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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四大皇 ...

  •   鄙人姓刘,单名一个遇字,话说我爸妈一个初中一个高中的俩农民,统共也就那么点文化,起的这个名字还真有那么点让人摸不着头脑。不过单从名字这点来说,我觉得刘氏家族女孩比男孩待遇要好得多,不像他们男孩子起名字都得按族谱上排着来,同一个辈份名字中间都是清一色的一个字,就只最后的那个字不一样。比如,我们这一辈的‘清’字辈,男孩们都是刘清辉,刘清文,刘清剑……等等,女孩因为不能入族谱,就可以让父母自由发挥,想叫什么叫什么,只要不让人笑话就行。

      刘氏算个大姓,除了那高深的嫡系家族,其它旁系家族同样也很庞大。我们家这一脉不算嫡系,我们的祖先跟汉朝刘氏有没有关系我并不清楚,但是我们家的族谱也是有十几大箱的,算得上是渊远流长了。据说我们家族世世代代还出过不少的达官贵人呢!只是,他们垂暮之后回归深山避世在这个湘中盆地的芝麻小镇上,并不为外人所详知。

      据族谱上记载,封建王朝结束末期,社会的动荡不安让我们庞大的家族也没能幸免于难。从那以后我们家族开始逐步没落,□□时期彻底滑至低谷再无崛起之势,连后山的祖坟当时被人挖了个底朝天也没人管。现在仅留下来的也就只有那些用来守墓的被族人修复后的石牛石马,可就连这些个石雕都曾三番五次遭人惦记。

      今天是我奶奶的九十大寿,在这深山老林的山旮旯里,竟还真用得上‘龙蛇混杂’四个字来形容眼下盛大的场景。刘氏家族的四大皇九大族齐聚我们族祠堂,奶奶是族里的长老级人物,虽然那些同族平时跟我们联系得少,但在这种‘普族同庆’的时刻他们还是纷纷齐来庆祝,光门口停泊的小汽车就占了国内外十几个大品牌。

      话说从我们刘家出去的那一个个都是人中龙凤,有人说这是因为我们刘家祖宅风水好的缘故,但我认为这么说并不公平,这里每一个人的成就都是他们自己努力奋斗所得来的结果,这背后的心酸苦辣岂能用‘风水好’几个字来抹杀。

      细想一下,算起来我也有六、七年没有回老家了,这些年爸妈他们都没在老家呆着,奶奶也是今年才回来,这之前她老人家一直在外地的大伯父家,可能是现在年纪大了本着叶落归根的思想吧,她又强烈要求搬回来住。可惜的是,在我在家的时候她老人家没有在家,我走了她却又回来了,也因为如此,我的十几年童青年生活里没有奶奶的影子。

      听说奶奶从大伯父家回来后就一直住在祖屋祠堂左边的里屋,下车后我马不停蹄地直奔祠堂,总算赶在中午宴席开始前夕成功亮了个相。奶奶见我晚到也不是很生气,瞧她老人家一把年纪却还神清气朗的,我打心眼里感到高兴。

      规规矩矩问候过奶奶后,我一路狂奔而上回到我以前的家——我爸离开祖屋单独砌的房子。因为离祖屋有些距离,且所处地盘比祖屋要高,所以我总是将二者以上面下面来区分。

      看着阔别七年却只是变旧了些的红砖白墙小阶梯,我整颗心瞬间暖暖的,像点亮了一盏橘黄的灯,散发着一种冬天里吃烤地瓜那种令人怀念的熟悉味道,仿佛童年的欢乐时光就在昨天。在这套独立式的两层小居里我度过了我的小学和初中,那个时候,爸妈带着弟弟在外打工我跟姐姐两个人留守在家,站在村口等着他们回来是我跟姐姐做的最多的一件事,说起来还真有点心酸呢!但那段时间里我们无人约束,吃喝完全自理,要多自由有多自由,个人觉得我不肯受约束的个性跟童年时这段生活多少有一些关系。

      奶奶的生日在中秋节前十几天,山里的天气有些转秋凉了,回家时匆匆忙忙也没带衣服,不过还好家里有些以前的衣服能暂时保暖。别看好几年没人穿,可都还好好的在这里,也没有发霉,想必一定是四婶没事时帮我们打理的吧。唉!我这身高,在上高中以后就没长什么,体重也一直维持在八十几斤左右,穿几年前的衣服虽然感觉有点怪怪的但还算是合身,真是由衷地让人悲痛啊!

      话说在我们这一辈里,我的身高是父母不忍提起的伤。最高的堂妹一米八,最矮的堂姐一米五一,我刚刚好一点,倒数第二,一米五六,‘156’这个数字是我高中三年和大学四年最不乐意看到的数字。可这不能怪我呀,身高不是我能决定的,是爸爸妈妈组合得不好,胖瘦不是我的错,是学校食堂亏欠了我,我只是个受害者,都是他们害我曾经无数次在需要用身份证去的地方都被拦了下来,“对不起,我们这里不接待未成年人……”我明明都已经过二奔三了,这是为么为么啊!

      站在镜子前面看着现在的自己带着七年前的影子,我只能无语问天:“这个世界无比多的鲜花与绿叶,为么偏偏好死不死的我就是那一片非常不起眼且终年见不到阳光的绿叶……”更为郁闷的是,这绿叶我一做就是二十三年,绿叶就绿叶吧!我认了,可就连这绿叶我都当得那么不消停。

      自我在这个小屋里出生后,奶奶就一直很神奇地对别人说我是刘家最有福气的人,而且她很坚持这个看法,我从来没弄明白过是她这么做是为什么,是末卜先知还是……我只能说我的命运多舛了些:

      尚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就光荣地出提前体会了车祸;

      几个月大的时候,家里突然发生火灾,那个时候我爸开货车,家里放了两大桶汽油,可是装油用的铁桶都融化了,我坐的摇篮却一点事也没有。这在当年曾一度被评为农妇们最乐意谈论的怪事排行榜第一名;

      一岁多大的时候掉进池塘里半天,就剩两撮头发丝在水上面飘着,结果被我爸捞起来吸两口气就好了;

      四、五岁的时候又掉进腊月结冰的池塘里,还好被我姐及时发现;

      六岁的时候,被钉子钉穿脚板心,在床上躺着打了一个月的点滴;

      七岁的时候,被碎玻璃扎烂整个脚后跟,悲催地躺了两月;

      八岁的时候摔一跤,被硬生生钉了块木板子在膝盖上;

      九岁的时候爬上祠堂后的百年桑树上摘桑葚吃,从十几米的树干上掉下来被刚好路过的姑姑一把接住,结果害她一只手臂直接脱臼;

      十岁的时候坐我爸的摩托车从海滩边经过被一个浪头给滔出视野,直到变成蚂蚁大的小不点的时候才被我爸发现,然后,立马给追了回来;

      十二岁某天放学路上,从石桥上直接跌落入三河汇总的浪口里,别人都以为我已九死一生,我却自己爬回家了;

      十三岁的时候去打水却掉四五米深的井里,发现盖过头顶的井水比电视里面打广告的矿泉水都要清透得多;

      十四岁的时候在家睡觉被毒蜘蛛咬了一口,打了一个月的点滴,血都成黑色,还好没留疤,伤口可是在脸上;

      十五岁的时候,走大街上被树上挂着的不明虫类在脸上咬了个洞,还好只是类似猪头胀一段时间,没中毒也没毁容;

      十六岁的时候,走在雨后第二天的巷子里,被莫名导来的电给拖过去打麻了半边身躯,幸好只是痛了半个月;

      十七岁的时候,大街上被一只狗咬着小腿从人群中拽出来,前前后后都是人可它谁都不咬专咬我,让我打了一个半月的狂犬疫苗;

      …………若干殊发或人为事件都与我格外有缘,估计就算是我什么都不干的坐在家里发呆,都有可能会被自己的口水给呛着。

      在我四岁之前发生的事都是我妈告诉我的,说是有先祖保佑我才能没事,让我平时心胸要开阔,要学会感恩。而四岁之后的事则是我有记忆的亲身体验,同学们都戏称我是当代“最耀眼的福神”,跟我走在一起哪怕天塌下来了,最先中招的那个人必定不会是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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