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王GX]默默盛放》八汰猫

10、TURN 10 当机立断

　　当市原萌希兴致勃勃地坐在餐桌前，向某位尊敬的老师详细描述游城十代和某位偷用传说卡组的不知名炮灰君的精彩决斗过程时，那位听众正有一搭没一搭地戳着土豆色拉外加哈欠连连。

　　“铃村老师，您真的有在听我说话吗？”即使是好脾气如萌希，这会儿对于某人明显的心不在焉，也稍微有点上火了。

　　“是是，市原同学，我很抱歉地告诉你，我宁可听你说说今天凯撒亮又有什么新传闻，也总比这听了一遍又一遍的老掉牙要好。”要说铃村奈月不分场合讽刺起人来，可谓相当一针见血，是个人都吃不消。

　　萌希的脸果然红了，她焦急地分辨道，“老师，我是为你感到惋惜啊，错过了这么精彩的决斗，至少听听过程也总比什么都不知道好吧。要是你已经听过了，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

　　“好了好了，不说你了。你的好意我也心领了。快点吃饭吧，你下午还有课呢。”铃村奈月不在意地挥了挥手，转移话题。

　　“嗯……”萌希顺势下了台阶，心也稍微平静了点，

　　两人一时间相坐无言。好半会儿之后，铃村奈月冷不防发话道，“我说你，也差不多到了该做了结的时候了吧。”

　　“什么……了结？”萌希似是心有所动，却依然不解地问，只是，话到出口时却多了一丝心虚。

　　铃村奈月开门见山，完全没有任何的犹豫和矜持，“你和凯撒的事啊。”

　　“我……我……我和……丸藤前辈……并没有……”萌希没料到对方会那么直接，当场愣住，半晌之后，才结结巴巴好不容易才勉强将意思表达出来。幸好这个时候正是午饭时间，在熙熙攘攘的人声下，并没有人注意到她们这边的“突发”状况。

　　“‘什么都没有’才是有问题吧。”铃村奈月仿佛是有些疲倦地叹了口气，“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的那点小心思。”

　　“……真的有那么明显吗？”沉默了片刻之后，萌希低着头，喃喃问。

　　“你看他的眼神就不一样。”铃村奈月暗叹这个小姑娘简直直白得可爱，一眼就能望到底。但也许正是有了这份单纯，才会将这份埋藏在心底不为人知的恋情维持至今吧。顿了顿，她继续道，“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不仅恋情说不定会没有着落，而且也会影响学业和决斗实力。是时候做出决定了。”

　　铃村奈月直直地望向垂首绯红着脸的小女孩，“是直接去告白后被拒绝，还是将这份恋情忘记，专心于决斗，你必须选择了。”

　　“……这两个选择，不是没什么差别么？”萌希怔了怔，黑线道。无论哪个，不都是以失恋告终的悲惨结局嘛，难道她就没有一点希望？

　　“你是真的不明白还是在装傻？凯撒的心里根本没有你……”

　　听到这话，萌希像是想争辩似的抬起了头，却被铃村一句话堵了回去。

　　“别跟我说不试试看怎么知道。有些事正因为是摆明了的结局，才没有必要去无谓尝试。”

　　萌希愣了半天，继而又低下了头，看样子被这一通话说得情绪相当低落。

　　这也是没办法的，既然是无望的事，不如快刀斩乱麻，早点将她分散的心思拨回来。只要她有这个心的话，说不定又会诞生一个传说呢。这可比谈恋爱什么的有趣得多了。铃村奈月暗自打着小算盘。

　　在安静了很久之后，萌希终于又开口了，“老师，你暗恋过一个人吗？”

　　“没有。”铃村奈月回答得斩钉截铁。她以为自己很有空将时间浪费在这么无聊的感情上吗。

　　“那，老师，您有初恋过吗？”萌希换了个问题。

　　“唔，这个嘛，我也说不清呢……”铃村奈月很意外地撑着下巴思考起来，“好像在莫名其妙糊里糊涂的时候就结婚了，连恋爱是什么感觉都没明白过来……”

　　“结婚？”萌希惊得大叫出来，后又意识到不妥，赶紧捂住了嘴四下张望，幸好没人注意她。她想了想，又轻轻问，“老师你已经结婚了？”

　　“真失礼啊。即便是我，年纪大了也总要结婚的啊。“铃村奈月好像颇为不满。

　　“可，老师看上去还很年轻……”

　　这话铃村奈月听得到很爽，却还是很谦虚道，“啊呀呀，你就不要夸奖我这个已婚妇女了。”

　　“……老师，很幸福吧。”萌希突然这么说道，似乎有满腹的情绪，却不知道该如何发泄出来。

　　铃村奈月好像没有察觉到，张口抱怨道，“哪有啊，那个家伙实在是太可恶了，脾气坏，心眼小，又吝啬得要死，所以我一个人跑出来了。”她喝了一口水，总结道，“所以，男人都是让人火大的生物，千万别对他们太好。”

　　萌希愣了愣，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沮丧的情绪不知为何当然无存了，“还没有到这种程度吧。”

　　“你居然不信我的经验之谈。”铃村奈月夸张地扬了扬眉，“我敢打包票，即便看上去完美如那个凯撒，结婚之后也肯定会本性显露，变成个惹人讨厌的家伙。距离啊，可真是最好的伪装物。”

　　听到了这个名字，萌希虽然有些神色黯然，却感觉比先前要好上很多了。也许，她的感情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深？也许正如老师所说，她所喜欢的，只是远远看到的那个人而已。严格说来，她其实一点都不了解他。不知道他的喜好偏爱，亦不了解他的习惯和烦恼。她所能看到的，只是那个完美到毫无缺点的凯撒，而不是那个有血有肉、会烦恼会困惑的丸藤亮。

　　蓦然间，萌希发觉心头的那块石头，不知不觉变轻了，虽然并没有消失，但她感到舒服多了。

　　“谢谢你，铃村老师。”萌希真诚地笑道。

　　“谢什么，我只不过在胡言乱语罢了。对了，我说凯撒的那些话，你可别传出去。”铃村奈月的神色似乎有些慌张。

　　“我知道。”萌希完全明白这个没什么老师威严的女人在担心什么。要是被凯撒的粉丝们知道了，即使是教师大概也撑不住吧。

　　忧愁的气氛一扫而空，萌希的心里一阵轻松。

　　静默了一会儿，她心念一转，忽而问道，“对了，铃村老师，你应该是拉-黄的教师吧，难道没有专门的教师用餐区吗？为什么特地跑到学生食堂来？”

　　“因为蓝寮的伙食比较好。”铃村奈月将最后一块色拉送进嘴里，端起了食具，潇洒自如地穿过一大片蓝白相间的人群，似乎完全不在意旁人的眼神，自顾自将餐具放在指定地方，最后又跑回看呆了的萌希的身边，“那么我先回图书馆了，下午的炼金术课，不要太用功啦。”

　　“诶？为什么？”优等生如市原萌希，即使是不重要的课，也断然不会故意偷懒的。

　　“因为啊……”铃村奈月附耳悄声道，“因为大德寺老师的课很好过，你就不用担心听不懂啦。”

　　“呃……？”萌希下意识脸又红了，为什么铃村老师竟然知道她私下里觉得炼金很苦手，学习起来老是不得要领？

　　“不用不好意思，大德寺老师的课我听起来也像在听天书一样。说起来，要不是理事会硬要批下这门课程，决斗学院怎么会让未来的决斗者们学习这种和决斗完全没什么联系的玩意呢？”铃村奈月半是自言自语，好在食堂里人多声音嘈杂，也没什么人听得清她们的谈话。

　　“哈……”萌希忽然觉得一阵黑线浮上额头，“铃村老师，好像对大德寺老师的事……”

　　“没兴趣啊，我先走了。”某老师立马掐断了某学生的胡思乱想，“虽然他的课不重要，但你也别迟到了。”

　　“是……是……”萌希立马乖乖低头扒饭。

　　下午的炼金术课沉闷依旧。有些不怎么守规矩的学生，比如游城十代，明目张胆到在眼皮上画两个黑点就公然睡觉了。大德寺老师竟然也不说什么。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也是欧西里斯-红的担当老师的缘故。好学生比如天上院明日香和三泽大地，还在认真地作着笔记。

　　萌希照理应该也属于好学生之流，然而，因为中午和铃村奈月的一席话，却让她在上课的时候，总是时不时分神。

　　做了结吗？说起来简单，但她真的要这样什么都不说，就将坚持了几年、差不多已经成为习惯的感情生生掐灭？她能做到吗？

　　还是说，给自己一个机会，一个死心的机会，给埋藏在心底的感情找一个宣泄口，在眼泪过后，将那个背影遗忘。再见面时，只是路人……

　　唉，真是难以抉择。

　　“怎么了，萌希？”隔了一个趴着睡着了的学生的邻桌，天上院明日香盯着某女焦虑不安的样子很久了，这会儿找到了借口，关切地问道。

　　没料到自己竟然会真的叹气的萌希惊了一下，继而慌忙掩饰道，“没……没什么……”

　　不对，根本不是没什么，这分明是个好机会啊。既然，她不能去问凯撒，那么，她可以向绯闻女主角旁敲侧击一下嘛。

　　主意已定的萌希，稍稍镇定了一下，小声张口道，“明日香，我有事想问你……今天晚上有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