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11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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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易失踪了。整整25天音信全无，生死不明。
叶寒早已恢复了日常的训练，每日过的枯燥而疲惫。然而和每次训练回来一沾枕头就着的那几个“小狼崽子”们相比，叶寒还是太过精力旺盛了。每晚在此起彼伏的鼾声中，叶寒沉浸于关于钟易的种种猜测里辗转反侧，这直接的后果就是夜夜与周公无缘，天天顶着熊猫眼训练。
“叶寒，出列！”看着在队列里第十三次走神的叶寒，雷鸣实在是忍不住了。“连续蛙跳50圈，给我好好想想，你来这儿到底是干什么的！”
“是！”正在神游的叶寒被从背后突然爆出来的喝声吓了一跳，当意识到自己又一次情不自禁地在训练中走神时，脸“刷”地一下红了。
他们此刻所在的训练场并不算大，一圈也就将将200米的样子，可是50圈蛙跳，跳完就是一万米，中间还不能有停顿，这样的惩罚也有些重了。
雷鸣看着一起一伏越跳越远的叶寒颇显无奈地摇头叹息了一声，身上的通路突然震动了起来。
“跳完了让他过来。”通路的那头传来叶凌宇冷冰冰的声音。
“叶帅……”听声音就知道叶寒的大哥动气了，雷鸣犹豫了片刻，还是打算求求情，毕竟钟易失踪谁都着急，况且他还是叶寒的爱人，叶寒比别人更焦急更在意也是人之常情，然而回答他的却是“嘟嘟”的断线声。
一边跳一边想事的叶寒还不知道自己的屁股即将遭殃，头脑中仍利用他现在所掌握的仅有的线索不断分析着钟易目前有可能遭遇的种种可能性。
直到太阳西沉，训练场上的人都结队去吃晚饭，叶寒才觉出自己的两条腿又酸又胀，每一次起跳都万分艰难，就像拖着千斤重的沙袋。蛙跳的时候光顾着想钟易了，以至于现在自己到底跳了几圈，叶寒心里根本没谱。余光向旁边一扫，发现雷鸣居然还在。
“就到这吧，还真当自己是铁打的啊！”
正发愁自己跳到什么时候是头的叶寒突然得了这句特赦，提着的一口气一下子就跑没了影，可还没等他来得及庆幸，就听雷鸣接着说道，“你哥找你，赶紧去吧。”
叶寒诧异地抬头看他，却见雷鸣抛给自己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刚平静下来的心又“咚咚”地狂跳起来。
尽管千万个不情愿，叶寒还是拖着快要麻木的腿以最快的速度蹭到了自家大哥的面前。
“哥，你找我？”标准的军姿，小心翼翼的试探。
叶凌宇从地图前回过头，“训练结束了？”
“是。”
“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什么吗？”
“呃……”叶寒被问得一愣，随即想起来钟易走了以后，大哥似乎说过‘与训练无关的不要枉费心思’，啊！还有，大哥还说再犯混惹事就剥光了吊外面抽！
全想起来了的叶寒登时惊出了一身冷汗，两手不自觉地捂住了自己的屁股，并且不着痕迹向后退了一小步，急急地分辨道，“哥，我没有！”
叶凌宇一挑眉，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在自己面前战战兢兢的弟弟，脸一沉，叱道：“站好了，畏畏缩缩的像什么话！”
“哥，这些天我真没惹事，就一直训练来着！”
“你惹没惹事我能不知道？我问你，这一下午你都干什么了？”
叶凌宇这么一问，叶寒心里也大概知道大哥为什么把自己叫过来了。虽然心里还是害怕，可想想总不至于因为这个就把自己吊外面抽，到底有了些底气。
“哥，我错了，我不该在训练的时候走神。”
“呵，你这错倒是认的快。我问你，从知道钟易失踪到现在有多长时间了？你究竟有几天是认真训练的？”
这么直白的诘问简直让叶寒无言以对，可哥哥的问话又不能不答，唯唯诺诺了半天，只好硬着头皮据实答道：“一天……也没有。”
“整天不知道自己是干什么的，不认真训练，不好好睡觉，连饭都不按顿吃，你倒是把我说的话忘得干净！”叶凌宇越说越气，直接走到叶寒身后，照着他的大腿根儿，飞起一脚就踹了过去。
“啊！”丝毫没有防备的叶寒被这突然袭来的力道贯得身子猛地向前一扑，出于本能撑住桌子的右手“啪”的一下正巧把桌上盖着盖儿的茶杯打翻了，正闷着茶的开水结结实实全浇到了手上。
“嘶……哈啊……哈啊~”叶寒疼得满脸通红，可碍于在哥哥面前，又不敢表现得太过娇气，尽管疼得直想跳着脚甩手，可到底也只是看着哥哥的脸色，小小声的呻吟了两声，就不敢再发出任何声音了。
叶凌宇也没料到会出这么一个状况，刚开始也是吓了一跳，可后来见叶寒收拾完桌子往身后藏的手只是红了一片，疼是肯定会疼的，却不至于出现什么感染，倒也放了几分心。
“就算你每天不吃不喝不训练，钟易就能回来了？没脑子的东西！刚收到可靠消息，钟易还活着，并且阴差阳错地打进了敌人内部，因为暂时还没有得到‘黑鹰’首领的信任，所以他现在还不能和我们有任何联系。”叶凌宇本不打算将这个刚刚得到的情报告诉叶寒，可看他在自己面前可怜兮兮的小模样，又实在不忍心瞒着他。
“什么？他打进了敌人内部，那不就是卧底了吗？哥，他现在很危险，那些人可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亡命之徒，犯的都是件件要命的大案，怎么可能在短时间内相信一个刚刚加入的陌生人，他这样太危险了，哥，你派我去和他接应吧，万一他被人识破身份，两个人也好有个照应。”叶寒听到这个消息，真是先喜后惊，越想越担心。
“这事不用你费心，我自有安排，我们还是先说说你现在的问题吧！”叶凌宇果断回绝了叶寒的提议，自己太了解这个弟弟了，他不去还好，他一去，钟易八成得暴露，反而容易将他们置身于危险当中。况且，从A218走出来的人，怎么可能连这些肖小之徒都料理不了呢！自己只需派人配合钟易的行动就行了。
“哥……”叶寒还想再说，却被哥哥手里拿着的家伙吓住了，“哥，我不去了，你……你别打我！”
“裤子脱了撑这儿！”叶凌宇用板子点点还汪着水的桌面，“别给我打马虎眼，打你不是因为你要去 ，至于为什么，你若真的不知道，我就打到你知道为止，快点儿！”
“哥，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胡思乱想了，一定认真训练，哥……”叶寒一边艾艾地求着情，一边磨磨蹭蹭褪裤子，可又实在惧怕哥哥手里的板子，求了两句见哥哥沉着脸不说话，也不敢再说什么，老老实实趴在了桌子上，塌腰耸臀，摆好了姿势。
叶凌宇掂着板子绕到叶寒身后，也不说话，扬手就是重重的一板子。
“唔……一。”叶寒觉得大哥打自己从来就没有手软过，这一板子下来整个屁股都火辣辣的疼，连带着两条腿都麻了，撑着桌子的手臂哆哆嗦嗦勉强稳住了身子，可豆大的冷汗却管不住地噼哩啪啦直往下掉。
还没等缓一口气，第二下又带着风声落了下来，“啪”的一下正中臀峰，直接把叶寒拍在了桌子上，两指间宽的印子迅速地肿胀起来，远远看去，就像顶着一把戒尺似的 。
“呃，二！”叶寒舔了舔被自己咬破的下唇，心里实在是怕极了。以这样的力道打下去，自己恐怕抗不过二十下就得“阵亡”了，况且哥哥一开始也没有说要罚多少下，现在才只挨了两下就受不了了，若是像往常一样动辄五十、一百，自己怕是有九条命也挨不起呀！
“哥，哥，我知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趁着现在还有力气说话，叶寒乍着胆子向哥哥认错求饶。
叶凌宇自然知道自己下手的力道，要的就是这种震慑效果，如今见弟弟只挨了两下就连声讨饶，心下闪过一丝不悦，下手便更重了几分，“嗖啪”一声，第三板子横着落在了臀腿之间，绷得紧紧的皮肉仿佛瞬间就被抽得皴裂了，叶寒就觉得自己的脑袋“嗡”的一下炸开了花，身子猛地向上一挺，犹如濒临窒息的鱼儿，大口地喘着气，好半天才哆嗦着嘴唇吐出一个“三”来。
叶寒知道这格外重的一下是罚自己没骨气的讨饶，可只是训练时走个神，哥哥有必要罚这么重吗？思及此，尽管不敢埋怨哥哥打的狠，可心里到底是有些委屈了。
“怎么，觉得冤枉？”叶凌宇像是能洞察他的心理似的适时地问道。
已经开始在心里怄气的叶寒一听这话，更觉得委屈了，尽管心里怕这个哥哥怕的要命，可不知哪股撅脾气上来，愣是咬着嘴唇没吱声。
“不说话，那就是觉得冤喽？”此刻，叶凌宇不但没生气，反倒难得的放柔了声音，“你想过没有，也许就在你走神的时候，钟易正置身虎穴与犯罪分子斗志斗勇，而你不但帮不了他，反而因此无心训练，若是钟易回来得知这种情况，他该是怎样自责自己的无能，竟让你因为他如此惶惶不可终日；而若是钟易他……再也回不来，就凭你这样的心智和本事，你又有什么资格为自己心爱的人报仇雪恨？”一言说罢，手中的板子轻轻地敲击在已经又红又肿的裸臀上，似提醒，又似安抚，发出清脆的击打声。
大哥的一席话直说得叶寒面红耳赤，先前那小小的委屈早已不见了踪迹，又被哥哥这样像哄小孩子似的敲打，叶寒又羞又愧，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哥，我错了，你狠狠地打吧！”
“十下，小惩大诫，日后再犯，绝不轻饶，听见了吗？”
“是，叶寒听见了，以后绝不再犯。”说实话，哥哥给了数目不再这样吊着，叶寒也着实舒了一口气，十下，还好，咬咬牙就抗过去了。
叶凌宇见叶寒似是真的记住了这次的教训，便也不再为难他，剩下的七下打得极快，也不等叶寒报数，已经一口气打完了。
叶寒浑身湿漉漉地趴在桌上，两条腿筛糠似的抖个不停，被茶水烫得红肿的手死死地抠着桌面，已经咬得苍白的唇急速地翕动着，两眼早已泪水朦胧，好半天才从这铺天盖地的疼痛中抽出一丝神智来。
“能起来吗？”叶凌宇站在弟弟身后，一直看着他缓过劲儿来才开口问话。
“能……”本想再多趴一会儿的叶寒被哥哥这么一问，怎么好意思光着腚再赖在桌上，咬牙撑着桌子站起来提上褪在腿弯的裤子，刚想转身，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快速抬起手在脸上抹了一把，却忘了这右手已经负伤在先，顿时疼得嘶嘶哈哈地使劲儿抽气，刚抹干的眼泪不知怎的又没出息的冒了出来。
“好啦，就打了十板子，只是有些青，连皮都没破，看把你委屈的。”叶凌宇看着刚刚弟弟偷偷抹眼泪的那一瞬，突然就觉得很难过，多少年了，自己从来都只是严厉地苛责他去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用板子藤条教导他怎样才是一名合格的军人，却忽视了他还只是一个孩子，而且是一个缺少父母疼爱的孩子。如今，当年的小孩子成长了，成熟了，可自己的心却觉得疼了，空了……
“没……没委屈……”叶寒简直不敢相信哥哥对自己还能有这么温柔的时候，悄悄用没受伤的手掐了一把大腿，“嘶”，真疼，不是在做梦。
叶凌宇看着弟弟在自己面前的小动作，又好气又好笑，伸手拉起他被烫得红肿的右手，打趣道，“本来也没吃晚饭，我看你就就地取材，吃红烧猪蹄算了！”
“哥，你不生我气了？”叶寒问得小心翼翼，一时还难以适应突然间变得和颜悦色的大哥。
“我要回回都生气，早多少年就被你这个小混蛋气死了。过来，我看看你手上的伤。”说着，一把拉过站在一步开外的叶寒，端起他的手仔细察看，“有点儿起泡了，我给你擦点儿药膏，回去以后别沾水，一晚上就下去了。”
享受着哥哥难得的照顾，叶寒心里几番滋味涌上心头，可最终还是被心底那个坚定的想法强压了下去。
“以后做事多动动脑子，别想起一出是一出，否则，我之前说的话依然有效，记住了吗？”温柔了不到两分钟，叶凌宇又恢复成威严大哥的模样。
“记住了，可是哥，要是……要是我以后真的一不小心犯了错，哥真的要把我剥光了吊外面抽啊？”早就知道哥哥向来是说一不二，可叶寒还是对这少有的温馨机会抱有一丝侥幸。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可别怪我事先没提醒你。好了，手别洗了，我给你擦一擦，去那边吃饭吧，给你留了你最爱吃的红烧肉，再磨蹭就凉了，吃了饭早点回去休息，明天再出状况，这里可就真要受罪了。”叶凌宇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拍了拍弟弟的屁股，疼得叶寒直想蹦哒。
然而，难得温柔了一回的大哥第二天一早就接到了一个让他火冒三丈的消息:昨日夜，A218军火库再次被盗，从调取的监控录像来看，来人身手伶俐，作案手法娴熟，且扫尾工作不留丝毫破绽，只是腿脚似乎稍有不便。经清点，共丢失物品八件，均属便携式轻武器，目前此人已逃离A218基地，下落不明。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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