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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稚子无辜 ...

  •   展护卫听完了部分的真相,知道自己一知半解冤枉了丁月华,怎么办呢?

      一人做事一人当,他当即持剑起身向公孙先生告辞。

      “你去哪?”

      “去福广楼找丁月华。”

      道歉啊。

      今夜月圆星稀,皎皎月华洒在宁静的蔡河上,衬映着两岸的流光溢彩。岸边的福广楼重檐已伸入河中,重檐之下,觥筹交错之声、推杯换盏之语不绝于耳。

      展昭到时,白玉堂和丁月华已经在叫结账了。白玉堂目光何其锐利,展昭刚一露面,他便迎了上去寒暄道:“展兄,来得可正是时候,我们正要结账呢!”

      “我来。”展昭本就是实在人,又是来道歉的,二话不说,摸出钱袋来。

      白玉堂一手夺过钱袋,一手摇扇遮面,凑近展昭耳边道:“咱们打个赌,丁月华究竟识不识水性。”

      他高叫展兄的时候,展昭已经是一身鸡皮疙瘩,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会儿又说起些没边儿的事,展昭更觉不妙,想夺回钱袋。

      这一争一夺,展大人的钱袋一下子飞到了窗沿上,白玉堂叫道:“丁丁,猫儿的钱袋。”

      丁月华马上探出窗外准备捞起钱袋,就在她摸到钱袋的刹那突然省起好像自己跟展某人绝交了呀。

      就在她犹豫的一瞬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白玉堂一脚伸出,正中丁MM的PP,丁丁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唯一遗憾的是入水的水花那是非常大呀。

      展昭凑到窗前一望,直到水花溅到了脸上,才敢相信刚才白玉堂的所作所为。

      只见丁月华在水里一通乱折腾,好像完全不通水性。

      展昭一拍窗沿已经腾身而起准备入水救人,白玉堂竟然阻拦,一拳轰向展昭腰眼,同时道:“别着急,丁月华的水性连我也比不上。”

      展昭手撑窗沿,侧腿踢出,脚尖点向白玉堂肩头,口中道:“救人要紧。”

      白玉堂屈膝一矮,堪堪避过,急忙凑到窗口一看,丁月华在水里扑通两下,已经只剩下冒泡泡了。

      展昭一身红衣官服,连官帽也来不及除,奋身跳入汴河,两岸的喧嚣一下沉静下来。

      水面先是一阵水花乱荡,然后又寂静无声,白玉堂屏住呼吸,仿佛和水下的展昭一起在救人。

      河面静下来,已被打乱的月儿倒影重新团圆,两岸突然一齐欢呼起来,圆圆的月影中央,展护卫夹着半昏迷的丁月华破水而出,鱼跃而上,把丁月华平放在地板上。

      周围有人议论着:展护卫又从河里救人了,上次我看到是救了个小伙子。

      白玉堂撇撇嘴,嘟囔道:“白五爷救人的时候,你们是没看到。”

      旁边的人瞥了他一眼,救人我们是没看到,可我们都看到你踹人下去了。

      丁月华呛出两口水来,看着眼前两张凑得最近的脸,问道:“刚才谁踹我的?”

      白玉堂一脸无辜道:“是我。刚刚展猫儿跟我打赌呢,赌你会不会水,我就。。。。。。”

      展昭已经猜到白玉堂肯定是要拿自己来垫背,用眼神抡起两把大锤直砸了过去,解释道:“展某没答应跟他打赌。”

      白玉堂道:“有区别吗?”

      丁月华没有被淹死,但已经快要被气死了。

      “你们两个实在太过分了。”丁月华不想再跟这两个家伙说话,自己跌跌撞撞爬了起来,还是自己管自己安全点,她指着这对猫鼠怒道,“不要跟着来。”

      丁月华路过桌边,看见湛卢,一把捞了当拐杖用,恶狠狠往地上一杵,没想到这两个人连气我都要比着来,算你们两个狠,本小姐不奉陪了。

      展昭本意来道歉,结果越弄越糟,对无事生非的白玉堂怒目而视,道:“你也太无聊了,人命也是好赌的?”

      白玉堂一耸肩,道:“我可不是无聊,只是想试试她是不是丁月华。”

      展昭大讶道:“你怀疑她不是丁月华?”

      白玉堂摇头道:“不是怀疑,是肯定她不是丁月华。我只是想知道她是谁,丁月华去哪儿了。”

      展昭只觉得匪夷所思,道:“你怎么会这么怀疑?”

      白玉堂讲起了四个月前的一件怪事。

      四月前的一天,丁月华突然昏厥,隔了两天两夜才醒过来,可醒过来以后就好像变了个人,还提出要来开封探个朋友,可她从来就没离开过杭州,又怎么会在开封有朋友呢?丁家兄弟放心不
      下,便托白玉堂送她入京,这一路上丁月华处处避忌,和白玉堂形同陌路,两人本来从小一起长大,无话不说、很是亲近的。

      到了开封,白玉堂另有要事赶回陷空岛去,这次回到东京接她,丁月华变得更厉害了。

      白玉堂分析道:“一个人失忆了,前尘尽忘、武功全失确实有可能,可是你刚刚也看到了,她的水性本是极好的,如今连这求生的本能也忘得干干净净,太奇怪了。最奇怪的还不是这个,失去什么还可以理解,可她突然莫名其妙的会下棋画画,还写了一手好字,梳头化妆的本事还好得可以自己开铺子,这怎么可能呢?”

      展昭陷入回忆之中,这徐烟的可疑之处他也有所觉察,尤其是她好像一只打不死的小强一样,不管是中剑还是中毒,居然最后都可以活蹦乱跳的出现。

      白玉堂又道:“你说现在这个会不会是害死了丁丁冒充的?又或者是个妖怪?又或者鬼上身?”

      听他说得越来越离谱,展昭打断道:“这位丁姑娘虽然古古怪怪的,但人品并不坏。既然你怀疑她可能是杀人凶手,展某自当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告辞。”

      “猫儿,你去哪儿?”

      “去找丁月华。”

      公孙先生告诉他,丁月华新租的铺子就在御街靠近看街亭那头,离碧云轩不远。

      丁月华浑身湿透,被晚上的凉风一吹连打两个喷嚏,忍不住碎碎念,骂起害死人的白玉堂来。

      这时,一阵阴风拂上她的背脊,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徐非烟,快来帮个忙吧!”

      她汗毛直竖,四周张望一番,没有人跟她说话啊。

      “你是谁?出来。”

      一个隐隐约约的影子浮现眼前,帅哥鬼差!

      “你来干什么?你从来没有在我醒的时候找我的。”徐非烟压低声音,生怕人家听到。

      帅鬼差着急道:“我遇上大麻烦了,快来帮忙。”

      “你,需要,我,帮忙?”徐非烟一个字、一个字地确认,生怕自己听错了。

      “快跟我来。”

      鬼差带着徐非烟东拐西拐,尽往偏僻的地方去,徐非烟越来越发毛,连连追问,帅哥鬼差只说是救命的事。

      “到了。”

      徐非烟和帅哥鬼差一起停了下来,张望一番,这是云里巷的尽头,路上许多乱石,乱石缝里已生出些荒草,除了一口井之外,再无其他。

      徐非烟还想怀疑鬼差是不是要推她下井,谋财害命,可井上已经压着块巨石,连这唯一的可能也打消了。

      “说,干嘛?”

      鬼差怯生生地道:“我想你帮我把那块石头弄开。”

      徐非烟和那石头大眼瞪小眼的,指着石头惊呼:“这块石头比展昭还高,比汪大海还壮,我怎么可能推得开呢?”

      又问:“你怎么不自己推?”

      鬼差还是心虚的样子道:“我推过了,推不开。”

      “你差大哥都推不开,我一个小女子怎么行呢?”徐非烟简直是用嚎的。

      “我们两个加起来也是推不开的,”鬼差顿了一下,又道,“所以我打算用撬的,需要你帮忙。”

      徐非烟发现今天所有的人和鬼都不太正常,忍无可忍吼道:“你能不能一次说完!!!”

      鬼差大哥连忙道:“有人把一个小孩子丢到井里,还封上石头,那小孩儿就快要死了,可是生死簿上他不该死的,若果这次我救不了他,我就惨了,乱阴阳在地府罪名很大的,所以我们一定要把石头撬掉,救他出来。”

      徐非烟张大了嘴,绕着石头看了一圈,惊讶道:“你是说有人故意要杀这个孩子,把他封在井里,让他慢慢死?不会吧!怎么会有这么恶毒的人?”

      鬼差叹道:“你难道忘记自己是怎么死的了?人间道如果个个真的兄友弟恭、和谐友爱,我们地府就不会鬼满为患了,我们每个员工都在超负荷工作,这个时辰了,我还在加班呢。”

      他一边叹息,一边拿出准备好的长杆和徐非烟一起用力撬。

      才一下,“啪”,断了。

      徐非烟把半截杆子一扔老远,抱怨道:“你们地府的东西和人一样,没用!!”

      鬼差不敢反驳,小声问道:“那怎么办?”

      徐非烟拿出被当做拐杖的湛卢,郑重其事道:“展昭和白玉堂都说这家伙是上古神兵,应该挺结实的。就用他撬!”

      悲摧的湛卢自从落到了徐非烟的手中,就变身为烧火棍、摆设、拐杖,如今连扁担都兼任了,就是没作为一把剑出过鞘,它该有多么想念展昭啊!

      两个人,不,两只鬼,也不对,总之鬼差和徐非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让那巨石轰隆落地,露出一个寒气森森的井口,里面漆黑一片,连今夜最明亮的月光也照不到尽头。

      两个家伙探头张望了一番,鬼差一推徐非烟道:“你下去救他上来。”

      徐非烟的一双大眼睛无辜而又愤慨地看着他:“为什么又是我?”

      鬼差更无辜的与她对视道:“小孩子阳气本就弱,他现在又快要死了,我身上的阴气他受不了,
      说不定我一靠过去,他就没命了。”

      果然,不害人就不错了,地府是绝对帮不上任何忙的。徐非烟自从和地府打上交道以后总算是知道了人们为什么都那么怕死,有这样的地府,能不怕死吗?

      徐非烟只能无言地检查一下鬼差准备的绳子,保障一下自己,她已经多少次被地府害得生不如死了。

      然后,她吊着绳子慢慢下到井底,井底散发着植物和动物腐烂以后混在一起的独特的恶臭,待一刻,她都想疯。

      一个小孩蜷缩在腐泥中,生死不知。

      徐非烟抱起她,感到还有余温,连忙将孩子绑在自己背上,让鬼差拉上去。

      等她上了井,连鬼差都下了一跳,这么蓬头垢面、臭气熏人的鬼,地府都很少见。

      鬼差避得远远的,催道:“你快送她看大夫去吧。”

      “你不去?”

      “我还要加其他班呢。”

      徐非烟赶忙在他消失前问道:“差大哥,你叫什么名字?以后我到了地府能找你吗?”

      鬼差渐渐隐去,只留下声音在空中颤抖:

      “我们没有名字,你找一~万~零~八~十~六~号鬼差,就是我。”

      “你们有那么多鬼差啊?”

      “其实,我们是从一万号编起的。”

      “哦。原来如此。”

      徐非烟背起那个铁坨一般的小孩子,摇摇晃晃地向前走,考虑着也许以后在地府可以考个鬼差来做做,反正现在已经在兼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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