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人间有味是清欢》云外渊

7、如花

　　在吴邪对着闷油瓶第三次解释说，昨天没有吃晚饭，所以做梦都梦见食物满天飞。闷油瓶拍他脸叫他起床时，他把闷油瓶的手当成是凤爪了，一把抓住就啃了起来时，胖子已经将闷油瓶为数不多甚至可以说是少的可怜的行李收拾好了。

　　将闷油瓶的行李塞进吴邪手里，拎起吴邪扔出门口，然后恭恭敬敬地将闷油瓶也请出门，继而呯的一声关上门，换衣服准备出门把妹。

　　可怜的吴邪由于一大早受的刺激实在太大，至今还没缓过来。呆呆的拎着闷油瓶的行李站在门口，此时看见闷油瓶走了出来，条件反射乖乖的跟了上去。

　　走着走着，吴邪忽然撞上了一堵温暖的墙，正要破口大骂，“靠，你他……”，“妈”字还没有说出口，抬头就看见一双波澜不惊的漆黑眸子，吴邪硬生生地将那个“妈”字吞了下去，迅速换成，“小哥，撞疼你了吗？”

　　闷油瓶叹了一口气，半响才说：“我忘记了怎么去你家。”

　　吴邪呆住了，如果此刻有一个人体器官运作透视仪，也许我们会发现，在听到小哥说完后，吴邪的大脑处于停滞状态，直到剧烈跳动地心将大量血液送上大脑后，接下来的各种情绪如，狂喜，震惊，不可思议等等才汹涌而来，将他湮没。

　　也许过了半分钟，也许过了三分钟，也许是一刻钟，吴邪猛地从石化状态恢复过来，拉着闷油瓶的手冲到路口，挥手大喊：“Taxi，taxi，taxi！快点，老子要去警察局拿车，然后老子要回家！回家！回家！”

　　从交警手里拿到车钥匙，吴邪欢天喜地地一手提着行李，一手拉着闷油瓶走向车库，喜滋滋地准备回家。不料车库已经等着一群人了。

　　来着不善，一群小混混或提着水管，或比划着西瓜刀，踱着悠闲地步子，缓缓地将吴邪和闷油瓶围在中间，没有留下任何的空隙，以及退路。为首的正是昨天打架的大叔，头上绑着纱布，脸上手上青一块紫一块，正眼神恶毒地望着他。

　　吴邪心里一惊，小看了这个大叔，看来一场恶战难免了，他不要紧，只是又连累了闷油瓶。吴邪将行李和车钥匙递给闷油瓶，然后说：“小哥，你去车上坐着等等我。你身体刚恢复，就别太累了。”

　　闷油瓶看了一眼吴邪，没有接过钥匙，反而踏前一步，挡在吴邪身前，将他紧紧地护住。

　　吴邪看着一如既往挡在自己身前的熟悉身影，心脏一阵甜蜜的楚痛。如果不是因为大敌当前，他很想大哭一场。

　　尔后，吴邪笑了。也踏前一步站在闷油瓶身旁。虽然又是我连累了你，但是不管前面面对的是什么，我会陪着你，跟着你一起面对。

　　大叔手一挥，三个小混混就提着长长地西瓜刀冲了上来。没见到闷油瓶什么动作，三个小混混就哀嚎着被甩了出去。

　　周围的人一惊，估计是想不到闷油瓶那么厉害。大叔恶狠狠地盯着他们，咬着牙说：“给我一起上！”

　　“谁敢动我家的人！”一个威严却充满戾气的声音传来。

　　所有人都一愣，周围不知何时已经被黑色的轿车包围了。一个儒雅的中年人被众星拱月地迎在中间。

　　小混混们一看这架势，脚都发软了。而那位大叔，在看清来人后，已经瘫坐在地上，口中喃喃地说：“……爷……”，

　　那位儒雅的中年人径直向吴邪和闷油瓶走了过来，周围的人自动让出了一条路。闷油瓶正要上前，吴邪轻轻扯住了他的衣角，冲着疑惑的闷油瓶摇了摇头，然后对着来人喊道：“二叔。”

　　二叔没有回答，反而开始打量闷油瓶，眼神锐利地像能把人切成八大快。闷油瓶也不甘示弱，眼神沉静地看着二叔。

　　良久，二叔才将视线从闷油瓶身上移开，看向吴邪，此时他身上的戾气全无，“阿邪。你跟我来一下。”说罢，转身离开，走向车库旁边的小花园。

　　吴邪看了闷油瓶一眼，忙跟了上去。

　　“二叔……”
　　二叔摆了摆手，对吴邪说：“你看，这花开得漂亮吗？”
　　吴邪愣了，答道：“漂亮。”
　　“可惜，很快就会败谢。人生如花，春来则开；秋来则败。你确定要恪守一个不离不弃的誓言？”
　　“二叔，你……”
　　“别管二叔我是怎么知道的，你只管回答我。”
　　“春来能聚，已无所憾！”吴邪坚定地答道。
　　二叔轻笑，拍了拍吴邪的肩，说道：“阿邪你长大了！好，你回去吧。他还在等你呢。接下来的事情，二叔会处理。”

　　吴邪没有离开，定定地看着二叔，“二叔，你再次出山，是因为三叔，不，是因为解连环吗？”
　　二叔没有正面回答，却笑着问道：“阿邪，你说，找到了解连环后，二叔将他的腿打断，让他哪里都不能去了。你看这样好吗？哈哈哈哈。好了，你回去吧。”

　　二叔的笑声乍听很爽朗，可是细听却有浓得化不开的苦涩。

　　吴邪望着不远处，抬头看天的闷油瓶，迈开大步向他走去。

　　阳光细碎，洒在闷油瓶身上，增添了柔和的光晕。
　　“我们回家吧。”
　　“恩。”

　　人生如花，短暂无常又如何？春来能聚，此生再无遗憾！

　　——『如花』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