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之东方不败》宫主憬

4、004、再见莲亭

　　东方不败想不到，自己真的踏上了这条路，走向最黑暗的日月洗礼……
　　如果……如果可以活着回来的话……他会把一切的一切都奉还给任我行的……不管用什么办法。

　　黑木崖上最美的景色，其实是落日……
　　他正是在这个时候，踏着满山的血色走进了那个死亡的禁地……

　　“这个是东方不败，以后将同你们一起参加洗礼仪式。你们可得听清楚了，这可是你们的顶头上司——以后要做副教主的人呢！”
　　“哈哈……”

　　东方不败低着头，站在黑木崖的绝壁前面，暗自握紧了拳头，明知道这些人是在故意为自己树敌，却依旧没有办法，真是无能得可以呢！

　　日月洗礼并不是任由这些参加的人胡乱作为的，依旧有人管理，历时一年，里面有二十名管事，三名统领，每名管事负责五名参加洗礼的弟子，统领是一正两副，总管所有的事务。
　　由管事教给弟子武功，然后就是每三月一次的迷踪之林杀人比赛，为期三天，自由杀人，自由组队，直到三天后。

　　东方不败的管事是个奇奇怪怪的糟老头子，长着难看的酒糟鼻，门牙都缺了两颗，如果不是现在这种场面太压抑，也许他会笑出来也不一定。

　　一道寂静的目光无声穿透虚空，落在了东方不败的背影上，一个清秀的少年忽然勾起了唇角，他来了……真好……原以为再也见不到了的。

　　这是黑木崖后的绝底深渊，已经无从考证这里是从什么时候就被日月神教的利用了的，但现在，在东方不败眼中，这是一个吃人的地狱。
　　山泉从他们住的宅院前面流淌过去，周围是茂密的树林，到处都潜伏着危险，平时不要乱走动——否则怎么死了的都不知道，甚至没有人会知道你的尸体在哪儿。

　　这一点，东方不败比谁都清楚。

　　因为今天来得很迟，所以东方不败并没有参与今天的事务，也没有与任何人交流，就直接被分配到了那个叫做白川的老头子手下。

　　现在，东方不败独自一人坐在堂内，其他的人却是聚在了一起，白川老头子手里拿个烟杆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抽着。

　　也许——就是这样的吧？
　　任我行就是这样想的吧？
　　让自己在这里被所有人孤立，然后顺利地如他所想死在这里，这样任盈盈就不会把责任怪在他的头上了。

　　最后的一抹光明已经沉了下去，东方不败正望着半空中的虚无，想得出神，却想不到一只手拉住了他的衣角。

　　东方不败惊讶地转过头去，怎么还会有人来搭理他？

　　“玉儿——是我。”
　　来人是一个瘦弱的少年，脸色格外地苍白，但是一双眼睛却大地突兀，黑亮而且充满了神采。

　　东方不败怔住，眼前的这个少年的影子，飘飘忽忽地，跟很久以前那个泪痕满脸，却倔强着不肯哭出声来的孩子重合在了一起……
　　“莲亭……”
　　他涩声道，却不知道为什么，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明明有满腔的苦楚想要诉说，可惜——他已经不是东方玉儿了。

　　“怎么了？”
　　杨莲亭皱起了眉头，低下自己的头，低声道：“你是不想见到我吧？”

　　“没有，莲亭，你别误会了……我只是……”
　　只是心情太复杂了吗？
　　这样的话，他说不出口，在这样的地方，谁知道明天还能不能见到太阳？

　　“我现在——不叫玉儿了，你忘记了，我叫做东方不败。”
　　他终于还是笑了笑，却在这一瞬间听到了数声冷哼。

　　杨莲亭的眉头皱的更紧，“……我知道了，你……还好吧……”

　　“还好。”
　　他怎么也想不到再遇的时候，竟然是这样尴尬的场面。
　　甚至说让人窒息，此刻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用或嘲讽，或嫉妒，或冷漠眼神看着他们两人。

　　东方不败心中苦笑，面上却不露半点异样，牵着杨莲亭的手盘坐在了地上。
　　“也许你跟我说话，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我不管，反正你就是我最喜欢的人，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
　　杨莲亭忽然眯了眯眼，笑了笑，看上去好像很开心。
　　他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变成这样，甚至现在一身男装，但是那无所谓的——在以后的时间里，他将强大起来，所有阻挡他的人都应该死。

　　东方不败低头，长长的刘海遮住了他的神情，让人看不清。
　　他的声音也是沙哑的，“嗯。”

　　即使在所有人面前都不可以露出自己的真实表情，但也允许他软弱这一刻。
　　其实还是觉得苦痛吧？
　　杨莲亭，就像是他的石头，可以在他疲惫的时候依靠。

　　周围逐渐恢复了之前的那种喧闹，间或夹杂着那些少年的对骂和吹牛，然而始终有人盯着这边。
　　在日月神教这种地方，所有人最看重的就是权势这种东西，明明都是相同的年龄，甚至都是一样的出身，凭什么东方不败就可以得到赏识，而且定为下任副教主的人选？
　　而他们却要经历这种残酷的考验，就连在日月洗礼之中，东方不败的地位似乎也是超然的！

　　这一切都是不公平的。

　　小孩子的心性导致了他们一致地排斥这个人，连带着排斥和他在一起的人。

　　两只依旧显得稚嫩的手交握在了一起，没有人知道，明天是不是可以见到太阳，但是至少，今天他们一起经历了落日，那就很好了。

　　东方不败感受着手中的温暖，明明知道那个少年现在还没有自己强，可是就是忍不住安心，仿佛这个人是他可以依仗的存在。
　　“明天早晨，我们一起看日出好不好？”
　　原来在庄子里的时候，他们也是经常在一起看的。

　　虽然娃娃亲这种事情很是专制，但是他跟杨莲亭，小时候却是是娃娃亲。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好。”
　　除了说这个字，他不敢再多说什么了，他怕自己只要多说一点，就会忍不住在人前淌下泪来。
　　他是东方不败，将来要成为整个黑木崖执掌者的东方不败，他不是女人，所以绝不可以流泪，绝不可以软弱。

　　“好了，今天没有什么事情了，新的房间已经安排好了，所有人跟着自己的管事到自己房间去休息，明日卯时初，要是我还没有看到你们所有人都在前面那个平台上出现，缺席的人将会受到惩罚！”
　　统领是一个长满了络腮胡子的大汗，瞪着一双环眼，看上去很是凶恶。

　　东方不败将自己知道的黑木崖上人都细细数了一遍，却还是没有想到这个男人叫做什么名字。
　　他摇头放弃自己想要探寻对方身份的想法，正要跟着白川老头一起离开，没有想到杨莲亭忽然狠狠掐了他一下，“不败——你小心。”

　　东方不败背对着杨莲亭苦笑了一声，他何尝不知道，然而没有任何办法的……
　　能够做的只有面对，也许——那条路才是他真正该选的。
　　他本就是血日之子。

　　“我不会输给任何人的……”

　　冷汗啊冷汗——
卯时是5点到七点，卯时初也就是5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