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败（修改）》水之赛冰

8、第 8 章

　　第八章
　　“这个，大宫主，才几天你就这么急着差我过去，轩辕无双不是笨蛋他肯定会猜出你的用意，不如，过一段时间结绫再去？”那，我拖延些时日，总可以吧？
　　“……好，半个月，可够了？”
　　“够了够了……”我不敢说不，因为我看见那把森寒的剑在她手中蠢蠢欲动。
　　刚回到住处，就见到一张不怀好意笑得阴险的脸。
　　“啊，不知道杏花姑娘有什么事情，怎么来了结绫这里呢？”脚趾头想也知道，这女人来得目的只有一个，落井下石。
　　“当时在马车上我就说过，等着看你失宠的那一天，只是没想到，会来的那么快，也没想到大宫主一开始打的，就是这样的主意。”
　　我也笑。“杏花，你知道吗？现在我的确是失了势，可也正是你大宫主最后也是最需要我的时候，这个时候为了我，杀上一两个我看不顺眼的人，应该不是问题。”
　　“你胡说！江湖上如今的确都知道紫竹宫有你这么一个人存在，但是知道你长什么样的，却不多。如果我现在杀了你，让大宫主找别人代替，也不会有人发现，我看你再笑！”
　　你说我不笑我就不笑，那我颜面何存？“不要忘了，那天晚上的刺客莫翔，他可是看见了我。”
　　“这……！”她的脸色开始发白，那嚣张的神态变成了慌张。“哼！等到了无双门换回二宫主后，再收拾你！”然后，拂袖而去。
　　半个月的清闲，不能挽留时光。约定的时间一到，桃红柳绿就帮我整好了包裹。大门口，马车已经备好，许久未见的冷月潇也在门口准备送我。
　　“大宫主，结绫何得何能，居然劳烦你亲自送别，得大宫主如此对待，结绫肝脑涂地亦不足以为报！”我感动得一塌糊涂，心里明白这是做戏，作给那些可能会有的探子看。
　　“何师爷不要这么说，月潇这件事情，也只能拜托师爷你了，还望师爷一路保重！月潇宫中繁忙，不能远送师爷，杏花会代我一路好好照顾你。”
　　虚情假意了一番，终于离开了紫竹宫，踏向那不知是吉是凶的征途。许是那冷月潇已经叮嘱过了杏花，还是那丫头总算脑子不是太笨，这一路上虽不能说有好言好语，但至少也算是和平相处了。我总在想拖延时间，就要求走水路，顺黄河而下，再走京航大运河，然后再坐马车直达金陵城外得无双门，却不料搭上了顺风，一帆风顺都不能形容那旅途的过分顺利。心里那个不爽啊！尤其是得知过了黄河以后一路上都有无双门打点着，我知道他已经知道紫竹宫派了交换的人质，那么他会怎么做呢？老老实实得让我达成任务，还是满足我的心愿把我丢回去？感情上，我是选择后者，我实在不太能想象自己再次和他朝夕相处，已经被那样伤害过得我，还能心如死水般对着那人？可是理智告诉我，我只能祈祷是前者，因为如果那样回去，我就成了没有用处得废人，难保杏花不会在回程路上就把我一刀咔嚓了。
　　当我这样烦恼时，马车已经将我们送到无双门的大门口。拉开车帘，那漆红的的巍峨大门竖立在我的眼前，一下子就记起那天，我就是从这扇门中走出，从此离开无双门离开他，那天陪在我身边送我出来的，只是他的下人，手上还被塞了一叠银票，一叠当做同情替代品的银票。真的，很讽刺啊，如今我居然又要从这扇门走进去，主动要求他留下自己，去换回另一个和我没有关系的人的自由，真的让人觉得，可笑……
　　“还不下去？你还想等到什么时候？明天还是后天？”背后，杏花一手按上我的背，别人眼中只觉的她是在扶我，不会发现她的威胁。我的拖延战术，早就被她识破，她什么都忍，只等二宫主被我换回。
　　我乖乖得被她“扶着”下了车，就见门口站着一精瘦男子。走到他身前，他一拱拳。
　　“来者，可是紫竹宫之人？”
　　“正是。”我“刷”得将扇子展开，不屑一顾样，由我身后的杏花代为回答。哼，失了身份岂不就代表好欺负？
　　“请。”他轻扣门三声，不一会就有人将门打开，里面又有一人站在那儿。
　　“两位请和我来。”
　　“有劳。”跟着他走了一段，就觉得不对。“不知，这是将我们带去哪里？”
　　“爷有令，紫竹宫来得是贵客，爷要好好尽尽地主之宜。”也就是说，我们要先去见他？
　　水榭楼阁，碧波万里，好一派悠闲，只是一见到阁中那人，再怎么悠闲的心情也一扫而空。即使如此，我还是记得我的身份，打起笑脸快步走到那人身前几步处。
　　“紫竹宫何结裬，奉大宫主之命，前来无双门。”
　　不知道真的是不是在刺激我，像第一次见他时一般，他斜靠在精美的软塌上。只是，地点不同，身边所陪之人也不同，我是，他也是。我的身边不再是莫翔，他的身边也不是曾经的女子。
　　他斜眼打量一番，我低垂着头和眼。然后他笑，那种虚伪却又绝美，稍不注意就会被他迷惑心神的笑。
　　“大宫主也真的是疼爱妹妹的人呢，才这么几天就让人过来探望了。放心，她在这里很好。”
　　我也笑，谁规定就你能笑我不能来着？“无双门大门大派的，怎么想都知道不会做什么虐待柔弱女子之事……”说到这里我故意抬头对他灿烂一笑，表示他前面说得都是废话。“只是大宫主上回受的内伤，到现在还没好，大夫看了说是思念妹妹过甚，心病还需心药医，故而特遣我来此接二宫主回去。二宫主贪玩之人，这几日也是麻烦轩辕门主许多了吧？深恐为门主带来许多不便，想想也是该接她回去的日子。当时受门主热情邀请，大宫主已是感到受宠若惊，再这样打扰，紫竹宫上下都会觉得不好意思，还请门主这就首肯，好让在下完成任务，将二宫主带回。如果门主不相信紫竹宫的诚意，在下愿意代替二宫主留在这里。”
　　他还是那样笑，只是看我的眼多了几分思量。“当日莫翔被擒，该是你的主意在其中吧？”
　　“哦？”我有点好奇你怎么知道。“大宫主可也是聪明之人，她……”
　　“如果是她，莫翔断不会有活命的机会，她会立刻要求弓箭手放箭。”
　　“……”我不语。这男人，居然这样了解对手的性格，知己知彼，他可是全都做到了。
　　“只是我有些不明白，既然你的主意，怎么突然又会放了莫翔呢？真的只是单纯的让他捎信给我？”
　　我还是笑，无辜的笑。“我不是很明白门主的意思，不知道门主在怀疑什么。我只觉得那样做，对无双门对紫竹宫都好。本就不是贪杀之人，少一份血腥在我面前发生，为什么不做？”
　　“那日，为何没在殿上见到你？”
　　你管得真多。“当众抗命，被罚面壁思过。”
　　“你姓何，何结裬是不是？”果然，如今紫竹宫的何结裬，是天下闻名之人了。不过无双门的情报网，想来也不能小瞧，他现在知道的，可能比冷月潇故意放出的消息更多。
　　“正是。”我弯腰行礼。
　　“你是女子吧？”
　　点头，反正你上回就认出来过，我知道你的眼力。
　　“毁了容的男子，的确比女子要好些。”他顿了顿，似乎在等我表示。我不发声，看他还想说什么。
　　“正好，莫神医在我这儿做客，是不是要让他替你看看，这疤痕是否能去掉？”他很好心的开口，一时间我跟本无法去判断他的这份心意，是好心还是只是他的损我。只是，我下意识的就摇头。
　　“不，不敢劳烦。外貌对结绫来说只是空相，觉得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女子重貌，你却是洒脱的很。”
　　“……结绫没打算用这张皮相来换取什么，所以不在乎。”真的不在乎了，当我看见你身边又如此依偎着别人时。觉得自己真的好笑，心底深处居然会祈望他那样的人对我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同。觉得以前四姑娘说得那句话好有道理，不要像我们一样将心失给他。对他而言那只是一个游戏一般，不会有什么珍惜，像我们这样的人日后有的，只会是伤心，说难听点还是自找的，呵呵……当时，她的笑比哭还难看，可惜现在没有镜子，不然我倒想看看，我现在的笑脸是不是也那样。
　　吸了口气，转回正题。“轩辕门主，二宫主她……”
　　“唉，不要说我不放人，只是如今，可能是她更不想离开了吧？”他也笑得很无辜般，只是我看见了他眼中的狡黠。
　　叹了口气，我有很不好的预感。“那，能否让结绫见见二宫主？”
　　“这是当然，我哪有拒绝的理由呢？”他拍手，身后的青儿上前一步。“将冷姑娘请来。”
　　青儿领命，转身离开，我又在那里和他大眼瞪大眼。
　　“看我这主人当的多失败，坐啊。来人，看茶。”他手指指那离他不远的椅子。
　　我依言坐下。“门主事多人劳，结绫明白。”故意，用眼飘了飘倚在他脚边的女子，让他明白我口中的“忙”，所指何事。
　　他像是刚发现还有这人，“还不下去？”
　　女子用哀怨的眼看着他，怨恨的眼瞪我，慢慢退下。
　　“就这样让她离开吗？”我倒有些为那女子怜惜，也是个进了来出不去的可怜人。“也不是什么要紧事情的，我可受不起别人的怨念。”
　　“本来，她只是个摆设。”那人，笑得妖媚，嘴中吐出的话，却是如此冰冷。我的心中一凉，摆设吗？原来我们在你的眼中只是如此啊……嘴边却还带着笑，和我已经无关了，不是嘛？难过的，也是以前留下的悲哀，现在的，没有。
　　“原来女子对门主而言，只是如此啊，那是否有些，太过分了呢？”还是忍不住，还是忍不住表示出了反感。就当是身为女性我的不服气吧。
　　“那倒也不是，”他轻笑，“轩辕喜欢聪明人，何姑娘看来也是。只是那女子，空有了相貌……曾经轩辕身边有个女子，虽非美的倾国倾城，却让轩辕怎么也舍不下。”
　　我陪着他笑。“是吗？就不知道如此得门主青睐的女子，如今身在何处了？”他的身边，有哪个女子长久过？真是个笑话。
　　他的笑容有些凝固，眼中有深思和低掩的悲伤。“轩辕也好想知道，如今她人在何方，是否会如我念她般想起轩辕……”
　　做戏。我心里冷哼，脸上陪着他表示出难过。正待说什么，冷云瑶在青儿的带领下走进阁中。她的眼中，只有轩辕无双，一见到他脸上立刻璨出光彩。然后，才看见坐在一边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