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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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卸磨杀驴，过了河就踹船夫。
如今乔凌把娘娘腔平安无事儿的带出赌坊，他只是双拳交握对她拜谢一番便要急匆匆的往东边儿赶。也幸好他个字甚是矮小，乔凌眼疾手快揪住他的后衣领儿，笑道：‘怎么着？余兄当我是三岁小孩儿？给嘴过过生日就想完事儿？我的酒呢？’
‘这个.....’娘娘腔的眼神闪闪烁烁，自个儿兜里还有乔凌借给他的银子，他左瞅右瞅，拉着乔凌到巷口的一处角落，尴尬道：‘实不相瞒，我....我今儿个出来太过匆忙没有带酒。要不，明天....明天我拿给你吧。’
‘没带酒就没带酒，你可以带我去你家里喝呀！我这人又不贪杯，品够了也就走了....关于拖欠银子的事情也就一笔勾销互不相欠了呗。’
‘可是....唉！你有所不知，我.....杂家其实是宫里头看酒的公公。皇宫里头守卫森严，又岂是一般人能进得去的？！’娘娘腔的后衣领一直都被乔凌拽着，无奈之下也只好把实情说出来，让乔凌明白自个儿的难处，也好就此作罢。
可乔凌是什么人，说谎也好献媚也罢，她排第二这就没有能排上第一的人儿。她倒不是不相信娘娘腔的话，既然他说皇宫里守卫森严，那他怎么就能随便进出呢？说到底，还是有办法的不是？她从鼓囔囔的布袋里取出两锭银子，笑道：‘我呢，是个喜欢品酒的人。刚才余兄的话我就当没听见，不知道这样....余兄是不是愿意带我进宫呢？你放心，我喝够了自然就走。’
‘哎.....’娘娘腔的眼珠子跟着乔凌手里头的银子转个不停，他只是个看酒的散公公，每个月的俸禄那是少的可怜。如今这么显眼的两锭银子在他眼前晃悠，若是不收下岂不太对不起自己？他嘿嘿一笑，把银子收进口袋，道：‘离酒窖不远的地儿呀，有个狗洞。杂家平时便是从那儿钻出来赌个小钱儿，反正杂家就一看酒的奴才，平日里也没人儿过来....你若是不嫌弃，就跟着杂家钻狗洞。待你喝足，便原路返回就是。’
‘不嫌弃，钻狗洞算什么？猪窝我都睡过！’乔凌松开娘娘腔的后衣领，殷勤的替他拍了拍肩膀上的压根儿就看不见的灰尘，满心乐呵的走在他的后头，跟他往皇宫方向走去。从出生开始，她脑子里压根儿就没有害怕，畏惧的概念，她只知道但凡自个儿想要的，不管是偷还是抢亦或是赖，都得把它给弄到手，物是这样....人，更是如此。
穿过几条街市，娘娘腔带着乔凌避过神武门的守卫至绕到有狗洞的皇宫围墙。狗洞是他自个儿发现的，担心有奸险小人告密娘娘腔用带着绿叶的树枝把它掩盖了起来，没有告诉任何人它的存在。太监服被娘娘腔放在里头，他拿开那些树枝当着乔凌的面儿把太监服换上。
两个人从狗洞钻进皇宫。
还别说，这皇宫根本不是其它王府官宅所能比的，光是周围的景色那都是经过宫里头的奴才们精心剪修而来。若是抬头往远地儿望，隐隐的能望见琉璃砖瓦铺成的殿宇，富丽堂皇，气派非凡。乔凌拍掉身上的泥土，她对不属于她的皇宫并没有多大参观的兴趣儿。酒窖就在离狗洞不远的地方，她跟着娘娘腔一路快步走，在看见排列整齐的酒坛子后露出满意的笑，拍着娘娘腔的肩膀道：‘这还真是个好差事，守着这么个财富之地....要是我，早就把这些酒弄出去换钱了呢！’
‘哎呦，瞧你说的！杂家可是本分的奴才，这种鸡鸣狗盗的事儿哪敢去做！万一被发现，那可是要剁手的罪哟！’娘娘腔扣上帽子，兰花指往酒坛一指，道：‘杂家答应你让你品够再归，你且放心在这儿喝吧，杂家还得出去点酒记账呢！’
‘去吧去吧。’乔凌接过娘娘腔复而递来的空碗，舔着自个儿有些干裂的嘴唇随便揭开一坛酒的酒封，甘醇的酒香立刻扑面而来。不愧是皇宫里头的酒，果然不错！她在心里连连感叹，倒满一碗咕噜咕噜灌进腹中。这古代的白酒不若现代的白酒来的高度数，越是佳酿那酒味便越是甘醇甜厚。乔凌不识字，看不懂那酒坛上写的是什么，只一味的揭开一坛又一坛酒的酒封，从左至右一一品过。待饮得腹饱，她便满脸通红，脚软倒在成堆的酒坛边儿上。
再醒来已经是大半天儿过后，清早的气温总是不及中午来的暖和。乔凌的脑袋昏昏沉沉的，心想着自个儿的玉儿怕是在她大伯家等急了。她整了整凌乱的衣襟走出酒窖却没瞧见娘娘腔，桌子上摆着送酒的册子，估计这时候他该是去御膳房那边儿送酒去了。
乔凌撕下一张纸，握着毛笔在上头画了一锭金元宝，又在上头勾了一个半圆儿算是狗洞。她不会写字，只能用画画的方式告诉娘娘腔她走了。至于为什么画的是金元宝，她一个黄花大姑娘总不能把自个儿比成狗粑粑不是？
沿着石头小路往前走，乔凌身上的酒劲儿还没完全退去，她迷迷糊糊的凭感觉去找来时爬过的狗洞，结果越绕越远，越走越离谱。这皇宫里头的景儿看上去都差不多，乔凌都快转晕了也没找到来时的狗洞。正在犹豫着是否该换方向走的时候，从她身后蹦出个小太监，指着她就颤颤抖抖的道：‘你....你是何人！’
那小太监脸色苍白，站直的两条腿儿不听使唤的抖着，就连那原本清秀的眉毛也紧紧皱起。乔凌怕他一个不察喊出声来，也不管脑袋里是否一团糨糊，她几步蹿到小太监面前用手狠狠的捂着他的鼻子和嘴巴，硬拖着他往旁边儿的草丛里躲。
‘我可不是什么坏人，你要是想让我把手松开就答应我不准喊出来。’乔凌躲着小太监挣扎而起的拳头，捂住他嘴巴和鼻子的手在不知不觉间加重了力气。若是一般人被她这么对待，最多翻个白眼儿晕倒过去，偏偏乔凌的运气太好，遇到的小太监不仅弱不经风刚被应招入宫，还是个刚刚行完阉礼的蔫儿货。被她突然用手捂住口鼻先是小心肝儿没hold住，接着又因为突然没了可吸入的空气直接白眼儿一番，伸蹬了几下腿儿直接over掉了。
哇咔！
乔凌的脑袋瓜儿有点儿当机，现在是什么情况？死了？她松开小太监探了探他的鼻息果然已经没气儿。这，这叫什么事儿？！是嫌她口水费的少了所以以死表示不满吗？！乔凌额头上渗出密密麻麻的冷汗，她想笑笑不出来，毕竟这是自个儿第一次把人弄死，虽说是无心之失。杀人现场不可多留！乔凌怕再遇到小太监这样的悲惨情况，干脆扒下他的太监服换在自个儿身上，就连挂在腰带上的腰牌也一并拿了过来。用干草把尸体遮掩起来，乔凌穿着他的衣裳继续寻找那个该死的狗洞，心跳到离开尸体也没低于120脉。
‘哎！说你呢！给咱家站住！’乔凌还没走出多远，刻薄的娘娘腔再次传入她的耳中。转过头一瞧，是个脸上沟壑纵横的老太监。他见乔凌停了下来，便挪步走到她跟前儿瞧了眼挂在她腰带上的腰牌，教训道：‘到底是个新来的，怎么就知道瞎逛游呢！杂家给你做阉礼前不是跟你说过要去哪儿的吗？说吧，是不是把去内务府的路给忘了！’老太监睁着昏花的老眼瞅着乔凌，这一会儿功夫怎么就这般俊美了呢？难不成是做阉礼做的？！
‘这个，我确实不知道内务府的门儿在哪，还请公公好心告诉我一下。’乔凌笑道。
‘嘿哟！杂家告诉你多少回了！在这皇宫里头可不能自称我，咱们呢都是奴才....见着主子得自称奴才，见着比自个儿位子高的，也得自称奴才！杂家念你刚来不懂这里头的规矩也就不怪你了，来来来，你呀就跟杂家走吧！杂家带你去内务府报道去，以后可不能这般马虎，跟着内务府的李公公好好做事儿！’老太监轻甩手里头的拂尘，揪了下乔凌的肩角，让她跟在自个儿后边儿往内务府走。
‘奴才.....谢谢您了！’谢谢您八辈儿祖宗！乔凌在他后边儿咬牙切齿，就这么会儿她就直接从‘我’降到‘奴才’。在遇到那个姓余的娘娘腔，在找到狗洞之前，她也只能将错就错在皇宫里头做奴才了咯！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