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人间有味是清欢》云外渊

9、黄瓜

　　吴邪的小公寓离店里不远，横穿一条马路，穿过一条小巷就到了，走路大概只要十分钟。所以，王盟的嚎叫他理所当然地听到，咬牙切齿地挤出一句话：“你他妈的这个月不要指望领工资！给老子喝西北风去！”

　　吴邪的公寓在11楼，最顶楼。两室一厅。木质的地板，配上一组黑丝绒搭配金线的意大利Versace沙发，让客厅有了一种雍容之感。没有过多的装潢。客厅延伸在阳台的区域，用一个磨砂的推拉玻璃门隔开，阳台摆放着简单悠闲的躺椅，还种着一盆富贵竹。

　　公寓果如吴邪所说的，安静，适合静养。只是公寓少了古玩店的后花园，少了古玩店的古典雅致，多了几分现代的气息。

　　吴邪边领着闷油瓶在公寓转动，边解释道：“这个是厨房，这个是你的房间。东西都很新，床单什么都是新换的。你看看行吗？有不喜欢或者需要的，尽管说。其实，这个公寓是我爸妈两年前给我买的，装修什么都是他们给布置的。说是给我取媳妇用的。不过，我还是……”

　　“娶媳妇？”吴邪话未说完，闷油瓶冷不丁地插嘴，言语中透露出丝丝的冷意。
　　吴邪没有察觉，顺口答道：“是啊，他们还说这样的小公寓就适合两口子住呢。”
　　“哦？”闷油瓶停了下来，抱臂靠在门上，望着吴邪认真地问道：“那我这样岂不是打扰了？”
　　吴邪一愣，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半响才说道：“我喜欢住店里，偶尔回来住上一两个晚上！那是我爸妈说的！跟我没关系，我才不娶媳妇！如果不是因为小哥你需要静养，我才不回来住！”

　　闷油瓶定定地看着吴邪略带慌乱的解释，嘴角一弯，说道：“我饿了。”
　　这思维跳跃得那个快，吴邪呆了，“啥？好，好，我这就去做饭。小哥你想吃什么？”
　　“随便。”

　　吴邪冲到厨房，乒乒乓乓捣鼓了一阵，然后又冲了出来，“小哥，天气那么热。我们喝粥吧。”边说边拉扯身上的围裙，“菜没多少了，我这就出去买。小哥你先吃点水果看看电视等会啊。我很快回来。”

　　闷油瓶站起来，走到吴邪面前，伸手替他解下围裙，说：“我跟你一起去。”

　　正是下班的时候，马路上熙熙攘攘。闷油瓶不紧不慢地跟在吴邪旁边。夕阳的余晖将两个人的影子若有若无地重叠在一起。
　　吴邪不停地给闷油瓶介绍着周围的景致，说了一大通之后。吴邪抬头看闷油瓶，却发现他正看着他。吴邪一窒，不由得觉得脸上有些红。

　　“吴邪。”
　　“啊？啊？”
　　“超市刚刚走过了。”
　　“啊？”

　　超市买菜的地方大多都是师奶级的人物，或者是一对对的情侣夫妻。吴邪和闷油瓶两个气质不同的帅哥一走进去，赢得了不少回头率。

　　吴邪提着篮子，对闷油瓶说：“小哥，你想吃什么，自己拿。我去那边的架子上买点调味。”
　　闷油瓶点了点头，径自走向一排排瓜果蔬菜架。

　　正挑着酱油鱼露的吴邪，忽然听到一阵骚动，回头一看，只见闷油瓶被一群雌性动物包围着，仔细一看，森罗万象，有幼齿的小Loli，有年轻貌美的女子，有魅力十足的少妇，更不用说大妈师奶之类的人物了。

　　脑子轰地一声炸了，吴邪飞速冲了过去，挤进人群，挡在闷油瓶前面，冲着围观的雌性动物喝道：“你们干什么？”

　　周围的人被吴邪吓了一大跳，一时没人回答。这时吴邪身后递过来两根黄瓜，无比新鲜，黄瓜顶头还开着两朵小黄花。
　　“吴邪，我要吃这个。”
　　吴邪忙不迭的点头说道：“好，好。”回头准备递篮子，结果吓了一跳，“小，小哥，这些都要？”
　　闷油瓶一只手拿着两根黄瓜，保持着递给吴邪的姿势，另一只手搂着不下十根黄瓜。认真的点了点头。

　　“小哥们，这种黄瓜不能吃。”一个大妈开口了。此话一说，引起其他人的赞同，群众纷纷表示这种黄瓜不能吃。

　　“为什么？”吴邪诧异地问道。
　　刚刚开口的大妈又说了：“刚刚我就和那位小哥说，这种头上还开着花的黄瓜不能吃。因为无良的瓜农在花里下了避孕的药物，吃了对身体不好。新闻上早就报道了。话还没说完呢，你就冲过来了。”
　　周围的围观群众再次表示这种下了避孕药的黄瓜不能吃。

　　吴邪为难地看了看闷油瓶，将闷油瓶怀里搂着的所有黄瓜坚决地抽了出来，放回架子上。然后说：“小哥，大妈们的话肯定没错。你真的想吃，我明天早上起来去农贸市场给你买过，成不？”
　　“嗯。”

　　“大妈是为你们好，这才特地过来提点你们！要是真的把这十几条加了避孕药的黄瓜吃下去啊！啧，这日子就没法过咯！所以说啊，你们大男人过日子不容易啊！小两口平时也要关注新闻啊，柴米油盐酱醋茶，样样都是学问啊！”大妈和围观群众们一阵感慨和唏嘘，闹得吴邪又窘又羞，什么叫两个大男人过日子，这日子还没开始过好不好？匆匆忙忙挑了几样菜，拖着依旧面无表情的闷油瓶冲出超市回家了！

　　路上，闷油瓶忽然开口道：“改天再一起去超市吧。”
　　“啊？”

　　——『黄瓜』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