　“怎么了？”流川枫丢下球，走过来。
　　“没事啦！”莲揉揉吃痛的屁股，“大概是肚子饿了……”
　　“我去买便当，你在这待着。”说完，流川枫就转身往公园对面的便利店走去。

　　等到他回到篮球场的时候，一眼就看见莲在做运球突破练习，仿佛空旷的篮球场上有诸多阻碍似的，莲作出一个个漂亮的过人动作，最后来到篮下，轻松上篮。“得分！”莲开心地大叫。
　　“好了，别耍宝了，来吃饭。”流川枫招呼她。
　　莲连忙跑过来，接过流川枫手里的章鱼烧，往地上一坐就开吃了。流川枫并肩坐在莲身旁，打开自己的御饭团——“咦，为什么你是饭团？我是章鱼烧？”
　　“饭团只有一个了。”骗她的，其实是记得初三那年的校园祭上，她站在章鱼烧的摊位前馋得流口水的样子。
　　“噢~我还以为你会读心术，知道我喜欢吃章鱼烧咧……”
　　流川枫低下头开始吃，没吃两口，旁边的莲又大惊小怪地开口了：“流川枫，你的背心破了！”
　　流川枫低头一看，的确白色的运动背心在腰偏下的地方有一个小小的洞，好像是上次钩到篮球架的结果。
　　“这样洞很快会越来越大的……这样吧！下午我陪你去买一件新的吧……就当我在你去美国前送你的礼物。”
　　流川枫猛地一震，不可思议地转过头——阳光下，莲的微笑有些恍惚：“今天早上我在你家楼下等你的时候，碰到你妈妈，她说……你想去美国……”
　　“……”流川枫沉默着，不知道用什么话来回答他。
　　“这样也好……这样的你，很快会实现自己的梦想吧……”莲的声音很期待。
　　“……”莲，难道你没有一点舍不得吗？
　　“美国……我以前做梦都想去呢！在那里打球感觉一定很好……瞳和澜就是在那里长大的，你看她们篮球打得多好，真羡慕……”
　　“……”
　　“流川枫……你在那里——”莲的声音还是很雀跃。
　　再也受不了的流川枫终于愤怒地抬起头来——
　　眼前的莲早已泪流满面。
　　他愣在那里。
　　“流川枫……你走了以后……谁来陪我打球呢？”莲终于哭出来，“我去找谁时不时的挑战一下呢？”
　　头脑一热，流川枫一把搂住哭泣的少女。怀中拼命压抑泪水的少女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
　　“流川枫……我舍不得……我好舍不得……”
　　“舍不得陪我练球的你……舍不得……和我斗嘴的你……舍不得冷冰冰……但其实很温柔的你……”
　　“可是不行……”莲推开流川枫，用手背擦干脸上的泪水，“你追求梦想的路上，我会一直一直的支持你……”
　　“所以，”莲吸一下鼻子，鼻尖通红，“如果你想去美国的话……就去吧！”
　　面对眼前努力挤出的难看笑脸，流川枫轻叹一声，仿佛投降一般，低下头去吻住了少女柔软的嘴唇。亲昵的姿势，温柔的吻，川崎公园里只传来风吹动树叶发出的沙沙声。
　　温柔的吻逐渐加深，就好像是少年的情感一样，一点一点渗透，终于包裹住了整颗心。吻渐渐变得缠绵，莲的手不知不觉地环上了流川枫的肩。第二次的吻，混合了少女泪水和章鱼烧的味道的吻。两个人都专心致志地吻着，直到一只鸽子突然从天空“扑楞楞”地飞过，才惊醒了沉浸其中的少男少女。
　　片刻的沉默，两人都有些拘束。
　　“说起来，我们认识快三年了呢……”莲努力笑着说。
　　“是两年又211天。“流川枫低沉的声音传过来。
　　莲讶异地看着他。
　　“我们认识那一天，是10月17号，你的生日。”
　　“啊……是吗……”莲又笑了，这一次的笑容里有着深深的感伤。
　　“好了！我们走吧！”莲拉起地上的流川枫，“去买背心吧。”

　　在商业街上，流川枫被莲拉进一家又一家商店，两个人就这样一家一家店的看。
　　“你身材很好，简直是个衣架子嘛！”莲啧啧赞叹。
　　总算买好了兰色的运动背心，流川枫又被莲拖进一家成衣店，穿上一件深蓝色的尖领休闲薄绒衫，莲指着镜子里的流川枫问他：“怎么样？你穿这件很养眼呢！很有书卷气……”
　　“太花了……”流川枫指着领口那圈红色的花纹，刚想开口批评，旁边的服务员就凑上来对莲说：“小姐，你男朋友很帅啊！”
　　以往他们两个出去也有被认为是情侣的经历，每一次都是莲笑着否认：“不是啦，他不是我男朋友——我们是同学啦！”
　　今天，莲又露出笑容：“是吧？我也觉得他很帅呢！”
　　流川枫呆了一下，随即转头对莲隐隐一抿嘴，没有反驳。服务员小姐看到他的笑，脸一下子通红。
　　最后，莲买下了那件休闲衫。
　　一直到黄昏太阳落山的时候两人才步行到莲的家。
　　“那么，再见了。”莲转过身，开门，走进去。
　　流川枫就这样看着，什么也没法做。
　　“……你去追逐自己的梦吧！”门内的莲转过身，脸上是很灿烂的笑容，“不要忘记，你说过要连我的份一起努力的哦！”莲低下头，关上门。
　　流川枫在门前站了几秒钟，然后缓缓走开了。

　　两天以后，流川枫来到了安西教练的家。

　　一个星期后，莲、瞳，还有刚伤愈的澜来到湘北高中。暑假里的学校显得分外宁静。只有篮球馆那边传来巨大的欢呼声。
　　“莲，男篮训练得这么卖力……我们不需要训练吗？全国大赛上不是有很多强手吗？”瞳皱着眉头，很不满意女篮馆静悄悄的情景。
　　“会训练的，我已经在安排暑假里和我们做练习赛的对手了。”莲戴了一顶鸭舌帽，表情隐没在帽沿的阴影里。
　　“莲，你是不是有心事？”澜注意到莲声音里的无力。
　　“没什么……”莲向男篮馆的方向走去。
　　澜和瞳拉在后面，“怎么样？七天的同居生活很快乐吧？”澜坏心地用手肘推推瞳。
　　“你胡说什么？”瞳的脸不争气地涨红了，“我和他什么都没发生好不好？”
　　“那就看你怎么定义什么叫‘什么都没发生’了……”澜说得意味深长。
　　“你！”瞳正要发作，篮球馆内巨大的尖叫声止住了两人的话头。

　　走到球馆门口，两人看到洋平一行人正脸色发白的看着馆内。
　　“怎么了，晴子？”澜挽住晴子的胳膊，向馆内张望——
　　木暮和流川枫两个人横着冲出来，狠狠的撞在篮球馆的地板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今天的流川枫……很狠嘛……”瞳看着馆内的激烈场面，很惊讶，“这家伙吃错药了吗？”
　　澜抬头寻找莲，只见她站在彩子身边，紧紧抿着嘴巴，神色凝重地看着流川枫。
　　“哐当”一声，澜被篮球打在铁丝网上的巨大声响惊醒，收回视线看见球已经飞到馆外的水泥地上了。
　　“这家伙，似乎有什么改变了……”瞳摸摸下巴，“更阴郁、更狠更拼了……”
　　就在大批女生飞快地赶到来为流川枫欢呼的时候，澜注意到莲不见了。
　　“瞳、瞳、瞳！莲不见了！”澜急忙推推正专心观战的瞳。
　　“哦……她一定又是练球去了……”瞳的视线一刻也不离开场上。
　　“可是她今天很不对劲啊……”澜看看沉浸在球场上的情况的瞳，只好自己去找莲。

　　才刚走出男篮馆，她就听见隔壁的女篮馆传来巨大的撞击声。一路小跑过去，赫然映入眼帘的是莲运球冲过大半个篮球场一跃而起，高高灌篮的情景。
　　澜被这个情景深深的震撼了，好半晌才开得了口：“莲你……你别挂在上面了……下，下来吧……”
　　莲松开篮筐，重重地落在地上。
　　“你看，我果然还是没办法灌篮，”莲苦笑一下，“要助跑大半个篮球场……”
　　“没有啊！”澜急忙跑上前捡起球，“莲你已经很厉害了！即使助跑大半个篮球场可以灌篮的人在日本也没有几个的啊！”澜走到莲身边，把球递给她。
　　莲接过球，转头看看澜的膝盖，看上去很不甘心的样子：“你这家伙……明明和我一样高……你的膝盖到底是什么做的啊……”
　　澜“扑哧”笑出来：“傻瓜！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处……”澜隐去笑容，表情严肃起来，“就好像你的移动速度、投篮命中率、还有广泛的视野……这些，都是我比不上的啊！”
　　“……”莲看着澜认真的脸，突然释然了，她露出笑容，重重地点头，“唔！谢谢你，澜。”
　　站在莲身边看着莲投篮的澜犹豫了一下，但还是问出了口：“莲……你怎么了？”
　　“什么？”莲手上不停，“砰”的一声，篮球撞在篮框上弹出来。
　　“最近的你，虽然跟以前一样勤于练习，但是……却不一样了……”
　　“为什么这么说？”莲又投入一球。
　　“以前的你，从不会想要做灌篮这样的事。”澜的声音的声音里饱含关切，“你不是说……不会做灌篮这样费力又费时的事情吗？”
　　莲的手腕停了一下，随后用力挥出——一个漂亮的空心球。
　　蓝球落地的巨大声响中，莲的声音听上去非常清晰：“我想要变得更强。只是，如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