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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5章 ...

  •   吴哲跟成才迅速相熟起来,这其实多亏了袁朗。
      袁朗自己是有车的。临近年末年终总结以及应付各种检查的事情多起来,加班成了寻常事,要是实在弄到太晚,袁朗就会借着送吴哲回家的缘由顺便请成才吃夜宵,或者反过来也行,借着请成才吃夜宵的缘由送吴哲回家。
      总之结果一样,那就是他们三个人经常数着天上的星星(或者没星星)聊天喝酒吃烧烤。

      最开始成才也是请另二位吃过一次火锅的,吴哲对辣的很苦手,但那次是痛并痛快着,这唯一仅有的一顿火锅吃下来,吴哲的胃就趴下了,趴了好几天才颤颤悠悠瑟缩着重新站起来。
      所以后来就改吃烧烤,吴哲一边痛心疾首说垃圾食品啊垃圾食品一边飞扑过去跟成才抢盘中最后一块烤鸡翼。袁朗就在一旁喝着茶看——三个人中就成才酒量好一点,所以他们通常喝茶或者一人点上一瓶啤酒。
      他们常去的那家烧烤吧是露天的,北风肆虐时也只用大塑料皮沿着插好的几根竹竿三面围起,于是从那第四面刮过的风就经常令得三人同时精神抖擞。

      吴哲一喝酒就上脸,酒量大概也是真不好的,他不愿让人见他的醉相,于是很理智控制自己的酒量,觉得快到那个点了就放下杯子,不管你是激他也好劝他也好,绝不再多饮。
      喝过几次后成才就曾趁着吴哲尿遁的时候咬牙对袁朗说,队长,看他那小样儿牙缝死紧,我真想把我这酒胆割出来跟他换换!
      他一激动就喜欢叫袁朗“队长”而不是“大哥”,吴哲问过为什么,成才居然腼腆笑着说以前进新兵连的时候袁朗曾是他新兵连连长。吴哲又会问那也该叫连长啊为什么是队长,成才就只剩下笑没声了,逼急了才说后来,后来的事。
      吴哲的这些追问袁朗是不知道的,于是成才于某个吃烧烤的夜晚叫了声队长,袁朗就微微皱了眉,两指轻叩桌面说,注意称呼啊。
      成才就挺直了背说是!
      袁朗又笑着拍他后背,说放松放松,别忘了我已经不再领导你了。
      不过想见见吴哲醉态的这个想法可不止成才一个人有,只怕另一个人比他还想,并且,想的理由还很不一样。
      很快袁朗就有了这么一次机会。

      吴哲订了腊月二十七晚上十点四十的飞机回去过年,腊月二十六晚上,全局全体干部职工一起到皇朝大酒店吃饭团年。

      吴哲下车来仰望着金碧辉煌的五星级大酒店,“皇朝”两个字气吞山河。
      袁朗说看什么呢这么出神?
      吴哲说这证明生意人讨吉利的心情是一样的。你看,我们家乡也有个大酒店,四星级,名字叫起来跟这个一样,只有一个字写法稍稍不同。
      袁朗说哪个字?
      他们没发现他们二人对话已自觉不自觉越发向相声二人组看齐了。
      吴哲说,朝字,我们家乡那个多三点水。
      袁朗拖长音调哦了一声,正要说什么吴哲迅速反应过来自己接道:
      是了是了,因为我们临海!
      然后毅然转身投入小刘怀抱。
      袁朗想吴哲这样真可爱………………
      接着很顺利把自己肉麻到了。

      吃得倒是很合吴哲口味,龙虾鲍鱼鱼翅鱼生,大多是海产,什么高级拣着什么来,可惜吴哲根本没顾上吃。他在旅游局实习的短短二十天已经混至四处逢源,第一次躲过的“洗礼”这次怎么都躲不过了,他倒也懂得自我调节:时也命也不由我也……
      然后一轮又一轮陷入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中。

      这方酒罢,下半场转战酒店所属的KTV。
      几位主要领导怕是还有更重要的应酬,也是为了腾出空间来令下面的人完全不受拘束,没进包厢就离开了。

      吴哲醉得连舌头都打起结来,话也说不清楚,路不是用走的是用飘的。袁朗有点担心他太过难受,让服务员送了几色小点来递给他吃。
      酒醉的吴哲看起来就像个智商降了好几十的安静乖巧版吴哲,袁朗去逗他他也不理,只顾选卤制的豆丁来吃,很快一小碟就被他消灭了。袁朗便又推果盘过去,包厢里很吵,他凑吴哲耳边说吃点西瓜,解解酒。哎想不想喝蜂蜜茶?
      吴哲点点头又摇摇头。
      旁人又叫袁朗和吴哲唱歌,袁朗笑说我这天分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就不给你们机会笑话了。
      吴哲居然还能绕着弯子说话,他说小生现在的CPU容量不够再创作的——他的大学同学老说他唱歌就是一个再创作的过程,因为调全跑了就没人知道他唱的啥。

      歌继续唱着音乐继续喧嚣着,红酒白酒啤酒一轮轮的上,大伙儿看吴哲基本上交代那了也就不再赶尽杀绝,转而攻占今天还硕果仅存的齐桓和袁朗。
      齐桓说别闹我啊我可要开车送你们回家啊!
      另两个司机小王和老王酒气熏熏挤过来,杀……杀无赦!头儿之前早说了,今天全部打车回家,车子放车库里明天再,再让人开回去!
      于是齐桓也倒下了。

      大伙儿准备再转战袁朗,袁朗笑得特别平易近人,就如嗡嗡嗡煽动翅膀采蜜蜂的蜂蜜……
      瞧这破比喻就知道清醒人已经没了。
      于是不清醒的群众被迫屈服于某人无形的淫威之下,只得加倍热血的内耗起来。

      袁朗得空捡起一只话筒,望望面前的尸横遍野再望着眼神放空瘫坐在沙发上的吴哲,他清一清嗓子说,这首歌,送给你。
      齐桓哈了一声徒劳伸出一只手来,你你你哆嗦了几下也没说清楚,终于那只伸向半空的手复又倒下了。
      袁朗一直盯着吴哲,吴哲仅存的智力告诉他现在这种状况就算要装不懂都不可能……我,我还是晕了吧我!
      正要晕,歌曲前奏出来了,同时几个红色加粗大号楷体字蹦出屏幕来,吴哲嘴角一抽,那屏幕上面写着:
      南海姑娘。

      袁朗唱:
      “椰风挑动银浪/夕阳躲云偷看/看见金色的沙滩上/独坐一位美丽的姑娘/她在轻叹/叹那无情郎/想到泪汪汪/湿了红色纱笼白衣裳/哎呀南海姑娘…………”

      后来袁朗跟着吴哲回到吴哲的家乡J城,那个时侯他终于切身体会到吴哲真不是住在南海的男孩了。可他还是会在吴哲耳朵边儿唱,“他在轻唤/唤那有情朗/叫到泪汪汪/湿了红底暗花白床单……哎呀!”
      通常到这里就被暴力禁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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