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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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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寒伏在桌上深吸了一口气,紧紧闭上双眼,旋又睁开,极力将先前慌乱、羞涩的神情隐藏起来,只是,如果仔细看的话仍不难发现,此刻,有两滴倔强的不肯落下的小水珠,正挂在眼角处长长的睫毛上闪动着。
“当兵几年了?”钟易拎着皮带站在叶寒身后,声音低沉却凭空给人一种压迫感。
“回长官,叶寒16岁入伍,18岁被分配到D7师,还差3个月零6天就满7年了。”
叶寒不知道钟易为什么要问这些他早已知道的问题,如今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是失望还是恐惧,或是觉得自己现在的样子太过屈辱,总之心里乱糟糟的,像有一百只小老鼠在里面抓挠,让人又痛又烦,却又无从发泄,只能被动地放任这种情绪蔓延,机械却又不得不精确地回答钟易的问题。因为,无视长官问话或是回答不精准的后果,他这一辈子都不想再亲身体验了。
“七年,你也算是老兵了,年纪轻轻就当了团长,这期间流了多少血汗,付出了多少艰辛,又有多少次和死神擦肩而过,才换来了今天的这份荣耀,如今,你却想要将这份来之不易的荣耀和责任踩在脚下了吗?”
钟易冷冷的诘问,勾起了叶寒无限的回忆:“不,长官,叶寒从来没有忘记自己的责任,更不敢轻视军人的荣誉,叶寒只是……只是……”
“只是管不住自己的臭脾气是不是?我说过多少次了,不准逞强斗勇,不准意气用事,你是一名军人,不是没有大脑的莽夫!”
伴随着钟易的怒吼,狠狠的一皮带快速地抽上面前献祭般高高耸起的臀部,顿时,两瓣富有弹性的臀肉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皮带被飞快地弹开,凌厉的力道使紧致的肌肉突突地跳动着,一道两指间宽的红痕迅速地肿起,颜色也在几秒钟内由浅红变成布满斑斑血点的深红。
即便是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叶寒还是被这格外霸道的一下抽软了腿,呼吸猛的一窒,心脏“腾腾腾”狂跳着,脸上不由自主地散发出灼人的热意。
可是,钟易并没有给他害羞的时间,第二下紧接着又破风而来,相同的力道砸在相同的位置上,原本已呈深红的肌肤一下子就变成了酱紫。
“说!军人最基本的职责是什么?!”
“听从……指挥……呼……呼……服从……命……令……”
叶寒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冷汗顺着鬓角连成了一小绺水渍,短短八个字,几乎是咬着牙一个一个从牙缝里蹦出来的。
“大点儿声,我听不见!”
钟易显然对这断断续续的回答并不满意,一扬手,毫不留情的一下再次咬上已经成了深紫色的臀肉。
“嗖——啪!”
清脆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但叶寒此刻已顾不上什么羞不羞了,皮带抽在身上,那种让人颤栗的疼痛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只有真正挨过的人才知道,挨钟易的皮带,不比挨枪子儿好受多少!
“听从指挥!服从命令!!”不知是羞的还是疼的,嘶哑的喊声带着哭腔,像是从肺里冲出来的,混着那么一股子涩涩的血腥味儿。
叶寒躬着身子,双手紧紧抓着桌沿儿,高高昂起的脖子使因大口喘气而上下滑动的喉头分外明显,两片薄唇微微抖动着,虽然自己努力的想要阻止它们颤抖,可它们却不听使唤地抖得更厉害了。
打完这三下,钟易收了皮带,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种近乎于对敌囚刑询式的打法,到底有多疼。叶寒到现在还能站着,毅力,已非常人了。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作为一名从军7年的老兵,你,做到了吗?”
钟易的声音冷冷的,可看向情人的目光却是一片难掩的心疼。
叶寒伏在桌上不断喘息着,身后的伤肿胀而狰狞,背上不算薄的陆军作战服早已被冷汗浸湿了大半,但即便如此,那因疼痛而不断瑟瑟颤抖的身子却仍带着那么一股不肯低头的倔强。
呼……呼……
好疼……快要……撑不下去了……
呼……呼……
叶寒……你要挺住!不能倒下!难道挨了打,还要给他机会罚体能吗?!
“说话!”
看着情人在那里艰难地挣扎,醒目的伤痕昭示着他此刻正在经受着怎样的煎熬。这一次,钟易难得的没有再挥动皮带,只是,说话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严厉。
“兵有云……‘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我是团长……自然……也有自己……拿主意的……时候……”
叶寒努力调整着呼吸,尽量不让说话的声音太过颤抖,可突突直跳的大腿却将他伪装出来的强硬出卖殆尽。
呵,还给我谈起兵法来了!
钟易不知道自己是该气他的避重就轻,还是该笑他皮带上身了,还有胆子和自己瞎扯淡。
“好一个军令有所不受!”钟易冷笑一声,上前一步压住情人不住颤抖的双肩,将手中的皮带顺势搭在瞬间绷紧的臀肉上,“以前的事我不再提,那就说说眼下,你擅做主张去挑二师的‘野狼’,战绩如何?灭了几个‘狼崽子’?”
“报告长官,我……我……”话到嘴边,叶寒却有些怯了。虽说自己一个人去挑七个特种兵有点儿不自量力,可好歹也“全尸”着回来了,尽管弄得一身狼狈,不过,那几头“狼”也比自己好不到哪儿去也就是了。自己以一敌七也没算输,平心而论,还是自己更胜一筹。可是,无论如何,自作主张,擅离职守的帽子是摘不掉了。尽管钟易说了,以前的事不再提,可哪一次自己犯了混,不是被他揍得爬不起来才肯罢休。鉴于之前活生生的教训,再想想这次所造成的后果,叶寒是真的,不敢往下说了。
“我什么我?我们天不怕地不怕的叶团长也有害怕的时候?”
钟易说这话自己都觉得有点儿太不厚道了,他明明知道叶寒一向是最怕他的,哪怕他们是亲密无间的情人,哪怕叶寒已经是一团之长。
听着钟易口中凉薄的揶揄,叶寒心中本来已经快要熄灭的小火苗不知怎的,“噌”地一下又旺了起来。
说就说!输人不输阵,丢人不丢份,横竖是逃不过这顿打,老子才不受你这鸟气!
打定主意的叶寒似乎又找到了刚才被打压下去的气势,尽管现在的情形对他来说,实在是太不给力了。
“报告长官,D7师27团团长叶寒以一敌七,击败‘野狼’特战队两人,‘狙杀’一人,并能全身而退,这从实际战况来说,应该是……完胜!”
叶寒咬着牙一气说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随后认命似的垂下头,低低地说道,“我违反了军纪,你打吧!”
看着情人蔫耷耷低垂着头,一副认打认罚的样子,钟易也不多废话,松开了钳着他双肩的手,直接问道:“多少?”
叶寒闻言,脸再一次地红了。不是没有被他没脸地打过,相反,每次挨揍,都让人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如今,他让自己在办公室高高地翘着光屁股乖乖被打不说,还要自己报出挨打的数目,这也,太羞人了。
“怎么?觉得自己不该打?”钟易看着情人羞怯得像只红番茄一样的脸,不觉有些好笑,整天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会想起来,自己的屁股,也是有人管的。
“不是……我……”叶寒只觉得整张脸烫得都能煎熟鸡蛋了,只恨自己为什么不是一只鸵鸟,找堆沙子一头扎进去算了。
“我什么我,吞吞吐吐的像什么话?要是规矩忘了,我不介意再提醒你一遍!”随着这句话的结束,钟易将手中的皮带一扬,还没等落下去,就听趴在桌上的人急急地喊了声:“不要!我知错了!违反军纪,擅离职守,20下!”
钟易听罢浓眉一挑,看似不经意地瞄了一眼桌上的话筒,淡淡地问道:“你确定?”口气说不上不满,却让叶寒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
刚刚才3下,就让自己差点儿趴地上了,要不是惧怕他再借机罚体能,早就撑不住了,如今豁出去喊了20下,难道还不够吗?
叶寒分外委屈地抿了抿唇,没有出声。
钟易看着低头不语的情人,眉头紧了紧,拇指不自觉地摩挲了两下握在手中的皮带扣,静静地站在身后,也没有说话。
整个办公室陷入空前的寂静中,只有叶寒强忍着疼痛的“呼呼”声,一下一下地震动着两人的耳膜。
终于,趴在桌上的人耐不住了,小心翼翼地扭头想要看一看情人的脸色,却因这么一动牵扯了身后的伤,不禁“嘶”地一下叫出声来,满是汗水的脸再次布满了红晕,扭到一半的脑袋也僵住了,不知道是该重新扭回去,还是该就势看个究竟。
“这就是你认错的态度?”钟易撇了一眼不老实的情人,抬手看了看腕上的手表,23:46分,脸色不禁阴沉下来。
早就应该想到,他是不会轻易饶了自己的。叶寒被他这么一吼,心里又是一哆嗦,一边暗暗算计着要给自己最少再加多少下才能使身后的“魔鬼”满意,一边极力说服自己,挨一顿皮带,出了长久以来憋在心里的闷气,值!
“看来你今天是想和我打持久战了?!”钟易见叶寒仍不说话,心中不禁有些恼怒,已经半夜了,就算自己能陪他耗上一整晚,那个人也不行啊!
“不嫌丢人,觉得自己屁股够硬,你就一直这么趴着想!我奉陪到底!”钟易说着,就打算扔了皮带抬腿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