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人间有味是清欢》云外渊

3、客泪

　　楚哥到了后面怎么也不肯说出到底看到了什么，还知道什么。吴邪也没有办法，只能停止了这次谈话。刚走出去，就看见潘子在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吸烟，一见到吴邪出来，赶忙起身迎了上去。

　　“怎样？小三爷，打听到了吗？咦，小三爷，你的脸色怎么那么差？是不是那混蛋不肯说。”
　　“那家伙说了一些，但是最关键的地方愣是不肯松嘴。”
　　潘子气得骂了一句，说：“那要不要找人教训他，让他松口。”
　　吴邪摇了摇头，“得饶人处且饶人，他已经落到这田地了。再说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们只能亲自去一趟了。那就这样吧，我先回去了。”
　　潘子点了点头，看着吴邪，有些担心的说：“要不要我送你呢？小三爷，说实话你的脸色不大好。”
　　吴邪没答应，让潘子自己回去办事，三叔一走，剩下的摊子不好收拾，潘子也很多事情要忙。

　　目送潘子离去后，吴邪才回到自己车上。启动车时，他发现自己的手一直在抖，居然试了好几次才将车发动。摊开手心，只见手心有指甲印下的深深血痕。

　　吴邪骂了一声，手重重砸了一下方向盘，发动车子。一路上，脑子里都不停萦绕着楚哥说的话。越南人抬着一筐子。里面装着一个手脚被绑着，披头散发，浑身是泥，赤身裸体的男人。越南人打开古墓，将这个男人推下去……而这个男人，是闷油瓶。

　　如果现在吴邪面前有一面镜子，那么他会看见他现在面部表情扭曲，两眼发红，一副想杀人的样子。可惜没有，因为前面的一辆本田刹车了，车速过快的吴邪刹车不及猛地撞了上去。

　　人员皆无伤亡，就是吴邪的小金杯和对方的本田都挂了彩。
　　车上下来一个40多岁的中年男子，油头粉面，还挺着一个巨大的啤酒肚，手上还戴着一个俗不可耐的金戒指，指着吴邪就开始大骂：“你个扑街仔！识唔识揸车噶？你对眼生黎衬噶？”

　　本来就十分不爽的吴邪，耐着性子解释道：“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的。你的车猛地刹车，我跟在后面一时刹车不及。这样吧，你说要多少钱，我陪给你。”

　　对方看吴邪态度好，反而更嚣张了，操着不标准的普通话说道：“后生仔，看你态度还算不错。这次就算了，但是我车是新买了，这样好了，两万块。”

　　吴邪一听火就上来了，骂道：“你妈的，才划花一点，你跟老子要两万块？老子的车也坏了，还没跟你算账呢？”

　　这下肥大叔也火了，冲着吴邪又是一顿臭骂：“死打靶！顶你个……”
　　大叔的话没有说下去，吴邪一拳就打了过去。大叔也不甘示弱，立马反击。两个人打成一团。

　　旁边有人尖叫起来，有人嚷嚷着报警。可惜吴邪完全没听到，只知道一拳又一拳地往下打，好像他面前的不是别人，就是那群虐待闷油瓶的越南人！

　　直到后来，有两个人大力扯开他，是交警。这时，吴邪才发现那个大叔已经被他打得只剩摊在地上呻吟的份了。那个人是撞车的大叔，不是越南人。

　　吴邪被带回了派出所，二叔闻讯赶来，动用了一番关系和金钱后，吴邪被顺利带出来。此时已经繁星满天，晚上十点了。

　　二叔将吴邪塞进车里，两个人都沉默着不说话。
　　吴邪呆呆地望着车外飞速掠过的风景，心里百感交集。然后，他像想起了什么一样，身子猛地一抖，转头对二叔说：“二叔，我不回家，我要先去胖子家。晚点我再自己回去。”

　　“地址。”二叔淡淡地说道。吴邪报了一个地址名。

　　到了胖子的寓所，二叔将车停了下来，看着吴邪手忙脚乱地解安全带，叹了一口气，“阿邪。”

　　吴邪停了下来，转头看向二叔，二叔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叫他了。

　　“阿邪，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但是记得爱惜自己的身体。”

　　吴邪心里一酸，这些日子都没有见二叔，二叔好像憔悴多了，两鬓不知何时有了白发。想必二叔为了三叔和解连环的事情费煞心神吧。这种时候，自己居然差点出了车祸，惹出那么多事，给二叔添了那么多麻烦。
　　吴邪咬咬牙，忍住想哭的情绪，点了点头。

　　二叔挥了挥手，让他下车。

　　吴邪关上车门，站在路灯下，看二叔开着车离去。
　　昏黄的路灯将吴邪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他定定地站了很久，良久才转身，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向胖子的家。

　　——『客泪』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